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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风筝

琉璃之换了芯子的腾蛇

螣蛇他们围坐一处,一起吃了顿热气腾腾的古董羹之后,来无便自己去外面玩了,西潮则懒洋洋地躺在暖阁之中的软榻上,神情慵懒,身边温着一壶酒,西潮时不时地自斟自饮两杯,东离素来寡言,此刻也只是到院中自己静静地赏梅。

  而眠竹则拿出了他的穿林琴,坐在了梅林之中。

  西潮看到眠竹的动作,刚刚的懒散一扫而空,整个人顿时就精神的有些过了头,扒着窗户,目不错珠地死死盯着眠竹,那副架势,眠竹好似是什么三界难寻的奇珍异宝。

  螣蛇和轻寒则坐在廊下,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了一副棋盘,正在下棋,棋盘旁边,放着一壶酒,看到眠竹的拿出了琴,螣蛇落子的手一顿,随后又如常地落在棋盘之上。

  眠竹的琴自然是极好的,即便是比起青鱼这种以音入道的神君,若只论音律,也是要胜上三分的,有幸听过眠竹一曲的人,即便不通音律,也是要念念不忘的。

  轻寒看着棋盘上的纵横交错,突然说道:“你会抚琴吗?”

  “会,”螣蛇自然是会的,他虽出身贫寒,但后来被柏家收养,从来都是按着名门世家的正经公子培养的,而且在大殷,世家公子之间赏乐之风甚重,世家公子们大多都是精通乐理的,“算是精通吧。”

  知道螣蛇不会谦虚的性格,他说精通,想来就真的是精通的。

  轻寒好像突然对这个话题有了极深厚的兴趣,手中捻着棋子敲着棋盘,慢悠悠地问道:“那最你擅长什么?”

  “轻寒台首不妨猜一猜?”螣蛇也学着她的样子,悠闲而缓慢地用棋子敲着棋盘,然则又自由一番韵律。

  轻寒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她知道螣蛇是极通音律的,也曾听过他吹笛,但若真要说个‘最’的话,轻寒指间棋子落下。

  “琵琶?萧?埙?”

  轻寒一连说了好几个乐器,但螣蛇都只是笑而不语,看着棋盘,落子快而稳,轻寒看着他这样便知道自己一样都没说对,所幸投了子,带着些任性的娇蛮说道:“我不猜了,赶紧说,你最擅长什么乐器?”

  螣蛇拿过轻寒的白子,一边摆棋局,一边吟道:“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这是几百年,不,如今应该说是两千多年之后,一位不是那么称职的诗人所作之诗,在大殷这位主业丞相,副业诗人的穆宁王的诗,流传于世的不多,而这又是其中最知名的一首。

  “诗中写的箜篌,凭此诗,也凭它的主人名垂青史,箜篌名曰守渊,后来我可是花费了好几年的精力才修补好这守渊箜篌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也就是说,除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玩的来无之外,其余人都是听到了的,大抵他们同轻寒一样,也都没有想到,螣蛇居然擅箜篌吧。

  “首尊既也是精通乐理之人,今日不妨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西潮是个喜好音律之人,不说他本身的水平,单论品评乐理一道上的造诣,便是眠竹可能都要略输他一筹。

  螣蛇却看了一眼眠竹,眠竹的眼中也暗含期待,螣蛇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已久不抚琴,还是眠竹来吧。”

  西潮虽然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也不在纠结,只又看回了眠竹。

  眠竹看了一眼螣蛇,随后拂过琴弦,穿林琴琴声清幽平和,如同抚琴之人一般,带着温和的寒意,清清泠泠,玉碎昆仑,是三界难闻的琴音,衬着这白雪红梅之境,更添风雅。

  螣蛇他们自不是第一次听眠竹抚琴,但是惊艳之感不减,西潮立刻便沉浸在了眠竹的琴音之中。

  这时候,一旁赏梅的东离突然折下了一支梅花,以花为剑,合着眠竹的琴音舞动起来。

  东离自然是不会什么优美繁杂,华而不实的剑舞的,她的剑,出鞘便是饮血,一招一式,简单直接,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求一击毙命。

但此刻,她折花为剑,不改自己往日的凌厉 ,却也有了几分柔情,火红色的裙摆如花绽放,飘落的梅花从她身边经过,利落的舞姿看起来更像是在对敌,却也不是柔和,优雅而有力度,合着眠竹的琴音,更是惊艳。

  才子佳人,抚琴舞剑。

  这着实是一副有些过于美好的画面。

  美好到,让螣蛇移开眼神,再次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风雅的庄园之中,默契的琴箫合奏之下,有一位美丽的公主穿着红色的舞裙在雪地之中翩翩起舞,舞姿绝世,她辉煌而灿烂,如同璀璨夜空中的流星,捕捉不到的飞虹。

  轻寒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长姐,她的舞姿与她她的美貌一样,名动天下。”

  轻寒好像突然很感兴趣,她笑意盈盈地看向螣蛇,倾城绝世,她冲着螣蛇问道:“比我美吗?”

  轻寒对自己的容貌素来自信,但螣蛇却是几乎想也不想地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是的,比你美。”

  螣蛇没有说谎,而是他长姐真的便有那样的美貌,他想起之前在中天殿见过的南天帝姬,她有三界第一美人的称号,也确实是很美,但是比起他的长姐,也要逊色几分了,轻寒的姿容在南天帝姬之上,但在他长姐面前也是要略输一二了。

  “哼,”轻寒好像有些生气了,她嗔怒地看了一眼螣蛇,“你最近好像总是很爱回忆往事吗?”

  “不是你勾的我回忆往事,不过偶尔回忆一下过往,没什么不好的,”螣蛇看着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起来,我的守渊便是长姐送的呢。”

  轻寒柔声念着这个名字:“守渊?守护的守,渊源的吗?”

  “嗯。”

  “感觉,那把守渊箜篌之中,有些尘封的过往。”轻寒把玩着自己指上的护甲,语气之中是真的有了好奇。

  “算是有吧,”螣蛇想到那些关于守渊箜篌的传说,其中真真假假,百年来一直为世人津津乐道,“守渊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虽然出身嫡系,却不爱争权夺利,反而风流成性,夜夜笙歌,但这位王爷也是为极难得的才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医相占卜,乃至各种奇技淫巧,无一不精,当时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也是实至名归。”

  “这位王爷,尤爱音律,筝,琴,萧和箜篌都是天下一绝,尤其是他的箜篌,刚刚那首诗便是他的表弟听完他弹奏箜篌之后写的,他最珍爱的一把箜篌,便是亲手制作的守渊。”

  “而这位王爷,有一位挚友知己,名唤玉渊。”

  “玉渊,守渊,”轻寒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却也不喝,只拿着酒杯在手中把玩,“这想不让人误会都不行吧,后来呢?”

  “后来,后来玉渊院首英年早逝,这位王爷悲痛欲绝,在灵堂之上用守渊最后弹奏了一曲,听闻当日守渊一曲,引得百鸟哀啼,凤凰垂泪,此后这位王爷终身不再闻丝竹之声,也在不弹奏守渊。”

  “玉渊院首逝世六年之后,这位王爷便也走了,死前将自己从前珍藏的诸多乐器付之一炬,守渊自此失踪,之前世人都说,守渊也已经被毁了,直到后来长姐寻到送给了我。”

  螣蛇将这段在大殷人尽皆知的古诗说出来,玉渊在大殷这也是颇引人争议的一个人物,而他身上的故事,更是件件都让人津津乐道。

  “这就不怪别人误解了,”轻寒听了这段往事,她觉得那位王爷的作为实在是有些意思,不过,“你好像很尊崇那个玉渊。”

  螣蛇的性子轻寒自问了解的还算清楚,平日里看上去清冷淡漠,好像是个多么老成持重之人,但其实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和眼高于顶都是到了一个相当惹人讨厌的程度的,能被他一口一个发自内心的‘院首’称呼着,语气神情之中都是真正的尊敬的一个人,轻寒特别好奇。

  “嗯,玉渊院首是靖院的第一任院首,也是北,”螣蛇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大燕的开国功臣,武帝的心腹,当年在武帝一朝之中,权势之盛只在孜逸君之下。”

  轻寒抿了一口杯中酒,眼神略带回忆地说道:“靖院,之前好像隐约听你提过。”

  “嗯,靖院第十二代院首,”螣蛇又给自己到了杯酒,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北燕的那轮明月,以及月下之人,“曾经以命相助,而我们之间至死都不是朋友。”

  轻寒看出了螣蛇眼中的追思没有在说话了,她只是在想,那个叫玉渊的靖院院首,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她很想认识认识对方,反正几千年的岁月对她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一曲毕,眠竹按下琴弦,东离也把玩着那株梅花,两个人相视一笑,十足的默契,亦是十足的缱绻,螣蛇和轻寒也只是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在继续开口说话。

  直到……

  “好!”

  西潮大抵是刚刚唯一一个真的有认真在看东离舞剑,在听眠竹抚琴的人了。

  随着这一声,刚刚眠竹和东离之间的温情气氛顿时被消耗殆尽,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冷冷地看了一眼兴奋的西潮,被登的西潮满腹的委屈,想着怎么自己夸他们还错了。

  螣蛇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来无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什么,很高兴的样子,这家伙自然是不会注意到院子里有些奇怪的气氛的,他直接跑向螣蛇,这时候几个人才看到来无手上拿着的正是几个风筝。

  “主人主人,”来无一连声地叫着螣蛇,语气兴奋,“你会放风筝吗,叫我放风筝呗?”

  “你从哪来的风筝?”螣蛇看了一眼来无手上的风筝,很是精致,不像是市集上能买到的。

  “我刚刚去山上,正好遇到几个小妖被一只狼妖捕食,我就顺手救了他们,这是他们给我的礼物,”来无看着手中的风筝,他刚刚能成功化形还没多久,所以对于人间的这些小玩意很有兴趣,“主人,教我玩吗。”

  西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来无手中拿走了一个风筝把玩,一边说道:“原来这座山上真有几个小妖,我还以为是百姓乱传的呢。”

  “是有几个,不过都是一些刚刚能化形的小妖,平日里虽然贪恋人间繁华,但确实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所以休问就没管他们。”眠竹同休问关系素来不错,而休问的凝严营素来负责这种事情,他之前偶然听休问提过,他又素来是个记性好的。

  “所以,”来无不关心那些妖怪是好是坏,他拽着螣蛇的衣袖来回晃着,“主人,教我玩这种东西吗。”

  螣蛇看了一眼那几个风筝,又看了看卖乖讨好的来无,他想着,自己好像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放风筝了,他伸手拿过风筝,然后揉了揉来无的头发,跟他说:“好,教你,你先出那份笔墨过来。”

  “好。”

  轻寒看着螣蛇将一个风筝递给了眠竹,有些好奇地问道:“要笔墨干什么?”

  “一个传说而已,在风筝上写上自己的愿望放飞,然后剪断风筝线,风筝就会带着愿望去天上,愿望就可以实现了,”螣蛇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很早之前就不信,如今他更是清楚地知道,一个普通的风筝怎么可能越得过天地结界呢,也没有那个神君会显得无聊,帮他们实现愿望,“咱们自然知道是假的,不过是图个好玩罢了。”

  说话的功夫,来无就已经将笔墨拿了出来,又将这番话说给了来无听,来无顿时兴致昂昂地拿着笔在风筝上写了起来,那架势俨然是要将整个风筝都写满。

  西潮对此则兴致缺缺,将手中的风筝递给东离后,就又回他的软榻上懒洋洋地喝酒去了。

  轻寒看着眼前的风筝,又看了看身边的螣蛇,沉思半晌,才终于在风筝上提笔写下了几个字。

  而螣蛇也是沉默良久,终于抬笔,写了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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