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靠在岸边,周子舒迫不及待地越上岸,放眼欣赏镜湖派的桃林春景。
老渔樵亟不可待地对周子舒道:
老渔樵“鳖孙儿!你还没给钱咧!”
渡人过河不过几个铜板,周子舒从怀里摸出荷包,轻轻抛了两下,正准备给钱,却听见那老渔樵越骂越起劲,
已经念道了:
老渔樵“你个痨病龟儿还敢坐老子的霸王船!你也不看看你长得那一点像霸王!”
周子舒慢慢悠悠地把最后一块饼扔进嘴里,伸了个懒腰,含含糊糊地道:
周子舒“你说我坐霸王船?”
老渔樵一双铜铃眼瞪圆了,一副很想破口大骂、问候此人祖宗十八代的架势,
老渔樵“就是你个鳖孙!”
周子舒满意地点点头,笑道:
周子舒“老子今天还就坐霸王船了!”
周子舒双臂一展,足下轻点使轻功飞向桃林。
闻人玉从袖中拿出一锭碎银,送到老渔樵面前,道:
闻人玉“老丈莫要气恼,阿絮玩闹的。”
老渔樵“噫!你这小孩儿长哩齐整,脑子不好使啊!这够坐多少趟船了?”
闻人玉“老丈摆渡辛苦,我以银钱酬劳,并没有吃不吃亏一说。更何况,您还包容了阿絮。”
老渔樵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气哼哼地划起船走了。
闻人玉眼看着小船摇摇晃晃地走远了,低头微笑,这老人身怀武艺,不似寻常摆渡人,应是托了这么个假身份,来办什么事的。
若他真是以摆渡为生,这般性情,怕是要过得比周絮还要落魄不堪……
周子舒飞入桃林之中,气定神闲地道:
周子舒“恁娘咧!”
他半辈子都跟一帮斯文败类混在一起,原来也是一张嘴就拐弯抹角“子曰、子云”的,从未曾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出言不逊过,这时候脱口而出这么一句,竟觉得非常痛快,好像胸口郁结的东西统统倒了出去似的。
他惊奇地发现,骂街竟然是这样舒服的一件事,于是笑盈盈地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子舒“你个拿钱不好好办事,吃饭不拉人屎的老龟孙!”
说完好好咂摸了一下这句话,只觉得心情舒畅、满口余香,于是心满意足地往桃林深处走去。
闻人玉在岸边站着看老渔樵的那一会儿功夫,温客行与顾湘所乘的画舫便也驶近了岸边,
顾湘在甲板上兴奋地招手,冲岸上喊道:
顾湘“公子!公子!”
画舫还没靠岸,顾湘便使轻功飞上河岸,好生欢喜地凑上闻人玉的身旁,
顾湘“公子,你没跟那滑溜溜的痨病鬼儿在一起啊?”
闻人玉“阿絮到桃林中去了。”
顾湘“那随他去好了!公子别理他,与我们同行好不好?”
顾湘眼睛亮晶晶的,手已经拉上了闻人玉的袖子,摇啊摇……
说话间,画舫靠岸,温客行缓步从板梯上走下来,折扇轻摇,步履从容,微笑道:
温客行“玉郎可要小心了。”
温客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闻人玉“阿湘率真烂漫,活泼灵俏,正是可爱之人,阿行可莫要故意惹姑娘家伤心。”
顾湘自小跟随温客行生活于鬼谷之中,除温客行外嫌少有与人亲近的机会,
可偏巧温客行虽然对她百般呵护纵容,却也是个刀子嘴的主儿,平日里可没少损她。
如今遇见了闻人玉这般温柔可亲的人,对她处处维护,常常赞美,简直暖到了她这青春少艾的心坎儿里。
顾湘跳到闻人玉身后,探出头来对温客行做鬼脸,
顾湘“就是!就是!主人总是故意损我!呃……是……诬蔑!赤裸裸的诬蔑!”
闻人玉纵容着顾湘扯着自己玩闹,对拿扇子指顾湘鼻子,故作凶相的温客行道:
闻人玉“我想……阿行与阿湘的名字是化了客行悲故乡一句吧?”
温客行“哦?玉郎不觉得这句诗凄惨得很?”
闻人玉“哪里凄惨,正是温情脉脉呢。这诗改化背负的背,可不就是阿行对阿湘的疼爱吗?”
第一点:唯在句首是作为语助,无实意,没有什么“只有”的意思。
第二点:“女子”在先秦指的是未嫁少女或是女儿,而论语中是把已嫁女性称为“妇人”的,当然不在其中,女子逐渐泛指女性是后世的用法。
第三点:“小人”本意是指地位低下者,但和“君子”一样,早被孔子革命性的改造为对个人品质而非身份的定位。
这句话的准确解读应该是:不成熟的女孩和品质差的男人都很难相处,亲近了会蹬鼻子上脸,疏远了就要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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