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心理恐惧

2007年一首由林夕作词陈奕迅演唱的《爱情转移》红遍大江南北，从发行的那年春天到已经步入初冬的12月依旧时不时会在大街上听到温柔悲伤的男声。

回忆是抓不住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

宜城第一高中是宜城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师资优秀，教育局重视，不少人挤破了头也要将孩子送进学校，似乎只要进了那扇大门，就能道高一尺，三年一过，心安理得的等着名校录取通知书。

一中虽不是军事化管理允许学生通校回家，但是从高一开学就开始了夜自习，非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夜自修下课已然是九点半。

街角的那家唱片行已经关门休业，边伯贤背着书包脚步急匆的走在刚下过雨的街巷里。

下南区属于老城区，入眼望去都是杂七杂八的小铺子，即使这个点大多拉上了卷帘门。

脚下的水泥地不知是施工队的不严谨还是外物的损坏，遍地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坑就成了反光的水坑。

边伯贤有意绕过水坑，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发梢还带着水珠。

不是天上下的雨，是教室水盆里的水。

不远处传来嘻嘻哈哈的讨论声，混着满嘴的荤话，口齿不清。

几个高矮不齐的男生勾肩搭背的走出烟卷铺子，身上还穿着一中的黑白校服。

一中除了宜城全市凭借高分考进来的好学生，父母忍痛割爱狠狠心买几分进来的遗憾学子，还有一类。

就像走在人群最中间的范袁，凭借他那在教育局当官的舅舅走后门的关系户。

占着张桌板混日子，留了两级，至今还是高一学生。

被挡在刘海后的漆黑眸子有瞬间的怔神，边伯贤和他戾气的目光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猛地惊醒，他毫不犹豫的窜进一边的小巷。

没命的跑。

昨天被他们推下楼梯而扭伤的脚还在隐隐发痛，冷冽的冬风灌进喉咙生生的疼，边伯贤没跑几步就被他们逮着衣领狠狠甩在了墙上。

边伯贤“呃！”

后脑勺和水泥墙重重接触传出闷声的碰撞声，不等边伯贤从震荡的昏沉中反应出痛苦，拳脚以不同的频率和力度落在身上的每一处。

他紧咬着牙闭眼忍着，本能的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脑袋，耳边的谩骂声和嘲笑声恍如一把把刀子扎在他的心口处。

边伯贤“啊！”

不知是谁在混乱之中踩到了他扭到的左脚，他痛苦失声，生理眼泪逼红了眼眶。

痛的好像快要死了。

他的反应无疑让那群以他人痛苦取乐的人渣更为兴奋。

范袁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泥泞的地上拽起，黑白校服已经脏到看不少白色，被雨水浸透。

边伯贤被迫仰长脖子，他紧紧握着范袁扯着他头发的那只手，脸色除了惨白就只有淤青的肿块。

他猛地被提起重新按在墙上，闷哼出声，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过于兴奋的眼睛，下一秒拳头招致左脸，他又一次被打倒在地。

嘴角的血痂破裂，涌出一丝血，满嘴的血腥味牵扯着痛到极致的胃部，他几欲呕吐。

范袁“跑啊！你还敢给老子跑！老子他妈说了多少次了见到老子要跪下叫爹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范袁毫无怜悯看着地上隐隐抽搐的男生，晦气的淬了一口口水，他抬脚踩上他的肩膀，暗暗施力撵踩，但是身下的人宁愿指甲磨破了血也不吭一声。

他讽刺嗤笑，

范袁“不愧是QJ犯的儿子，就是这么有骨气，老子佩服你！”

边伯贤狠狠一颤，紧紧攥紧了拳头。

其他的小混混起着哄，夹着污秽的脏话笑眸着。

“我要是有这样的爹我早就去死了，还有脸来上学。”

“QJ犯的儿子就是不一般啊哈哈哈，范哥你说他瘦成这样那个行不行啊，硬不硬的起来啊？”

范袁“扒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边伯贤已经快要被痛苦吞噬了理智，突然有几双手探进他的衣服开始扒他的裤子，他猛然惊醒，嘶吼着挣扎着——

边伯贤“滚开！”

边伯贤“别碰我！”

他的反抗向来比他的惨样更容易让他们兴奋，寡本不敌众况且他的力气微弱，他像一只轻易被压制的抓狂小兽。

他们踩住他疯狂挥舞的手脚，身上的拳脚愈发不怜悯，他们拿出了手机，粗暴的扯着他的裤腰带。

喉间的血腥味又一次涌上来，边伯贤歇斯底里的吼着，眼泪溢出了他盛满恐惧的眼眶，他几近绝望的瞪大了眼，鼻尖满是恶臭的腐烂味。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爸不是QJ犯！他也没有做错过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渐渐没有了反抗的力气，痛苦席卷了全身，裤带被扯断，那一刻恶心不止——

覃西“喂，小孩…”

一阵慵懒的嗓音不合时宜的闯入兴奋的笑骂声中，身上的动作在那一刻停住。

紧接着冬风扬起，带着彻骨的寒，将她含笑的沙哑嗓音吹入耳畔。

覃西“警察局门口干坏事，要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