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里德尔的任务

与公共休息室相比，图书馆的环境更加安静，这也是萨尔偏好这里的原因。

“萨尔……你借这两本书，真的没问题吗？”德拉科看着他用签名小条借阅的两本厚重的书籍，眼角抽搐。一本是《尖端黑魔法解密》，另一本是《黑魔法的分类应用》。

“院长同意了。”萨尔从平斯夫人手里接过这两本书，抱着回到他们占的位置——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是德拉科为了防止遇到某些惹不起的同学，故意找的位置。

黑发少年靠墙坐下，翻开一本书。他的翻书速度快得令德拉科咋舌，深刻演绎了什么叫一目十行。几分钟内翻到尾页，黑发少年将那本《尖端黑魔法解密》递给他，直接报页码：“第四、五、十八、四十三、五十六、七十一、九十九和三百二十一页至最后自学，其他都不用看。”

这些萨尔是按照体系筛选的出的黑魔法。其他的，有些是理论不成熟，有些会对自身造成伤害，当然有一部分就是单纯的与千年前的黑魔法体系不和。

“你平时看书明明没这么快……”德拉科小声嘀咕。

“我又没仔细读，只是大致将每页的内容扫了一眼而已。”萨尔将这本书推到德拉科面前，拣起另一本，“这本我大致了解一下再给你。”

德拉科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的魔法确实有考量到他的个人情况，准确地说就是他看得懂，顿时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在这里组队研究黑魔法……直到不知所措的汤姆找到这儿。

汤姆对于眼下的情况无所适从。他的身体还保留了一部分钻心咒的后遗症——由于那天的咒语持续时间过长。恢复体力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萨拉查了解情况。

他知道萨拉查的底线，也知道目前已经没有能力触碰底线的他不可能因此而亡。

注意到汤姆•里德尔的到来，德拉科明显瑟缩了一下，将书立起来，仿佛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到。

汤姆根本没有在意德拉科的小动作，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安静的黑发少年身上。

“晚上，有求必应屋。”

萨尔只是头也不抬地丢出这句话。至于现在的汤姆如何躲过校长来到有求必应屋，他并没有详细说明。若是连这都做不到，那就没有“再给一次机会”的必要了，不是吗？

把汤姆随意打发走后，这里再度陷入沉寂。当他们终于从图书馆走出的时候，德拉科脑海里一阵恍惚。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样的装备差距，赢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哈利，别管那个靠钱进球队的白臭鼬了。他不值得你生气。”

三人组激烈的讨论声从拐角处传来。转过拐角的一刹那，声音戛然而止。这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到的场面，确实很尴尬。

萨尔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德拉科：“所以又发生了什么？”

经过去年的观察，他也基本确认——如果是和格兰芬多三人组之间的矛盾，几乎全都是斯莱特林这边先挑起的。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二丈摸不着头脑。他今天一直跟萨尔呆在一块儿，甚至为此连魁地奇的训练都拒绝了……等等，魁地奇？该不会是……

“他们不会又拿着新扫帚跑去炫耀了吧……”

。。。萨尔现在是没话说了，又看回三人组。他开学致辞可是说过主动挑拨自己担责的。

“你想干什么？！”大概是他凝固的目光实在可怕，罗恩迅速抽出魔杖指着他。哈利和赫敏也抽出各自的魔杖。

“试图攻击同学，格兰芬多扣十分。”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让格兰芬多转变为格兰分少的第一功臣——斯内普教授“恰巧路过”并看到这一幕（我严重怀疑他在学校瞎转悠就是为了找机会给格兰芬多扣分）。

“斯……斯内普教授，我们……”哈利被吓得直接结巴。

“侮辱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他迅速说道，如鹰一般的锐利眼睛盯着他们。

“明明是斯莱特林先挑衅的。他们拿着马尔福友情赞助的新扫帚——”罗恩不服气地大声辩解。

“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因为你的顶嘴。”连续扣了三次分后，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心情愉悦多了，“好了，充满芨芨草的小巨怪们。你们怎么还不回宿舍？”

黑发少年看着这一幕，淡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公平什么的，还真是幼稚呢。”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与否。所有的规则，也不过是最强者所制定的罢了。所有的正义，皆以力量为基础。

出身的不公，命运的不公，天赋的不公……“公平”二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不知转过几道弯，德拉科捕捉到一阵微不可查的叹息，以及那句轻吟。

“仅次于……虚荣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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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有求必应屋

汤姆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称呼。萨尔也仿佛对外界毫不知情，依旧专注于书本，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叫我萨尔就行了，里德尔先生。”虽然这段话听起来礼貌中带着疏离，但联系到萨尔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书本上移开半分，说话者的态度显露无疑。

“请问，您在霍格沃茨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吗……萨尔？”汤姆在他面前有些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萨拉查在这个时候找他有何用意，但实力的差距让他不得不遵从。

“那两位的实力，你应该看到了。”萨尔冰冷的声音从书后传来，放慢的语速让汤姆危机感更甚，“不要招惹他们，知道了吗？”

汤姆木然地点点头。就凭那直接冻结厉火的咒术，他也绝对不敢招惹他们。

“帕特里克把你的罪责归到上一任院长的失职上，是因为他不知道你除了制作魂器之外的其他事。但在我这儿，”他的音调又往下降了几分，“是行不通的。”

“我之所以没有将你直接杀死，是因为你只是一个魂片——十六岁时分裂出的魂片。”他轻描淡写地翻过一页。面对他，汤姆的脸上再无法维持一贯的假笑。“你的罪责，可以姑且推给你那个破碎的主魂。”

“因此，你活下来的唯一机会，就是杀死你的主魂。”萨尔合上书，抬头看向他，幽深的黑色眼眸中是不为所动的冰冷。对于这个继承了他的家族血脉的巫师，萨尔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并不在意你的结局，因为我本来就和斯莱特林家族关系冷淡。”

那个时代，巫师和魔法生物的孩子时常被家族抛弃。无疑，在回归家族抢夺族长之位之前，萨拉查也是其中之一。他从最残酷的森林法则走出，无尽的争夺和挣扎使十四岁的他无愧于最强黑巫师的称号。

对于曾经抛弃他的家族，他虽无意愤恨，但也毫无眷念。

“我的学生中，也不乏有符合你们对黑魔王的定义的人，更是从不缺乏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不择手段的人。”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下一句话的语气明显加重，“但从未有一人，敢将手伸向霍格沃茨。”

他的学院走到今天这一步，伏地魔要负至少一半的责任。在他这里，永远没有缺少爱，缺少引导这样的理由，或者说……同情心。萨拉查在乎的，只有立场和实力，再无其他。

“当然，如果你还想做黑魔王，我没有意见。屠杀麻瓜出身的巫师这类事，我虽然并不赞同，但也不会加以干涉。”萨尔耸耸肩。这是他的立场，不干涉学生如何使用力量，除非，他们选择与他为敌。“但是，戈迪肯定会介意的。”

汤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张开嘴。戈迪？戈德里克？怎么可能？！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萨拉查•斯莱特林都在这里，再来一个创始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你的任务很简单，收集并融合魂片，打败主魂，并小心别被那些孩子误杀就行。”萨尔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正如他所说，对于毕业生（虽然汤姆又入学了 但同样是毕业生无疑），他同样不怜悯弱者。

“好的。”汤姆的确多疑、有傲气，且阴险狡诈、不服管束。但这一切在绝对的实力，比如萨尔面前，都毫无意义。

“你不是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吗？”萨尔直到这儿才切入正题。然而，他没有从正面回答，只是说，“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那么，我期待你的表现，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