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9%

我点了点头，因为哈着腰，脖子上的项链从内搭里滑了出来，晶莹的挂坠悬在了空气中。

张真源“耀文送你的？”

　　我犹疑片刻方才意识到他在说项链，木讷地点头肯定。

　　张真源眉头敛着，高挑的眼尾总让我觉得邪魅，就这样低着眸逼近我，更贴切说，他是想近距离看项链的模样。

张真源“他是吃错什么药了。”

他自言自语骂了句

　　虽然知道他是在骂刘耀文，可仔细想想，送项链何错之有，而且这条项链戴在我身上，他难道是在指桑骂槐？

贺妍“有什么问题吗？”

张真源“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张真源绕过了我的问题，单刀直入。

我回忆了一下，简单提了句

贺妍“昨晚从饭宴上回酒店的时候，当时是你送他回来的。”

张真源“果然如此。”

张真源抿嘴一笑，后半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张真源“聪明人应该都知道，不该对喝醉的人抱有幻想吧？”

　　当下，我只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胸腔里仿佛藏着滔天怒火。但我向来性子一急总爱先红了眼，鼻子一阵发酸。

贺妍“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们这么讨厌我。”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只能听见自己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发抖。

张真源凝视我的眼睛，停顿几秒后唇角微扬，贴近我耳边道

张真源“自己做的恶，自己慢慢回忆。”

　　真是够了。

贺妍“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一定非要搞那该死的治疗吗？它完全没让我回忆起发生过的一切！”

刘耀文“好了。”

　　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口吻平淡，仿佛刚看完一场索然无味的戏码，忍不住发话喊停。

　　我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刘耀文倚在门边，斜睨着我们这边的方向。

　　我的泪腺还是过于发达了，一触即发。委屈、愤恨的情愫充斥了我的大脑。

　　手背已经抹湿了，我只能由着眼泪袭夺清晰的视野，闷声不响地坐着。

刘耀文“媒体都被赶跑了，车和人都在下面，你去安排一下。”

这句话是对张真源说的。

　　张真源知道他是想单独留下来，走前在他身边低语了几句，方才关门离开。

　　我看不清刘耀文具体的反应，只知道他在不断向我靠近。

　　即便被泪水充斥了视线，目光所及的他，依旧是旁人无法复刻的存在。

刘耀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都能想象得到他皱眉的样子。

刘耀文“今天怎么这么爱哭鼻子？”

贺妍“太气人了。”

刘耀文“因为生气，所以就掉眼泪吗？”

贺妍“我…我为自己不值，行了吧。”

刘耀文似乎是看不惯我盯着别处说话，闷声挑起我的下巴，直到眼神交织到一块才继续说道

刘耀文“你值哪了？”

　　他真烦人！

贺妍“我哪不值了？不值你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不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参加这次活动？不值，你又为什么送我项链？”

　　我第一次清楚自己竟有这样的胆量，当着刘耀文的面，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