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对陈萍萍好奇已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京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远远地眼看着一身黑衣,气势深沉地陈萍萍坐着轮椅从马车上下来。
范闲不由问道,“他的腿怎么了?”
王启年身为鉴查院中人,自然对他们院长大人有着天然的敬畏和推崇。
他带着激动地语气快速地讲解道,“当年院长曾在北伐中率领黑骑,千里奔袭,拿下北齐第一大魔头肖恩。”
又叹道,“只可惜那一战受伤后,他便再也无法行走了。”
听着这样的传奇过往,范闲也不由生出敬佩和遗憾。
果然久经风浪,老辣如陈萍萍看着领着护卫的太子,就像看见过家家的小孩。
只是轻飘飘地道,“太子请回吧。”
太子如何受得了他这种态度,大声质问道,“你陈萍萍权势滔天,那你敢不敢杀孤这个储君?”
陈萍萍面色平静,“对储君动手,非臣子之道。”
但太子却因此认为陈萍萍不敢阻拦自己,他拿着把刀就要往里冲。
看到这种情况,王启年拿出腰间匕首,瞄准了一下突然朝太子方向射了出去。
陈萍萍恰好在此时一句保护太子,便让人将太子生生拉走了。
而范闲也终于面对面和陈萍萍说上话了。
……
鉴查院内。
王启年离开后,只剩下了范闲和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
“好一个鉴查院院长,心机手段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只是范闲仍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懑阴阳怪气地如此说道。
直到今天王启年突然对太子恰到好处地出手,范闲才终于知道原来他竟是陈萍萍的人。
此前他就一直在想那日在京都城外追踪司理理时,黑骑为何来地如此之巧。
原来啊……竟是身边有人通风报信。
范闲早在数次患难之交中将王启年当成就可信的朋友,现在却发现他竟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要叫他如何忍得住不生气?
陈萍萍知道他心里有气,被他说穿了自己的算计也不曾慌乱。
反而不紧不慢地抬手让范闲推自己进去。
范闲倒想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按着他的意思推着轮椅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墙壁。
又打开了上头的天窗,让阳光照射下来。
等他一转头,就见陈萍萍眼中含笑格外和蔼地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范闲语气不太好地问道。
陈萍萍不曾介意,仍是笑着道,“走近些。”
范闲不解,但还是依言走近了几步。
却见陈萍萍只是眼神慈爱地上下打量着他。
还像长辈对晚辈那般关切道,“穿得太薄了,小心凉着。”
范闲站在原地没有回答,眼神平静,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陈萍萍脸上带着笑意却是越发深了,眼中甚至隐有湿润。
“眼神像她。”
他的目光转向面前地面上像是杂草一样随意生长的花,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怀念。
“当年她就站在这儿,我问她,鉴查院初设要种什么花?”
“只要她开口,再名贵的花我都能找到。可她把从路边摘下来的野花种子随手就撒在墙边。”
“她说,不用种。”
“生命自己就能找到蓬勃之路。”
范闲看着地上那些野花,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听完这一段话。
可他听着陈萍萍怀念地语气中不自觉流露的真切地悲伤。
还是不禁问道,“你说的她是谁?”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果然陈萍萍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母亲,叶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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