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实习生（2）

江暮很想仔细看看那人的长相，只是楼梯太短，整段相遇也只有大约半分钟。

所以她待事情办好，便匆匆赶往二楼的会议厅。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离开的时候，江暮觉得顾晏好像瞥了她一眼。

不过顾晏一向是不收实习生的，她也不好问些什么。

他那套“怕把实习生气走”的说辞很多人都觉得是敷衍的瞎话。但江暮坚信不疑。

毕竟当初天天被哥哥气跑的正是他，也许人家学到了那种漫不经心地气人的本事呢。

就在众人陆陆续续坐下后，菲兹扫视了一圈，疑惑道：“莫尔呢？我记得他说过今天可以来办公室见一见实习生的，还没到？”

“我今天还没见过他。”一位灰发灰眼面容严肃的律师回了一句，“你确定他有空？”

“你们先聊，我去联系他。”菲兹说完，立刻蹬着细高跟出去了。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一场氛围较轻松的面试。

但再放松也是面试，内容始终围绕着过往经历来，而过往经历又都依据报到证后面附带的电子档案。

江暮看着那位实习生档案里的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怀疑菲兹是不是忙糊涂了才会让他进南十字这样的律所。这一看就是个混日子的主啊。

照片她仔细看过了。五官乍一看确实和哥哥十分相似，但无论是哪一处细节，都表明他们是两个人。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也对。斯人已逝，再多梦境再多幻想也终究是虚无。

江暮理了理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到面试上。

有个叫艾达的小姑娘，看上去老实听话，成绩也不算太好，至少不是那帮老家伙们会争抢的。

如果有机会能把她挑走，以后应该也不算太麻烦。

江暮这样想着，与其他律师一起离开了会议厅。

“我要菲莉达，各位没意见吧。”

“那我要亨利。”

“那个叫洛克的还不错。”

“……”

这些大律师之间的交流总给人一种不太客气的感觉。

江暮如愿挑走了艾达。

还没有联系到莫尔，所以众人挑剩下的就是他的实习生了。

剩下的……

可不就是那位档案一片空白，活像网卡加载不出来的阮野先生吗。

菲兹步履匆匆地在楼上律师办公室和楼下事务官办公室之间来回，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响个不停，显然正被一些临时砸头的麻烦事所困扰。

“莫尔卡在两个邻近星球之间，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了。江，我和亚当斯决定去顾那里碰碰运气，一起吗？”

菲兹把头探进江暮的办公室，有些气喘吁吁地问到。

“确定要这么做？”

江暮想想那个画面——顾晏和长相与他老师集齐相似的活动表彰一片空白的实习生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

似乎有点像很多年前的院长办公室。

“我也觉得不妥，但亚当斯执意要试试说服顾呢。”

菲兹带着看戏似的表情，和江暮亚当斯二人一起朝顾晏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二人抬手准备敲门，菲兹却转过身来。

“我还有点问题要处理，二位去吧，在会议厅门口找我就行。”

江暮抬起手来，指关节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几秒后，门开了。

英俊清冷的面孔出现，视线从二人身上扫过。顾晏似是要开口，却被亚当斯打断。

“顾，莫尔出了事故短时间内回不来，他的实习生你可以接手吗？电子档案我刚刚发到你的智能机上了。”

“嗯。看了和没看一样，难为你费心思给我发来了。”顾晏淡淡地说。

“那你这算是拒绝了吗？”江暮没忍住，插嘴道。

“不，看在这档案的份上，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