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乞丐

阿宁低笑将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上，手中的匕首轻轻撕开鱼肉，挑起一块塞进嘴里，“我们啊，也许能留个全尸，也许连尸体也看不见。”

陈皮哼

陈皮从竹篓里挑出白色的鱼放在木架上，嘴上冷嗤手上麻利，“那你们比我们还狠，我们至少还有个东西能葬。”

阿宁是啊

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神色也染上一丝忧伤，“我们比你们残忍多了，你们还有人性。”

陈皮抬头瞥了她一眼，低头烦躁地烤鱼，他这么心烦气燥，鱼不出意料地烤糊了，他也不嫌弃张嘴就咬。

“哎不能吃，致癌。”

阿宁拦住他张嘴的动作，从他手中夺过鱼丢在门外，陈皮没听懂什么致癌，只是有些可惜被丢掉的鱼。

陈皮有的吃就不错了

阿宁又是一阵低笑，用匕首把新烤好的鱼划成两半，一半给陈皮另一半递给阿牙，“我惜命，我得活着。”

陈皮突然也笑起来，“在这乱世，像你这样惜命的浪子可不多了。”

阿宁没说话轻轻咬一口鱼，思绪飘到很久之前，陈皮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再开口，吃完鱼后便提出要出去走走。

阿牙似乎很害怕，吃完鱼后就颤颤巍巍地躲在角落，阿宁注意到她给陈皮使了个眼色，陈皮立即会意。

他走过去半蹲着轻轻拍了拍阿牙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阿牙恐惧到了极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渔船，血..好多的血。”

阿宁蹙眉有些摸不清阿牙的意思，她是在指在摘花鼓的事吗。

陈皮安抚了阿牙一会儿，用眼神示意阿宁出去聊，他前脚出去后脚就响起了击鼓声，紧接着阿牙 沉沉睡了过去。

阿宁她...

陈皮掩了掩眸，嘴上叼着个狗尾巴草，故作轻松，“她不是个乞丐，她有父母有家。”

“死在五年前那次在摘花鼓上了。”

陈皮她当时就在场，躲着没被发现

陈皮突然有些牙痒痒，狠狠地咬断了狗尾巴草，“那些畜牲，居然动了有旗的渔民。”

阿宁望着他，居然有一种感觉，那个传闻心狠手辣的阎王陈四爷，似乎也并不是本来就那么坏。

看来啊，这个时代逼疯了不少像他这样的人。

陈皮草草地解释了几句便懒得再说话，靠在门边松松垮垮地睡着。

阿宁也并不是很想听别人的故事，只是今天晚上想起的前尘太多，她有些睡不着。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在另一个时代的阿算，再接着忽然想起来人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在另一个时代的阿算，再接着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码头碰上的那个眼睛极像阿算的小男孩，好像..叫春申来着。

码头，摘花鼓..

她心中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脚下更是不停歇地跑向码头，千万，千万不要是她猜的那样。

刚接近码头，一股浓浓的血味混着鱼腥味直冲鼻腔，阿宁在码头焦急地寻找着春申家的渔船，可越心急就越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