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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蜡松镇

箴言之壁

“所以‘罪恶丰碑’又是什么啊?”陶欣问。

“我也想问。”师渊在铁盆里煮豆子,“不给你说了吗,学者大人没告诉我,让我自己去找答案。”

距离蜡松镇已经不远,等吃完这顿饭,师渊希望能在天黑之前一鼓作气抵达。

陶欣有一点忐忑,按照师渊的故事,学者大人辗转各地摸了几十面箴言之壁才获得两个启示,那自己对箴言之壁的适应力又如何呢?陶欣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别担心,一定能一次就获得启示的。

师渊从袖中取出巴掌大一块纱布包着的狗肉,用佩剑切成薄薄的两片,架在铁盆边上烤。

这就是从早些那村里派来咬他的狗身上割下来的,师渊看那些狗都意外地干净,想必是村民集体喂养的,专门拴在村口提防外来人。这类狗吃的是剩饭,应该比较健康,即便如此师渊也不敢割多了,怕烤不熟吃了还得生病。

师渊以前见过那种吃垃圾和死老鼠的狗,特别肮脏,身上都是蜱虫,师渊断然不敢吃那种狗的肉。

“我后来在想,喀诺阁下——就是那个马夫,他为何能知道土匪全都守在窝点,没有在我们靠近之前先动手。”师渊用一根剥了皮的树枝搅动锅里的豆汤,想快些把水煮干。

“如果土匪从山脊上袭击我们的马车,优势会很大,但是那时候他们跑了没打。

“当我们穿过盆地,他们从松林里放冷箭的话,失去了高度差,还不如在山脊上呢。

“加上想要烤着火以逸待劳,所以喀诺阁下就推测出他们会借助洞口的石台射击?我猜的,事后忘了问喀诺阁下当时的具体想法,我挺后悔的,看他也不像无谋冒进之人,一定懂得断定敌人虚实的办法吧。”师渊轻叹一声,禁军骑兵师团的副指挥本事真大啊,好想成为那样厉害的人。

陶欣坐在锅前抱着膝盖,静静听师渊分析完,心里想着这喀诺真有师渊描绘的那么厉害吗,她说:“师渊你也帮了他不少忙呀,要不是你吸引弓箭,喀诺肯定会被射中吧;你如果不拿火把,他或许得摸黑战斗或者自己拿火把?我觉得师渊也很厉害。”

师渊只是苦笑着摆摆手,他觉得那时自己没做什么,听陶欣这么说还怪不好意思的。

锅里的豆子煮烂的时候,肉也熟透了。师渊将一片烤肉放在陶欣的碗底,再往里倒煮成半干糊状的豆馅。“这道菜叫烤肉卷豆羹。”师渊说。

陶欣张嘴仰着头举碗,只留了肉片在碗底:“好奇怪的做法,是你的家乡菜吗?”

师渊为陶欣再次倒满:“不是,这是我刚刚起的名字。”他得意地微笑。

两人吃完扑灭营火,再次背上行囊向蜡松镇走,周围的丘陵越来越低平。师渊绘声绘色地讲解他打算怎么改进这道“烤肉卷豆羹”。

他说,陶欣刚才吃到的是逃难版,把豆子煮烂是为了掩盖陈粮的味道和口感,而烤肉没有调味就很难发挥肉食的魅力。

倘若给师渊必要的炊具和食材,完整的烤肉卷豆羹一定会非常美味。师渊想用红豆、豌豆、蚕豆、籼米加冰糖来煮馅,拿羊肉做肉卷,刀工上要求在羊肉片的厚度中间再剖一刀,但不割穿,就能将羊肉片切成小口袋。将豆馅填进去扎个细竹签封口,刷油撒盐进烤炉,烤到羊肉断生出炉撒上芝麻和辣椒面,外头香里头甜,啧啧!

陶欣在后头用力捂着耳朵:“啊——啊!你别说啦!你念得我好馋啊!”

师渊嘿嘿一笑说莫慌,马上进了蜡松镇,先去摸箴言之壁然后就带陶欣下馆子。等将来师渊把烤肉卷豆羹改进好了也第一时间请陶欣品尝。

“而且你看,蜡松镇就快到了!”两人走出了山口,师渊一指远方。

陶欣循着师渊所指,视野尽头的平坦雪原中心,确实朦朦胧胧地冒出了那市镇。蜡松镇的围墙外是往来的商队,周围是零散的民居,稍远处是被雪覆盖的农田和几大片树林。

在整个雪途郡里,蜡松镇并不算特别繁荣的,有些市镇名气比蜡松镇更响亮,实际也更富裕。毕竟如果将全国地图贴在墙上,蜡松镇已经在墙右上角比较边缘的位置了。

等摸过了蜡松镇的箴言之壁,师渊想去别的更大的市镇,还要到雪途郡的郡府所在的城去,还要去别的郡、去王都、去别的帝国的郡、别的帝国的王都……师渊兴致很高昂,朝着蜡松镇的方向又跑又跳。陶欣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跟着。

不同方向延伸而来的道路在前方交汇,正要进城和刚刚出城的各色路人越来越集中。

师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冷静下来,他叫陶欣用帐篷布把她的长剑裹起来,因为这算是赃物,常住市镇的人很可能认识这把剑的原主人。

走到蜡松镇跟前,师渊看那围墙修得四四方方的,不高也不厚,人没法站到上面,更不像某些要塞那样修建了角楼和箭楼。虽然大部分是用山岩凿成长方块修建的,但有几处是直接立起一排圆木做的墙。

围墙外是一些空荡荡的屋子和商铺,没有门窗,看上去就像是非法扩建的设施被叫停了。

师渊发现这蜡松镇的围墙虽然四面都留了城门,但三扇门都各堆了一堆推车、木箱、木桶之类的路障,封死了。城外若干个隶属于郡国部队的短剑轻步兵以小队为单位绕着城一圈一圈地巡逻,但并不纠缠干道上的人。

蜡松镇只在西南面留着出入口,城门还挺宽,足够两人和一辆货运马车同时进出,两名民兵队员站城门左右,身着粗糙的深蓝色冬用长衣,头顶黑色呢子大檐帽,捆绑腿踩布鞋。各持一柄短矛,矛头是桃树叶形的。

进城的商队到城门口都慢了下来,自觉排起队。出城倒是通行无阻,那两个民兵检查的位置离城门还有五六步,能免得进出的人马堵上。

商人们向那对民兵出示一张纸,然后民兵掀开货车上蒙的布检查违禁品,放行,下一个。

师渊拍拍他前面那个人,那是前头某商队的小伙计,对方回头迷茫地看着师渊。

“兄弟,进蜡松镇还需要通行证吗?”师渊问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师渊又问通行证长什么样,那小伙计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平给师渊看,用力捏着像怕师渊抢夺它。

那是一张很结实的厚纸片,大小相当于两个手掌并拢,用油墨印着版画,画的是蓝色的城墙、黑色的松林,顶部是蓝色的一行印刷体大字“蜡松镇入城许可证”,右下角是红色的圆形印章,图案是一枚松果,还有一个名为“墨鹊”的人的墨水签名。

真难仿制啊。师渊心里感叹。那小伙计折起通行证揣回兜里。

师渊跟着队伍缓缓前进,从怀里摸出了学者大人开给他的介绍信,拿给身后的陶欣看,示意不要慌,我们有这个。

很快前面的小伙计跟着他老板的队伍进了市镇,轮到师渊和陶欣接受检查了。

师渊向民兵队员双手呈上介绍信,信封底下藏了几枚铜币:“初来乍到没有通行证,您看看王都学者的介绍信行不行?”

那民兵队员接过信封,摸到了硬硬的金属圆片儿,面不改色地把右手背到腰后面,短矛搭在左手肘内侧,捏着介绍信:“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识字。”

“那就请拿给市镇的管事大人看看吧!”师渊恳求道。

那民兵轻笑一声,将介绍信递给旁边的队友:“你去呗,记下他的特征,汇报给墨鹊大人。这里先交给我。”

另一个民兵接过信封,在师渊身上扫了一眼,蹬蹬蹬地跑进城了。

留下来的那个民兵叫师渊和陶欣在城门边上等回复,自己就喊后面排队的上来了。

师渊和陶欣就这么杵在城门边上,看一队队商人进进出出,那些商人也各个都要偷看他俩,似乎在揣测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在这罚站。

良久,天上又染上一片深蓝,下起了小雪。往来城门的队伍减少了。

那个民兵在城门左右支起一对火盆脚架,引上火,搓手,跺脚,哈出白汽。师渊和陶欣也凑上去取暖。

“那小子怎么去这么久,该不会直接回家躺下了吧!”民兵没好气地自言自语,回避着师渊埋怨的眼神。

“如果待会儿市镇的管事大人回复说不能进城,您可以帮我拿回介绍信吗?我好前往别的市镇。”师渊开口。

“当然,那当然。”那民兵笑嘻嘻的,“怎么会白拿你的呢!”

陶欣忧心忡忡地看向师渊,师渊安慰她说没事的,其他地方的箴言之壁多得是呢。

“来了来了!”先前接过介绍信的那位民兵小跑出城门,一脸酒气,火光下显得红扑扑的,右臂下搂着个坛子,左手攥了一大把竹签儿,“墨鹊大人说可以放叫师渊的进来!”他向队友喊。

没喝醉的那位便朝师渊努努嘴叫他进城,伸手去抢喝醉那个手里的烤串,“嘿你个小机灵鬼!这会儿才回来就为了这个?!”

喝醉那个嚷嚷别抢,烤香菇就是给他带的。师渊没理他俩,轻扯两下陶欣的袖套让她别旁观了,径自往城里走。

“哎!等等!墨鹊大人只说师渊可以进,那个小姑娘不行!”

这?!师渊怔住了,转身看陶欣,陶欣不知所措。

略加思索,师渊小声对陶欣说:“要不这样,我先进城想办法给你整一张通行证?或者…”师渊没说完,就看到陶欣眼泪汪汪地摇头,是啊,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儿等。

那怎么办呢,师渊叉着腰思忖着对策,看向不远处还在嘻嘻哈哈打闹的民兵弟兄,看着陶欣,还有陶欣怀里用帐篷布包着的剑。

啊!

师渊赶紧摸自己怀里,摸出了一本笔记!正是从大坑中被雪埋葬的男人身上取得的,现在已在师渊身上揣了多时,干了许多。

师渊一手摊在笔记下面,另一手抓着书脊抖啊抖啊,果然抖出了一张对折的纸片!蓝色城墙、黑松林、红印章,蜡松镇通行证!

运气真好!师渊把通行证塞给陶欣:“她是有通行证的!她是有通行证的!”要她举给那俩民兵看。

没喝醉的那个歪过头瞟了一眼,嚷到“进进进!”继续抢他伙伴的酒坛子。

陶欣抹了一把眼泪,小跑到城门内侧。

“噢!”那喝醉的民兵又想起了什么,朝师渊这边喊:“对了!墨鹊大人说要师渊去见她!”

天已经黑下来,家家灯火,车来人往,市集喧闹。落下的雪花很细密,但熙熙攘攘的街道并不显得冷。

蜡松镇的屋子每十来间一排,并作两侧街坊,大多修得一两层高,上层是民居下层是商铺。雪途郡冬春常下大雪,蜡松镇的屋顶也都修得又尖又陡,还留着人工铲雪用的天窗。

身后离城门还不远,师渊拉着陶欣的袖套往街道走了两步。

眼前凑上来三两个人,吃饭吗?住店吗?租人力车吗?师渊把他们一个个都推开,挤进闹市之中。

“朋友,箴言之壁在哪里?”师渊拽住一个人,问道。

“广场中央,那边。”那人抬手指了个方向,师渊松开他,拽着陶欣往广场走。

“师渊,我想先吃饭——”陶欣提议,她的最后几个字拉长了音节,还奇妙地转了两下,听上去像是在撒娇,但实际上不是。

“不行!已经耽搁太久了”师渊拉她,“咱们在路上说好了的,先摸箴言之壁再吃饭!”

陶欣被拉着走,好像没什么力气走路也没什么力气挣脱,就这么不情愿地跟着。朝两边摊位上放的蜜饯、汤面、蒸笼东张西望。

不少店铺都是做熟食的,在门口支上棚子挡住雪,底下摆尊火炉,火炉上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冒着蒸汽,店家满头大汗地搅动那锅里浓白的汤,香气四溢。

来自不同商铺门前的香味在街道上交织,师渊也不由得驻足,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聆听后者发出叽叽咕咕的心声。

“那行吧,咱们先吃饭!”师渊投降了,走到旁边的棚子底下问过价格和菜目,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便领陶欣坐在门外的桌前。

师渊为两人各点了一份门口大锅里正在煮的东西。这种店都是这样的,就一口锅,一个时段只提供一种餐品,店家煮啥客人吃啥,不存在选择,这家现在煮的,是鱼干面片汤。

鱼干面片汤,是往开水里丢削或擀成的面片,将盐渍晒干的鱼肉切几片泡软了下锅一起煮得来的。

在蜡松镇,盐渍鱼干主要两个来源,一是北面一些民族围着大湖建了村子,冬季当地人凿开冰面捕捞大鱼,处理好了就卖过来,这家店做的就是主打北边民族风情的鱼干面片汤。

另一种鱼干是从雪途郡东南部的几个沿海市镇辗转拉过来的,尽管没跨郡,运费也不低。都是海水鱼干,这种产品在内陆的大市镇会比较畅销。

店家将两碗鱼干面片汤端上桌,热腾腾的汤上飘着油花儿,还撒了小葱,师渊拿筷子翻动下,心里感叹很久没吃过这种人吃的东西了啊。不过这一细看,才发现那鱼肉竟来自海鱼。

师渊再扭头细看店家挂在窗前备用的鱼干,也是海鱼,于是问店家:“这鱼可不便宜吧?”

店家一边大汗淋漓地搅他的锅子一边回答:“是比北边来的鱼贵,但是那种现在买不到了。您放心吃,我没涨价呢!”

师渊没有追问,张嘴正要吃。一旁却来了个民兵,师渊端着碗抬头看他。

“师渊是吧,终于找到你了!”那民兵正是刚才城门口没喝醉的那个,他将一张新办的蜡松镇通行证递过来,“墨鹊大人为你补办了通行证,拿好。”

师渊尴尬地微笑着接过来,油墨和印章还没干透,要是受到摩擦可能会模糊掉吧,右下角“墨鹊”签名的墨水倒是干了。师渊将通行证放在桌上:“墨鹊大人有叫你还介绍信给我吗?”

“这个没有,不过墨鹊大人叫我催你快点去见她。”那民兵指向几条街外的一座三层小楼,这市镇里修了三层的屋子可不多,“她就在那个书房里,你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带路。”

师渊表示不用了,指着碗说等吃完了就去拜见管事,“您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师渊打发他。于是那民兵离开了。

“味道还不错,就是鱼肉放的有点少。”陶欣将空碗放下,一脸满足地托腮。

“你这就吃完了?!我还没开始呢!”师渊笑出声来,让陶欣等等自己,也大口大口将鱼干和面片吃完,汤也喝得一点不剩。

向店家付清了铜币,师渊拾起桌上的通行证,已经晾干了,师渊将它对折夹到笔记里揣好:“走,去广场。”

“你要先摸箴言之壁吗?那个市镇管事大人在等你呢!”陶欣提醒道。

师渊一指街道,再指了指天空,说现在越来越晚了,街上的人减少了,雪却越下越大,过一会儿就更冷了,万一管事大人要耽误很久呢?还是让大人物先等等吧。

陶欣觉得有道理,便跟着师渊走向广场。

广场修成方形,位置接近整个市镇中央,而箴言之壁,又在这中央的中央。几个郡国短剑轻步兵在周遭站岗,虽然街上人群已经稀疏了,箴言之壁前却还有些年轻人排着队,个个都穿得很体面。

那箴言之壁被红色的绸缎蒙着,绸缎边缘是一圈金色流苏。另有两名拿短矛的民兵守在墙前,周遭架着几个火盆。灯影晦暗。

师渊带着陶欣,也去那边排队。

民兵将绸缎撩开一人宽的缝,寻求启示的人依次上前,都在用力触摸之后叹息一声,连连摇头离开。

“你站我前面吧。”陶欣抓着师渊的背包。

师渊察觉陶欣大概是在担心触摸箴言之壁后没有任何反应,鼓励她:“不要怕,反正你迟早都要触摸它的,再说世上的箴言之壁多得是,这块不行咱们找别的。”

实际上,师渊也很惊讶,人们无法感应到启示的实际概率超乎他的预期。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触摸箴言之壁就轻松感悟了的,而当时在场三人中有两个都成功取得了启示,因此他对学者大人所说“很多人得不到启示”中“很多”的认知相当模糊。

但看到前面那么多人都失败了,师渊觉得就算自己这次触摸没有获得启示也很正常。

前面排队的人一个接一个垂头丧气地走了,马上就要轮到师渊,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心中祈祷好运。这时借着昏暗的火光,他才看清楚,前面的人给守着箴言之壁的民兵递了枚亮晶晶的什么东西,好像是银币?

确实是银币!师渊不禁惊呼出来:“什么?!原来要钱的啊!”

这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那民兵愣一下,反问:“不然你以为呢?墨鹊大人规定,触摸箴言之壁须向蜡松镇捐款,一银币一人次!”

“那触摸了要是没有启示呢,会退钱吗?”师渊没有银币,但还是这么问出来了。

“当然不会了,你想什么呢!”那民兵嫌弃地回答。

师渊觉得自己丢了脸,憋着气握拳,大冷天流着汗。还在排队那些人都看着他。

这下难办了,虽然身上有个沉甸甸的钱袋装满了铜币,但想拿这些抵一枚银币是远远不够的。要不先在市镇找个抄写工作,赚够钱再来吧。

可是师渊咽不下这口气,要跟那民兵理论,说这种规定阻断了穷人获得启示,实在太糟糕了。

俩民兵也不示弱,叫师渊快些走开,再胡闹就要动短矛了。

双方争得不可开交,陶欣拽师渊袖子但是拽不动,那后边排队的人都在催前面快点。

“够了!让他触摸箴言之壁!”后方传来一女青年声音。

两民兵听见这声音,各自不再端着短矛指师渊,贴着臂弯立起枪身、杆尾往地上一跺,分别退开两步。

师渊回头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来的是个高挑从容的女青年,身后还站着一位高大的民兵队员,为她撑着伞,抵挡天上纷纷扬扬的雪。

她看上去比师渊大两岁,黑色盖耳短发,面白如纸,身着一袭黑色长裙,高领长袖,踏一双乌木鞋跟的黑革短靴,鞋跟高度如三指并拢,端庄严肃。

尽管冬用的长裙用料很厚、裹了好几层,在那位女青年身上却仍然显得很细长。

她命令周围民兵都退开别拦师渊,自己一个人走到师渊面前,背着手说:“几次三番都不肯应邀,非要鄙人亲自来请。师渊阁下还真是会摆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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