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都是处于神游状态。”吃饭的空余，严峫实在是受不了秦川第n次把酱油当醋用了，费劲巴拉地将那瓶生抽抽了出来。
“没事。”秦川回神，余光瞥到了那瓶被自己倒了大半的生抽，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碗里被酱油染黑的饺子。
“我知道可以去市局工作是一件好事，但是你是不是有些太亢奋了？”严峫笑的有些勉强，看着面前明显不在状态的人着实有些担心。
“没，只是有些小事情烦心，行了我吃饱了。”秦川将筷子放下，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秦川！”
身后传来严峫的声音，秦川转身和严峫对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那天的阳光太过刻意，阳光照在严峫的身上，秦川没由来响起那天和严峫的见面，记得那是严峫第一次用枪瞄准自己，而此刻严峫坐在那，面前是放了很多酱油的饺子，而秦川站在门口站在那和严峫对视。
“怎么了？”
“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不能瞒我。”严峫笑了笑，那个时候的严队长可没有那抹匪气，那抹笑到是有一股阳光大男孩的气息。
“知道。”秦川转过身，眼角滑下的泪珠吓到了他自己，但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门，不敢再回头看一眼那人。
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警徽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秦川伸出手十分虔诚地握住那枚警徽。
“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真放弃？”说话的人似乎有些惊诧面前年轻人的决定，笑的一脸和蔼地看向面前清瘦的人。
“嗯，我决定放弃去市局的机会。”秦川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老领导。
吕局似乎不大愿意就那么让这位年轻人放弃，手敲了敲桌子，似乎再等那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和严峫十分出色，我希望你们可以一起来市局，在那里你们可以充分发挥你们的优势，秦川，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吕局依旧是笑着劝说着，似乎很不想轻言放弃。
“谢谢您的认可，但是我不打算去市局。”秦川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很显然他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一个连他都不想坚持的决定。
“理由呢，秦川，我想听听你的理由。”吕局似乎有些不理解面前人的选择。
理由……
这下子是好长时间的沉默，秦川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黑桃K、鲨鱼、庭聿……
“秦川，你在犹豫什么呢？”吕局那双和蔼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从那人好看的眸子里看出那人的心思。
“抱歉，我没有办法给您回复。”秦川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被指甲掐红的手，陷入了沉默。
“我想那个理由一定引起了你不好的回忆。秦川不要着急拒绝我，时间我们有很多，如果你愿意，建宁市局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
“喂，老秦你去哪了？派出所不来家里没人，你躲我也不用这么躲吧。”电话里严峫的声音有些烦躁，听得出来那人此刻现在十分生气。
“没躲你，手头有些事要处理。”电话这边的人立了立衣服领子，压低了些声音，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
“为什么不去市局？”
这下子是没有回应了，秦川那手机的手僵在那里，连带着连表情都消失了，那句话就像是时间静止器一般，暂停了一切。
“秦川？喂，秦川？”许久没有听到那人的回应，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样子是严警官坐不住了。
电话这边，秦川望着来的人，到是在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下十分听话的将手机拿离耳朵，另一只手抬起来，向那人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藏。
那人手中的枪指了指还在通话的手机，歪了歪头。
挂断键按下，严峫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围绕着在场的两人。
“小秦警官，我们老板想见您。”那人戴着墨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过这人脸熟的很，秦川暂且把这笑归为不怀好意。
金杰。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秦川依旧是保持着双手举过头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小秦警官，似乎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不是来征求您的同意的。”年轻的金杰依旧是没有任何斯文劲，反倒是那股子凶狠劲更加明显。
秦川打量了一下对方，默默思考了一下自己，得出来一个十分坚定的结果，那就是——打不过。
“也就是说要强人所难咯？”秦川笑了笑，好看的眸子弯成明月状。
“跟刚才的人发信息，告诉他你没事不用来找你。小秦警官，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跟我走吧。”金杰抬了抬枪，依旧是噙着一抹笑。
眼下除了照办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可以使。
曾经的老熟人见面，秦川是一点都没有什么喜悦。
黑桃K站在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秦川，同样秦川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幅光景还是很搞笑的，简单总结下来就是一屋子的死人。
“小秦警官，初次见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不过很显然对方并不想允许，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我有一份东西，小秦警官一定很感兴趣。”不过这并不妨碍那人的说话，即便是秦川连一个正脸都不给自己。
“你没有选择，这不是商量。”
秦川睁开眼睛，将目光投向那人，这是被带来后秦川第一次很正式地看向那人。
“怎么，你要杀了我啊？”秦川破天荒地笑了起来，那人笑起来到是有一股藏不住的狡黠劲，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漂亮。
“怎么会。”黑桃K还没开口，到是刚来的人不紧不慢地回答了。
屋内人目光一致向那说话的人投过去，望着那抹小身影，秦川藏得十分深的情绪有些难以压抑。
庭聿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黑桃K，后者只是默默看了来的人一眼没有说话，侧了侧身子也算是默许那人了。
“我们又见面了。”庭聿笑了笑，心情大好地看向被挟持来的人。
秦川没有回话，就那么无言地盯着凑过来的人。
“你有话跟我说？”庭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尤其是在盯着秦川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人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没有。”秦川低下头，有些心虚地避开那双眼睛。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庭聿的力气不大，但是那双手捏住秦川下巴的时候，秦川还是有些不对劲。
那眼睛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情绪是没有办法隐藏的，手的主人也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觉得那人的皮肤过于灼热会灼伤自己，庭聿几乎是逃也似的收回了捏着那人下巴的手。
“你抓他做什么？”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庭聿站起身来背对着那人。
“阿聿，你还是别掺和了。”
对啊，阿聿别掺和了。
秦川低下头，勾起一抹苦涩地笑，下巴处还有余温，似乎重生之后对于那人的触碰还是眷恋的，哪怕那人现在还是个孩子。
余光只能瞥到那人的小腿，秦川似乎觉着自己快要疯魔了，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庭聿，但是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次栽进去。
庭聿转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人，似乎在期待那人抬头，但是那人似乎有预谋一般一直低着头。
一立一坐，一个低着头不愿面对，一个低着头希望那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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