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资料失踪

十四·资料失踪

第二天醒来，你发现你并没有同往常那样躺在组织里的床上。

N就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坐着。气氛有些沉郁。

你试探性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东京分部发生叛乱，”N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其中一方放出了东京的东西。”

这时，你才后知后觉地嗅到血腥味。

“N，你，怎么了？”

黑色衣服上被深色晕染的部分应该就是血渍，看起来伤得不轻——毕竟前胸的黑色深得实在有些骇人，你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N别过头去，“没事。小伤。”

听到他这么说，你有些急眼了，“说实话。或者把衣服脱下来。”

见他一直推脱没有什么动作，你直接自己上去扒人衣服，嚯，伤口创面红肿，还有大片渗出液。

“呦，小伤？”你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不那么难看，可惜没什么成效，这只会使得你的面部肌肉感觉更僵硬，像坏掉的人偶，明明是在笑，却很惊悚，“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我以为你可以信任我的，N。”

语毕，你开始就现有的材料为他处理伤口，这期间，他只是像一棵沉默的巨树一样立着，除了还在呼吸，很难感受到他活着的证明。

这样的气氛在你们间持续了有半个小时，最终还是他先开口打破沉默，尽管只有干瘪的一句：

“抱歉。”

你不知道他是在为哪件事情道歉，是隐瞒或是别的，抑或两者都有？

道歉是没有用处的关系弥补，你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点上，只是问他：“被放出来的所谓东京的东西，是以什么生物为原型的？”

“蛇。那种东西看起来更像一种传说中的生物。”

在他回答你的时候，你心里就大致有个底了。

“八岐大蛇？”

“是。”

确实是只属于传说中的东西……之前你闲暇时光会看一下玄幻网文，很多都提到过八岐大蛇。最著名的是它的凶戾，八头八尾的蛇在七年间吃了奇稻田姬的姐妹，最后死于天照大神的弟弟，须佐之男剑下。它的尾部有一把神剑，即天丛云剑——也就是草薙剑。

“最后发生了什么？那条蛇被抓回去了？”

谈到这里，N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那东西没有被抓回去。因为须佐之男没有原型。组织几乎所有人都在逃命，我是趁乱把你带出来的，伤是蛇尾扫到的——或许它的牙碰到我胸口的时候也造成了伤口。”

刚刚在处理他的伤口的时候，你注意到，N的创面并没有溃烂，按照常理来说，被那种东西的牙碰到，而造成的伤口，应当是有毒素沾染的。除非那种东西对他造成的伤害，仅仅是基于原型而言。

“哎。你还隐瞒了什么？”

虽然面上挂着温和笑容，背地里你的拳头却早已攥紧。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对了，今天的天空真是静谧啊。”N含糊其辞地回答道。听到这个回答的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这是他的秘密。你没有随便询问人家秘密的习惯，更何况这是你的搭档：了解还是要慢慢来的。

吃完早饭的你强迫N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自己却寻思着怎样出去干掉所谓东京的东西——这个时候的你，还太自负，对自己的精神控制能力过于自信。也许，原因是你并没有接触到比你精神力更强的生物？例如大妖仿体。忘记是多久之前了，你看到过一个新闻，是日本的，报道八岐大蛇尸骸被挖出。结合一下他们正在做的关于基因的实验，很有可能八岐大蛇真的被复刻了。你可不是天照大神的弟弟，从高天原被放逐下来的神明须佐之男，不过既然他们都可以利用这项技术将八岐大蛇复生成为所谓东京的底牌，你们是否也可以利用春奈手中的资料，制造须佐之男？

不过这个方法太过冒险，你不敢与任何人讲述想法，只是自个儿思索着，什么时候才是拿回资料的时候。

过午，你和N都不是太习惯于午睡，便决定去春奈家的宅子拜访。还未进门，你便察觉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安静得诡异的氛围。这户人家绝对出事了。你在心中暗暗祈祷，春奈一定要活下来啊。

打开大门，有什么东西冲出来，是体型较小的一种啮齿类生物，因为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你看不太清，只得急急忙忙闯进屋子，寻找春奈母女。

可惜的是，你只看见两具白骨——与之前你在简森所调查的那起案件中看到的图片一模一样，上面全是被啮咬过的痕迹。在屋子里搜寻几圈，你并没有发现原让你找的资料。

东京已经变天，久留恐会生变，你和原打了个电话，把东京这边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你先回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总部那边会处理。资料会另外派人去回收，这已经不是你可以涉足的领域了。时候不到。顺便把你的搭档带回来。”

将原的回复转述给N，你们收拾好行李，打算第二天启程回中国。

翌日，N收到闫昊发来的信息，

“大叔，能不能委托你，调查春奈是被哪方势力的兽使所杀害的。”

“抱歉，不能。”

N并未和他过多解释，至于兽使是什么，现在你俩心里都门儿清。

有些技术本身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年代，特别还只是为高层人员服务的技术。受不到遏制的欲望是可怕的，在科技迅速发展的年代，尤是。

你甚至有种冲动，将U盘毁掉的冲动——即使U盘并不在你手里。

在飞机上，你很小声的把想法和N说了，他只是摇摇头，沉声说你太年轻。

“N，如果我想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你，会一直支持我吗？”

“不知道。那要看会造成什么后果。”

“好。”

于是，你破天荒的联系了华喵，并且得知他们建立了异化反叛军。

“华喵。我应该加入你们的。”

“那就来吧，福喵。吾辈就知道。”

这，是你第一次尝试着成为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光。你和他们都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