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你爱他么？

莫思明推门进去时，恰好赶上沈月准备出去。

“要去哪？”莫思明问她。

沈月低眉弯唇一笑，眸中尽是温柔：“去给他备些甜食。”

莫思明不做声，默默向旁走了一步让出出出口。直到沈月的身影已看不见，才走进屋内关上了门。

楚骏躺在那，安静的等待他来。

他们早晚要聊的，不是么？

可与他所想不同，莫思明走过来后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的脸，动都不动。

“……沈月姑娘说未说过……楚公子的眼睛，好看的紧。”莫思明听到自己这么说。

声音干哑却满是希翼，像是只要对面说一句“从未”，他就能重获新生一般。

楚骏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沈月虽未说过，但她总是能盯着他的眼睛发呆。思及此，他满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莫思明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说：“但她总爱盯着发呆。”

这样啊……这样啊……记忆里那名男子的像逐渐与楚骏相重合，莫思明的眼眸中霎时间泪满眼眶。他低着头，不敢让楚骏看，他怕他会生疑。

“莫长老，相信你也不想绕圈子，我就直说了。”楚骏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弯起的背脊，心上有股莫名的不安“我会选个好日子同她结为道侣，还望莫长老早日放弃。”莫老是惦记别人家娘子。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因为他发现莫思明的背脊又弯了些，像是有万千斤重的物件压在了他身上。

“不必与我说……”莫思明拿手掩着脸，声音沉沉的说“我早就输了……我早就输了……”

但是，你也没赢。

我们只不过是一齐败给了一个死人罢了。

他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他要去哪呢？莫思明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月光洒在他背上，显得身影格外悲凉。

沈月寻了一筐甜点正准备回去，却看到莫思明在路边走着，想也没想便过去询问：“怎么出来……”

莫思明没来得及掩住脸，被沈月看清了脸上的泪痕。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沈月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他的脸“你一边哭一边吹风明天眼睛会肿成核桃的。”

可能是水灵根的缘故，沈月的手一直很凉，可莫思明却贪恋着她手心的温度。

“沈月……”储都早就死了，你看看我吧。

沈月“恩？”了一声，让莫思明有些混沌的大脑及时清醒过来。

“你爱他么？”莫思明看着她的眼睛问。

“谁？”沈月不解。

“储……楚骏。”其实莫思明想问储都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沈月愣了下，眼眸透露出些迷惑，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住了：“你希望我回什么呢？”

她回避的太明显，明显到莫思明想假装坚强都做不到。

良久，他哑着嗓子问：“……那，储都呢？”

那个有着干净眼眸，一腔爱意都给了她的男孩呢？

沈月绕过他想往回走，却被莫思明一把拉住了手腕：“楚骏……是不是与储都有些相……”像。他话还没说完，沈月像疯了一样大声呵斥他：“闭嘴！”

莫思明看着她没有出声，只是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有收了一点力道。

过了很久，久到沈月都以为他们会一直僵持的时候，莫思明松开了她的手。

“……回去吧，他还在等你。”

那个也陷进去的的男人，还在等良辰与她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