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李清照《武陵春》
//
……裴子衿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日又一日,苍白瘦弱的脸蛋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勃勃的光彩。
秋风的萧瑟还在,冬日的凛冽已经迫不及待地挤进来。
……
接边伯贤出狱时,他消瘦了不少,着一层单衣,身影更显得零丁。
刚出大牢,他踉跄几步跪在了地上,远处残阳如血,隔着铁丝网,不远处便是枪刑场。
边家上下行刑那日,他都未能去看最后一眼。
瘦弱的边伯贤在风中不断咳喘,裴子衿在旁搀住他的右臂。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一句言语,此情此景,裴子衿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语能够分担边伯贤的痛楚。
他颤抖着闭上眼,长舒一口气,仿佛要将此日经受的丧亲之痛、冤罪之屈尽数吐出,
又仿佛是脱胎换骨,有什么在心底坚定起来。
他郑重地磕了几个头,最后长跪于地。
边伯贤“……”
少年的呜咽声混入风中,边家上下只剩他一人。
裴子衿将狐毛大氅解下披在他身上,雪下得更密了,华中狱司前路人行匆匆。
此地是玄京中心地带,车水马龙人欢言,却只有边伯贤凄凉痛楚。
冠盖满京华,她的斯人独憔悴。
-
边伯贤没有家,裴子衿苦求爹爹才得以留边伯贤在裴府,从此作朴灿烈的副手。
经此变故,他性情大变,沉郁少言,亦失了笑容。
纵使裴子衿想尽办法讨他欢喜,西域的夜明珠,波斯的异瞳猫,欧洲的红嘴鹦鹉……
然他看着、把玩着、端详着,都是面容淡淡,
边伯贤“你费心了。”
担心之余,她暗自央老师傅传艺授技,学了几个月的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