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六）

手无长剑，方鉴明便以伞为器，木椅为辅，将来人打得落花流水，正在外独自流浪的海市悄然而至，手中暗器闪过银光。

　　穿过人群，她来到帝旭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玉佩横飞而出，力道武功上成，方海市报仇的计划再度因牧云霁落空，双手都在发抖。

　　玉佩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海市，你怎么来了？”方卓英关心之余，许是发觉异常，将其拉回，护在身后，望向恪展。

　　帝旭的一双眼定在牧云霁身上，不悦道：“来得倒是快。”他倒是好心的没有拆穿身份。

　　皆是任性胡为之人，不过经历沧桑巨变，心性沉淀，再也寻不回当初的自在惬意罢了。

　　方鉴明仍与死士周旋，牧云霁没有坐视不理之道，回头叮嘱道：“护好陛下。”海市再无下手的机会。

　　霁夺过方海市脸上的面具，大开杀戒，颈脉划过细长血线，温热喷薄，血污将包围中二人的衣物浸透，与修罗无差。

　　若以方才玉佩的力道，她方海市岂止是手被震伤……

　　后背冒出虚汗，可不知是承了谁的情，师父亦或是卓英哥。

　　众多暗卫先后赶来，银水阁和霁风馆的人大半跻身在此，几乎站瞒了半个街道。

　　“他是何人？”帝旭微眯双眸打探道。

　　哨子言明方海市的身份后，他反倒发了笑，目光徘徊在这大小公子之间，日子也不算太无趣呢。

　　苏鸣得知此次出动的死士全都死在霁的手下，不由勃然大怒，“他三番两次的与我作对，定是料到是我出手，这才杀人灭口……”

　　他不解，杀了方鉴明，除了霁风馆，对银水阁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好在精卫犹存，仍有机会。

　　霁风馆

　　方卓英因有事入宫，便让方海市代为送药，怎料还没等推门进房，竟屋内似有女声传来。

　　贴近门缝一瞧，身形是昨晚那位银水阁的大人，而师父正赤裸着上身，毫不避讳。方海市顿觉手腕作痛，心里直嘀咕，如此杀伐果决的一个人，竟端了与她一般的女腔。

　　“还望方大人约束好自己的徒弟，免得生乱，若是磕了碰了，伤了死了……概不负责。”

　　这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再一晃神，门已被打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方鉴明披着单薄的内衫笔直站立，肉色的壮硕肌肤犹可见，甚为诱人。

　　方海市愣神，随即将药上呈道：“帮忙送药，咦，恪展呢？”房中哪还有人影，仿佛方才发生的都是错觉一般。

* * *

　　彼时，月翼宫门前，方卓英已等候多时，“恪展，总算是见到你了。”

　　还是老样子，面具遮掩，但并不影响什么，不过今日牧云霁兴致不错，打趣道：“难不成还想与我比试？”

　　方卓英抓耳挠腮，满脸通红，难得的壮汉害羞，“给你，上好的伤药，先前找你不在，昨夜又太乱，来不及给。”

　　牧云霁没有拒绝，接过尚存温热的药瓶，三两句打发了方卓英，换好朝服，去往敬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