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遗梦】十六.

一听姜言居然还开口要自己帮忙，杨漓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想不到对方面露难色，只是相顾无言，然后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说：

姜言“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只不过他性格有些顽劣，希望以后大哥见到他的时候……能帮我照顾他一二。”

姜言“他身上有我给的信物，是城北刘家的大少爷，念过书，会算数，可以负责后勤工作。我别的没什么所求，只希望大哥可以找到共和军的部队后提携他，就当妹子此生无憾了。”

杨漓“若妹子不担心我日后没办法出头，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既然你有心要跟他，为何不收拾行囊跟我一起南下呢？”

姜言摇摇头，虽然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却硬是让人察觉到了其中个别苦意。只是杨漓当时还不明白当时对方的心情，直到多年后他跟刘耀文一同成了并肩作战的队友，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而姜言从起初，就已经为对方定下了一条没有自己的退路。

告别杨漓之后，姜言趁着月色朦胧又从后门处翻墙回了绣楼，路过前厅的时候，听里面依旧在歌舞升平，不由得冷笑一声——只怕这样的好日子不多时了。

灵珠［宿主……其实……］

灵珠看着姜言的所作所为，欲言又止。

姜言“怎么了？”

灵珠［你推动的剧情，万一后果不可控……］

姜言“反正只要保证夏念跟顾怜可以在一起，剧情没说他们两个接下来要过怎样的生活。我既然要让刘耀文活着，就要他活得堂堂正正，后世无虞。有问题吗？”

灵珠听见姜言这么说，便不再开口——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姜言敢去找杨漓，也不过是因为她抓住了世界的空子。她因为朝夕和姜言相处，心里对她的做法也是认同的——不过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她就不能保证了。

按照原主上一辈子的记忆，夏念会在两个月之后回来，而刘家跟他们的合作则是在这个时间点附近。最近因为姜言的规劝，刘耀文好不容易才答应回到刘家，学着打点家业。刘老爷虽然子嗣繁多，但只需要稍加运作，让刘耀文带着姜言从商城里买回去的说服药剂，掌握剩下的部分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其实姜言没打算也把刘家保下来，不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她至少要让刘耀文把这些东西带走，好让他在日后也能有立身的资本。

而夏家老爷子六十五大寿将近，就是在那场寿宴上，夏念才正式跟顾怜见面，从此开始在两个女人之间纠缠不清——姜言眸光一闪，既然他想做多情种，她干脆成全对方。

忙完这一切，时间都过得极快，眨眼之间就到了春末。窗前那棵桂花树愈发枝繁叶茂，估计到花期的时候能开不少花朵。

姜言悠然自得地数着鸟鸣过日子，闲的慌了就去戏园子逛逛，她向来很会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