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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经年风霜

已是海棠春睡

*迟来的一百万人气番外

*可配上bgm《Tske Me Higher》

*严霜庭

*“我曾悄悄地爱过一个人,可这份爱不合时宜。”

*“我对他的爱如附骨之疽,扰得我不得安宁,所以我只能生生地挖出来,埋进无人之地。”

*“后来的我对他,似乎只剩了恭敬。”

零四年的时候,父亲带我去见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决定我一生的人——是成为家主风光无限还是远走本家潦倒落魄。

他的屋子外栽了一棵茂盛的海棠树,粉得烂漫,刚推开陈旧古朴的大门便觉得冷香袭人。主屋在院子中央,侧面有窗,正对着那海棠树,摇曳生姿的枝桠下隐约有人影。

“公子,本家推举的小孩儿,带来您看看。”

我清楚地听到平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父亲对一个人如此谦恭地说话,我知道本家有规矩,每一任家主都是从小培养,家中长辈推举的,但有那么一个人总是有一票否决权,他说可以就可以,他说不行就不行,父亲也是他选出来的。

“嗯”,他的声音很清亮,“可以。”

很简单的一句话让父亲如释重负,下一秒便容光焕发。

“还请公子为犬子赐名。”

是的,我连名字也是他给,我是谁,我以后会成为谁,都由他决定。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我的一生是为了他,我整个人也属于他。

“明明如霜雪,端正似中庭。就叫霜庭吧。”

明明如霜雪,端正似中庭。嗯,他的祝愿,我的名字,我喜欢我的名字。

“小霜庭,过来我看看。”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我却有些犹豫,父亲在后面推我,所以我只能一步一步向前。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眉眼如画,清淡素雅,皎皎君子,绝世无双。他轻轻地笑了笑,露出两边不明显的卧蚕,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时世间还有人比花还好看,这极盛的海棠倒似给他做了陪衬。

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以后就跟着我吧。”

父亲一个人回了重庆,把我留在了北京,陪着他,也可以说,是他丰富了我乏善可陈的生活。

他总是喜欢笑,一个人静静地看向窗外,又或者是在海棠树下睡觉。他接触的东西大多陈旧古朴,但有一间崭新的音乐室,时常有悠扬的乐声传来,依稀能分辨出是小提琴。

我常趴在窗外悄悄听,他以往都没发现,但终有一天逮住了我,我有点害怕,他虽然总是笑着,却总给我一种威严的感觉。

可他没有生气。

他开始教我音乐。

耳濡目染之下,或许我也学得那么点阳春白雪,几分如玉感觉。

我只跟着他学音乐,什么商论、学经之类的,他都不教我,父亲只得去别处给我寻良师。家中长辈既忧又喜,唯恐长此以往我成了个只会吹拉弹唱的废物,又觉着能得公子亲近是极好的,过往的家主不过经他授些诗书学些测算,寻常师生模样而已。

后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该学些什么东西,于是将我送进了学校,我大概也像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学,他总会在校门口等我,像别的父母一样,张望着要接我回家。

他是我的“父亲”。

可他终究不是我的父亲。

大概十六七岁是爱情的初始,他们说我是校草,也总有女孩儿给我送情书,我大多是不收的,但又对此抱有好奇,偶尔挑两封看看。所谓“情爱”对我来说,大概太厚重了些,而他也从没教过我。

不过对于孝悌亲情,他倒是说一些。

前些年母亲生了个弟弟,父亲取了个“棠”字,我唤做“阿棠”,来北平住过一段时日。阿棠是个调皮蛋,总惹我生气,他便教我“不要事事与阿棠计较,恐伤了兄弟和气。”但他也说过,“不能事事都不计较,否则会委屈了自己。”

那时还未成熟,加之才华出众,难免有些洋洋自得,似乎也惹了不少嫌,还要他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也不时会打架,因为时常会有人来堵我,最严重的一次我把人打进了ICU,学校不得不将他请来,他大概不信我有如此戾气,让我解释。我当时也是个锯嘴葫芦,怎么也不开口,最后他只能替我道歉。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人说的话有多难听,极尽污秽的言语,他也不知道的是,我句句听在了心里。

或许是他长得太年轻,像我的哥哥,他长得太好看,又总来接我,难免遭别人惦记,我痛恨所有惦记他的人,包括我自己。

可我的喜欢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他爱我,但不是喜欢,听人说,爱可以对所有人,朋友,家人,但喜欢只能对想共度一生的人说。他的一生太长了,我无能为力。

我很清楚,呆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回忆,我会再也见不到他,我注定是要回重庆的,而他却要守着他的北平。

我忍痛将对他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按照规矩,我十八岁就得离开了,去做我该做的事,严家让我和他相识,作为新任家主,我也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护严家百年盛世。

十八岁成人礼,只请了一些同学,或许是想到即将与他离别,我喝了好多酒,却没想到,险些酿成大错。

那个被我打进医院的人出院了,找了好多好多人堵我,哥总是告诫我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我不听他的话,终究遭到了报应。

喝酒之后本来就难以保持身体平衡,更遑论还要打架,我想大不了被打一顿,可事情显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要给我灌毒品,还要断了我的手——他们是想毁了我。

或许是我哥没有接到我,便急匆匆地来找我,那样温柔儒雅的人走进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之中,像是入口的羔羊,我多希望他不要来,我死了也没事,他不要来,他要好好的。

可他终究是来了。

他救了我。

后来的我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他满身是血,牵着我的手搭在背上,一步一步把我背回了家。

我上学的每一天,他从未缺席。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从此不再碰音乐,而我,第二天就被送回了重庆。

我试图忘记那些事,将一切埋藏在心底。

我开始接触公司事务,虽然我才十八岁,但我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全公司都不敢忤逆我,我在家里也说一不二。

我是严家的家主。

历代严家家主都有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守好公子的墓。

他的墓在南山,听他说,以前开满了桔梗花,她姐姐送给他的礼物,很漂亮,后来全枯了。

我也在墓旁种满了桔梗花,等有一日他能回来。

八年之后,他回了重庆。

还是那样的年轻,温柔,他笑着叫我“小霜庭”,一瞬间恍若隔世。

我把他安排在家里,让下面的人好好照顾,他们没懂我的意思,竟将他送到了学校,让他遇见了刘耀文。

那天阿棠回家,说在学校遇到了他,问他回不回来,他说回来没意思,我想他是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

后来他主动找我,竟是为了一个男孩的家庭住址,再后来,他把那男孩带回了别墅。

我心中没有嫉妒,只有苦涩。

刘耀文说他在洗澡,我知,他晨跑后有洗澡的习惯,就老实等着,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睛亮了,足够了。

刘耀文叫他严哥,挺羡慕的,我以前也叫他哥,后来只能叫公子。

我心疼他孤独,却也不能陪伴他什么。

他在世间踽踽独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

可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因为刘耀文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不应该动情,我怕他受伤。

这感觉从他为刘耀文破戒之后更甚,我怕他不得善终,所以让他离开,其实我心里也很不舍,大概二次离别,比什么都痛。

他真的离开了,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原来执着等待可以有结果,大概真的就是我懦弱。

结婚的时候,他请我去做伴郎,他不知道我心如刀割,我也不让他知道。

或许这结果从多年以前就注定了,幸好我从未逾矩,从未表露过什么,刘耀文比我年轻,他能替我好好爱他。

而我,我是严家的家主。

我要守好他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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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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