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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鹊大人的书房

箴言之壁

“几次三番都不肯应邀,非要鄙人亲自来请。师渊阁下还真是会摆谱呢!”

师渊向那黑裙的女青年浅鞠一躬:“您一定就是墨鹊大人。非常抱歉没有第一时间来拜访您!”

墨鹊无奈地笑一下,并没有要追究的样子:“比起那个,先触摸箴言之壁吧?”她背过一只手,另一只手摊向箴言之壁,作出“请”的动作。

俩民兵高高地撩起那红绸缎。师渊不打算客气,站上前去,他闭上眼睛,双手按在箴言之壁上。

突然浮现的知识,与舍我其谁的神圣使命。师渊感受到的不止这些,还有一些比这具体得多,而且,也可怕得多的东西。

师渊如同被烫到了手一样地松开箴言之壁,急促地喘息。他脸色不太好地看向墨鹊,欲言又止。

“师渊阁下一定有所顿悟吧?当阁下获得启示时,我们也感受到了特别的气氛。”墨鹊要师渊讲讲他看到的启示。

师渊摆摆手,他怕墨鹊听见这条启示会无法接受。“下次再说吧。这位陶欣是我的伙伴,墨鹊大人可以批准她也触摸箴言之壁吗?”师渊拍着陶欣的肩膀向墨鹊请示。

“当然可以,不过容我澄清一点。”墨鹊从身后摸出两枚闪亮的银币,将它们交给守卫箴言之壁的民兵,“捐助给蜡松镇的银币相当大一部分都上缴给了郡国的首城,也就是雪途郡的燕前城。另一部分要上缴给王都,原因你应该知道,法律上讲所有的箴言之壁都是帝国的财产。”

“剩下一小部分实际用于蜡松镇的公共开支,我可从未借箴言之壁中饱私囊。”墨鹊希望师渊不要误会,拿伞的民兵又为她撑上伞。

师渊表示没问题,示意陶欣赶紧去摸箴言之壁。

陶欣站在箴言之壁前,朝冻得通红的手指呵气。两民兵将红绸缎撩开。

陶欣的内心狂跳不止,刚才师渊触摸箴言之壁时,周遭空气好像一下子没有那么冷了,她亲眼看见,师渊身边所有的雪花都停在了空中,附近响起微弱的哭声,像是一群拇指大的人在哀嚎。

陶欣缓缓抬起两掌,回忆师渊所讲故事里的细节,没错,喀诺大人触摸箴言之壁时,也有类似的异象。

陶欣闭上眼睛,用力地按箴言之壁。

师渊注视陶欣,等待她身上散发出光辉,等待传出什么声音或者吹起微风之类的。

大家都沉默着,雪呼呼地下。

陶欣仍咬着牙,极力地推着墙,仿佛要将箴言之壁推倒一样。

师渊上前握住陶欣的手腕,把她从墙前拉开:“没关系的,这也很正常。我会带你去找别的箴言之壁。”陶欣转过身时,师渊看到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容我打断一下,师渊阁下打算现在就动身吗?”墨鹊背着手凑过来,“哭得好厉害,没事的没事的,我会赞助你们的!”

师渊扶着陶欣:“还不能立刻离开,不过为什么墨鹊大人如此好心?”

墨鹊会心一笑:“果然瞒不过,鄙人确实有一事相求。但师渊阁下不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吗?请到鄙人的书房详谈吧!”

跟着墨鹊前往市政楼的路上,师渊就看到,陶欣的状态好很多了,只是沉默不语,刚才的打击固然不小,但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箴言之壁辜负了陶欣的期望,幸好陶欣不是特别难伺候的小孩。

市政楼三层高,在周遭一两层的街道中间颇为显眼。

外面还下着细雪,跟随的民兵在一楼大门外就停下了,目送墨鹊领着师渊和陶欣进去。

进门首先是个前台柜子,三个业务窗口并排靠着墙,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尺寸的风景画,画的应该是某座繁华的市镇。中间摆着长方形大桌,桌边围了一圈椅子。地上立着两盆耐寒的盆栽,比人矮一点。这一楼应该是接待市民和商人访问的,这会儿空荡荡,没有业务员和访客。

师渊沿着木扶梯上二楼,整套梯子是用本地的浅黄色松木造的,涂着清漆。扶手纤尘不染,也没有裂痕和霉变,在历年的人来人往中被磨得光溜溜的。

墨鹊和师渊走过木质楼板时都是轻手轻脚的,楼梯间只回荡着陶欣踏出的“咚、咚、咚!”的声音。陶欣似乎没有自觉,师渊也来不及告诫她。墨鹊已经进自己的书房了,就在二楼走廊的一侧。

二楼走廊比室外温暖多了,两边墙壁漆成深绿色,墙上挂着些小尺寸的挂画,走廊并列摆着两把长凳和一只小方桌,小方桌上有一铁烛台,点着一支白蜡烛,桌下是一把备用的蜡烛;一只青绿色的瓷质细口花瓶,装着一簇紫色纸花——这个季节没有鲜花的。

师渊让陶欣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歇息一会儿,自己也进入墨鹊的书房,将门掩上。

墨鹊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后,示意师渊坐到自己面前,师渊走过书房中间的红色方形地毯,将背包摘下放在脚边,坐在办公桌前的樟木椅子上。

墨鹊身后是三座黑色的樟木书架,这三个书架上半部分放了不少严肃实用的书籍,师渊暗自惊叹不已。书架下半部分是双扇门的柜子,不知道柜子里是什么。

蜡松镇不少建筑的二楼是装上了玻璃窗的,但大多数一楼都还在用木板窗,比如做鱼干面片汤那家店。为了抵抗寒风,窗户还往往会做成两层,外面一层是朝外推开的木板窗,里面一层朝屋里开的才是玻璃窗,天冷就都关上。

玻璃其实是比较昂贵的材料,师渊途经许多村子,修了玻璃窗的寥寥无几,除了玻璃自身不便宜,村里小孩也都很喜欢砸窗户,导致大多数农户只用木板造了活板窗,此前师渊站在灶台上一脚踹碎的那扇就是如此。

对着窗的那面墙上是一张挂毯,印着一枚巨大的浅蓝色松果,正是通行证上那个印章的样式,外面的人在其他屋子的二楼或屋顶,透过玻璃窗望进来或许能直接看到这枚巨大松果。

墨鹊的案头也正摆着松果图案的印章,除此之外还有玻璃质墨水瓶、活塞针管笔以及一大摞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文件、纸张。

办公桌不远处是一尊圆柱形小火炉,高度刚过膝盖,正烧着一只铁皮水壶,壶嘴已经在往外喷汽了,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水应该是墨鹊亲自来找师渊前开始烧的。

墨鹊起身,从身后书架下层的柜子里取出一套黑陶的茶具、两枚烘干的罗汉果、一把形如核桃夹的钳子。

墨鹊握住钳子,不紧不慢地将罗汉果夹破,又把罗汉果放进茶壶、将钳子收回柜子,然后去火炉那边提起铁壶,将开水注进茶壶。

放下铁壶后墨鹊落座,靠在椅子上,眯眼盯着师渊一言不发。

师渊:“嗯……墨鹊大人是有差事要交给鄙人吧?”他怀疑墨鹊现在已经忘了她要说什么了,在这儿等茶泡好呢!

“是的…”墨鹊意味深长地回答,“我想聘请师渊阁下做我的调查员,对蜡松镇周边各村落的邪神祭坛分子展开调查。”她刚才似乎一直在酝酿措辞。

“当仁不让!”

“什么?”

师渊如此爽快地答应,实在出乎墨鹊的意料。

师渊连连拍着胸脯道:“邪神祭坛渗透到各国乡村,各界人士早已不堪其扰,我师渊也一直在找机会为民除害!墨鹊大人想要师渊调查什么,尽管吩咐!”

一看师渊态度这么坚决,墨鹊也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担心师渊不肯趟这浑水呢。墨鹊一再问:“师渊阁下想好了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邪神祭坛一贯传播歪理邪说,撺掇盲流、胡作非为!手段毒辣,堪称丧心病狂。”

墨鹊介绍:“我蜡松镇靠商贸求生存、求繁荣,商民来则市镇兴,商队散则市镇毁。由于附近村落祭邪神徒猖獗,对蜡松镇的供货、商队服务、收税和旅客安全都形成了威胁,不得不引起重视。”

墨鹊又说,邪神祭坛早在几十年前就建立了,传播广、分支多,根深蒂固。墨鹊自担任蜡松镇管事以来就对邪神祭坛问题密切关注,雇佣了一批有胆识或文化的调查员研究了他们好一段时间,依然成果有限。

现在随着邪神祭坛的传播,敌人的行为也愈发恶劣,从骚扰行商到打砸市场,近日甚至有集体混入蜡松镇、围堵墨鹊所在办公楼的情况发生!这也是墨鹊不得不颁布通行证制度并封堵三扇城门的原因。再不尽快打击邪神祭坛,真不知道他们还要做出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但是,不能贸然出手对吧?墨鹊大人大概是希望先加强对敌方的侦察,将战斗的烈度和牺牲降至最低?”师渊询问墨鹊聘请自己的意图。

墨鹊点点头:“没错,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当然不会定‘要将全世界邪神祭坛连根拔起’这种不切实际的目标,只希望能在开春播种之前,将蜡松镇所属村落的神使祭长和祭坛护法全部扫除、取缔邪神祭坛活动便可。”因为郡国会派税兵向蜡松镇附近的村子征收铜币,倘若放任村民转化为祭邪神徒而不事劳作,明年蜡松镇怕是一枚铜板都收不上来。

而别看现在外头还飘着雪,春天那可是说来就来。

“不过,即便是这种小目标,也是艰巨挑战。”师渊捏着下巴分析道,因为墨鹊大人作为市镇管事,并不是蜡松镇主要武装力量的统帅。

城里那些身着铁质胸甲或链甲、手握正规步兵短剑的郡国短剑轻步兵啊,那都是听命于雪途郡燕前城郡府里那些真身不明的将帅大人们的!能指望他们会听墨鹊指挥吗?不添堵就算他们听话了。

墨鹊真正能调动的,只有蜡松镇的民兵。那些人也就这收割之后、播种之前的月份人手多些,要是农忙的时节,他们大多是要回家务农的。这也是一定要在播种之前与附近邪神祭坛分子大决战的原因,晚些可就没兵力了。

民兵的武器比较业余,但姑且是比祭邪神徒的更专业,好歹是墨鹊向西南方一个以冶铁锻造著称的市镇统一订制的,那市镇同在雪途郡,但造价和运费还是高得很。墨鹊用箴言之壁的“银币门票”撑住了民兵的装备成本,给民兵的军饷则取自商队作为交易税上缴的铜币。

这样一支民兵队,战斗力偏弱,但唯有靠他们才有望清扫那些神使祭长和祭坛护法。

“我的民兵队是有足够的实力通过战斗取缔邪神祭坛的,但是我不能让他们牺牲太多,更不希望村民们因此恨我。所以请你和其他调查员查清楚附近村庄之间神使祭长的数量和分布、行动路线,还有祭坛护法的武力配置,估算各个村子顽固祭邪神徒的渗透程度等等信息”墨鹊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文件堆里翻出一张表格、一支铅笔和一本空白笔记,“任何有利于找到敌方弱点、为民兵队提供重点打击目标、创造战斗优势的关键信息和情报,都请记下来。”

师渊接过那三样物品,仔细看那空白笔记本,和那天晚上被雪埋葬的男人身上的笔记是同一款式。难道?

“这项任务听上去确实凶险”师渊问,“邪神祭坛是否已对民兵队,还有墨鹊大人的调查团非常警惕?是否有调查员已经殉职?”

墨鹊惊讶了一下,但还是不打算隐瞒:“按此前其他调查员所说,根据村子被渗透的程度不同,警惕的程度也不一样。前阵子一位叫‘霍兰·克里斯托平’的调查员只身前往东方的村子调查,至今没有回来复命,可能是遇难了。”

“霍兰·克里斯托平,听上去不是我国人会起的名字啊?”师渊若有所思。那个人原来叫霍兰吗。

墨鹊回答:“是的,克里斯托平家在北方那个帝国的边境当地主,霍兰好像是…当家的侄子来着?因为和蜡松镇很近所以他就来摸箴言之壁,我听说他得到了启示,就留下他当调查员了。”

“希望他还活着。”师渊端起茶壶,为墨鹊倒茶,又为自己倒茶。师渊怀里这本捡来的笔记原主人叫“霍兰·克里斯托平”!错不了。

“你不用担心会面对太多危险,现在还没有祭坛护法敢明目张胆跟巡视的民兵动手。”墨鹊有点慌乱,似乎生怕师渊变卦不干。

“哦?那么我这算是加入蜡松镇民兵队了吗。”师渊小啜一口,浅绿清澈的茶影里,散发着罗汉果的清苦与清香。

“不,我是用我的工资为你发工资的,不走市镇税务。”墨鹊见师渊波澜不惊,自己也立即恢复镇定,“所以你可以借我的名义行事,当然如果你觉得用民兵队的头衔会更方便也请随意。”

“那就是私人聘请的顾问一类的吧,蜡松镇调查员。”师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墨鹊给他的表格在认真看着:

“墨鹊大人已经调查很久了吧,这些情况您已经掌握多少?”师渊不相信这些要他从头开始调查一遍。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不等于是说墨鹊查来查去还对邪神祭坛一无所知吗?

“我!我们当然是已经有收获的了!”墨鹊辩解道,“只不过还缺一点关键信息。”

墨鹊端着茶杯的手摇摇晃晃抖个不停:“师渊阁下想了解的话就请尽快开始工作吧,我安排帕曼阁下明天在马厩那边接应你,你和他作搭档,就能熟悉我们的工作。”墨鹊的眼神倒是没有飘忽不定,那或许其他调查员还是做了点事的吧。

师渊哭笑不得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茶杯还回桌上:“愿为墨鹊大人赴汤蹈火。但容我先找一家旅馆将陶欣安顿下来再开工?”

“啊,说到这个,楼上就有几个空房间。”墨鹊提议,“不嫌弃的话,尽管挑一个当做据点就好。”墨鹊又指了指身后的书架,说想借阅书籍的话请随意,不要再转借或带出市政楼就行。

师渊起身对墨鹊表示感谢,背上背包离开书房。

陶欣趴在小方桌上睡着了,桌上的蜡烛已经融化了大半截。

师渊抬头看了看通向三楼的梯子,心里盘算是把陶欣抱上去好还是把她摇醒让她自己走上去合适。按一路上陶欣自己的态度,是不大允许让师渊碰的,倘若抱起她时被弄醒了,应该会很麻烦吧,既然如此……

师渊拍拍陶欣的脸蛋,轻声呼唤她醒来。

…唔?陶欣迷茫地睁眼。她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

“墨鹊大人借给我们三楼的房间暂住,你到那儿去休息吧。”师渊把陶欣拉起来,陶欣站着缓了一会儿跟上师渊。

陶欣踏着通往三楼的木楼梯,又不自觉地发出“咚、咚!”的声响。

“你轻点!墨鹊大人还在书房呢!”师渊低声呵斥陶欣。

三楼有些昏暗干冷,走廊两边各有一排客房,一部分虚掩着门。整个三楼都没有吊顶,抬头就能看见漆黑的屋脊。走廊两侧的墙壁只高过门框,构成了房间的隔断,却没有抵着屋顶,所以这些房间的上方都是连通的 。

看来这三楼在规划的时候只想做个没吊顶的大仓库,墙壁和房门都是后来加的,隔断成了客房。

条件确实比不上在旅社租两间屋子,不过墨鹊都免费提供住处了,师渊又岂会挑三拣四呢。

师渊选中一扇虚掩的门,吩咐陶欣进去休息,自己进了挨着的空房间。那几间关着门的房间,肯定已经被墨鹊请的其他帮手占用了吧。

那么没关门的房间当然就能随便用了,师渊站在房间中央打量四周,这里的面积不到墨鹊的书房一半。在门的对角线墙角那边是松木质单人床,旁边是床头柜。

沿着墙一圈儿,分别摆着一个单开门衣柜、一个长方形工作台与配套的椅子,几块短木板钉在墙上拼成的小书架,悬挂兵器的墙钉,以及一面残留胶水和纸屑、布满密密麻麻针眼的松木板,由多块长度相等的窄版拼接而成。看来此前使用这个房间的调查员很喜欢把情报贴在墙上分析,还真像间谍那么回事儿啊。

师渊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火柴和蜡烛,点亮了床头柜上的烛台。借着烛光,师渊仔细查看床垫上下是否有类似蜱虫或臭虫之类的讨人厌的东西。这床垫是用芦苇的杆子捆扎制成的,触感有点硬,比较粗糙,但足够干燥洁净,肯定比躺在雪地里好受多了。

师渊很满意,将背上的旅行工具包放下,在床垫上又铺上帐篷布和睡袋。这时身后的工作台旁边,椅子响了一声。

原来是陶欣啊,吓了师渊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跟到师渊的房间里来了。

“难道想跟我待在同一个…”师渊内心即将产生一个荒唐的判断,但他可不是这种人,于是师渊连忙在脑海中扇了自己两巴掌:“胡思乱想什么呢!陶欣一定是有事想和我讨论。”

“师渊你不是说过,想游历各地、定居大城市吗。为什么要留在蜡松镇呢?”陶欣反着坐那把椅子,双臂叠放在椅背上面。这样一来两边膝盖当然做不到并拢了,而且陶欣的栗色长裙也因为这个随便的坐姿被牵扯着。

师渊见不得这种不优雅的仪态,但他更不喜欢没完没了地说教陶欣。于是师渊端坐在床沿,把头别过去盯着床头柜上的烛台,那火苗一跳一跳的。

刚才陶欣的表情很克制,并没有将她对师渊的不满流露出来,看上去就是在询问师渊留下的理由,而非谴责某人临时更改计划耽误了行程。现在陶欣也紧紧咬着嘴唇,等待师渊的交待。

“因为刚才,触摸箴言之壁的时候,我得到了非常可怕的启示。”师渊整理了一番措辞,缓缓开口,“那个画面让我觉得不留下来做点什么可不行。”

师渊转过头来盯着陶欣,严肃又平静地讲出他看到的那个未来:“祭邪神徒涌入蜡松镇,火光冲天,市民惨叫连连,哭喊声不绝于耳;墨鹊大人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底下堆着柴,点着很烫很烫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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