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已经傍晚，两人并没有回家，而是躺在满是落叶的枫叶林。
深蓝色的天幕中一轮散着金光的月亮渲染开来，让旁边稀疏的几颗星星有些黯淡失色。远处不时传来几声苍白的鸟叫。
刘耀文伸手比着月亮，“地理老师说从地球到月球只有千万分之四光年，”偏头问严浩翔，“一光年有多远呢？”
严浩翔顺着刘耀文的手望向月亮，“一光年就是，”严浩翔停顿了一会然后转过头对上刘耀文的眼睛，“每当我望向你的时候，我都知道我们可以一直走一光年。”
这一刻——
月光收敛了一些金光，星星不再显得那么黯淡，远处的鸟叫也不再那么苍白，两人的视线也久久分不开。
热意与暖意在心底交融，还夹杂着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也在刘耀文心底滋生。
“我们去看极光吧。”刘耀文看着严浩翔。
“还是先一起去看电影吧。”
“然后去坐摩天轮。”
“还要看水母。”
刘耀文勾起手指数了起来。
严浩翔若有所思了一会，说:“好，寒假去好吗?”
不知为何， 刘耀文心中那股不明来处的感觉又隐隐出现了，但他知道严浩翔不能旷课。
“那我们写下来吧，寒假可不能反悔，我们要一直待在一起。”
说着刘耀文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右手拿笔，左手拿着手机照亮地就开始写了。
“寒假要和浩翔做的事，第一件就先去看电影吧……”
——
餐厅内。
“慈恩，还合胃口吗？”
“嗯。”
“我帮你剥虾好吗？”
“不用。”
“最近工作身顺心吗?”
“嗯。”
“慈恩，我好想你。”
李慈恩盛着汤的勺子在空中停了几秒。
李慈恩垂眸:“我吃饱了。”
“慈恩。”傅远的语气有些无奈。
李慈恩还是垂眸:“我想回家。”
傅远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
——
车上两人一语不发，尽管傅远尽可能地放慢了车速，终究还是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傅远下车为李慈恩开车门:“请我上去坐坐吗？”
李慈恩下车:“下次吧。”
“慈恩，我——”
李慈恩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傅远看着李慈恩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
天幕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正是堵车的高峰期。
刺耳的鸣笛，不耐烦的司机的嚷嚷声。
傅远的车才刚从李慈恩家开出不到两百米，却再踩不下油门。
他只感到心疼欲裂，无力感袭遍全身，呼吸都有些困难。
李慈恩……
冷冷的风在傅远耳边疾驰而过，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扔下车跑出几十米远了。
堵着的司机或是打开车窗，或是干脆下了车，都在骂他。
他全然不顾。
李慈恩……
傅远不顾他人的指责和看法，在道路上飞奔。
这样的肆无忌惮，傅远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
他一直冲到了李慈恩门口，有些气息不稳。
他颤抖着手想敲门，在空中停了半晌，拿出了手机。
“慈恩，你睡了吗？我在你家门口，出来见见我好吗?”傅远颤抖着手指打字。
接着是漫长的等待。
傅远第一次体验到了度秒如年。
楼道的窗户没有关紧，冷风一阵一阵地吹向傅远；头顶的感应灯也年久失修，忽明忽暗。
早该料到的。
傅远靠着李慈恩家的门坐下。
口里一遍遍地重复:“慈恩，我错了。”“慈恩，我好想你。”“慈恩，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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