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文祺 《菩提树》4

马嘉祺惊得赶紧扶住他，连一旁的自行车都不顾了。

“哎小心点！别摔着啦！”

确定小孩平衡地坐着，马嘉祺松了口气，又弯腰把倒下的自行车扶起来，再询问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如果是袁老师一定会破口大骂要不然直接不管，刘耀文一般就敷衍几句。但马老师是笑着问他的，语气也很温柔，可正是这样，刘耀文反而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什么了。

看着刘耀文这副样子，脸都憋红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马嘉祺有点被可爱到了。

“这树好高啊，可以看到最北边的山脉嘛？”

似乎是想要刘耀文放松些，马嘉祺问了自认为还不算严肃的问题，别说还挺有效，小崽子很快回答道：

“是啊！可以看到好多好多东西呢！老师，你想不想上来看看？”

看着小崽子期待的神情，马嘉祺点了点头，有些许吃力地爬树。刘耀文把手伸在他面前，他也顺手搭了上去，借男孩的力爬上了这棵树。

他一上来，刘耀文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向他指东指西，什么越过一座山又越过一片林就可以看到雪山、校长家几里外的鱼塘、北边那片大半年没有笋的竹林…

絮絮叨叨个不停，马嘉祺却听得挺开心，托着腮听着他说，偶尔也符合几句：

“老师，你说雪山上会有企鹅嘛？”

“耀文觉得呢？”

“我听我妈说，有雪的地方就有企鹅…”

“老师，你说竹林里会有熊猫嘛？”

“你希望有嘛？”

“嗯嗯，我好喜欢呢…”

“耀文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嘛？”

“不知道诶，我们都管他叫参天树。”

“它叫，菩提树。”

………

等到太阳落山临别之际，马嘉祺问了刘耀文一个问题：

“耀文，我们做个约定好嘛？” 他看着老师冲他笑着，勾起了自己白皙的小拇指。

“如果你的作业连续一星期做得好，我就送你一个小礼物。”说完还调皮地眨了下其中一只眼睛。

“你吃这么快干嘛？成饿死鬼了啊？”刘母看着饭桌上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儿子，忍不住和往常一样念叨了几句。

刘耀文三两下放下碗筷，突然站起来对爸妈说：“我要去做作业了！”

于是留下一脸懵逼的爹娘，把门一关就拿出本子和笔。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开窍了？唉，这时候也没什么用了。”

他们吃得有些慢，瓷盆里的剩汤都有些凉了。

刘耀文翻开许久未认真看的课本，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补全笔记和疏离知识点确实比较麻烦。

但他答应了老师，他不能做不守信用的坏孩子。

蜡烛在燃烧，韦坊寨入夜的虫鸣响起。

隔天课间在阳光下，马嘉祺很快将作业全部收齐了，在整理了下后对全班同学说着：

“因为老师有点忙，所以想选一个小组长来帮老师每天收作业发作业，大家看可不可以呢？”

其实马嘉祺之前在校长那里听过韦坊寨孩子们的学习状况，很多孩子已经意识上自我放弃，部分原因是因为老师的忽略，袁老师在自己的观点里说来就是不乖不聪明的孩子就是坏孩子傻孩子，没有什么可教育意义。

而另一大因素是因为家庭的影响，从小被家人灌输着读书没用，倒不如早点到城里打工赚钱养家，读个一两年学会写自己名字就得了。

马嘉祺对此很难理解，为什么呢？虽说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自己的孩子有更多的知识，考上个好大学，会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自己在村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这难道不好嘛？

小老师撇了撇嘴，百思不得其解地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