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禁锢

十五·禁锢

回了组织，原告诉你，“很抱歉。最近情况比较复杂，我不能放你出去，苗芙。除非我们有需要。”

你点头应下，心里却感受到一股正在蔓延的凉意，“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原颔首，“可以。你有发问的权利。”

“你……为什么叫原？”出乎众人意料的，你问了这个问题。主要是你在意这个很久了，一般情况下来讲，会用单字当名字的都是为了纪念或者致敬。

是理所当然的沉默。沉默之后，原开口：“是他取的名字。喔，原舒你知道吗，原舒。和春奈父亲是同一批研究人员。”

没有什么铺垫，这是个平铺直叙的爱情故事。原的爱人是原舒，就是那个研究人员。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原野上，一个稀松平常的夏夜，原舒在晚风中看到一只皮毛美丽的狐狸。那只狐狸似乎是有自己意识的，因为原舒看到它仰头，眼眸里盛满了星光。多么美丽的狐狸啊，原舒生起了将它带回组织的念头。他每天晚上都陪着狐狸看星星，原野上的风炽热得让两颗心彼此热烈地贴近，原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爱上一只狐狸。最终，那只狐狸是自愿跟随他回去的，他为他的狐狸取名为“原”。原舒实验的第一个对象是原，他赋予了原怎样强大的能力，谁也说不清楚，因为从未有人看到原使用过它的能力，只知道它的能力很可怕。他们在组织里是公认的同性恋人。原本认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持续很久很久，毕竟两个人在组织里的定位都不是出去执行任务的那种，谁知事发突然，春奈父亲突然发狂，杀死了与他共事的所有人——包括原舒。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原的表现却冷静得让所有人都吃惊。狐狸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哀伤，只是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工作，直到现在。

这就是原的故事。

“好了，睡前故事听完了，”原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应该和你的搭档一起睡觉了。金属戒指可以不用归还，只是你们将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行动自由。不必担心，影响不了什么。”

原亲自带你们进了房间，然后娴熟地锁上门。

“这是什么房间？”你环视了一圈，发现环境似乎还蛮不错。有点类似于你们在澳门的住处。

“像我以前住过的地方。”N非常自觉的将这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清点，“只是没有武器而已。”

你有些担心他的伤口，不过并没有问出来，只是默默的准备好消毒工具，你相信，以你们的默契程度，他一定能够懂得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好N和你之间还是足够了解彼此，他把伤口略微处理了一下，告诉你：“原的故事有漏洞。”

“因为那是偏原舒视角的故事？”你看着一脸严肃的N，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猜测说出。

“对。这很让我怀疑，他是否是原。”

你死咬着下嘴唇，手指甲紧紧的掐住手心。

N察觉到你的不寻常，“怎么了？”

“没事。”你摇摇头，示意他，你还是正常的。

“原很有可能是原舒，”他见你无碍，便继续将心中的猜测说出，“那只狐狸说不定最后救了他一命。很有可能，狐狸的能力是以命换命。”

那么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原舒不肯告诉大家，那只狐狸的能力是什么了。整个线索串联起来，你倒是更加迷糊。所以现在的原是原舒？或者说原舒因为继承了狐狸的生命，所以一举一动之间都有着狐狸的影子？这些都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没来由的，你感到一阵恐惧。

身体上的颤栗越来越强烈，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了，也只能拜托身边的那人摁住你。

“怎么回事？”N的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高兴，“苗芙，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情绪濒临崩溃边缘，你也忍不住冲他怒吼：“滚，离开我，滚——不要靠近我——”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后，你失去意识。这是训练造成的后遗症之一，长时间透支精神力会导致能力失控，你害怕对他造成伤害。

醒来之后的你是以原型躺在他臂弯里的。很奇怪的是，他看起来并没有遭到任何伤害。你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他不主动告知你原因，你是绝对不会开口去问的。你不是话多的人，这也使得你们相处起来会很舒服，但是在某些时候也会有麻烦。比如说之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见你醒来，N问你要不要喝粥，他煮了海鲜粥。你原本想说要，但是身体由于过于虚弱，支棱不起来，说个话也断断续续的，“……y……ao……要……”你什么情况，他现在也看得出来，只能尝试着慢慢给你喂了。

……然而，当他第十次把粥洒到你嘴外面，你和他同时崩溃了。

“我从小没有接触过这种训练，”N给出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不过我可以学。”

你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但是很明显，你这种情况也撑不了多久。没有办法，N只能像之前在云南时一样，剥了糖塞到你口中权当续命。不管怎么说，你这条命算是吊着了。

吃着糖慢慢恢复，你也开始尝试着自己喝粥，幸运的是你成功了。

恢复体力的你正在盘算着怎么逃出去时，被N看穿了想法：“出不去的。我小时候试过。最后被惩罚了。”你看见过他身体上的伤疤，很难想象，那到底是怎样的惩罚。你在等，等有朝一日，他对你毫无保留，所有脆弱和柔软都能对你展现出来：这时候你就可以拥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