渝蜀听闻【十四】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除了日出那会儿有点阳光，后来就被厚厚的云层遮掩的透不过一丝丝的光亮。

　　正午都过了那么久了，也不见这太阳出来。 “现…在呢？” 一早上的光景，丁程鑫已经问了不下十次时间，每一次知晓时间后的，就要呆呆地盯着门口看上几分钟。

　　“快两点了，没事！他肯定会回来的，不着急。”丁父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丁程鑫，他这几日眼睁睁的看着丁程鑫一天比一天虚弱，就好像是失去了阳光雨露的绿叶，只能渐渐枯萎下去。

　　每每看到丁程鑫这幅模样，丁父就在内心暗问自己当初是否错了，甚至是错的离谱？

　　“敢问父亲，同为男儿身，为何不得相守？”

　　“他给予我的是从未曾有过的心安，我为何不能想他，念他，心悦于他？”

　　“他予我三分好，我便十分回报。”

　　“倾命倾心，亦是无憾……”

　　那日，丁程鑫同他争论的话全都历历在耳。执拗，顽固，丁父不止一次的这样评价丁程鑫。

　　“爸…他还会…来吗？我怎么…这么…害怕…”

　　丁程鑫情绪愈加激动，心电图的波动幅度也不断变大。

　　怕，怕他来之后看着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怕他看到自己被药水针剂吊着续命的样子；更怕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之后躲避冷漠的样子…

　　“别怕，不会的，你要相信你耀文哥，他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的。”丁父紧紧握住丁程鑫的手，安慰着他。

　　另一边的刘耀文，为了躲过保镖，好不容易钻进车库，却发现自己的车钥匙没有被带走。

　　万分无奈之下，刘耀文快速跑出别墅区，沿着无人的公路奔跑。

　　可这别墅区，又怎么会容易打到车？二十多分钟后才遇到一辆顺路的私家车，好说歹说之下，别人才同意刘耀文上车。

　　等到了大巴车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唯一幸运的是刘耀文买完车票几分钟后就发车了。

　　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刘耀文内心更加煎熬，也不知为何，从上车那时起，一阵害怕的情感愈加强烈。

　　从一开始的手心冒汗，到现在就连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密汗。

　　“小伙子，擦擦汗吧！”身旁的老爷爷很好心的掏出纸巾递给刘耀文，经老爷爷提醒，刘耀文才发现自己确实已是满头大汗。

　　“谢谢。”刘耀文接过纸巾，露出他特有的笑容。

　　“没事……”老爷爷摆摆手，“等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老爷爷把眼镜向上推了推，盯着刘耀文的脸仔细辨认。

　　“……”被老爷爷这样直视，刘耀文一时也感觉奇怪，“是…是吗？我…可…可能是…我有点大众脸吧。”尴尬的笑笑，刘耀文埋下脸。

“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的！”因为刘耀文的一低头，老爷爷突然便将脑海中的记忆翻出来，“上次在永清镇镇口那里，你找我问路。”

　　“哦！”刘耀文如梦初醒一般，“原来是您呀！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重庆啊？”

　　有了老爷爷的陪伴刘耀文内心的紧张也渐渐缓解开。

　　“昨天。”老爷爷回答，“你呢？多久时候离开的啊？”

　　“我差不多，走了有五天吧。爷爷，这几天镇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老爷爷说的是一口标准的四川话，幸好的是刘耀文虽然从小在重庆长大，但也能听得懂。

　　“事情？前两天倒是有一个，听说是有个人落水了。”

　　“落水？”不知为何，刘耀文心尖霎时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对啊。听说啊，是两爷子在湖边亭子头吵起来了，结果啊那个娃儿本身又有病，这哈儿一激动直接站湖边晕过去了，就落到湖头去了。”老爷爷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在替那本身有病又被湖水淹得半死的孩子感到可惜。

　　湖边亭子，是绯依亭吗？身体不好，是因为心脏病吗？那对父子，是丁程鑫和丁伯父吗？

　　老爷爷没有注意到，他身旁这个年轻人在听到他所说的之后，整个人犹如失去灵魂一般呆滞，双眼失去了原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