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柔然士兵刚掀开门帘钻出来，蒙古包里就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高草丛里的眼睛忽的又亮起十几双。

　　女人在里面哭得让人不寒而栗，晴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发现，这柔 然士兵就站在门口不走了。

　　应该和她一样被派来守门的吧。从前她在皇宫里的时候，为父皇守门一向都是两个太监。不知道哪个柔然士兵这么幸福，被大宋的公主顶了这份苦差事。

　　绿莹莹的狗眼最后全都消失在高草丛里，蒙古包里的哭喊一开始异常高亢嘹亮，仿佛在遭受凌迟般的痛苦，直听得毡包外的晴雅浑身发寒，不由得庆幸是那女人顶替了自己，如今守在毡包外被寒风吹得打颤，也觉得没什么不平了。慢慢的，那女子的哭嚎声越来越微弱，半柱香后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晴雅背靠着蒙古包坐在草地上，侧首看向那柔然士兵，他站的笔直，立在毡包门外好像一座雕塑。

　　草看上去柔弱，坐上去却扎的晴雅又疼又痒，难以忍受。她抱着胳膊，把自己缩成密不透风的球，闭着眼睛想努力尽快睡着。当她终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人交谈的声音。

　　晴雅睁开眼睛，就看见那柔然士兵半拖着那全l的吐谷浑女子走出毡包。

　　她面色铁青，双目紧闭，脸上糊满鼻涕眼泪，十指鲜血淋漓，指甲已经全部被掀掉，露出凹凸不平的红肉，腰腹以下开始惨不忍睹。她的xt像是被塞进小型土雷炸了一样，血肉模糊，还在往外滴滴答答的流着混了jy的黑血，大腿内侧也溅满了血和一小块一小块不明红色软肉，像是……人体破碎的子宫组织。晴雅尖叫一声，慌不择路的向后爬，腹内翻滚，侧身几欲呕吐。

　　柔然士兵瞥了狼狈的晴雅一眼，拖着已经咽气了的女子来到一处开阔地。赞普一身亵衣，也从毡包里走了出来。

　　晴雅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变成这幅惨样的，但绝对与赞普脱不了关系。赞普轻飘飘的一眼，就把地上的晴雅几乎吓得心脏骤停。

　　赞普看了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的晴雅，把拇指食指曲成一个圈，含在口中清脆的吹了一声，几十只藏獒瞬间醒来，抬起了硕大的脑袋看向赞普。柔然士兵把人放在地上后，就立刻退出了那片空地，赞普在几十双狗眼的注视下，抬臂指了指那具女尸，轻声命令。

　　“清理掉。”

　　藏獒们立刻全部无声的扑出高草丛，奔向那女人。没有了草丛的遮盖，藏獒庞大的身体完全展示在晴雅面前，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藏獒吐着舌头围住了女尸，很快就响起咯嘣咬骨的声音和内脏被扒扯出来的湿漉漉的声音。晴雅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迎风嗅到了腥臭的味道，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赞普转过身，晴雅神经质的瞪着他。赞普神色冷漠。

　　“我警告你，不要在它们面前奔跑，否则，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晴雅看着他，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赞普撩开帘子进了毡包，柔然士兵也离开了。

　　晴雅喘息着，盯住那群藏獒。一个人的肉也只不过是让二十几只藏獒打了牙祭，它们瞥着晴雅，懒洋洋的一只只散开，露出被拆的七零八碎的白骨。

　　晴雅被它们的注视吓得不轻。

　　它们的眼神仿佛是在猜测，何时晴雅才会被赞普下令“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