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柳长卿招了招手,笑着说:
“早就听闻听雨坊的当家花旦美若天仙,嫣然姑娘真是名不虚传啊。”
“公子谬赞,嫣然蒲柳之姿,愧不敢当,哪及得……啊,祁公子,是你!”
嫣然含羞带怯地抬起头,目光所到之处,刚好看到祁渊,一下子美目呆住了,小嘴喔成圆形。
青青也是又惊又喜,顾不得礼仪,开心地笑道:
“祁公子来京城了,真好,中秋一别,姑娘一直念叨着公子哩。”
主仆俩这么一说,让柳长卿和顾瑾年都有些诧异,顾瑾年更是郁闷地摸了摸鼻子,捶了祁渊一拳:
“少康,早知道你和嫣然姑娘是旧识,我用你的名号约见嫣然姑娘就好了。”
祁渊淡淡一笑:
“顾兄误会了,我与嫣然姑娘只有一面之缘。嫣然姑娘,好久不见!”
也许是祁渊的眼神太过于波澜不惊,嫣然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红着脸低头赔罪:
“不好意思,嫣然失礼了。青青,倒酒,嫣然自罚三杯。”
“呵呵,三杯可不够哦,嫣然姑娘把我和柳兄忽视得彻底,只罚三杯,我可不依。”
顾瑾年是标准的官二代,从小在粉脂堆里长大,心花花,嘴花花,调笑起花魁来,完全无压力。
柳长卿同样是富家公子哥,虽说学医之人性格比较严谨些,但不代表他不会赏美作乐。
“是呀,长得俊就是好,嫣然姑娘一进门,眼里只有祁兄一人,本公子伤心得很哩!”
“都是嫣然的错,今儿任凭两位公子处罚,青青,拿我的琵琶来,顾公子,柳公子,嫣然弹曲赔罪可好?”
嫣然打小在风月场长大,对于讨好客人,再熟悉不过。
她巧笑娇嗔,又是喝酒,又是奏曲,时不时聊些诗文佳句,星星眼地夸赞顾瑾年的文采和柳长卿的医术。
不多时,场面就热烈起来。
小小的尴尬,在她的风情万种中烟消云散。
……
祁家的小院子,从没有来过客人。
祁渊在京城没几个熟人,宋玉锦更没有。
男主人不在家,再加上院子太小,宋玉锦从没有想过会有朋友上门做客。
加上她的药妆正处于最后的推广程序,忙都忙不过来,哪里会想到去交朋友请客?
“夫人,来客人了。”
小雨匆匆过来通报,宋玉锦正在写广告词,听她这么一说,愣了足足十几秒。
“谁呀?”
“不认识,不过客人自报家门,说是夫人的旧识,名叫嫣然。”
嫣然?
宋玉锦左想右想。
老半天才想起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来。
~她怎么来啦?
~她怎么知道我住这?
~她来干什么?和我有交情吗?
疑问三连。
但好歹来者是客,宋玉锦不好把人拒之门外,便让小雨请对方进正厅喝茶。
自已先换了件衣裳,洗了手,才出门待客。
院子小,也就走两步就到了,宋玉锦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还真是她。
也许是出于礼貌,嫣然今天刻意穿得比较朴素,素颜无妆,首饰未戴,但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美女哪怕披块麻布出门,都是美女。
她往正厅一站,简陋的屋子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