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领导这么连我们组织架构都不清楚

璇玑“我要跟司凤一起去！还有无支祁和柳大哥！”

司命“战神执意如此，那就请便吧。”

司命施法搭起了天阶，司凤和青龙走在前头，璇玑几人紧随其后。

不知是不是小儿女情难自禁，快走到天阶尽头时，璇玑小跑着追上前去拉住司凤的手，霎时间又是云楼动荡、天地轰鸣。

一道强光闪过，内殿所有人都被带入了一片混沌中，只留下外殿众仙和坐在先帝君榻上的小姑娘。

小吏“是须弥境！”那个遭受无妄之灾的小吏大喊。

玲珑“我们怎么都进来了？”

若玉和玲珑敏言今日不知疑惑了多少次。

腾蛇“司命老头儿，你靠不靠谱啊？”

柳意欢“帝尊！快把帝尊扶起来！”

元朗“不着调的东西，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些疯疯癫癫的情爱之事，连累了一干人等都遭殃。”

一片嘈杂混乱中，他们远远望见一个金赤色的身影。

罗睺计都！他不是同柏麟一起重入轮回了吗？怎么会现身须弥境？

罗睺计都“你丢下我了，你丢下我了……”

司凤司凤上前：“魔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睺计都罗睺计都茫然道：“明明一同轮回，为何我会被遣送到此处？”

司凤“你不知道这是哪？这是须弥境，须弥境！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玲珑“连魔煞星都被困在这儿了，我们还出得去吗？”玲珑和敏言窃窃私语。

司凤“不管出不出得去，总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先向前走吧。”

司凤扶起罗睺计都，走在最前，四圣兽殿后保护天帝。

须弥境漫无边际，大多是一片混沌，走了许久连参照物都是寥寥。

偶尔看见繁花茂林、桥头人家，走近了发现竟是幻影，也曾见过秦楼楚馆、莺歌燕舞，可柳意欢差点一脚陷进去再也醒不回神，更有金台高位、巍峨殿宇，天帝陛下分辨不迭被吸了进去，还是罗睺计都出手才将他拽出来。

若玉“这地方好生古怪，的确凶险异常。”

司命“小仙曾言须弥境三千世界乱人心神，心智不坚不纯者必困于此境永不得出。”

小吏“诸天异动，我等若困于此，苍生何解？”

璇玑刚要出言安慰司凤，尚未出声，被一个遥远的声音打断：

未知“留在此境，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有什么不好？须弥境三千界，总有你要的世外桃源或者皇权富贵。”

那声音虚无缥缈，隐隐含着压迫。

璇玑“你是谁，在何处同我们说话？不行，爹爹还在等我们回去。”

未知“芥子须弥，诸位便是居于此境万年，外界光阴也只是凝滞不前，于你父亲、于苍生而言，都不过是眨眼之间，诸位何必执着于人世无休无止的苦痛呢？”

天帝“不管我们在这里待多久，外面都还是来时模样？”天帝似乎有点动摇了。

司凤“父帝不可！即便它所言非虚，我们留在这里享乐，外面亿万苍生的苦难还在，他们永远都在惊惧，永远停留在当时的动荡中！”

司凤一掌推远了那个声音。

罗睺计都“不！我留下！你的三千界哪里能见到柏麟，我愿意永远留下！”

司凤“罗睺计都你不要受它蛊惑！”

未知“蛊惑？”那声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又转回他们耳边，“留在这里安稳度日不好吗？为什么偏要去受苦？人世有什么好？人间又有什么好！”

未知是啊，你们当然流恋人世，你们何曾受过人世之苦？

未知？天帝帝尊，玩弄权术很是得意吧；羲玄殿下，十世求爱当真辛苦啊；

未知罗睺计都，身负神力为所欲为自然潇洒；司命星君，食君之禄却尸位素餐怎能不逍遥？

未知噢，对了，还有战神将军，十世历劫历了些什么？你知道人世的疾苦吗？知道苍生的艰辛吗？你有没有受过穷、挨过饿，有没有失怙失孤，有没有见过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未知司政天掌管三界事务多年，未曾见过这等历劫。你且看看，旁人的轮回劫数是何等模样。”

周遭的混沌换了样子，渐渐凝聚成那些幻影，走马灯似的在众人面前划过。

金花夫人下界那一年赶上洪涝天灾，洪水淹了她的家田，也淹过了她的头顶。

井海王那一世孑孓孤苦，也不知是老死还是饿死在了门槛边。

游弋灵官倒是投了个好胎，只是晚年儿孙皆征兵远走，白发人送黑发人来回几场。

碧游仙子嘛有点没出息，最后一次被转卖到主人家的时候吃得太多生生撑死了。

……

这是人世，真正的人世，不是小儿女调情地好地方。而那些过往，也不过是寻常事，亿万苍生，多得是过这样人生的人。

那声音哀哀地叹口气：

未知“可惜你们去不了上清天了，那里倒是——”

天帝紧盯着那声音的来处，像在沉思。

天帝“我哪里都不去，我留下来陪你，梅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