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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金氏隐江湖

武行江湖

 

  “王玉锋,你让我好找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从林中闪出一人,定睛一看,是潘游龙。

  王玉锋,提剑格挡,潘游龙双拳锤在剑身上,手臂浮现出咆哮的熊首印记,老者见了大吃一惊,“天妖九诀?”

  潘游龙喝斥:“今日我便要你狗命!”说罢便跳开,手臂运气一挥,又浮现出赤色猿首。

  “阿龙,当年的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别叫我阿龙,我已经不是冥魂山界的人了,我姓潘,永远只姓潘!”

  老者听了又是一惊,“这男娃难道是……”

  “我们冷静下来,好好商量,或许当年的恩怨可以解除啊,”王玉锋不想与眼前的旧人相战。

  潘游龙大笑,“哈哈哈哈哈,说的倒轻巧,那有本事先把你爹头颅给爷爷拿过来,我在和你好好商量当年的旧事。”

  “那边是没得商量,别怪我出手太重。”

  “该小心的人是你!”

  潘游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快如闪电般的攻击打在“轩辕”上,让这把神剑也感受到一丝颤动。一顿肉眼只能瞧见残影的组合拳后,又取出八卦玄羽扇,挥出龙卷,王玉锋运气,在身边围出剑盾,由“轩辕”所铸的剑盾比一般的法阵更加坚固,反甲的作用也更为强大,龙卷的转速全然比不过“轩辕”的脚步,潘阳龙手臂又显现出蝙蝠的印记,忍着剑伤,想要硬扛“轩辕”进入剑阵之中。

  “你疯了?这是轩辕!你这样会没命的,”王玉锋说罢,便解除了剑盾。

  未曾想,潘游龙不知感激,却借此踱步上前,掐住了王玉锋的喉咙,按在树上,疯了一般的大笑,“你从小到大太喜欢感情用事,你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另一只手臂又显现出熊啸的印记,挥拳直击面门。

  “八卦•庚金!”金武天绘出八卦,挡住这沉重的一拳,强大的冲击力将潘游龙击退数米,“这位小兄弟,借他人的善心,以暴力施加于他人,作为江湖中人,颇有不妥吧?”

  “你是何人?这是我和他的恩怨,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潘游龙,”老者起身走了,过来喊出了潘游龙的名字,“你是冥魂山界潘长老的儿子。”

  “你又是何人?又怎得知道我的身世?”

  王玉锋走了过来,劝退二人,“他和我之间的事情,的确一时难以说清,还望高抬贵手,让我与他单独解决。”

  老者却全然不顾劝阻,当王玉锋如空气一般,“潘游龙,老夫在你小的时候还去拜访过呢,你今年应二十有七了,你手腕上的琉璃挂环,是我那时你满月送你的。”

  潘游龙看着手上的琉璃挂环,平复下的暴躁的心情,问道:

  “你是我爹的朋友?”

  “年轻的时候我算是酒友吧,只是许久没得联系,不知你爹近日如何?”

  “他老人家已经死了。”

  “死了!”

  “没错!”潘游龙指着王玉锋说道:“就是他爹,为夺掌门之位,不择手段杀我亲父,我今日一来,便是报仇雪恨的!”说罢,又是一拳。

  “蒙多沙拉,神域附心……”金武天口念心法,手臂上显露的血脉发出金光,再多一分都要爆裂开来,极力脉冲打出一拳,耀眼的光芒像炮竹一样炸裂开来,“神拳!”潘游龙被这一拳直接打退在地,护着右手疼痛难忍。

  “金兄,”王玉锋正要说什么,却被金武天打断。

  “放心吧,我方才只动用了三成功力,他只是暂时不能出拳伤人了,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能痊愈。”

  老者见眼前,这几位年轻人越来越匪夷所思,一个个都有着绝技傍身,“是酒魔的功夫,你小子是何人?”

  金武天拱手作礼,“在下金武天,蓬莱丹师。”

  “蓬莱?你是精华狩猎者。”

  “是。”

  “师传何人?”

  “家师忙于修炼,未曾出山,如若下次得空,必带来与前辈相见。”

  “你个小娃娃,好是扫兴,不过你在我这林中伤人,便是你的不对了。”

  “在下,只是出手以助好友,不并觉得有何不妥。”

  “带着姓王的那个小子,早些离去吧,那位金姑娘不知身在何处,这小子先交给我管吧。”

  王玉锋收剑谢过,“那便请老先生好好照顾,晚辈先告辞了。”

  潘游龙忍痛大喝:“姓王的,你休走!”

  老者见状,弹出一枚石子,打晕的潘游龙,“你们姑且放心,他放在我这很安全。”

  何居正好睡醒了过来,看到远处呆呆站着的王叶,凑上前问道:“唉,金姑娘呢?你一个人搁着站着有啥意思呀?”王叶却没有理会,骑上拴在一边的黑马,也消失在深林之中,“唉,这小子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呢?是我又说了不该说的吗?”

  “好了,我们也快出发吧,这林子也够怪的,”金武天领队待着何居和王玉锋出了林。

  酉时广关林——

  “喝点?”老者将酒壶递给潘游龙,潘游龙喝了一口,连连咳出。

  “前辈,你这什么酒啊?这么辣。”

  “爱喝不喝?这可是宝贝,”老者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问:“唉,小娃子,我问你啊,你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认识我爹啊,他在冥魂山界,可是掌门人的不二之选,自从刕雪门主走后,举行的各项大选,我爹都以碾碾压式的票选成为下一任掌门人,可是后来他却被人暗杀,他的师弟王处真一直以来都对那掌门之位虎视眈眈,可算是出手杀了我爹,后又怕人怀疑,还捏造了一份刕雪门主的笔录,说什么他成为下一任掌门人 ,一听便知道这小人打的都是一手好算盘。”

  “我问你啊,如果你已经买到了一头牛,还会再拿着银票去和大家说,你这是用银票买来的吗?”

  “不会,我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既然已经买到了牛,就不必再证明这是拿什么去买的,相信的人都会相信,这是他正大光明用自己的钱买的。而不相信的人会觉得这是他偷的,反而拿出银两是为自己辩解。”

  “前辈,你的意思是……”

  “王掌门竟然坐上了掌门之位,如若潘长老真的由他所杀,那为何又要拿出那份所谓自拟的笔录呢?这不多此一举吗?如此做的反而叫人难以信服。或许,杀你爹的凶手另有其人。”

  “前辈,这事情已过去多年,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王处真,你这个时候告诉我,凶手不是他,那我……”

  “小娃娃呀,你也说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我刚见你,你才我两个巴掌那么大呢,你也成人了,往事的恩怨便一笑泯恩仇吧,像老头子,我活的多自在。”

  “这么说,老前辈,你也有仇人咯?”

  “有是有啊,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使去复仇杀人,倒不如归隐山林,做只闲云野鹤来的轻松啊。”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那便是你自己的选择,小娃娃,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如若你今天真的把王处真的儿子杀了。这事是真的,那边算你报了世仇,可万一是假的,那你便结了梁子,你世世代代都与冥魂山界为敌啊,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的重孙子,可都要因为你生活与水深火热之中啊。”

  “前辈,可我又去何处找到我杀父仇人呢?”

  “老天是公平的,如果他觉得对你不公,早晚有一天会将那个人送到你眼前,若你反而拼命的索取,才是难以找到的。”

  “我好像明白了。”

  “我刚才发现你用的招数甚是眼熟。”

  “是天妖九诀,我爹的秘籍。”

  “天妖九诀?你爹年轻的时候同我一道研究过,这最后一诀可是废了我们不少时间啊。”

  “第九诀?老前辈,你知道第九诀!”

  “当然知道,快使出来,让我看看是否有你爹当年的模样。”

  “这本天妖九诀后面的页张被撕了去,第九诀我到现在也未曾知晓。”

  “那也罢了,前面八诀也算得是是不错的功法,你如若加以熟练,同龄人中难遇强手啊。”

  “前辈,你能将第九诀的章法告诉我吗?这是我爹的遗物,我不想学个残缺。”

  “你爹曾告诉过我,这第九诀嗜血枉命,伤肝易损,叫我迫不得已不得使用,你还小,这招万一哪天动怒使用,那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前辈,我不会的。”

  “不行,我答应过你爹,对,第九诀,便由你自己钻研得出吧。”

  “好吧,那先谢过前辈了。”

  野赏——

  “这一来,倒还是蛮怀旧的,”王玉锋看着四周的景物,“又是年啊,王叶他们却不见了,金姑娘也是。”

  金武天坐在亭子中,看着野赏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赏令,说道:“这件事虽然不能直接怪罪到王叶的身上,但是亲手下令屠杀金门的毕竟也是王正心啊,不知这一闹,又要过去多久。”

  何居趴在亭子的长椅上,懒洋洋地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金姑娘和王叶离奇出队,确实让我觉得琢磨不清,眼下都要集结各大门派了节骨眼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未经他人苦,莫劝欺善行。”

  “金兄,你快过来,看这个。”王玉锋看着野赏大惊失色。

  金武天走了过来,见野赏上新帖了几张悬赏:

  野赏——赤炼火豪,王叶。残杀墨虎孙喆修,火烧南城广鱼港,参与围剿野狼王,大乱玉兔派厅堂,焚毁野客店,偷窃鼓雷《奔雷掌》,参与攻占华山巅,嗜杀华山十三将,出身王城王爷府,习得心法御火经,身修三节长铁棍,特批王叶三品赏。

  野赏——血枪龙少,郑青宇。英才大会杀高生,灯会庙节斩冯子,越狱大闹关中城,原郑先锋独之子,自立门户枪龙堂,师传郑将后玄凌,紫金龙枪随身带,劫囚大闹执法场,灵身青龙中城现,万海龙契手腕挂,特批郑氏三品赏。

  野赏——饕餮恶士,何居。嗜血战于英才大会,显露凶兽饕餮之象,角力獬豸不落下风,出逃小方壶岛未寻,劫走玄凌门郑青宇,只身屠杀野占小村,无兵无器更无法宝,单靠灵身独霸一方,特批何居三品赏。

  野赏——赤带软鞭,金莉莹。东城金门出逃女,盗取帝都法器鬼影面纱,屡次入宫刺杀天子未果,大闹南城破坏海运,暗入中城刺杀官员,参与杀害墨虎孙喆修,入伍为军战华山,多与赤炼火豪王叶接触,疑似恋人关系,武器十尺赤软鞭,特批金氏三品赏。

  野赏——昆仑长子,廖胜。大闹南城袁义殿,携伴共打玉兔派,昆仑廖主遗外子,仙道鱼骨为法器,流星双锤钝器功,身留昆仑王蟾卵,灵身元神王夸父,特批廖胜三品赏。

  几人的悬赏挂在野赏之上,还分别画出的水墨肖像,何居却不以为然,反而问道:“金兄,这三品赏多少钱啊?”

  “两千两。”

  “两千两!”何居完全不在意,背负通缉的身份,“这够吃多久的饭呀?你说我去自首,能不能给我钱啊?”

  “野赏从不是自己去领钱的,”王玉锋说道:“就是江湖中赏金猎人的活,他们专门靠猎捕野赏的人依靠通缉令上面的赏金生存。”

  “这么说来,我可以猎杀别人去换钱?”何居问道,“那万一去换钱的路上,我也被抓了,怎么办?”

  金武天接话说:“所以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叫做赏金门,名如其职,靠做中间商去兑换赏金后,从中抽取利润,同时还有一批职业的赏金杀手,在门派之中进行狩猎,如今你们都被盯上了,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我是无所谓,不过为何我们都是三品赏?不过为何你和王兄没有被通缉呢?”

  金武天接着解释:“我和王兄没有做有伤武林中人的恶行,更没有侵犯朝廷官府的利益,自然不会被刊登上去,这上下级分化是靠个人的危害程度和形式的罪恶程度,或是事后造成的极恶影响而区分的。”

  “原来如此,我还没想到我哪一天竟然能变得这么值钱,哈哈哈哈哈。”

  王玉锋走了开去,道:“我们便快些出发,既然已经被通缉了,那便要快些行事,以免在路上停歇引来事端。”

  “王兄说的极是,”金武天拍了拍何居,递了一个面具,“日后你便戴上它,这样做事会方便许多。”

  “好好好,听你们的,不给你们找麻烦。不过我倒有个好去处,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呀?”

  “何处?”

  “走啦走啦,在那边呆到小暑都不是问题。”

  一周后中城——

  金莉莹走入酒馆,面色憔悴,却也冷颜不改,被泪水洗刷过的脸庞,更显得冰清玉洁,初夏的微风,卷起轻薄的衣衫,螓首蛾眉,领如蝤蛴,比平时显得更美丽动人。“小二上两壶好酒,一碟凉菜。”

  “客官,你是要个雅间,还是在堂内吃啊?”

  金莉莹看着包袱空瘪得已没什么银两,只好说道:“就在堂内吃吧。”

  “好,”小二提高音量叫唤道:“堂内一位,两壶好酒,一碟凉菜。”

  一名公子哥走了过来,不经商量的坐在对面,只见他身穿了件白缠枝牡丹纹金锦鹤氅,腰间系着本厂克蛛纹锦带,留着如风般的长发,眉下是明眸皓齿的凤眼,英俊帅气,可谓是逸群之才。

  “姑娘,可是一个人,不如在下陪你喝两杯?”

  “趁我没抽花你的脸,赶紧让开。”

  “哎呦,小姑娘看着西子捧心,没想到如此刚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识趣的,快些让开。”

  “姑娘可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在下,只不过想小酌两杯,如此不赏脸吗?”

  “我不想重复我说过的话。”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将两壶酒放在桌上,把凉菜推到金莉莹面前,是花生,凉皮和青菜凉炒的小食。

  金莉莹正要取酒,那公子哥却一把夺过,金莉莹又伸手去拿另一壶,又被抢过,“你干什么?你是真想让我抽你。”

  “哎呦呦,小姑娘,你说你生的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冷煞旁人呢?不过这倒是与那些小家成熟,温婉守道的女孩不同,别有一番风味啊。”

  “那酒给我。”

  “姑娘,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便请你这顿,任何?”

  “你……”金莉莹,起身正要掏出腰间的软鞭,又摸到了快用完的钱袋,坐了下了,“什么游戏?”

  “骰子,”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骰子杯,“如果你赢了,我不仅请你这一顿,日后在这酒楼只要你来,便免吃畅饮。”

  “那如若我输了呢。”

  “陪我喝一杯就行。”

  “真的?”

  “我怎么能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你掷吧,我猜大。”

  “好,”只见那公子哥,熟练的挥动骰子杯,摇出一看竟是十六,“哎呀,姑娘,在下险胜,请。”

  “哼,”金莉莹借过酒壶,饮了一口,那白瓷的酒壶上刻着一片柳叶,却勾起了回忆,“叶?王叶,”眼前浮现熟悉的身影,金莉莹已然哭干的双眸又湿润了。

  “姑娘,你这是?”那公子哥看到金莉莹眼角流出的热泪,急切的询问。

  “无妨,”金莉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再来。”

  “算了算了,就当在下输了,小二结账。”

  “我金莉莹不是白受他人恩惠的小人,不许结。”

  “哎呀,那下次下次,你下次请我一顿不就行了吗?这可不算在赌局里面哦。”说着那公子哥店递给小二一只金锭,“日后这姑娘若来,切莫收她饭钱。”

  “好好好,小的绝对不收,”小二连忙接过金锭,视若珍宝地捧到柜台上。

  金莉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替我付的吗?你这人好不讲信用。”

  “姑娘,莫生气,如果你真有意报答我,那便去我府上坐坐,在下万感荣幸啊。”

  “府上?什么府上。”

  “在下中城县衙小官爷,周景明。”

  “小官爷?怪不得出手如此豪阔,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何如此?”

  “我见姑娘一人饮酒,颇为寂寞,正好我也只身一人来酒馆尝尝鲜,官府的饭可比这药难吃得多呢,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家住何处。”

  “四海为家,无牵无挂,既无亲属也无知己,来中城算是散心吧。”

  “哦?散心姑娘因何事而苦恼啊,不知可否道来,我也好替你分忧啊。”

  “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调节。”

  “既然姑娘不方便说,我也不必追问了,不过我府上却有空房,姑娘方才说四海为家,不如暂住我府,如果他日有了好去处,再离去也不迟,不知姑娘可愿意啊?”

  金莉莹心想:既然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便不必在意寄住他人门下,我和王叶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不会再有,这一来或许可以让我早些忘了他。在中城安定下来,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我一生寻仇,凶手的儿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下手,那我还留在这武林之中有何目的?江湖中的恩怨,从此也不再过问,放过自己,面对新的生活。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好,那边有劳周公子了。”

  周府——

  金莉莹坐在床上,被子上绣着金丝鸳鸯柳树伴江水,枕头也是红木凉枕,四周的家具也都是由红木做的,桌上摆着七只青玉琉璃杯,两尺大的铜镜与门窗上扣着的金纹把手,无处不显出周府的富贵气息。环顾四周,眼前的檀香让人放松神经,虽是初夏,却依旧能感受到屋内的清凉,下人们进来,将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摆在柜子上。

  周景明也随后进了房间,问道:“金姑娘,这一切安排的可喜欢?”

  “我本是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只要有地方住,有口饭吃,便是幸运,这安排的一切对于我而言过于富贵奢侈,还请……”

  “金姑娘,无需多言,我知道你肯定想让我给你安排一间简陋一些的房间,可这并不符合我周某人的待客之道,希望不要难为在下。”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姑娘,早些洗吧,晚上一起用晚膳。”

  “嗯,我知道了。”

  “平时我都要去衙门做些事情,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或是不方便的命令下人去做就好。”

  “谢了。”

  申时周府——

  下人们端着菜,将原木桌摆的补肾一丝空隙,上上下下二十七道菜,全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菜品,金莉莹,依旧穿着自己那身旧衣,坐在桌前,无从下筷。

  周景明问道:“金姑娘,我叫下人为您备的衣物,你怎的不穿,是不合身吗?明日我叫她们下人去找城里的师傅为你定制一套。”

  “不必了,衣服很合身,但我更喜欢穿我这件。”

  “那套青纱雨罗裙,和黄纱透碧服,都是成中上等的工匠,连夜打造的,金姑娘如此盛世美颜,若不试试,可真是可惜。”

  金莉莹看着眼前周景明失落的神情,又环视四周为自己安排了一切,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我明日便穿的,周公子,快些吃吧。”

  “还是金姑娘为人体贴啊,来多吃一些。”说着便往金莉莹碗中夹菜。

  “我还是自己来吧,”金莉莹夹停了周景明的筷子,“不劳烦周公子了。”

  “好,”周景明收回手中的筷子,二人就这样尴尬的吃完了这场晚膳。

  夜里——

  金莉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何要答应住进这周府?我这岂不是对王叶……不,他已经不是了,他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我和他有世仇,他是我金门的仇人,也是我金莉莹的仇人,如今安定在周府,算我放过他,从今往后,我便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朱影军崇,王啸天,都与我无关,无论这天下统治于谁手,只要我还活着,便够了。王叶……王叶……王……叶……”

  避暑山庄——

  人造圆湖的凉亭中,王玉锋对躺在桌上吃西瓜的何居说道:

  “何兄,我们在这里呆的够久了,虽然说这是暂时的修整,但也不能一直停留于此,过些日子便出发吧”。

  “别急呀,你看金兄不也没准备动身吗?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我回到这儿也是想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生活,这也算是我的藏身之处吧。”

  周围的竹林郁郁葱葱,将这片湖与一边的大宅子隐得难以察觉,四下还有些鸡,看上去倒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农家避暑胜地。

  “可是你要知道,如今朱影军崇为乱江湖,如果我们晚些,可能那些没被及时通知的门派会被围剿。”

  “王兄所言甚是,”金武天顺着石桥走了过来,“何兄,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隐世的好去处,不知是从何而来。”

  “哎呀,我何居一生看人不爽就杀,这本是那中城县太爷的避暑山庄,叫周什么的,那人搜刮民膏民脂,搞得我好不顺眼,便杀了他,如今好像他儿子又坐上他的位置,过些天不如我们去瞅瞅?”

  “中城?那可是王啸天的领地,你这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王玉锋接过何居递来的瓜,吃上一口,“金兄,我们下一步去哪?”

  “如今,十大门派已由少数落入朱影军崇之手,不如我们便去寻求那些小门派的帮助,积少成多,扩大势力,我相信他们肯定不想成为王啸天的囊中之物,凡是涉及到他们利益的,他们绝对会答应我们。”

  “那些小门派加起来或许都没十大门派的半数多啊,如若轻易起义,落下事端,反倒不好。”

  “非也非也,我们还要去请原来的峰侠出山,平定天下。”

  “原来的峰侠?”

  “是,我师傅曾和我说过一位退隐于山林,开创小门派收徒的老者,使得一手太极螳螂刀法,快如闪电,五十年前无人能敌,还当过两任武林盟主,七十二路螳螂刀法,二十四路正手螳螂,二十四路反手螳螂,二十四路太极螳螂,这太极螳螂又分为十二路天罡螳螂和十二路地煞螳螂,变化莫测,他的外加功夫在原来的武林之中排得上顶级高手,还有着如同昆虫一般的洞察力,名叫‘炗蝉心法’的内家功夫。后来由于身体抱恙,辞去武林盟主一直归隐山林,闭门收徒。他手下的竹林四侠也是行侠仗义之人,四人分别学的正是这正手螳螂,反手螳螂,天罡螳螂和地煞螳螂。三十几年来弟子近千,由于刀法深奥,许多弟子没能学得精通,只有这四人分别学会了这四类刀法,行侠仗义虽然眼下这老者已有七十来岁,但若能请他出山,必定是不小的力量,也能借此号召天下英豪前来助阵。”

  “我师叔曾跟我讲过,这位老前辈叫白荣松,当年身为武林盟主就多多照顾过冥魂山界,如今年事已高,不知还能否有提刀之力啊。”

  “习武之人老当益壮,年过百岁也有行走江湖之事,我想这位老前辈,即使没有当年的英姿豪迈,但肯定也愿意为江湖中是出一份力的。”

  王玉锋提议道:“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吧。”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反正这避暑山庄我也呆够了,”何居说罢倒头就睡。

  斩螳门——

  林中的门派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百名弟子在武场前舞刀习武,白荣松坐在堂内,却可洞察外边所发生的事物,放下手中刚要饮入的茶水,说道:“来者是客,坐下与老夫喝上两杯。”

  身边的弟子突然听到白荣松如此说话,便拔出腰间的双刀,朱影军崇从一团黑影之中现身,笑道:“白门主的‘炗蝉心法’果然不减当年啊。”

  “落座,赐茶。”

  几名弟子搬来位子和一壶茶,沏好后递给朱影军崇,抿了一口,“好茶,白门主待客之道,果然与那些野门村派不一样。”

  “有朋自远方来,不知道长来寒舍有何贵干啊?”

  “哈哈哈哈哈,贵干说不上,只是想与白门主商量商量,一起共讨江湖大事。”

  “哦?江湖大事,道长,你怕是有所不知,我已退隐江湖多年,如今只不过是个授艺的老头子,又如何帮得了道长呢?”

  “您可是武林盟主啊,如若你出山,一句话的事情,天下英豪怎会不听命于您呢?”

  “哈哈哈哈,老夫早就不是武林盟主了,为何不去找现如今的盟主呢?过些日子,武林大会必然会由他主持。道长,何不再等些时日,与新任盟主好好商量此事。”

  “哈哈哈哈,看来是我糊涂了,不过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白门主。”

  “但说无妨。”

  “在下不才,想要请教一下白门主的七十二路螳螂刀法。”

  “哈哈哈哈,道长可真会说笑,老夫已年事已高,我那四位大弟子也出山游历,不如待他们回来再登门拜访,到时候道长想要如何切磋,怎么切磋,都由道长来做主,如何呀?”

  “可我今日便想讨教讨教。”

  “那道长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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