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并没有给严浩翔缓冲的时间,正当他想再次进入病房避避风头的时候,刘耀文好死不死看了过来,透着窗外的太阳光。
紧接着,两目对视,变成了三目。因为那位姐姐也转过了身。
一天社死两次,绝到猪肚子里了。
严浩翔沉痛地闭上眼睛。
路弦反应倒是极快的,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去帮这俩小病人取餐。
她走了,空间自然留给剩下两个少年。
严浩翔下意识想掏出根烟安抚这曹丹的人生,手摸进兜里才恍然想起来,这是医院。
于是他又尴尬地站在原地,双手插着兜,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严浩翔“所以,你跟你姐姐……在谈恋爱?”
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刻。
这不是严浩翔的作风。
但眼前,压力不知道给到的是谁。反正严浩翔觉着自己撞破了别人的好事儿,万分不自在。
指不定这事儿还被刘耀文压抑了好久。
刘耀文“如你所见。”
刘耀文倒是承认地很爽快,面色坦然,配着那满脸伤,说不出的败颓,有一秒钟,严浩翔对他是个好学生的刻板印象轰然动摇。
刘耀文太自然,好像被撞见跟姐姐亲热的人不是他。
严浩翔“马嘉祺知道吗?”
正是碍着少年坦白,严浩翔也有一半儿接受这个事实了,没了刚开始那份惊愕,坐到他身边,反倒从容起来。
严浩翔“他还在里边睡得死死的。”
刘耀文“他应该不知道。”
刘耀文也不确定。毕竟之前马嘉祺还一直调侃他姐控,在网吧那夜还给他出谋献策来着。
但马嘉祺也从未提及过多,大概并没想到他跟姐姐还有这层关系。
严浩翔“那你可别告诉他。”
严浩翔满脸幸灾乐祸,损招想一出是一出。
严浩翔“改天你俩再亲热,等他亲自撞见。”
严浩翔“吓懵死他。”
刘耀文“……”
这种谁都尴尬的事儿。
倒也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病房。
马嘉祺“你可记得我这顿饭,欠账上。”
马嘉祺躺在病床上,没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儿了,此刻还能潇洒地受着病人福利——
半小时之内,严浩翔不是被他使唤去削苹果,就是扶他去上厕所。
马嘉祺“刘耀文你也记着,那饭还有你一份呢。”
严浩翔简直想踹他一脚。要不是念及他伤重暂时不能自理,他可能真能付诸实际行动。
严浩翔“滚,各色货。”
刘耀文“马嘉祺,你觉得这是意外吗?”
刘耀文却忽然出声。
学校主任一致对外宣称实验突发事故属于操作不当引发意外。
可他心里倾向的认知并非如此。
他对上那两人灼热的视线,衡量道。
刘耀文“红磷在空气中燃烧,量适足,实验环境无杂物,操作步骤无误,却引起失火爆炸。”
刘耀文“我认为这不是意外。”
刘耀文“你们认为呢?”
马嘉祺思索了片刻,凤眼寡薄。
马嘉祺“我一开始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没有深想。”
马嘉祺“因为不愿意相信,十中的学生会有这种心思。”
故意伤害他人的心思。他不敢多想,也迫使自己不去设想。
可现在刘耀文的陈述,让他不得不开始深探那片灰暗地带。
严浩翔皱着眉。
严浩翔“但校方已经发出通告,而且这场事故正好发生在监控损坏的化学实验室,要找证据,确实很棘手。”
刘耀文“监控损坏?”
刘耀文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严浩翔解释道。
严浩翔“前两天刚报修,本来今天下午就要请技工来修的。”
严浩翔“没想到先碰上这事儿。”
可这么一来,没有监控,没有老师在场,他人故意作案的可能性便又增大了。
病房里一阵诡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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