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ˋˏ☾ˎˊ˗
温知月哑然。
然刘耀文似乎并不在意两人之间过分沉默的气氛,却也没有在说些什么的意思。
温知月纵然喜欢安静,却也讨厌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可无措之余,她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秋千小弧度的晃动着,载着上头的少年,一切都像融进渐浓的夜色里。
忽而想起眼前的人流利答出几张照片代表的地址后,温知月踟蹰片刻,还是问道:
温知月“你是我房东,还是合租室友?”
温知月在很久之后都记得刘耀文骤然递过来的目光,像燃起的烈火,又像刺骨的寒风,总之很凌厉。
似乎有太多道不清的刻骨与刺痛,但温知月似乎能在一切模糊的情感中拼凑出一个真相。
刘耀文厌恶那个地方,不论与他有没有关联。
那时的刘耀文,音色都冷上几分。
刘耀文“都不是。”
话音落地,刘耀文从秋千上站起来,目色最后落在温知月澄澈的双眼上,里头淌着流转的夜色与波光。
刘耀文“走了。”
刘耀文插着兜,走向温知月来时的路。
刘耀文“对了,要是宋亚轩内小子找你,你可以跟他玩玩。”
刘耀文“反正他舍得给你们姑娘花钱。”
少年轻佻悠扬的声音悠悠传来,落入耳畔。
温知月理理思绪,明白刘耀文大概是想说,和宋亚轩谈不会吃亏。
温知月忽而笑起来,思绪末尾是飞机上他递过来的那板胃药,和温感舒适的狭小空间内,两个人的拌嘴。
小城夏天的一切变得鲜活,生动。
˗ˋˏ☾ˎˊ˗
七岁时站在马家别墅的门前,踏着枯叶,她脆生生的喊马嘉祺哥哥。从那天起,一切像是一盘老旧录像带里的回忆。
她只是从一个人的世界踏出来,然后绕了个圈子,又回来。
一个人的日子,人无聊总爱想点什么,思绪控制不住的翻涌,过往一切倒带似的在脑海里闪过。
七岁时踩过的落叶,十岁时得到的娃娃,十四岁时昏暗小巷里抬头就能看到的街灯,十五岁那个将一切泡影戳破的秘密,十六岁时马嘉祺带给她的所有。
和现在这座陌生的城。
都是生命送给她的空白诗。
然当她惊觉,记忆名为何等枷锁时,已是笼中雀,镜中身。
江城不比梁城,快节奏的生活在这里被过度的轻缓下来,摆脱掉繁重的一切,她忽而无所适从。于是记忆便如潮涌。
索性,温知月找了份游戏厅的兼职。
厚重玻璃门被人推开,门上的风铃清脆作响。
温知月应声抬头。
周锦缘“小老板,两百个游戏币。”
女孩的声音泛着甜,与脸上浓的有些显俗的妆容格外不搭。说着,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捏着两张红钞票递过来。
温知月接过,片刻后,又递给女孩两个盛满游戏币的小盒子。
周锦缘“阿严,我们走吧。”
被叫做「阿严」的男生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只淡漠的扫了女孩两眼,喉间堪堪挤出一个音节。
严浩翔“嗯。”
倒更像敷衍。
周锦缘不恼,反而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继而又想去拉他的手,换来少年止不住的皱眉后,周锦缘才终于肯消停下来。
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放在周锦缘身上过。
温知月为她精心卷好的头发和精致的妆容感到不值。
再次见到这个让温知月印象深刻的少年,是在翌日的上午。
那时他身边没有那个女生,只有一群狐朋狗友。温知月猜测,应当是分手了。
一群人乌泱乌泱堆在眼前,还有几个杀马特混在其中,这样一比,倒显得严浩翔不一样起来。
他的黑发很柔顺的搭在眼前,没遮住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鼻骨优越,肤色白皙,穿着也没他们骚包,只是简简单单的白T黑裤,
“翔哥,今天怎么没见周锦缘粘着你?”
有人问他,严浩翔甚至连眼都没抬,淡淡到:
严浩翔“分了。”
“行!翔哥牛逼!周锦缘那小妞又得哭哭啼啼好几天了哈哈哈。”
深陷一片喧嚣,严浩翔却浑然不觉般混在其中。
有人注意到温知月,话题又蓦地一转。
“哎,又换人了。”
“看那小脸,白白净净的。”
“跟朵白花似的,一看就乖乖女类型的。”
“翔哥,你看内女的,长得是不是比你前女友好看。”
严浩翔这才被挑起好奇心,抬目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