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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华山退武会

武行江湖

  

  高烬双手持镗,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场中那紫光雷霆一股脑儿的向高烬汇聚。紫光汇聚完毕,高烬双手将齿翼月牙镗高举于头顶,慢慢挥动,大喊一声“请獬豸降身”。言罢,高烬竟人兵合一,凝成獬豸灵身!就向郑青宇冲去。郑青宇见状大惊,不敢轻敌,手中长枪挥动,背后太乙阴阳剑轮转,一道道龙气飞出,环绕其身。爆喝一声“龙须阵!”一时间,场上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擂台龟裂,隐隐见到一条土黄色的巨龙将整个擂台环绕包裹,那巨龙不时发出龙吟,游动之际,场地动荡愈发激烈,龙威君临,天地不安!在这巨龙的扰动下,即使高烬化为獬豸真身,一时间也难以稳住身形,速度骤然慢了下来。这乾坤动荡的招数显然消耗巨大,土黄巨龙刚一现身,郑青宇就已经脸色刷白,口鼻溢血。郑青宇抓住獬豸踉跄的空档,再一催动,只见巨龙口中吐出浊气,郑青宇小声道:“幻龙隐,乾坤界,”化为九条小黄龙进入场内,九龙刚一成形,好似得到天地滋补,身形迎风暴涨,每一条都有那獬豸真身般大小,就向獬豸冲去。不消片刻,九小黄龙就将獬豸围住,那獬豸撕咬挣扎,却是两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忽然,獬豸头顶的犄角紫光暴涨,直晃得人睁不开眼,那上古异兽的护体神光,就连场外名宿高手们也恍惚了一瞬!那紫极神光一出,就与场中的天地龙气消磨抗衡,僵持之下,不分胜负。过了半刻有余,两人似乎都坚持不住,巨龙与獬豸同时龟裂解体,爆发出极强的气浪,竟冲的擂台防护罩产生裂痕!在众人惊异之下,衡一硕大袖一挥,防护罩被加固修复,总算没有波及场外。待烟尘散尽,两人都大口咯血,似无再战之力。突然,场外,“还有一镗!郑青宇!”金武天喊道,却引来不少注目。

  高烬眼中精光爆射,似拼尽全力,翻动长镗,向郑青宇刺去,郑青宇竭力横枪相抵却力不从心,三叉直刺胸口,鲜血从伤口不断涌出。

  就在这时,两只飞镖裹着银光,竟穿透了防护罩,向二人中间射去。高烬收镗退后数步,郑青宇侧身躲闪,“轰”飞镖中地,激起无数尘土,小小飞镖,竟恐怖如斯,乃名宿之手!郑青宇支枪稳下,取出仙王葫芦,手捏道决,葫芦口一道绿光射出,慢慢修复伤口。

  一声锣响,黄巾力士站于场中,大喝:“何人扰乱比武,还不现身!。”全场无声,要知道,扰乱比赛可是大忌,何人有这等胆子!这时,一老者从人群中走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老者样貌很是平凡,只是一双手很是奇特,比常人要大上许多。

  “鲁大师!”金武天惊呼,“此人原名鲁义,现年六十七岁,一生锻造无数武器法宝,通晓天下兵器,一位天才铸造师,出师之后所锻的器物必为绝品,从未失手。道门名宿的兵器,大多出自他手。”

  鲁义来到场边,手指一弹,便破了防护罩,来到场中,拔出飞镖,仔细一瞧,见是细长如柳叶的飞,通体银白,却隐隐泛着青光,转身一挥,飞镖就向华山派掌门赵清飞去。“赵掌门,您的独门暗器,青银柳叶镖!”

  众门派门主面容都凝重了些许,赵清面色难看,拍案起身,正欲言辞,傲倾世起身大喝“赵掌门,妄你为道门前辈,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扰乱比赛,对两位小友出手,是想扼杀天才吗?”

  “哼,好大的一顶帽子,此事明显有人栽赃,现在事情还未查明,傲门主就急着跳出来,是想作甚?”赵清身旁的一位白衣男子出声辩解。

  “那位是?”金武天疑问。

  “宫程,华山派大弟子,人称白江一剑,剑招出神入化,居于赵清之下,当年四剑相争之际大展身手,傲视群雄。”王玉锋解释道。

  “呵,这柳叶镖乃是贵派掌门独有,此际可谓人赃并获,还想如何查明?”随着章虎一番言论,场中一片骚动,附和章虎所说,一时间,竟有不少人对华山派声讨谴责!傲倾世心中冷笑,只想着看赵清的窘态,只见赵清面色难看,却也无力辩驳。随着场上声讨之语愈演愈烈,形势渐渐无法控制。

  此时,衡一硕出现在众人面前,气沉丹田,声若洪钟,道“我已查验,柳叶镖上确有赵清的气息,再加上此乃赵清独门暗器,判定为赵清扰乱比赛,现取消华山派大会资格,令即刻出岛,不得停留”此令一出,全场哗然,只见傲倾世冷笑不止“赵清啊赵清,你也有今天。”

  在众人骚乱之时,武场又走来一老者,白发飘于风中杂乱不堪,两尺长胡随风飘动,右手持一大葫芦,系着红绳,衣着褴褛,样子疯疯癫癫,大喝:“这都是在干什么呢!”走上前左手挂在鲁义的肩上,一身酒气扑鼻而来,“呦,这不是鲁大师吗?你在这干啥呢!来喝点儿!”说罢,将手中的葫芦向鲁义递去。

  “邓老真是不负酒魔之名啊!”鲁义笑了笑。

  傲倾世见到酒魔,双目赤红,呼吸急促,似乎要有所动作,却生生地忍了下来,往面前的桌子上怒拍一掌,拂袖离去。片刻后,木桌断为两节!而这一切,邓老(酒魔)尽收眼底,也不做声,大口饮酒,眼中却已泪珠流转似乎有所追思。

  这一场骚乱的发生,直接扰乱了比赛的进程,再看场上,两人都引伤势过重而倒地,无再战之力,黄巾力士入场高喝“本场因外界扰乱而暂停,两位选手亦均无再战之力,判定为平局,保留比赛资格。”

  金武天闻声跳入武场中,扶起郑青宇,阴阳调和之力显现,慢慢恢复郑青宇的伤势,而高烬亦被人搀扶离场。金武天在众人眼底展现太极阴阳之力,他自己没放在心上,却不知已经被诸多名宿盯上,要知道,阴阳之力乃是天地本源,练到极致可解析万物,小小年纪有如此能力,怎能不令人震惊,眼红呢。

  “去查一下,这男子的来历。”钱一宗下命给坐在一边的玄凌门大弟子——叶羲。

  钱一宗明显是看中了金武天的能力,欲收入门下,正当他两眼放光之际,酒魔翻身入场。

  只见酒魔往左手倒了一些酒,真气运转,白光大盛,往郑青宇身上一挥,伤势竟恢复大半,虽仍未苏醒,但外伤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

  酒魔:“他透支真气使出绝招,消耗过大,需要静养,休息几日就可以复原了,不必担心。”

  金武天见状,连忙拜谢“多谢前辈。”

  “哎,没事没事,对了,以后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师父就好”

  “老前辈,我什么时候成了您的徒弟了?”金武天惊道。

  邓酒老:“哪儿那么多废话,走你!”言罢,大袖一展,就将金武天裹走,顺便还将郑青宇送到场下。

  客栈——

  郑青宇依然沉睡,王玉锋等人在一旁守着,喃喃低语“金武天被酒魔邓老带走,虽不知所踪,但应该并无大碍,倒是郑青宇,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今日发生了何事?”廖胜从床上起来,王玉锋慢慢道出原委,廖胜道:“那金兄明日还能参加武斗吗?”

  “酒魔前辈行事素来古怪,捉摸不透啊”王玉锋说道。

  另一方面——

  金武天被酒魔带到一个大地窖,浓浓的酒味飘散在空中,这可不是一般的酒,乃是邓老以道法辅助酿造的琼浆,有辅助修行的功效,若是凡人,只要闻上一闻,便立刻醉倒过去。

  “怎么样,这地方如何啊,这里藏了我近十年来所得美酒,有些是我自己所造,有些是他人所赠,都是绝品啊……”

  正当酒魔侃侃而谈时,金武天叫到“前辈,我明天还有比武,您能不能带我回去?”

  “哎呀,比武这种东西没啥重要的,一场初出茅庐的江湖少年郎比试的地方罢了,哪比得上我的武艺传承呢,对了,以后记得要叫我师父!”

  “前辈,晚辈已经有师父了”金武天回应。

  酒魔疑惑,“什么?有师父了,你明明一介散修,居然也有师父,罢了罢了,你师从何人,待我明日废了你师父修为,你就退出师门,再对我行拜师之礼,倒也可以。”

  金武天汗颜,心想:这前辈还真是随性而为。说道“晚辈师从北冥散人”

  “什么,北冥散人?葛青鸿?”邓旗空(酒魔原名)一愣。

  金武天拱手说道:“正是。”

  “原来你是葛老道的徒弟,我还真打不过他,话说,你这阴阳之力的功夫,就是葛老道教的?如此年纪就对阴阳之力有所领悟,后生可畏啊。”

  金武天回应“回前辈,这阴阳之力,乃是我的天赋神通,家师常年云游在外,指点了我如何把控之后,就让我自行修炼,说是日后再传我八卦的功夫。”

  “噗”邓老喷了一口酒,“阴阳之力,天赋神通,难怪葛老道会收你为徒,也罢也罢,我也不强求你,既然葛老道还未教你八卦功夫,就说明你的本事都是自己修炼的,我与葛老道交好,不能抢他的徒弟,又看中了你的天赋,今日传你神魔拳法的神篇和摄灵术的化劲之法,算是便宜了你。”

  金武天心中震动“神魔之拳乃是邓老成名绝技,威力巨大,而这摄灵术更是传说中可吸引他人真气,在短时间内为己所用的上古秘法,如此大恩。”想到这里,金武天当即向邓老下跪,叩谢指点。

  “起来吧,小子礼数倒是周全,我传你的这部分法诀,正好与你的阴阳之力相辅相成,好好修炼,日后必有所成。”言罢,右手食指朝着金武天眉心一点,金武天只觉得有无数金色符文涌入脑中,便昏死过去。

  酒魔看了看金武天“葛老道,居然被你找到这等好苗子,你还真是走运,不过嘛,惜才之心,人皆有之。看他消化功法还要些时间,先睡一觉吧。”言罢,随手一挥,气体凝实,将邓老托起,眨眼间便呼呼大睡。

  睡梦中,一个小男孩不断奔跑,眼前是地裂山崩,宗庙毁灭之像,那孩子眼看着宗门至亲坠入黑暗深渊,却无能为力。邓老被惊醒,回想当年,两行清泪从邓老眼中流下“紫菱,师父,是我对不起你们啊,当年的仇人已被我手刃,恩怨本该了结,可师兄还是看不开,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让他早日放下,这诸般因果心魔,应有我来承受。”

  翌日傍晚,郑青宇终于醒了过来,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早已是饥肠辘辘,郑青宇来到客栈大堂,招呼小二点了几样小菜,随后便坐在位子上,环望四周,一位大汉吸引了他的注意。郑青宇侧脸望去,一个身着棕色麂皮大衣,光着两臂,右臂上有着三道抓痕,食量惊人,吃相也是极为难看,一盘接一盘地把菜肉往嘴里倒,一边吃着还一边说道:“小二,再来五斤牛肉两坛酒。”

  小二惊讶此人的饭量,甚觉恐怖,但来者是客,不好说三道四,只得连声应道往后厨跑去,郑青宇看得目瞪口呆,见那人不断往嘴里塞菜,嘴巴被填得满满当当,随后竟一口吞咽,脖颈变粗食物一下子就落入了腹中,随后端起酒坛就大口大口饮下,不出一息便干完了一坛,又狼吞虎咽得吃完了一大桶白米饭,小二这时拿上了牛肉,男子见了笑了笑,一把接过就是往嘴里倒。王玉锋顺着郑青宇的目光望去,惊叹道:“普天之下竟有这等怪人,想来是与其修炼法门有关!”

  “王兄可知这男子所谓何人?”郑青宇好奇地问道。

  话音未落,忽见一男子夺门而入,对着那大汉喝道:“何居,拿命来!”双手持叉就照着大汉面门刺去,只见那何居一脸不屑,竟用牙齿咬住了铁叉尖端,笑了笑,用力将铁叉咬碎,随后竟吞入腹中!郑青宇等人见状大惊。

  “就凭你这粗制滥造的兵器也像伤我?”随手一掌打出,气浪翻滚,那手持铁叉的男子不敌,翻飞出去,仓皇逃走。“哼,今日在小方壶岛上不宜开杀戒,就饶你一命,若是再不识相,别怪我手下无情。”

  客栈众人见此情形,无不震惊,其中一人惊呼出声:“饕餮之子何居!”

  何居闻声回头,向那人走了过去,见其双腿发抖,不由得发笑,说道:“啊,想不到竟有人知晓何某之名,在下万分荣幸。”

  又一男子惊恐:“莫、莫不是七年前那屠尽一村的少年,传闻他被抓住之后咬断锁链和监牢大门逃出生天,想不到竟是真的!”

  “看来知道何某事迹之人不在少数,”何居笑说道:诸位请放心,何某人早已闭了杀戒,若非仇家上门,不会与人为难,更何况在这仙岛之上,我更是不会有动手的想法。”走到桌前大喊道:“小二,结账!”

  小二畏首畏尾地小跑过来:“大爷,一、一共七百三十文。”

  何居在身上摸来摸去,尴尬地笑了笑。心想:难道又要吃霸王餐了不成。“这顿算我请何公子的,诺。”郑青宇递给银两。

  何居讪笑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来日何某自当回报”

  “敝人姓郑,名青宇。”郑青宇拱手道。

  何居忙作揖:“这次多谢郑兄款待了。郑兄到此可是参加武斗大会?”

  郑青宇点头道:“正是。”

  “在下也是。”何居用拳头撞了下郑青宇胸口以示亲切。郑青宇伤势尚未痊愈加上何居手劲之大,实在疼痛难忍,一手撑桌一手护着胸口。

  何居见状问:“郑兄这是…………”

  郑青宇将受伤经过一一道来。何居听闻,笑道:“高烬那小子可是钱老的得意门生,耍的一手齿翼月牙镗着实难以对付。郑兄能与他激斗良久,最终平局收场,也算是武艺过人啊!”

  郑青宇笑道“何兄谬赞了。”

  “话说回来,你与高烬保留比赛资格重新抽签上场,正好高烬就抽到了我,你说巧也不巧。”

  “那何兄可得小心啊,那高烬手段惊人,不容小觑”

  何居笑道“哎,且看我打得他落花流水,为郑兄出一出气。”郑青宇抿了口茶,不再言语。

  次日——

  黄巾力士走上武场,武榜被推了上来,高声道:“今日首战。高烬对战何居!”重座武林新人一听此命,顿时议论纷纷,就连高坐台上的几名门派掌门也稍动眉锁。

  高烬拖镗上场,何居却是手无寸铁走了上来,笑了笑,随一声锣响,高烬丝毫不停息,挥着长镗就向何居面门刺去,何居侧身一闪,一个高跳,高处坠拳,高烬横镗挡下,何居借势向后一跃,从衣袋中掏出了一把银针,往空中一掷,阳光照射下着实闪得耀眼,高烬一方面防着暗器,另一方面被反光一晃,何居趁机跳起,向着高烬踢去,正中胸膛,高烬只觉喉咙刺痛,已经受了内伤。何居趁机夺步,一个扫堂腿就将其放倒,一掌挥出,高烬被打的翻飞出去,数尺之外才勉强稳住身形,心道“这何居功夫好生了得,拳脚上我不仅占不到丝毫便宜,昨日旧伤未了,反还落了下风”突然,何居突然消失在高烬的眼前,显然是用了什么隐匿身形的法门,高烬环顾四周,不见其身影,便双手紧握长镗,严防偷袭,不敢懈怠。突然,赤色真气涌动,何居突进到高烬面前,双手已成赤红之色,向他抓去,高烬用长镗挡下,竟发出金铁相交之声!何居偷袭未能奏效,便翻身向后退去。看那齿翼月牙镗的长杆之上,竟隐隐被何居打出手印,赤色灵力仍有残留。高烬心头大惊,深知此人乃是大敌,不可小觑。

  再看何居,全身被赤色灵气笼罩,双目赤红,指甲伸长,十指弯曲,腰背叶佝偻下来,嘴巴张的巨大,露出獠牙,整个人好似野兽一般!“赤染·破空!”一声喝下,何居双手向前凭空一握,真气凝实化为一双血色巨爪就向高烬抓去。

  高烬高举长镗,仰天一啸,身上爆发紫色神光,顷刻间化为一只独角凶兽——獬豸灵身显现!那红色真气瞬间溃散。“角杀!”说是迟那时快,莫待何居反应,高烬便穿刺而过,何居双目一空,大口咯血,跪倒在低。高烬内心得意,正欲解除灵身,回眸望去,脸色骤变,何居嘴巴不知为何变化得巨大,牙齿参差不齐,利齿若针,大张血口,大啸一声,气流涌出口中,震击一时让獬豸灵身都无法稳定身形。

  “那是什么!”王叶惊道。只见何居身后影迹化得赤红,愈来愈大,直变出一张利齿大口,双目于腋,口开于腹,似牛羊之身却庞大无比,双爪更为锋利,似虎非虎,若龙非龙,面部狰狞,着实令人为之所惧。

  “上古四大凶兽——饕餮!”金武天大惊。

  见那灵力包裹着何居发生异变,双手化爪,身体也变得更为巨大,高有九尺,身覆青鳞赤片,腹出黄皮鱼纹,大口连颈,似妖若魔,正是饕餮灵身!众人见之无不心惊胆寒。两大异兽灵身在场上对峙咆哮

  獬豸灵身率先出手,只见其仰天一啸,风起云涌,紫霄神雷落下,就向饕餮劈去,饕餮向空中一跃,大嘴一张,“虚空·吞噬”好像形成了一个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发出,一时间飞沙走石,那沙、石、雷、云竟一股脑的被吸了进去,吃得干干净净。饕餮扭身,嘴巴再一张,一道赤色神光打出,向獬豸飞去,獬豸自然不会示弱,头顶独角光芒大盛,紫色神光发出,两道神光蕴含道则,相互碰撞,赤紫相接,神光映照之下,两异兽灵身展开肉搏。一刻之后,神光消散,二者皆已遍体鳞伤。场上两大兽灵斗得不可开交,场下观众看得亦是目放异彩。

  金武天见状赞叹:“这上古异兽之灵果真厉害,道则招法竟突破防护罩上限,由衡前辈亲自加固”

  王叶道“金兄,你看这二人谁的胜算更高呢”。

  金武天慢慢道来“这二人的兽灵都是天下极为罕见的,不过獬豸神兽的强在感知和调和的灵力,传说中是象征公正,明辨善恶的灵兽,在战斗方面反而不擅长。而那饕餮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穷凶极恶,饕餮至强者战斗力惊人,直可吞天!所以二者争斗,表面不分上下,实则胜负已现,依我看,不消三刻,高烬的獬豸灵身就会败下阵来。”

  此时,场上两兽再次缠斗起来,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那獬豸全身紫光大盛,聚于其独角之上绝招“贯天行”,再看饕餮,跃于空中,嘴部张大形成黑洞一般,赤色气浪翻滚充斥,强大的吸力竟使整个武场都难以控制,正是饕餮一族的天赋神通“饕餮吞天术”!看这吞天大法如此威力,在场道门高手无不震惊,眼中异彩连连,直呼后生可畏。

  吞天术一展,天地灵力都向着饕餮涌去,转眼之间,紫光减退,獬豸灵身的灵力就被吸收殆尽。就在那高烬灵兽之身即将解除之时,高烬突然目泛紫光,低吟咆哮,紫色灵身竟然越发变得凝实,浓密黝黑的长毛长出,头顶乌角显出青光。

  “不好,”衡一硕见状警觉起来,一个翻身入场,大袖一挥就将獬豸镇住,手指向其额头一点,灵力顷刻散尽,高烬重新化为人身,昏倒在场内,何居见状,亦解除饕餮之身。衡一硕亲自裁决“高烬求胜心切,心魔入体,为獬豸之灵所控制,险坠兽道,已被老朽制止,本场对决,何居胜!”言罢,深深地看了何居一眼,意味深长,便转身离去。

  ……

  ……

  大战之后,何居五脏受损,退下场调养生息,却不知此时的他,已经被人盯上!

  刚走出比赛场地,就被一位灰袍老者拦住去路“小友,我家主上有请,还请移步”何居冷哼一声“老东西,趁人之危吗!”

  “年轻人,火气太盛。”之见那灰袍老者不紧不慢,袖袍一挥,裹挟着何居化为一阵清风,向着远处遁去。

  再看武场——

  上空飞来一只白鸽,落在观武阁窗边,王叶上前取下信鸽脚上的信条,打开一看,脸色慢慢凝固,对金武天说道:“事发突然,这次比武,代我取消了!”金武天还没反应过来,王叶已经匆匆下阁退去了武场。

  黄巾力士上场宣告:“下一场冥魂山界宋迁与散修王玉锋!一柱香后即赛!”

  王玉锋心中一紧:宋迁,冥魂山界大弟子,精修外家剑法之余,气功也非比寻常,自己常年不于山界,离去之时只习得些许轻薄剑招,除了乐老前辈的短短几日授武也并无其他。自身武艺不精,偏偏又遇上山界的人,这一战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武斗开始!”黄巾力士高喝。

  宋迁走上武场,双目中充斥着怒色,王玉锋多年前的‘叛变’却也引来不少祸端,宋迁说道:“玉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王玉锋拱手相告:“有劳宋师兄挂念,师弟一切都好。”

  “你早已退出山界多年,师兄二字在下担当不起。”宋迁说道。

  王玉锋沉默良久,宋迁再道:“王玉锋,出手吧。”王玉锋久未拔剑,宋迁未待其出鞘,挥剑引出一道气斩,王玉锋这才取剑防下,宋迁三步瞬走,长剑一横,向前扫去,王玉锋右剑贴臂抵下,宋迁速收正劈而下,王玉锋横剑弹开,宋迁续刺三剑,王玉锋转剑弹去两击,后不料正剑还入,侧首闪开,剑锋划去一缕发丝,王玉锋也未再让步劈斩剑刃,一一防下退了几步,掷剑于空,散出白烟幻化数百长剑,宋迁喝声:“百剑宴!”剑群飞射,王玉锋投剑于前,长剑旋转,排出剑阵,宋迁的剑光打在王玉锋剑盾之上,发出轰鸣之声,剑盾渐渐弱化了下来,顿时剑阵裂碎,余下剑光击伤侧腰与左肩。

  “万剑归宗”宋迁大喝,剑光收敛,迎风暴涨,化为一把巨剑,划风袭去,巨剑透射寒光,杀气逼人!

  王玉锋续气横劈一道气斩,“罹横刻!”剑气相撞,巨剑瞬间被砍成两段,宋迁受到反噬,五脏受损,大口咯血。

  “冥魂山界绝学,罹横刻!”宋迁惊叹,“这些年定是有长老暗中授武与你!你既已退于本门,却暗自偷习派中绝学,王玉锋!你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王玉锋连连解释:“这…………并非我偷师学艺,此事另有隐情!”

  宋迁冲着王玉锋质疑势地说:“你自己所做所为是否光明正大,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王玉锋无奈回:“这般蛮横无理,我也不多做解释。”

  宋迁正剑劈下,王玉锋横防下,不料,宋迁袖口镶有两支银针,中指无名指夹出侧身转去,正中王玉锋右肩,银针带毒,王玉锋只觉右手麻痹,内息失调。

  宋迁长剑架于侧颈:“你输了!”王玉锋护肩笑了笑,拱了供手,拾剑下场,而冥魂山界的现任掌门王处真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再说那何居,只一个照面,就被神秘灰袍老者掳走,中了术法,昏迷不醒,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铁链绑在一根石柱上,昏暗的灯光,铁门,石墙,俨然是被锁进了密室,整间密室里都刻着神秘的符文,似乎能压制人的法力,何居被困于此地,神通术法竟全都失去了效用。

  “呵,终于醒了”一位老者打开铁门,来到何居面前,定睛一看,竟是衡一硕,何居心头大惊,面色强装镇定,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衡一硕上前问到:“小子,你可知你元神所附之灵为何物?”

  “四大凶兽之一,饕餮兽灵!”何居回应。

  “不错,饕餮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凶残无人道,老朽担忧小友不能控制凶兽,危及性命,特施以援手,为你去除兽灵,还你清修之体。放心,你性命无忧,甚至还会得到丹药功法,只是你这兽灵,必须留下。”衡一硕双眼微眯,不紧不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何居大声呵斥“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我自问没有得罪过小方壶岛,你竟如此卑劣,这种行径,若是传出,你的仙家威名也就到此为止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饕餮兽灵不是你可以守住的,还是交由老夫保管,另外,此地乃是小方壶岛地牢,有隔绝法阵,外人无法探知,事后你也会被我种上禁制,无法将此地情况外泄。”言罢,衡一硕气势大盛,瞬间压得何居喘不过气来,难以言语。

  郑碎上前,从衣袖取出一只棕色木匣——棕木外盖,金纹包裹、红字刻咒、四角挂铃,匣正上方有一颗青翠绿圆石。

  “缚灵匣!”何居惊道。

  郑碎右手端匣,左手施法。何居身上的饕餮之灵竟不受控制,被其吸引,正欲吸入匣中之时,灵力挣扎,又回到了何居身上。“饕餮兽灵果真非同小可,先把他关着,耗光他的真气之后再来收取。”

  张月武与郑碎把何居带到一阴暗潮湿之地,地上积着不少水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之味。四边都有着用钢铁所焊的个体牢笼,一路走过来有十几个‘犯人’被囚禁于此,有的精神崩溃在笼中用手指挠地、撕咬铁栏,有的似放弃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何居被关入牢笼中,心想:未曾想这仙岛岛主衡一硕竟有着这一惊人的秘密,如今身陷于此,难道天要绝我之路…………

  当何居还在思索之时,一个黑影闪过,转眼间,张月武与郑碎随一股紫旋接连晕倒在地。何居瞪大双眼,惊呼:“你是……”

  ……

  ……

  武场上的比试已淘汰了第一阵选手,三百人进一百五十人,廖胜,郑青宇与金武天皆入了前百强,廖胜一战正已准备,“廖兄这次的对手是空吾门的韩清曙。”郑青宇说道。

  金武天道:“这韩清曙本是一书生,本无缘道法,却在书中悟道,修得道术,后来被空吾门前代掌门看中,收为弟子,多年修炼下来,战力不容小觑。此人年龄虽小,但因老门主的关系,在门内辈分却是极高,既是长老,也是空吾门三大年轻将才之一。此人手持一支狼毫大笔,提笔行气,字现法随,功法诡异。幻术,符箓,阵法等无不精通。正好克制廖胜,此战凶多吉少。”

  随一声锣响,武斗开始。廖胜拖着流星锤上场,韩清曙白衣胜雪,狼毫蘸墨。“请指教。”韩清曙拱手相告。

  “哼,出招吧!”廖胜大力劈落一锤,韩清曙乘风退去,以毛笔于空中画出一字‘氣’,正中廖胜胸口。

  “煞煞威风未见得不是好事。”韩清曙淡淡一笑。

  廖胜不以为意,续力于索,极力掷击,韩清曙写得一字‘御’,那字发出金光,幻化为一面盾牌,与其相抵于空,流星便弹了回来,“罡旋之坠!”廖胜大喝,置流星于后,一只蓝影闪出,未待细看,一只巨大的墨蓝重锤而下,韩清曙脚下生风,飘离一边,见巨锤在武场上撞出一个巨洞后散之于气,廖胜抽出一只手杖,两尺之长的木藤条伸张出了四尺木杖,手杖以木藤包裹着一颗发出蓝光的晶石,廖胜大喝:“繁陨!”气体又化出一块块小蓝色晶石散发着蓝光,一生二,二生三……成百上千悬于空中纷纷坠下,韩清曙神色渐渐凝重,画出一水墨八卦图,旋于空中,后坠之石落于卦中均碎消成尘。

  一周前——

  廖胜与故友胡令天偶遇廖胜,在饮酒夜谈许久后正要与廖胜分别,一把叫住廖胜,递给廖胜一只手杖,正是当下廖胜手中那只,说道:“赠与你一个法宝。”

  “这是?”廖胜接过仔细用手摩挲着杖上粗糙的纹路,“不就是个镶蓝石的木藤杖吗,法宝极其消耗内力,并非我战斗风格啊!”

  “知道你内力不强,此杖所耗内力不似其它法宝一般多,稍加御气即可使用,名唤‘坠星杖’!”胡令天道。

  武场上,百陨齐下,廖胜心想,这姓胡的小子果然没骗我,这手杖倒是个宝物,陨击过后,廖胜直接向着韩清曙冲去,调动真气,正欲使出杀招,却是内息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随后竟大口咯血,真气在经脉之内乱窜,不受控制!“你做了什么!”廖胜又惊又怒。

  韩清曙微微一笑“早知你战力不俗,还好我早有准备,最初的那个氣字诀,作用就是乱你气脉,真气正常运行的话倒是没事,若是你大幅调动真气,就会真气乱行,难以控制,损你经脉。你不偏不倚,实实地挨了我这一招,三刻之内真气是不受你控制的。”

  廖胜目光阴沉,叱骂:“卑鄙”。

  黄巾力士高呼:“这一局,空吾门韩……”

  廖启天正专注地观摩战局,一随从上前说道:“门主您所休息之处有物品失窃了。”

  廖启天心惊:莫不是…………

  “快领我去看一下!”起身对诸位门主拱手后离去。回到了房间,随从久久不进,廖启天回头道:“说吧,你是谁!”

  随从身上飘出一阵烟,男声渐柔,待烟散去竟是一身着紫衣的女子,样貌妩媚,体格风骚,小声说道:“廖门主这眼力当真了得,这云烟易容奇术竟也被您识破。”

  “你是王啸天的那个女随从范燕吧!”廖启天继续问道:“带我来这不是单纯对付我的吧,哼,武场上大多数都安插了你们的眼线是何用意!快说!”

  范燕一言未发而是把门关上,一层紫障包裹于屋,在门外喊:“廖门主,我深知此阵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你所破,但这段时间您就先待在这儿吧!”

  还未等话音落下,廖启天右掌屯气便震碎了阵法,出门见人早已溜走,正欲回场,衡一硕与张月武、郑碎几人出现,衡一硕怒斥:“廖启天,你竟敢坏我好事!今日你定要给我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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