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年也不是真生气,笑着介绍了祁渊。
丽娘细心记下,又好言好语奉承着顾瑾年,叫人送来一桌子好酒好菜,茶点糕饼。
作为主人,哪怕姑娘们没来,顾瑾年也不会怠慢客人,举杯劝酒。
柳长卿自然不会推辞,可祁渊出门前被宋玉锦告诫过不能喝酒,婉言推却。
顾瑾年奇道:
“少康,瞧着你面色红润自然,怎的连酒都不能喝?”
“顾兄抱歉,我早先得了肺……肺炎,虽说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可内子千叮万嘱,绝不能沾酒。我可不敢不听她的话。”
祁渊没敢坦然告知顾瑾年,自己得的不是肺炎而是肺痨。
柳长卿却诧异了,他之前不晓得,可回京后在祖父那得知,祁渊得的肺痨之症,已到了濒死之时。
这会儿看祁渊,唇红齿白,目光炯炯有神,怎么看怎么不像短命之人。
他对宋玉锦的药方子,更有信心了,试探着问:
“肺炎?祁公子,瞧你的面色,应该不算严重,冒昧问一句,可是嫂夫人帮你抓的方子?”
“没错,正是内……”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光馋着喝酒,正事都忘了!”
祁渊正说着,哪想,顾瑾年突然一拍大腿,叫叫嚷嚷。
把旁边两人都吓了一跳,话都咽回肚子里。
他大声说:
“长卿,你快帮少康把把脉,他的身子骨虚得比娘们还虚,连下场蹴鞠都不敢,更别说骑马打猎了。君子六艺,光文采好还不行,骑射也是必须精通的,还有呀,会试一考就是三天,没有健康的体魄,哪能熬过那三天。”
“顾兄……大恩不言谢,这份心意我领了。”
祁渊起身作辑,眼眶发热。
而柳长卿则笑着伸手:
“祁兄,瑾年就是这个急公好义的性子,来,我给你把脉。”
祁渊没推辞。
良久,柳长卿抬起头,无限感慨:
“嫂夫人的医术在我之上,祁兄,你好福气呀!”
“哎哟,你说的这是个啥?让你诊脉,你老夸嫂夫人……等等,嫂夫人会医术。”
“内子祖上行医,她学了些,略通药理。柳兄,我这肺……肺炎,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再吃上三五副药,应该差不多了,过后再配几个温补的方子,好生调理一两个月,祁兄必定健康无忧。”
顾瑾年又是一拍大腿,笑着跳起来:
“真的,那太好了,少康,到时……”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在门外说:
“各位公子,嫣然来迟了。”
顾瑾年顾不得自己的话被打断,屁颠屁颠去开门,笑成一只翘尾巴大公鸡:
“请进,请进,嫣然,你总算来了,快,我介绍两位公子给你认识。”
祁渊眉头一皱:
嫣然?
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紧接着,一个扶风弱柳的女子从顾瑾年身后现出身形,她一身青纱罗裙,乌黑的头发松松散散挽了个垂髻,面若桃花,眉眼含情。
正是临河灯会时,拼桌的那个美女小姐姐。
而她身后随行的美婢青青,更加证明她的身份。
嫣然和青青进来之后,头也没抬就先屈膝行礼:
“小女子嫣然,见过两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