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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百士尽争雄

武行江湖

 

  廖启天怒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哼,我看是你那些勾当被人发现了吧!”郑碎一时语塞,恼羞成怒。真气翻滚,震得场地四散龟裂,廖启天右手大袖一挥,岛上飞沙走石,不消片刻,竟将大地修复。

  衡一硕面色凝重:“好一手造化生万物之功,不过廖门主在我岛中放肆,未免太过了吧。”

  半时辰前灵牢——

  何居惊呼:“朱影军崇!”朱影军崇走到铁笼,何居气沉丹田,面如重枣,“若是来取我性命,尽管来!”

  朱影军崇面不改色地对云凝说道“开!”云凝手握铁牢,寒气外放,铁牢化为冰柱,云凝以手轻击于冰牢,瞬间碎成冰屑,碎落一地,冷笑一声“道宗仙家竟也有此等藏污纳垢之地,若是传将出去,岂止骇人听闻!”

  右手向着何居一指,瞬间恢复了何居的灵力,何居气血翻滚,挣脱束缚,质问对朱影军崇:“你想怎么样!”。

  “我见你天生灵力,又有饕餮兽灵,将来必定成就大事,尽管只是散修的江湖小士,今日结下善缘,不知你可愿归入我门下,将这天下之秽一扫而光。”朱影军崇问何居。

  何居沉默不语,坐在地上,突然趁其不备,何居手捏虎拳就向朱影军崇颈部抓去,大喝:“就算被同门相残也不与尔等邪道为伍!”

  朱影军崇并指为刀,挡下攻势说:“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呵,反噬!”何居饕餮之力涌现,就要将其真气吸干。

  朱影军崇却纹丝未动,一丝真气都尚未从体内透散出去。身与天地相合,大有万法不动之势。朱影军崇说:“虽然你是饕餮灵身,但是毕竟法力低微,如今我身与道合,你奈我不得,何不顺从于我,这天地任尔吞吐?”

  何居起身回应:“不要再多费口舌了,宁身死道消,也不与尔等为伍!”

  猎风右手掐住何居颈部,喝斥道:“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猎风!”朱影军崇喝道,猎风这才住手,站在一边,何居咳了几下。

  朱影军崇笑着对何居说道:“你离开吧,你我本心所愿相同,我不会为难你,你若是来日想通,大可来寻我。”

  “你当真放我走?”何居疑惑道。

  “当真。”朱影军崇笑道。

  何居试探性走出几步,朱影军崇只是笑了笑,何居心想:这朱影军崇为何这就放我走了,莫不是有什么猫腻,罢了罢了,且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何居大步流星飞快离开了天牢。猎风不禁问道:“这是为何?”

  朱影军崇反问:“我问你,此子虽向正道,可惜心有魔障,早晚会被我收入囊中,此刻牢外龙虎相争的大戏,岂容错过?”朱影军崇说道:“处理一下。”猎风会意,把其他牢笼一同打开。一个个负有强大灵身的暴徒心怀满腔怒火与仇怨从牢中走出,朱影军崇大笑道:“你们皆是拥有强大灵身的有识之士,武艺超群,都是个中好手,未曾想那衡一硕这个老东西欲以噬取灵身之法,超出武林之巅,灵修成仙!我现将尔等释放,归于我门!莫说大仇得报,就是这天下,亦可收入囊中!”

  “哼,既已逃脱牢笼,又岂会受尓摆布?”一个男子怒斥,就要将灵身解放。

  朱影军崇冷哼一声左手正对男子,内力聚于掌心,男子被吸了过去,悬于空中,体内真气一点点从七窍中散出,吸入其掌,“摄灵术!”男子痛苦地大叫着,不过几息之间便瘫软在地。众人见状,汗如雨下,跪伏在地,高呼主上!

  那朱影军崇仰天长笑:“大风起兮云飞扬,日月蔽,风沙狂!万众魔将征四方,天地惧,乾坤荡!这天下,终是改变一变了。”

  ……

  ……

  衡一硕冲大喝:“休要在狡辩,灵笼中空无一人,破坏铁笼之物正是汝派他山石刀!”(他山石刀:十大圣器之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传一块上古天界的他山石流落凡间,外表质朴无华,却是天下至坚之物,鲁义大师从三十四岁刻磨至五十三岁才得以完工的二尺利刃,石刀出鞘之时会闪出奇光,无坚不破。是昆仑派的镇派之宝。)

  廖启天心中疑惑,却也无言可抵,衡一硕冷言:“看来今日要向廖门主讨教一番了。”廖启天觉得事有蹊跷,并不想扩大冲突,可衡一硕吃了大亏,心中不平,那还管的上什么蹊跷。双手平起,位于胸腹,沙尘扬起,卷于风中,化出一只若隐若现的怪物。衡一硕蓄力于掌,重力冲击,巨龙盘旋于空,坠击而下,廖启天双掌一合,青色从两臂聚于掌中,奋力相抵,幻化出青色结界吸收下巨龙的冲击。郑碎按捺不住,大步流星,以机关手竭力冲击,顶碎气盾。廖启天右手轻松拦下,欲集力震碎其骨,张月武见势不妙,长剑出鞘,寒光绕剑,宛若千年冰凌,重剑劈下。廖启天退后几步,左手食指轻震,弹开长剑,飞脚踹开郑碎。正欲喘息,只见衡一硕脚下生风,掌内四旋着金光,向着廖启天冲来。廖启天重掌相击,两人僵持几息,衡一硕气吞山河,竟主动和廖启天相拼内力。廖启天暗呼不好,衡一硕内家功夫天下少有敌手,此番僵持,怕是正中幕后黑手下怀!廖启天正思索对策之际,已然窜出三个黑影,张月武大惊,竟是朱影军崇、云凝和猎风三人,来不及多做反应,已被云凝纠缠,猎风抓住气斩,与郑碎相抵。朱影军崇从后偷袭,调动全身真气集于一掌,正击廖启天后背。廖启天大口咯血,衡一硕亦遭反噬,朱影军崇正欲追击。

  郑碎大喝:“岛主!”实实地挨了猎风一抓,却也拼死向前,抗下朱影军崇一掌,大口吐血,倒地不起。

  “邪魔外道,奸猾小人!”衡一硕大喝,双手舞动,汇聚天地灵气,一时间飞沙走石,土龙翻滚,向着朱影军崇打去。朱影军崇紫气绕掌幻化墨盾一一抵下,不待衡一硕再次出手。三人就已经逃之夭夭。

  衡一硕上前正欲扶起郑碎,郑碎费力摇摇手:“岛主,这些年与你出征南北,此生无悔,只愿…………”

  “没事的,岛中有愈骨灵塑之法,我医得好你!”衡一硕担忧。张月武走过来两目湿润。

  郑碎喘息道:“岛主您就别为我浪费精力了,我曾使用过机关术改造身体,气血不足,元神脆弱,愈骨灵塑之法根本无法对我使用,郑碎先行一步……岛主对我的恩德,来世再报!”边上的张月武哽咽了几下,郑碎笑了笑:“月武,你定要好好保护岛主,我…………”尚未说完便死了过去。

  廖启天起身,用灵力封住周身大穴,止住了伤势,衡一硕起身,眼中含泪,对张月武说:“大敌当前,不容松懈,郑碎之死,影响过大,你处理一下,秘不发丧,等解决了朱影军崇再说。”衡一硕走过廖启天身边,右拳紧握,却终是将杀意按捺了下来。回了武场。

  武场——

  “且慢!”廖胜站了起来阻止黄巾力士所言,“洒家还有气力!”

  韩清曙冷笑:“你可知,垂死挣扎也很浪费……”

  还没等韩清曙窃喜完,廖胜借其轻敌之时,怒蹬双腿,脚下地砖踏出裂痕,廖胜口生音浪,一瞬间震慑住韩清曙,使其动弹不得,随之接上的蟾王诀震惊在场的昆仑派弟子,一个个伴随着疑惑与惊讶地讨论:“这小子怎么会习得吾派高层武功!”

  韩清曙被击飞场外,头撞石柱,昏死过去,廖胜因运气而促成内伤,咳血残挂嘴角,吐在韩清曙面前,骂道:“他奶奶的,体格这么弱,真不抗揍,竟会使些阴招!”

  正值午时,武斗已进入整息状态,董严于上场被淘汰,大会筛选了第一批武士,武场上的人早早散去,衡一硕在武场上晃荡了一会儿,也回去武阁处理郑碎之事了。

  转瞬而逝,下半场的竞选即将开始,空中传来一阵笑声,见两男子来到武场,仔细望去,正是酒鬼带着金武天回了武场,对衡一硕大声叫喊道:“喂!衡老道!可否让这小子重赛啊!”

  衡一硕道:“不行!上半场已结束,任何人都不能违反比赛规则,还望邓老不要为难我。”

  结果酒魔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我只是把这小子带走玩了几天,不是他的错呀!”

  黄巾力士上前喝道:“请速速离场,不要影响到比赛的进行!”黄巾力士初出茅庐,全然不知眼前这一衣衫褴褛之人竟是名动天下的六峰。

  酒魔心中积火,正愁无处发泄,斜睨一眼,随手一挥就将那黄巾力士打飞出去。

  钱一宗起身大喝:“酒魔!就算你落得六峰之位,你也休要在此撒野!这十年一届的道门盛会,岂容你说改就改?你这是与天下道门作对!”

  酒魔听闻起身,上前反驳道:“好你个钱老道,这顶大帽子也敢扣在我的头上!信不信我烧了你的道观,毁了你的丹药!”金武天站在一旁尴尬至极。

  衡一硕毕竟身为一岛之主,自然不能放任酒魔如此捣乱,他心中清楚,此事若不妥协,惹急了酒魔,怕是有更多的麻烦,只得做出让步。

  定了定神,衡一硕便向岛众宣布:“金武天因被邓老带走,错失比赛机会,今邓老愿为岛上各门派提供灵丹百枚,以此换取金武天重新比赛的资格,望诸位门主海涵。”

  酒魔呸了一口,嘟囔着:“呼,衡一硕这个匹夫,还不忘宰我一手,也罢也罢,能为这小娃娃换来资格也算是好的。”

  ……

  ……

  临战之际,金武天走下观武阁,另一方是玉兔派的三当家——邹烨。金武天不免一惊:在上一届道门英才大会,年仅十七就力压群雄,仅过七年就坐上了玉兔派三当家的位置!

  邹烨走上武场,左右各持一把短剑。金武天慢慢也登上武场,赤手空拳,唯腰上系着一把柳叶弯刀。一声锣响,邹烨竟瞬间消失,化作尘烟。金武天心中大惊:好高明的遁术!当下不敢松懈,左手反握住柳叶刀,右手握拳,真气运转,两袖生风。转身向后一挥,只听得“铛”的一声,刀剑相碰,金武天右拳向前一冲,将邹烨从虚空之中震出。邹烨发现遁术被破,一时间竟乱了方寸,挨了金武天一掌,后翻一个筋斗,稳住了身形……

  金武天乃岂会放过此等良机,趁机踏步迎上,右脚金光流转,一个扫堂,将邹烨迫入空中,一手太极气劲打出,已是避无可避!那邹烨也非凡人,战斗经验远胜常人,双手短剑翻动,剑气交织形成剑网,化了气劲,还反将一军!金武天收起柳叶刀,双手挥动,脚踏八卦,手演太极,阴阳之力轮转,拦下了剑网。邹烨又挥出剑气,却被一一挡下,一时间占不到便宜,索性与金武天拼起了内力!若是外家功夫,奇技淫巧,金武天或许不擅长,但若是说内力真气,年轻一代中金武天也是少有敌手。两人内力相拼,不消三刻,邹烨已是满头大汗,颓势显现。金武天见状,鼓动真气,向前一震,邹烨招架不住,被震飞场外。台上胜负已分,金武天也不是无义之人,伸手就欲将邹烨拉回,却没想到一时失手抓下了邹烨的发带,另手勾住腰身拉了回来。邹烨长发飘飘,整个人被金武天环住。邹烨脸唰得一红,一把推开金武天,便欲下场。金武天连忙上前,邹烨回头,金武天右手抓着发带,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邹烨一时羞愤难当,给了金武天一拳,旋即转身下场。

  榜上金武天把邹烨之位替换,正要进行下一场武斗。上座席上的傲倾世忽起身对着各路仙家说道:“在下有一事,望诸位相允。”

  “傲门主请说。”衡一硕道。

  “傲某所率墨虎门今日起退出此次道门英才大赛!”傲倾世拱手相告,坐于一旁的章虎惊起。

  “这是为何!现于榜上一百五十武手中有三十几位贵派弟子,贵派是争夺榜首的强劲门派之一!”衡一硕不解。

  傲倾世拱手说道:“派内发生了几件棘手之事,现下怕是不能再置之不顾,大赛若是不能尽力,那是对天下英豪的不尊重,在下觉得退赛应是最好选择了。在下去意已决,诸君无需再留”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再强留了。还请傲门主多多保重!”衡一硕起身拱手相别。

  傲倾世说道:“诸君海涵。在下告辞!”笑着对章虎使了个眼神便从后阁退离,场上的墨虎弟子也陆陆续续离开武场。武赛继续进行,而两大门宗华山与墨虎接连退出,其他小门派的倒是平白捡了不少便宜。

  站在观武阁的酒魔将一切尽收眼底,琢磨着:这傲倾世又打着什么算盘?有什么比愈骨灵塑还要重要,其中必定有鬼!

  金武天走上前说道:“邓前辈,您这是……”

  “没什么,没什么。小娃娃,我跟你说啊,现在我有要事去办。接下来的比赛你自己全力以赴啊!等着我回来啊!”酒魔笑着说道,未等金武天回应,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大喊道:“衡老道,我先行一步了啊!不要趁我不在欺负这小娃娃呀!”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淘汰赛,还剩下三十一位武手。“下一场,郑青宇与空吾门高生!”

  金武天听了一惊,连忙上前嘱咐道:“这个人的背景非比寻常,下手可要分轻重,莫伤到他了,不然又似上回……”

  “怎么?他是何方神圣?”郑青宇打断问道。

  “你可曾记得当初你因杀害西城城主冯子玉的儿子被通缉一事?”金武天问道。

  “当然,但我也不知道为何,通缉令挂于榜上两日便被撤了。”郑青宇回应,见了边上正烧的一柱香,已过半了。

  “这全都是东城王城主与北城高正高城主一起为你作保,拦下了西城的追杀,你又是忠良之后,名声在外,这才保全了你!”金武天一一解释道:“而这男子正是高正之子高生,虽然为人轻佻,但与你素无过节,高城主又对你有恩,切记不得伤他招惹事端!”

  锣声响彻天际,高生持一把长剑,面露讥笑。郑青宇拖枪上阵,还未开战,高生便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郑家龙枪唯一传人郑青宇吗!现今竟是如此潦倒之相,真是惹人捧腹啊!”郑青宇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高生却未生半点怒色。“听闻前不久西城城主公子死在你手下,若不是东城王城主与家父为你求情,你怕是早已横死街头了,这场比试你不若早早认输,为我高家效力,哈哈哈。”郑青宇眉头一紧,怒色已现。高生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不仅如此,我还了解一些当年郑家败落的隐秘,说起来怎一个惨字了得啊”郑青宇紧握长枪,手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闭嘴!”郑青宇大喝。

  “动怒了?”高生得意一笑,挥起重剑就是一招力劈华山,郑青宇耍起双头枪,四两拨千斤,轻轻一点就破了高生的招数。高生失了重心,郑青宇找到破绽,就向其腰间刺去。枪尖离刺中不过毫厘,郑青宇却是猛然想起金武天的话语,内力回收,化刺为抽,枪身抽打高生侧腰。高生虽说是纨绔子弟,但是本事还是不差,郑青宇犹豫之间,早已做好防御,挡下长枪,不损一丝一毫!高生轻蔑:“呵!无胆小人,竟连伤我的胆气都没有,简直贻笑大方!”郑青宇只是退后几步,“波流刺!”高生真气凝实,缠绕于剑,一股白色气流萦系剑周,长剑大力向前猛刺,气流化气斩,飞刺而来。郑青宇真气流聚于枪,枪尖闪出青金之色,双手极力一挥,气斩毫无相抵之力,瞬间灰飞烟散。高生见机箭步闪跳横扫一剑,郑青宇甩枪抽开以枪身重打其面。高生擦了擦残留于嘴角鲜血,侧脸上还有着一道红印。“你个丧家之犬凭这把破枪也妄想胜我?”双手掷剑于空,内力流绕剑身分出三道气流化出剑刃,“三宗天杀!”划过天空,郑青宇以枪尖弹开左右两剑后与正中剑刃相持,郑青宇气血之力翻滚,用力一震,剑刃翻飞,插入地面足有一尺,高生拔剑,笑了笑,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身犯死罪,那个章家和你有什么不为人知…………”

  郑青宇怒目直盯其身,“闭嘴!”上前大力打飞长剑,正欲长枪穿身刺骨,一个声音却回绕于耳畔,“切记不得伤他!”枪身转动,在郑青宇腰间一转,打得高生横飞出去。

  “波流刺!”高生舞剑,气流积于剑,纵身与剑冲刺,郑青宇正欲相抵之击,一时脑畔充斥两股声儿“莫不能伤他!”“得知些关于郑家败落的隐秘!”,只见长剑直刺于肩,高生拔剑一脚重踢其腹,郑青宇左膝着地,以枪支地。高生仰天长笑:“郑家龙枪不过如此,是我高生的手下败将罢了!”回首掷剑于空:“三宗天杀!”

  三剑分化,即将重刺于其,郑青宇这时双目一青,一只巨龙竟若隐若现地闪出影像,青鳞于体,龙须随风肆意飘飞于空,利爪闪出白光,双目闪出青光,黄纹薄尾,怒目直盯高生。高生一时被吓退,“天龙谴!”巨龙袭下直穿其身,风云巨变,闪电雷云巨量席卷,一时武场没了视野,待几息之间顿时晴空万里,重回天日。

  高生一声惨叫直冲云霄,长枪以穿入其身,但枪尖上却未留下一滴鲜血,众人皆惊,金武天也一时吓得不清。

  郑青宇身后巨龙慢慢缩向人影,双目青色随风散去,拔出长枪,高生长剑坠地,断成三段,倒在地上失了气息。一时之间全场悄无声息,黄巾力士走上来:“赛场杀人,罪行难免!”

  郑青宇侧目怒瞪,瞳孔闪出一道微弱的青光,黄巾力士着实一惊,退了几步。钱一宗心惊:是元神!这少年将来必在江湖上惊出不少的波澜,若走上道家正修定是一代人才极品,倘若心入魔道,那后果定也是不堪设想啊!

  郑青宇持枪走下武场,衡一硕这时才反应过来:“来人,把他拿下!武斗杀人重罪已定,速速拿下!”

  几名士兵上前正欲将其拿下,郑青宇双手握枪扫倒两人,大力当头一搞,打倒一名,后飞脚踢到另一名,四人倒地无力相战。

  钱一宗起身道:“等等!衡岛主,这位少侠杀的是我门人,不若交给老夫处理,如何?”

  衡一硕心念:这少侠灵身是也是十分罕见,高生是北城城主之子,北城城主亦是钱一宗的挚友,看来钱一宗是对这小子起了杀心,今日怕是也拦不住!便说道:“那自然最好!”

  钱一宗拱手笑笑,走下了灵座,说道:“你小子,好生威凤,当着这么些人之面取他人性命,无视赛规,是对天下道门的挑衅吗?”

  郑青宇手握长枪,面色凝重,心中怒火尚未平息,钱一宗说道:“尔先辈之事……”

  “给我闭嘴!”长枪猛然出击,钱一宗左手握住枪身,只用内力一催,就震得郑青宇双手发麻,内息失调。还未做反应,就被震晕过去。

  “来人!带下去!待大会结束后再做处置。”几个玄凌门弟架着郑青宇退了场。

  黄巾力士上前大喝:“武斗继续!廖胜对战刕遁!”

  “刕遁!”王玉锋听罢,失声叫了出来,心头一紧,莫不是听错了,他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可这个刕姓稀少,应当不会出错。

  见一青衫男子上场,古铜色皮肤,虎背熊腰,体壮如牛,气场之强,让人难以喘息。见他空手上阵,廖胜发问:“喂!你没有兵刃如何与我武斗?”

  男子一笑,声若洪钟,道:“没有铁甲铜盾,利刃锋刀我也照样胜你!我倒是要奉劝阁下好好迎战!”廖胜内心十分不自在,也舍弃双锤,走上台去。

  “洒家自幼习得赤手空拳的博弈招式,倒是今日便和你过上几招!”廖胜从未被人让过好处,认为这是在挑衅自己。

  “有点意思!”男子笑道。廖胜也大笑一声,上前正拳相迎,只见其臂上闪出金色龟甲纹路,腹若铁块,防御力十分惊人。刕遁手肘下击,廖胜缩回手臂重拳相击,刕遁右臂防下,廖胜拳头一麻。刕遁下勾重拳,廖胜两臂相叠被震飞数尺,踉跄跑了几步后大步流星正拳打击其胸,拳头一紧,疼痛感传达全身,心想: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与铜铁般坚硬!廖胜收手欲退,不料刕遁右掌已经挥出,实实地打在廖胜左臂,内劲打入,已是伤及筋骨!廖胜却无半分退意,以伤换伤,极力重击其胸,刕遁面部一紧,咬牙抗下:单单蛮力就有此等层次,这小子有几分能耐!

  刕遁双手相合,金光闪出,慢慢张开,内部金色气泡瞬间膨胀,气浪充斥全场,金光照耀,廖胜被气浪冲开,倒在地上,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金武天双目一闪,见廖胜已胜负重伤,大口呛血。

  “气功?一位体修者竟在炼气上也有如此造诣!”金武天惊道。

  廖胜勉强站起了身,呛出不少血,刕遁箭步走上前大力捶拳,廖胜退闪,拳头入地三分,四处龟裂,廖胜迎上踏足其劈,双倍重拳击其于额,刕遁口吐鲜血,喷仰于空,廖胜心中窃喜:这家伙的软肋是头额!

  刕遁正拳出击,廖胜也迎上一拳,却是力不从心,刕遁顶退其拳正中其胸,廖胜咬牙难忍,被打飞出去,双目一白,无再战之力,胜者——刕遁。金武天震惊刕遁的道行,上场去扶廖胜,王玉锋看了看这男子的脸庞,不少回忆开始浮现。

  未时——几人聚于客房,廖胜身绑白绸躺在床上,痛苦二字仿佛刻于脸上。金武天说道:“今日廖胜的对手确实厉害!以廖胜之力几拳足以打倒一壮年男子,这人中了数拳也未损丝毫。”

  “你还记得这人的名字吗?”王玉锋道。

  “好像是什么刕遁?”金武天说道:“怎么了?”

  王玉锋陷入深思,金武天喃喃道:“刕姓?难不成是?!”

  “不可能的!他十年前就已经…………”王玉锋恍惚道。

  金武天疑惑地说:“你是说这刕遁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这人是谁?难道有高人出手相救?”

  王玉锋惊道:“被捅了十七刀的孩童无论是谁也是回天乏术!”

  “我也难以免与其一战,这铁体铜身怎么才能降住呢?”金武天起身走来走去,心中一团乱麻。

  次日——

  云雾席卷于空,气浪四旋于场,一排仙鹤划过云空,祥瑞之兆漫天。黄巾力士走上武场:“今日正是本届道门英才会的榜首亮相之时,现于武场选手还有六人,分别是玄凌门阮一,空吾门韩清黎与韩清策,江湖少侠金武天、刕遁与孙新。半个时辰之后进行第一轮阮一与韩清黎!其他场续均挂悬于武榜,各等选手也可观一观!”

  金武天走到榜前,轻声默念:“阮一、韩清黎、韩清策、孙新、金武天、刕……刕遁?!”

  一只手落在金武天右肩,回头一看,竟是刕遁,他对着金武天笑了笑:“你就是金武天吧!希望是一场精彩的博斗!”

  不一会,黄巾力士入场高呼:“韩清黎——阮一——现在进场!”

  阮一上阵长发披肩右手并剑,先是鞠了个礼,韩清黎回应一躬。几息的宁静被一阵清风划破,韩清黎端出一本铁书,上边刻了不少黄色符纹,见其两指并拢,凝聚真气。向着书页一挥,赤浪卷出,耀眼火光闪现而出,“烈炎卷轴!”火流绕空成球,高坠缭绕。阮一双手把剑重壁一道,气浪环剑,卷入火球,被劈成两半散开。 “缚丝卷轴!”韩清黎两指在铁书上摩挲了会,一张巨大白丝蜘蛛网扑面而来。阮一右手握柄,内气从血管中集聚于掌,传至剑中,轻力划斩于空。蛛网爆散开来,点点白丝飘坠空中,韩清黎蹬地高跳,掷铁书于空,双手合十,蓝光瞬闪而出,“妖焰卷轴!”蛛丝点燃,妖火零零碎碎地闪烁,瞬闪聚集之处,显出妖鬼之容,蓝焰卷席而下,阮一续气于剑,反闪金光。

  “三剑天杀!”三支黄光巨剑环绕身边,两掌前突卷击入焰,几刻之间发出巨响,轰震气浪,一时光线骤闪张不开眼。韩清黎拔出匕首向前刺去,阮一长剑防下,闪退了几步,“波流刺!”白膜裹剑大力前刺,气斩似箭袭来,韩清黎夺步侧闪,气斩于地,穿出一尺细孔。

  “幻象卷轴!”韩清黎捧起铁书散出紫烟弥漫于空,阮一屏气心想:看来要速战速决了!双手握柄刺了几剑。韩清黎用匕首一一接下,渐渐地,阮一双眼蒙眬,心脉渐弱。“睡吧!”韩清黎高喝一声,见紫烟向着阮一汇聚,“烈炎卷轴!”紫烟燃爆,阮一大声喊叫,起了不少尘土。韩清黎见烟中阮一久久不出,正欲收下铁书,一柄长剑伸长直刺其肩,鲜血剑流下,踉跄了几步。阮一复踢一脚,韩清黎后退几步,阮一长剑架于其脖颈之间,两颊抹黑,衣服却丝毫未损,“什么!”

  “上品法宝冰蚕丝甲,刀枪难入,水火不侵!”阮一讥笑道。

  黄巾力士上前大喝:“玄凌门阮一胜——”阮一虽然险胜,也受了不少伤,缓步下场。

  金武天内心一颤:此人内力深厚,气传于器,合二为一,一大劲敌也!

  “孙新与空吾门韩清策!一炷香后即赛!”金武天手心出汗,内心更是紧张,心想:韩清策耍的一手桃木棋,而这孙新,江湖新人一枚且是女流之辈,这一场怕是没什么悬念了。

  赛时已到,武场观众沸腾。孙新上场右手端着一杆铁质长口火锍,后腰系一玉盒,腰左侧又有一只铜盒。另一方,韩清策上前右手食中二指间夹着一枚桃木棋子,有礼地笑了笑。锣响震空,孙新端锍扣板,火弹射出,韩清策飞出棋子与其相接散出几瓣梅花,孙新左手速开铜盒取出四枚火弹,三枚塞掌推入一枚,扣板喷出火弹,韩清策袖口飞出一枚桃木棋撞碎于空。孙新再推一颗火弹喷射,韩清策飞棋弹飞火弹,径直飞来,孙新反手掏入玉盒, “飞蝗石!”五枚白石弹去棋子,韩清策旋身腾空,飞蝗石打空嵌入泥地。

  金武天心念:好强的指功,区区飞蝗石竟有此威力,其师定是名号不小之人,可在道门中指功世家屈指可数,莫非是……

  “约棋·异界!”韩清策双手黑化大拍武场,四周骤黑,武场化成一只巨大棋盘,几名士兵坐在两人边上,“会下棋吗?”韩清策笑问,退了几步大喝:“七三、四七、八九、十六、五三、二四、单七、四八!”黑衣刀兵持刀四围孙新,“聚四三、六六!”四兵持刀扫斩,孙新推弹指额喷射,见其散成墨烟飘去,续推一弹,一兵冲进范围,转身枪推指其腹,扣板闪出火光散烟飘去,掏入玉盒,飞丢正中其额震散成烟。

  “三七、八六、七七、六七、五六、三四、八三、四六!左右先前后续!”孙新喝领白衣剑兵,四兵前行。

  “三八、八五、六七、六六、五三、三十、八十、四一围过来,七三、四八、八三、十一、五二、二四、一十,去围剿她!”韩清策大喝,双手弹棋几息便绞杀四兵,白烟末散,长枪伸入对着其肩开了一铳,火光骤现,血液飞溅,四周黑墙散去,韩清策便倒在了地上,肩上一个铜钱般大小的伤口,血流不止。几人上前将其抬下了场。

  “这么快?!”金武天念道:“此人不简单,区区女流指功练至如此境界,内功也不弱,棋艺精湛,却未表其师,让人捉摸不透!”

  黄巾力士前步踏上武场大喝:“孙新胜!下一场刕遁对决金武天!一炷香即赛!”黄巾力士将孙新换上榜。

  金武天坐立不安,心想:刕遁,刕遁,刕——遁——廖胜和刕遁对武之时只流了一次血,不是在胸口,也不是手肘,脖颈?啊是头额!一只手拍了拍金武天的肩,回头望去,王玉锋走了过来,问:“怎么了?担心胜不了刕遁吗?”金武天点头不语。王玉锋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位处前五,即使不能摘得桂冠也已经有了名声,莫像廖兄般受了重伤!”

  “有请金武天、刕遁上场!”黄巾力士高声大喝,金武天扶栏下梯,见刕遁早已上场,双目交接,内心一阵寒意,手心不停出汗,缓步踏上武场。黄巾力士下场,端锣力敲。

  刕遁毫不犹豫地大力撞地,武场陷下一坑,夺步右拳重击,金武天快退了几步,右拳钳地,龟裂四周。“断崖掌·焚石毁玉!”双手合十向金武天劈来,金武天高跳,下方一道巨大的地缝裂开,高空翻身几圈重足坠击其首,刕遁一时招架不住,身体下倾,咬牙持下右手抓住其腿甩飞出去,金武天双脚擦地缓下冲击,双手闪出气泡,大喝一声:“空明掌!”白浪涌出绕于指尖。刕遁被击个正着,双目一黑,金武天瞬现其前重足踹腹,刕遁后退几步,难以招架。

  刕遁双手相合,汇聚真气又缓缓张开,金光骤显,气浪席卷而出。金武天双手合十,莹白气流绕臂,金光膨胀,热浪迎面而来。金武天双掌平击:“空明掌!”两束光波相撞,巨声炸裂,金武天后退了几步,内力骤消,刕遁也是喘气不止,金武天拔出匕首,箭步刺击,正中前胸却未伤分毫,刕遁右脚踏地,四周龟裂,大力压掌,金武天双臂叠合欲防掌击,被打退数尺,收下匕首,双手合十,慢慢摊开,金色的光流旋绕手中,几番摆动形成了一张金光太极图,“八卦·庚金!”太极图向前迎冲,所触之地磨出不少裂痕,刕遁两臂固紧,一只龟甲印记现于臂上,太极正中其身,刕遁咬牙坚持了不久后咳出了不少鲜血,心中暗想:此人内力精深,气功威力非同小可,若要赢他,只能拼命了!

  “坤·地龙翻身!”刕遁两掌泛出土灰色的光波正击地面,见沙尘四起,大地龟裂,暴卷出巨大的沙尘暴,愈卷愈大,铺天盖地的尘土似巨兽般卷击而来。

  金武天双手抹黑也是正中于地,黑幕四起,“八卦·异界!”武场四边起升八面墨墙,两道石门吸卷沙尘暴,术法虽被破解,不曾想刕遁见机迎上,正拳击其胸腹,金武天一时不敌,倒在地上大口吐血。刕遁乘胜上前重砸一拳,金武天反应过来,几步弹开,拳钳于地,四处龟裂,金武天双手合十,白光绕卷,“清风掌!”光波打出,刕遁两臂抱头,见光闪去,刕遁丝毫未损,金武天倒是一笑心想:你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你的软肋!上前高跳取出匕首坠刺而下。刕遁右劈相防,不料金武天反腿侧踢其首,被打出甚远,倒在地上大口咳血。

  刕遁心中一紧:不妙,被这小子看出了破绽!要速战速决了。便起身双手上下并合,又是一道金光。“不妙!”金武天惊道。还未要招架,就被打飞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呛血。

  刕遁走上前双手抱住其脚飞甩出去。金武天又是大伤,一时无力动弹,刕遁又走了过来,双手上下合并,泛出金光,“你是很聪明,不出二十招就知晓了我的弱处,但你体术过低,单用内力是赢不了我的。就让我送你下场吧!”只见其背后金光膨胀。王玉锋见状深知形势不好,面露难色。

  金光骤显,金武天竟起身徒手握住刕遁手臂大喝一声:“摄灵术!”见刕遁血脉中流露出几道气流,均一一被金武天吸入体内,沿着手臂越吸越多,刕遁手上的金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久久不止,众人皆惊。鲁义见状大惊:邓老头竟把摄灵术也传给了这小子!

  不一会,刕遁渐渐失去了意志倒在了地上,金武天大口喘气,取出葫芦喝了口灵酒,内息也慢慢平缓下来。

  黄巾力士上前大喝,“金武天胜!下一场玄凌门阮一、孙新和金武天三人混战比武。以此决定前三,两个时辰后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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