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阮白睁开眼睛,周围又是熟悉的荒芜。
只是这里慢慢的冒出了些鲜嫩的绿色,在低沉单调的世界里显得亮眼极了。
弯月滑落到了半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不远处的木屋上,不用回头阮白也知道落日就停留在枯树尖端的位置,时间仿佛定格在这里。
木屋亮起了昏暗的灯。
她又再次迈开步子向前走,踏上那条鹅卵石小路,圆润光滑的鹅卵石有些硌脚,偏她最擅长的无非就是忍耐,于是一步一步朝着木屋走去。
到了小路一半的时候,阮白感觉脚下细细密密的疼,她停下来看见弯月变成了弧月悬挂,整片天空黑沉沉的不见半颗星辰。
身后的太阳仿佛一瞬间就已消失不见,四周寂静无声,没有蝉鸣甚至没有风声。
她又继续往前走,脚下逐渐有些湿漉漉的,有些黏腻,步子又加快了些,因为距离更近了。
终于她站在了木屋门前,这是她第一次到达这里。
犹豫一瞬,阮白还是敲了敲门,木屋里的人仿佛等待已久,几乎下一秒木门就发出来吱嘎的声响——门开了。
门内的人春山如笑,轻轻招手,自如漂亮的说“你好,好久不见。”
门外的人瞪大猫瞳,头回感觉到命运的玩笑有多大,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
这个小半层楼并不高,围栏外还有个台子作为缓冲,又担心阮白因为这点距离还没等他想清楚就自己先跑掉了,马嘉祺想也没想就直接在栏杆上手一撑就翻过去,平台往下跳,稳稳落在女孩儿身前不远处。
悠然希望之前失控的时候没有伤到你。
马嘉祺当然没有……
马嘉祺连忙道。
马嘉祺但是小乖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儿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有些自顾自的一把摘掉帽子做了一个标准的王子礼,眉眼带笑,白净的小脸无端散发着张扬的味道。
马嘉祺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悠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悠然。
马嘉祺现在是没有戴耳机,或者说是在看到女孩儿的那一刻他就摘掉了耳机,所以现在她的话通过电话传递给了每个人。
大家都懵掉了。
然后手机开始快速的轻微的震动,对面是谁,是在问他的位置,还是在说些其他的什么,通通都不重要了。
悠然接着说。
悠然上次我出来的时机不太巧,情感过于强烈导致有些失控了,希望没有吓到你。
马嘉祺……没有。
悠然那就好。
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感觉,下一秒又收起表情冷着脸。
悠然那么能拜托你和你的朋友不要一直跟着我么?
悠然这样有点打扰到我了,会很困扰的。
马嘉祺站在原地没动,他还是没有弄懂现在的局势,但是他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放阮白离开,尽管她有点不太对劲。
见马嘉祺还是愣愣的,没有让路的意思,悠然将帽子又戴上了,细细调整好,然后转了转手腕。
悠然失礼了。
拳风袭来的时候,马嘉祺并没有躲。
一是他压根就没想到阮白真的会和他动手,二是这个距离下他反应慢了半拍完全就没机会躲了,于是马嘉祺索性就闭了眼睛,等待着未知的疼痛来临。
该落到脸上的拳头并没有出现,马嘉祺悄咪咪撕开眼皮偷偷摸摸观察,发现拳头停在了眼前一公分的位置,少女疑惑的声音响起。
阮白嘉祺?
马嘉祺摁灭了屏幕。
通话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