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月光和星辉遍撒而下,江面波光粼粼,微风吹散了由渔船传来的腥味,束发绳在何时被什么扯断,黑色的长发垂下,随着微风舞动。
“春申。”
“阿算...”
名为执念,象有心生,不死不依,不亡不存。
离开了江边便见不到多少风了,路开在杨树中央,最大的杨树下站着一枚很小的身影。
“春申!”
阿宁半蹲下搂住春申,他的眼神不再像当初那样灵动有神,显得呆滞还含着一-丝仇恨。
阿宁抱住他,不知不觉地就落下了泪,嘴里呢喃着的不知是谁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一点神来,语气更是麻木。
“报仇,帮帮我。”
陈皮替春申盖好被子,望着靠在墙上发愣的阿宁,他烦躁地将地上的竹篓踢远,吵醒了破庙外的人。
阿宁轻轻阖眸,看起来像是恢复了状态,右手松松搭在右膝。
“爹..娘,姐姐!”
梦中的春申似乎还在做噩梦,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春申喊着“姐姐”从梦中惊醒,阿宁也猛然睁开眼睛。
她立即要起身,陈皮-把将她的手腕握住,他摇摇头,阿宁只能作罢,强迫自己坐下休息。
陈皮心里正烦着,忽而裤脚一松,他低头就见春申死死地抱着他的小腿,一双眼睛满是不甘。
"报仇,帮我。
陈皮发懵的脑子却突然被冷风吹醒,他一掌将他拍开,“脏兮兮的,离老子远点。
春申却是不知疼似的向前爬,紧紧搂住陈皮的腿,“帮我,帮我。”
陈皮不耐烦地将他踢开,将木牌摔在他面前,“一百文,一文不多一文也不能少!”
春申愣着,又跑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罐子进来,阿宁瞧见过那个罐子,她见着春申时他便死死抱着谭罐。
陈皮接过罐子“啪”地一声将罐子砸在地上,他弯腰个个数起,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轻轻“啧"了一声,将铜钱塞在春申的怀里,“少一文,杀不了
他陈皮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收了这个木牌就应了这个称,一百文杀一人,少一文都不行。
“帮帮我,帮帮我。”
陈皮一咬牙,拎起春申的衣领就往外丟,春申不愿意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阿宁,阿宁偏过头去不看他。
春申不愿意走,陈皮就拖着他一步一步的走。
陈皮边走边骂,不知到底是在骂春申纠缠还是在骂摘花鼓的人,一路拽着春申,春申不说话手里死死拿着九十九枚铜钱。
找到春申家的渔船见他丢进去,陈皮用舌头抵着牙槽,“老子现在就开始翻,只要翻到一文钱,你的仇就能报
春申听懂了,他的眼底又重新燃气希望。
陈皮不说话四处翻找,他烦躁地一脚踹翻床铺,“妈的,没找到报不了!
陈皮转身走,春申死死追着他,无论陈皮怎么踹怎么打他都不肯离开。
似乎实在是烦了,他揪住他狠狠丢在-边,顺手将乞丐的破碗丢在他眼前,“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乞讨。”
“只要有一文钱,你的仇就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