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柳意欢你是不是没念过书

天帝“我哪里都不去，我留下来陪你，梅朵。”

司凤“父帝，你——”司凤欲言又止。

又是长久的沉默。

终于，虚空里的那道声音有了反应。

未知“西天界青腰玉女竟也是天帝故人？帝尊——”

司凤觉得冷飕飕的，好像有人暗中瞥了自己一眼，

未知“您的风流韵事可不少啊。”

天帝疑惑。

未知“你当然不知道！你整日在昆仑修你的无为道不问外界俗事因果，能知道些什么？可你若当真清净无为，为何要娶妖族公主，为何会恋慕权势？你的梅朵辗转于尘世，替你守着节操和抱负，你倒转眼将之弃如蔽履！”

未知“方天佑，你还记不记得，你也曾为了一洞石窟同李元昊据理力争，也曾为了保护一卷经文被黄沙掩埋。如今看来，这敦煌的风沙真大啊，竟连你的风骨和操守，也一起埋掉了！”

天帝“梅朵——”

未知“别叫我！梅朵在画上呢！我不过是她的一缕神识罢了。有两幅壁画没看明白吧，那是飞天像，她化成飞天壁画也不愿见你这副嘴脸啊。”

天帝“不，不是这样……”

天帝伸手在一片混沌中抓挠，只握得到一把虚空。

无支祁“那画……原来如此。”无支祁恍然大悟。

玲珑“那那幅迦楼罗神鸟呢？”

那声音沉默许久并不搭话，像是在等待天帝的回答，但天帝心绪错乱，只知道低头自语，对方似乎没了耐心。

未知“言尽于此，诸位自求多福。”

此后任柳意欢和玲珑如何呼唤，也不再出声。

天帝已经道心错乱，走出去的机会愈发渺茫。

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向前走几步，变故陡生。

柳意欢“嘶——小凤凰，我头疼，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哭声？”

司凤“你怎么样了柳大哥？”司凤忙扶稳他。

司凤“璇玑，璇玑！”

璇玑“司凤没错！我也听到了！”

腾蛇“这又是谁的哭声？怎么到处都有人哭啊，老子脑袋快疼死了。”

青龙青龙一把扯住司命，“司命，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我当然听到了，可是除了脑袋，我的心更疼。

司命静静地看着他们抱头痛呼，连同轻蔑一起流下的，是两行冰冷的眼泪。

元朗元朗疼得发了疯，“这哭声在你们帝君寝殿里是不是也出现过？是谁！当时是谁摸了那只迦楼罗像才触发的？

元朗还有！我们都被卷进来了，你女儿怎么平安无事，她为什么能随意出入中天殿？是不是你搞的鬼！快说！”

他的玄扇已经抵在了司命喉咙上。

但哭声只强不弱，且越来越凄厉骇人，混沌中听起来像是谁不小心踩到了一窝不见天日的老鼠，发出濒死的、吱吱的惨叫。

司凤“若玉，你说什么？”司凤忍痛询问。

若玉“锣，你们听到敲锣声了吗？”

司凤“你不疼了？”

若玉摇摇头，他现在只听到清脆响亮的敲锣声，虽然有点吵。

片刻之后，罗睺计都也渐渐平复。他嘴角漾开一个欣喜的笑：柏麟，是柏麟不忍心他迷失于此，在失神之际唤回了他。

若玉不吱声，他也不知道那锣声从何而来，只是迷迷瞪瞪地叫了一声“老齐”。

司凤“老齐是谁？”司凤问。“

司凤“罢了罢了，既已无事，还请魔尊和若玉助我们脱困。”

罗睺计都运气打向四面八方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他心心念念着柏麟的缘故，哭喊声是小了，虚空里却传来柏麟的声音。

他的声音更加渺远不定，罗睺计都不知中了什么邪，认定了那声音的来处便是须弥境的出口，不断地向其倾注神力。

就在罗睺计都卸力的一刻，众人周围像是起了法阵，所见之处俱是触不到的透明水幕。

小吏“三千界之一！我们什么时候踏进来的？”

天帝天帝紧闭双眼，“是梅朵，她在周围设起了结界，把我们困在这一界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