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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

山河令:不成歌

几名士兵蹑手蹑脚的将温客行抬下马车,宫人看到他胸口的伤泪眼婆娑着哭出了声。

  “慢点儿啊!别把皇上摔了!”

  霖澈掉转马车,快速回到锦宁府,门口得到消息等着顾星舒的一群丫鬟看到马车喜不自胜。

  霖澈跳下马车,抱着顾星舒快步跑进屋内,江衍小跑追着二人。

  管家拉住江衍,垂泪道:“公子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江衍一瞬间泪目,道:“林叔,快去请大夫!”

  一群人瞬间手足无措的站在顾星舒寝殿外,几名医官火急火燎地跑进屋内。

  医官看了看顾星舒的伤口,叹着气摇了摇头。

  江衍拿出匕首抵在他脖颈间,威胁道:“你少在我这儿装这模样,赶紧医治!”

  霖澈握着江衍的手腕,道:“这位大夫,请您务必将公子医治好,整个锦宁府和将营都会记着你的恩情。”

  霖澈为人温和沉稳,可此话言语间仿佛在说:“你若是医治不好我家将军,整个锦宁府和将营就踏平你的医馆。”

  温客行被抬回寝殿,几名医官围着他的榻忧心如焚,可看着他的伤口只有剑尖大小,并且已经结痂了。

  温客行猛然睁眼,几名医官吓得跌坐在地上。

  “陈玉,传魏敬昌进宫。”

  “是,皇上。”

  温客行摆了摆手,几名医官提着医箱弯着腰跑了出去。

  几名侍女扶着温客行下榻,替他宽衣解带更衣束发。

  温客行翘着二郎腿坐在榻边,几名侍女跪在他腿边替他穿靴。

  魏敬昌穿着朝服疾步走到温客行寝殿外,陈玉卑躬屈膝的进入寝殿。

  温客行负手走出寝殿,魏敬昌跟在他身后,二人到了宣政殿。

  温客行坐在桌案后,魏敬昌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皇上急召微臣,不知……”

  温客行一手支着额间,笑道:“顾星舒置当朝皇上与危难之中,你说该如何。”

  魏敬昌拱手,道:“顾星舒护主无能,其罪当诛。”

  温客行轻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愿往锦宁府,带顾星舒大将军回诏狱,让他尽早认罪。”

  温客行喜上眉梢,魏敬昌转身离开宫内。

  锦宁府所有人都是一副手足无措,魏敬昌带着锦衣军闯入。

  “顾星舒何在?!”

  江衍与霖澈听到声音疾步走了出去,见魏敬昌已经将锦宁府围了起来。

  江衍厉声道:“魏敬昌你好大的胆子,敢公然闯入将军府!”

  魏敬昌拱手轻笑,道:“咱们是为皇上卖命的人,皇上如今重伤责怪顾将军护主无能,我也是吃官饭的无能为力啊,你说是不是。”

  江衍一手握上腰间的匕首,霖澈急忙拉住他的手。

  “诏狱主子既然来了,我们断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归,此次是霖澈无能,要抓就抓我。”

  魏敬昌大笑道:“皇上的旨意咱们也不能不从啊,你们也不要白白送死,等顾星舒头挂高杆的时候替他收尸吧。”

  江衍抽出腰间的匕首飞身袭向魏敬昌,他退后几步动了动手指,一群人与他交手。

  魏敬昌带着两人闯入顾星舒屋内,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他,直接让人架着出了锦宁府。

  霖澈上前去帮江衍,看见二人架着顾星舒离开。

  霖澈飞身上前想抢回顾星舒,魏敬昌转过头神色阴狠的看着他。

  “霖澈你放肆!你想让整个锦宁府陪葬吗?!”

  管家和子衿与一群丫鬟小厮跪倒一地,个个泪眼朦胧。

  “让整个锦宁府陪葬我们也愿意,可公子他是无辜的,他如今还受着伤呢,求魏大人放过他吧。”

  “带走!”

  一群锦衣军的人挡着江衍与霖澈,二人架着顾星舒走出锦宁府,似乎是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一条血迹顺着他的身影滴落。

  江衍大声哭喊道:“公子!”

  魏敬昌等人将顾星舒拖上马,骑着马在京中肆无忌惮地奔跑着。

  阴暗的牢狱内,顾星舒脸色越发苍白的扔进一间牢狱中。

  顾星舒被肩膀上撕裂的伤疼醒,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暗地,看过牢门是魏敬昌不屑的嘴脸。

  “吆,顾大人醒了,失言失言,如今你进了我这诏狱,大人二字怕是不能唤了,没想到吧顾星舒,你有一天也能到这儿来。”

  魏敬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顾星舒无力的模样捧腹大笑。

  “顾星舒啊顾星舒,你不是一向功高震主吗?不是一向身手矫健奋勇当先的吗?怎么?没死在战场上反倒死在我魏敬昌手上了,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顾星舒“咳”了几声,嘴角流下一道血迹,神色阴狠,道:“滚出去!”

  “顾星舒你别蹬鼻子上脸,如今这是我诏狱的地盘,看在你丰功伟绩的份儿上,我不会杀你,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魏敬昌负手走出诏狱,边走边唱道:“一生戎马无人敌,只恨英年早逝去。”

  顾星舒双手撑着地,看着左肩流血的伤口,苦笑一声,道:“可惜我顾星舒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终究抵不过君王的心思算计。”

  顾星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身上的血将地染红了一片。

  温客行摇着折扇走进诏狱,神色凌厉的看了眼魏敬昌,他上前去打开牢门。

  “都出去。”

  “是,皇上。”

  温客行走进牢内,虽说他是皇帝,可也总是穿着一袭便衣,宫中如此何况宫外。

  温客行蹲下身子看着顾星舒,只见他脸色煞白,额间冒着细密的汗水。

  温客行神色危险的眯了眯眼,掐着顾星舒的脖颈一点点用力。

  顾星舒努力睁开眼,神情迷离的看着温客行狠戾的掐着他的脖颈,不由得轻笑出声。

  顾星舒沙哑着声音:“我就知道你容不下我,那个暗杀的黑衣人是你派去的。”

  温客行手越发用力,阴狠道:“你明明知道本座容不下你,还敢屡次对本座不敬,是你找死的!”

  顾星舒张嘴大笑着,可丝毫没有一丝声音,他不觉红了眼眶,本就不算高挑的身形此刻泪水的血混在一起。

  温客行猛然松开手,顾星舒忍不住大口喘息着,又咳出猩红的鲜血。

  顾星舒抬眼看着温客行,无声道:“温客行,你若是容不下我就杀了我,兵权给你,放过锦宁府的人。”

  顾星舒眼眶猩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煞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你这么一说,本座就更不会放过锦宁府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别想着死。”

  温客行大步走出诏狱,顾星舒躺在地上轻轻闭眼,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眼角的泪痕不断一遍遍落下泪水。

  温客行每日都能特意空出时间去牢狱折磨顾星舒,每日都以让他死为目的对他出手。

  顾星舒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手上的血迹混着泥土脏乱不堪。

  江衍与霖澈日日都跪在宫门前求温客行饶恕顾星舒,城中百姓听闻此事,接连不断的跪在二人身后,求皇上饶顾星舒一命。

  温客行“砰”地拍响桌子,怒不可遏的看着魏敬昌。

  “皇上恕罪,城中百姓如今都跪在宫门前,臣无能。”

  “去将带走的人抓起来,悬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是!皇上!”

  魏敬昌带领锦衣军抓了霖澈与江衍,二人被绑着手腕,腰上系着铁链,身后拖着重铁,被拖在快马上绕城示威。

  二人周身衣物被摩擦的破烂不堪,满身的皮肉已经是模糊一片。

  城门前,二人脖颈间套着绳子,依旧相视一笑。

  “霖澈,我们到死都没能救出公子,不知他得知我们死了会不会很伤心。”

  霖澈转头看向江衍轻笑,道:“阿湘,我当年曾允诺你会娶你,可如今看来也是做不动了。”

  江衍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阿湘此生有公子相护,黄泉路上有霖澈相伴,我很开心。”

  江衍原名顾湘,只因要陪伴在霖澈与顾星舒身边上战场,才扮成男子模样。

  二人被高挂在城墙之上,城中百姓个个敛声屏气。

  “如今的这位皇上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像先皇与先皇后。”

  “就是啊,就是顾将军守着文州山河才能如此坐享其成,他倒好。”

  “如今顾将军被关押,左膀右臂又被杀,可怜啊。”

  “我看这文州也守不住了,还是尽快逃命吧。”

  天上突然电闪雷鸣,人群纷纷躲避着,一时间街上空空荡荡。

  天门前,诸位仙君瞪大眼睛看着云雾后的人影。

  云雾散去,两道身影赫然站在诸位仙君面前。

  锦纹笑道:“此次居然飞升了两位仙君,真的难得一见。”

  川连道:“是啊。”

  两道身影一紫一白,紫色身影的是位女子,一袭薄周身灵气流转,模样更是俏皮可爱,白色身影是位男子,眉眼柔情婉转似星辰,模样更似出水芙蓉一般温润。

  二人缓缓走向辰纾,轻笑着俯首跪地。

  “仙君紫灵拜见辰纾仙君。”

  “仙君霖澈拜见辰纾仙君。”

  辰纾轻笑,道:“二位仙君请起吧,如今神君不在,也不必去拜见,紫灵仙君赐灵君殿,霖澈仙君赐霖君殿。”

  “霖澈多谢辰纾仙君。”

  “紫灵多谢辰纾仙君。”

  诸位仙君围绕二人说了几句话,二人相视一笑立即到了灵君殿。

  尽管天界宫殿也是整个三界首屈一指的奇景,四处仙气缭绕二人也无心观看。

  “霖澈,神君还在下界,他们看样子是找不到她,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这天界规矩如何,那京墨和川连是个不好得罪的,我们要掩人耳目。”

  “那我下界帮神君,你在天界有事随时找我。”

  霖澈满眼的不放心,道:“还是我下界吧,你在天界看着情况。”

  紫灵连连摇头,委屈道:“从前做人时阿夙是我们至交好友,屡次帮我们救我们,此次在下界公子屡次护着我们,如今她日日备受折磨,我不能坐视不理。”

  霖澈握着紫灵的手,道:“也好,有事随时唤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老温在人界我也属实放心不下。”

  京墨负手走进了灵君殿,身后跟着辛夷。

  “紫灵仙君这是要去哪儿啊?还与霖澈仙君这么神秘。”

  辛夷拱手,道:“这位是京墨仙君,在下辛夷。”

  紫灵与霖澈拱手一礼,道:“初登天界,见过两位仙君。”

  京墨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道:“你二人飞升与我们同在天界,也不必这么多礼数,也瞧你们二人身上的仙气有些许熟悉,不知从哪里飞升的。”

  霖澈与紫灵不语,辛夷皱着眉一脸的郁郁寡欢。

  京墨猛然站起身,道:“为何不回话?!本君在问你们!”

  霖澈拱手,道:“回京墨仙君,霖澈与紫灵是从岳阳飞升的。”

  紫灵噘着嘴一脸的不服气,京墨轻笑一声,道:“紫灵仙君好大的脾性。”

  辛夷拉着京墨,劝诫道:“京墨啊,紫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得如此娇俏讨喜,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

  京墨甩开辛夷,怒骂道:“你若是觉得她讨喜,你便跟着她去!跟着我做什么!”

  京墨怒气冲冲的走出灵君殿,辛夷着急忙慌的追着他而去。

  紫灵看着二人的背影,道:“这京墨的确是个不好得罪的,我得赶紧下界去照看神君。”

  霖澈点头附和,道:“若是老温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记得不要与他生气,一来是神君还未回来,她回来自有定夺,二来他是魔尊,不要因为你我,打破了天界与魔界的和平。”

  “霖澈仙君放心吧,我会以神君为主要之事,不会管他的。”

  顾星舒只剩一口气躺在牢狱中,魏敬昌带着两人走进诏狱。

  “顾大将军,看在您以往的战功我才迟迟不愿对您动刑,可您这死活不认罪,敬昌也是无可奈何啊。”

  魏敬昌动了动手指,道:“来人!上刑!”

  两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用绳索套着顾星舒的手腕与脖颈,他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好像不用动刑就会立即没了气息。

  一股窒息感越来越紧迫,顾星舒额间的青筋暴起,一张脸憋得通红。

  一把折扇飞过用刑的二人面前,二人猛然倒下断了气。

  温客行神色阴狠的走到魏敬昌面前,道:“谁让你用刑的!”

  魏敬昌扑通跪地,道:“皇上,我看皇上总是……反正顾星舒如今命悬一线,不用臣动手也活不了几日了。”

  温客行快步走到顾星舒身边,解开绑着他的绳索将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神情诡异好似下一刻就要毙命。

  “顾星舒……”

  温客行从未如此慌张过,顾星舒神色恍惚着动了动瞳孔。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吧。”

  顾星舒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身上的鲜血好像流干了一样再也流不出,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嘴唇上干涩到起皮有了淡淡的裂痕,眼窝也深深陷了下去,本就不大的一张脸都没有温客行一手大。

  温客行见他只有出气没有吸气,颤抖着抱起他快步走出诏狱。

  “愣着干什么?!备车!!”

  魏敬昌快步跑出诏狱准备马车,温客行出来见还未准备好马车,抱着顾星舒翻身上马,飞奔进了宫。

  温客行抱着毫无重量的顾星舒一路飞奔到寝殿,将他放在自己的榻上。

  “宣医官!”

  宫人催促着医官一路大步跑到温客行寝殿,却看见榻上的人是顾星舒。

  温客行神色阴狠,道:“若是医治不好他,你们就可以去死了!”

  紫灵隐身站在一边,看各位医官都是男子,温客行也丝毫没有想出去的意义,一手施法隐藏了顾星舒的真身。

  顾星舒周身衣物被扒开,左肩不知何时破开一个大洞,好像就只有一根骨头连着手臂,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血迹。

  温客行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星舒,翻身过去,他后背的伤口也裂开了,伤口撕裂露出骇人的白骨,手腕上也是一大片血痕,手背上已经没了皮肉只剩骨头高高俏皮。

  紫灵不可思议的哽咽着,眼泪一滴一滴掉下,她呆滞的走到榻边,看他闭着眼身体已经开始冰凉,双手捂着嘴失声痛哭。

  温客行看着顾星舒全身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睁大了眼双目猩红,身子也止不住颤抖着。

  “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没有想取你性命的,我没怎么伤你,怎么会……”

  温客行暗自垂泪,他忘了顾星舒为了他的山河万里披甲上阵受伤无数,淮北一战他后背的伤还未痊愈,因他杞人忧天故意派人暗杀他,他左肩的伤根本未曾医治就进了诏狱。

  诏狱中阴暗潮湿,他整日整日无法吃喝就那么耗着,温客行忘了自己每日都去诏狱对他下手,掐着他的脖颈质问,用剑尖刺着他的手腕逼他,用脚踩着他的腿辱骂他,用折扇狠狠压着他左肩受伤的位置。

  温客行忘了他对顾星舒所做的一切,还说他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竟还落了泪。

  温客行阴森的看着一群医官,道:“看我做什么?!医治他!”

  一群医官看着顾星舒的伤不敢下手,如今触碰不到就要咽气了,何况是碰一下。

  紫灵一手覆在顾星舒后背,又不敢直接覆上只好距离分毫。

  顾星舒紧紧皱着眉头神色痛苦,紫灵收手想握住他的手又急忙收回手。

  “神君……不管是阿湘还是紫灵,都永远是您的至交好友,也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信徒,永远站在您这边,我答应过霖澈不为难魔尊,可是神君……你千万别放过他,千万别!”

  紫灵沙哑着声音大声哭喊着,每个字听着都觉得她委屈。

  一群医官在顾星舒身边医治了几日几夜,温客行也不眠不休的陪在他身边几日。

  顾星舒全身都被纱布裹着,温客行坐在榻边无从下手。

  “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尽管我知道你无心皇位,可每次看着你趾高气昂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折磨你一番。”

  温客行的泪水落在被纱布重重包裹的手上,他略微有些哽咽。

  “顾星舒,我不为难你了,你能不能醒过来,我不要你做大将军了,我要你在宫中,与我一同享万世升平,看朝起日落,陪我一起享无边孤寂,做个深宫无奈人。”

  温客行整日陪在顾星舒身边,再未踏出过寝殿一步。

  那日医官医治了几日,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回皇上,将军的左臂已经废了,右手也残了,以后怕是握不了剑了,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顾星舒在榻上躺了两个月,温客行一点都不敢动他,每次一碰他身上都会渗出血。

  顾星舒缓缓睁眼,双目无神的一动不动,温客行不管如何唤他,他都不予理会。

  “你若是恨我就打我骂我,别不说话,我送你回锦宁府吧,你能开心一点也是好的。”

  温客行猛然想起,他已经杀了江衍与霖澈,再不提送他回锦宁府的话。

  “你又何必呢,皇上君心难测本就是常理,臣该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顾星舒一开口温客行再也忍不住眼泪,哭的像一个孩童一般。

  顾星舒从前对温客行多少有些君臣情分,如今是一眼也不想看见他,多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作呕。

  顾星舒左臂已废,右手已残,整日呆坐在门口失神的望着天空。

  温客行坐到顾星舒身边,道:“星舒,我送你回锦宁府吧。”

  顾星舒点了点头,温客行亲自送他回了锦宁府,心想如今他已经如此厌恶自己,最后的结果不也是个死吗,倒不如一了百了。

  顾星舒回到锦宁府,紫灵嬉笑着跑出迎接他。

  顾星舒皱眉不解,道:“阿湘?你怎么……霖澈呢?”

  紫灵笑道:“如今不上战场了,阿湘就在公子身边侍奉,霖澈请旨去边关了,可否要唤他回来?”

  顾星舒摇了摇头,温客行是这几月来第一次见他笑,强忍着眼泪离开锦宁府。

  锦宁府上下躲着顾星舒落泪,紫灵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从前虽然不苟言笑,可如今却是凉薄,几日也不见他说话,不见他笑,无论谁与他说话他都不理。

  温客行变着花样往锦宁府送东西,只想博他一笑,可都无功而返。

  紫灵蹲在顾星舒面前,苦笑道:“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我替您梳发换装吧,总是在战场上英姿勃发,都忘了自己本是个女子。”

  顾星舒闭了闭眼,道:“我若是个男子便不会怪温客行,我衷心为主原是作茧自缚。”

  紫灵趴在顾星舒腿上落泪,心想:“神君啊,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他伤的这样重了,所谓劫便要如此受尽折磨吗,为何偏偏是您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魔尊就不能做那个受伤受委屈之人。”

  温客行在宫中坐立难安,日日派人查探顾星舒的消息,可结果从来都只有一个,他不看他送去的任何东西。

  温客行进了锦宁府,府内人人不正眼看他,仿佛当做没有看见他一样。

  紫灵一见温客行,气愤道:“你来做什么?!”

  顾星舒站起身,跪在温客行面前,道:“臣参见皇上。”

  温客行去扶顾星舒被他躲开,他轻笑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星舒在锦宁府可无聊?眼看秋去冬来,这也越发冷了,我给你送来几件衣裳。”

  “臣多谢皇上赏赐,锦宁府什么也不缺,皇上不必如此费心。”

  温客行怔了怔,道:“星舒若是恨我……”

  顾星舒打断温客行的话,道:“臣不敢恨皇上,您是天子,无论如何都是,身为臣子怎敢不敬皇上,无论您做了什么,都有您的道理。”

  温客行苦笑一声,道:“星舒过几日可有空?这天应该是要落雪了,从前父皇母后在的时候,我总想让他们陪我看雪,他们总是忙着,到了如今也不曾看过一场初雪,星舒改日陪我看看可好?”

  “臣,遵旨。”

  “星舒啊,不必将你我当成君臣,你我也是……好友啊。”

  “臣不敢逾越,君臣就只是君臣,若是别的,臣心中总是……恨你。”

  顾星舒转身走进里屋,紫灵挡着温客行的步伐。

  “皇上,请回吧。”

  温客行离开锦宁府,回到宫中听魏敬昌说着朝中之事。

  “皇上,贺州听闻顾将军受伤之事,已率军到了敦州天河安营扎寨,我朝兵马被困敦州天河,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温客行毫不关心的开口:“贺州常居敦州外,熟悉地形自然有万全之策,天河常年大雪纷飞非是大战之地,贺临风这是铁了心要我文州。”

  “皇上,臣愿领兵前往。”

  “你与本座去一趟锦宁府,星舒常年在外征战熟悉敦州地域,我们先去找他听听他的看法。”

  “是,皇上。”

  二人到了锦宁府,顾星舒听闻此事难以抑制心中冲动。

  “皇上,臣顾星舒愿意领兵出征,敦州地域艰险非是魏大人冒险之地。”

  “星舒,你不能去。”

  “皇上是我怕我如今这样,拱手送了您的文州吗?”

  温客行摇头,急迫道:“非是如此,只是担心星舒身子吃不消,你的伤还未完全好,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顾星舒垂眸,道:“皇上放心,臣即便死,也会守着您的文州,这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魏敬昌拱手,道:“顾将军戎马一生可敬可叹,不让您上战场的确是为难你了。”

  “本将军在于皇上说话,谁让你插嘴阿谀奉承了。”

  魏敬昌一时语塞,温客行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拱手给顾星舒赔罪。

  “皇上,臣半生习武半生戎马,定会去收复贺州,拱手奉与皇上。”

  温客行盯着顾星舒不语,他心中是半分也不想让他去,可想着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点头答应了他的话。

  “待星舒归来,本座一定为你接风,到时举天同庆,这天下也要奉你为一城之主。”

  “不必。”

  顾星舒如今握剑都握不住,怎么收复贺州,他根本没想活着回来。

  温客行与魏敬昌离开锦宁府,紫灵跑到顾星舒面前。

  “你为何要去?”

  “身为将军,死在战场上才是归宿。”

  紫灵连连摇头,声泪俱下的拉着顾星舒的手臂,道:“阿夙你别去,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去。”

  顾星舒完全感觉不到顾湘拉着自己的手臂,笑道:“我以前总想报仇,可不仅没能报仇,还将自己搭进去了,我厌烦了朝堂,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与霖澈离开吧。”

  顾湘看着顾星舒,问道:“阿夙是不是喜欢温客行?”

  顾星舒轻笑,道:“即便曾经有分毫念想,如今都不想了。”

  紫灵放开顾星舒的手臂,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眼中满是心疼。

  “即便他总是如此对你,你也要毫不犹豫的选择爱他吗。”

  顾星舒不知何时对温客行有了心思,或许是他一路尾随,或许是趁他睡着看着他偷笑,或许是那次他受伤他飞身去接,也或许是边关之时那些将士所言,才让他对温客行有了别的心思,只是如今,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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