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听着外面的挑战声 李子青的大脑在进行飞快地思考：本来老子想出名，现在有送上门的机会，谁不用谁傻；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真正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不用怕了。接受到余骁侠那充满询问的目光，李子青淡淡地开口：“有些时候，不弄出点声响，他们是不会正视咱们的存在的！咱们出去会会这帮人，只怕是要让如烟姑娘再辛苦一次！”如烟听后，连忙回礼道：“能为少将军弹奏如此高雅美妙的曲子是奴家的幸运，有何辛苦之说呢？

包厢的门慢慢地打开，围观者中有几个人的表情友生了剧变。这几个能参办早朝的大学士认出了李子青，又看见了紧跟其后的如烟，于是开始乱想这皇上不会是看上如烟姑娘了吧，若真是如此，一定要想方设法地讨好她，说不定能给皇上吹枕边风。若是李子青知道他们的想法，不介意肃反委员会多点儿活。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君心难测：哥，本来只想让四大花魁中的一人陪着喝几杯酒，结果被你们截胡了，好，老子谈唱了首曲子，你们请老子出来砸场子，老子要是不彻底地战胜你们，不让那五位姑娘倾慕于我，便是对不起你们，这五位女子老子娶定了！

人群自觉让出了一条道，方便李子青来到大厅中间。同时，一个眉目清秀的二八少女带着丫鬟走了过来，人群再次发出呼声：“天啊，这不是香艳居四大花魁之一的秦仙儿吗？她是带着箫来的，难道是来给人家伴奏的吗？真是入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啊！”

如烟见秦仙儿过来，立刻牵上了秦仙儿的素手开始给两人介绍：“仙儿妹妹，这位公子是天子新组建的海军陆战队的副参谋长，刚才的曲子便是公子所赋的词谱曲而成！”

“仙儿见过少将军！”秦仙儿向李子青行礼的同时，一双妙目早已投注上去，那动人的眼神味和如烟，除了对某人的敬敬佩，没有其他的念头。秦仙儿刚才就去边上陪着几个文化人饮酒赋诗，听到雅间里穿出的古筝声加上男女同唱，她觉得眼前几人写的那都算上诗了。从曲调和歌词，秦仙儿断定作者必是个当世无双的音律高手。她虽说接虫音律时间比不过如烟，但也相差不大，一听便能确定弹奏的人是如烟，因为这京城中只有如烟才能驾驭得了这首曲子的气势和神韵。虽说秦仙儿从不怀疑如烟的技艺，但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首曲子缺少了点东西。见李子青和如烟来到二楼的大厅，她便想和如烟姐姐来个琴箫合奏，想来姐姐肯定会答应的。

当然，秦仙儿心中更多的还是想见见这位高人，弄清楚是什么人创作的什么曲子。于是她动用了女孩子才能使用的特权，扔下了那几个书生，不，秦仙儿都快要把他们当没文化还到处炫耀的人，兴冲冲地往如烟姐姐这边快步走来。

见到了如烟，自然见到了那位高人。没想到这位高人竟是如此年轻，而且已经官至总兵一级，还是当今天子新成立的海军陆战队副参谋长，最重要的是人长得俊俏，而且彬彬有礼，完全没有同龄人的飞扬跋扈，更没有某些人的孤傲，不，目中无人，这人给周围人带来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轻而易举地让秦仙儿产生对他产生了好感和崇拜。

沉默，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刚刚喝了几杯淡酒的秦仙儿白晰水嫩的玉颊早已浮起了一抹荡人心魄的红晕，两个小酒窝在灯光下显得极为可爱，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同时，秦仙儿低下了头，腼腆害羞的她又怎敢接触某人不平常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她的心像围场里的小鹿一样到处乱撞，似乎要跳出胸膛。她缓了缓，又偷偷地悄悄拾了抬头，瞟着眼前那人，无论怎么看，除了英俊潇洒，就是迷人，而且不是读书人那种迷人，是经过某种东西洗礼的。想到这里，秦仙儿又低下了头，手捧酥胸，心想：天呀，我这是怎么啦？不会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人家吧？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啊？

秦仙儿的动作如烟自然看在眼里，她的心理活动也能猜出个大半。可是在如烟的心中竟然有一股莫明奇妙的感觉产生，这感觉让她的心变得空荡荡的，然后又充满了失望。对此，如烟除了幽幽地轻叹一身，别无他法。

如烟这个姐姐早已看出：总兵大人的才华早已让秦仙儿这个妹妹芳心暗许，崇拜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女对才子的爱慕。原本，在如烟的世界观里，一见钟情不过是说书先生吸引顾客的产物，可事实胜于雄辩，秦仙儿眼神里充满了对总兵大人的爱慕之情。眼前这位完全够得上世间关于好男子的所有下限标准，妥妥的一个钻石王老五！如此好男儿，谁家女子不爱慕？遇上好男儿，谁家女子不怀春？

“好了，好了，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若是有缘，还能相逢；若是无缘，那就珍惜！”如烟在心里安慰完自己，抬起头发现秦仙儿还花痴地看着李子青，于是她轻声地提醒秦仙儿：“仙儿妹妹，既然你来了，不如你我来一个琴箫合作如何？”

秦仙儿本就有这个意思，现在姐姐先提出来，她赶忙答应，失去这个宝贵的机会。她恭敬地接过了曲谱，上面是李子青用赵体书写的歌词以及如烟谱曲留下的记号，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坐在那的姐姐和公子，秦仙儿莫明觉得姐姐和公子很像一对年轻的才子才女，真的很配，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了些失落。

秦仙儿将谱子默记于心后，将箫凑近自己的樱桃小嘴，美妙的眼睛把注意力落在李子青和如烟身上，她羡慕姐姐能碰上如此优秀的男人，却不知对方早已注意到了她。在演奏前如烟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无论未来如何，我一定要全神贯注地吹完这一曲洞萧，在少将军心中留下个好印像。

李子青微笑地看着两位美女，微微点头，示意她们两人可以开始，两人收到他的目光时发现里面还有鼓励和欣赏。那些围在周围的挑战者都静下心，静静地等待两大才女的琴箫合奏。刚才如烟的琴声早已令他们沉醉，同时他们也佩服起那作者，如此简单的曲调就能让人听后怆然泪下，恐不是等闲之人所能做到的。

对于这些挑战者来说，琴箫合奏唱这支曲子有什么效果已经可以预见到了。有几个大学士已经开始怀疑皇上到底在隐藏什么，但转头一想，还是先享受这美妙的合奏声。

飞烟首先吹响了手中的洞箫，如烟紧跟其后，一边弹起了琴，一边和李子青开始了男女二重唱。箫声“呜鸣”的，像含怨，像思念，像抽泣，像倾诉。吹完后，余音悠长，像细长的丝缕延绵不断。这声音，能使深渊里潜藏的蛟龙起舞，使孤独小船上的寡妇悲泣。

如烟和秦仙儿都是香艳居的名人，平时以姐妹相称，相互帮衬，经常合奏，默契早就练出来了。四种声音可谓高度融合，将此曲奏出了最强音。一曲结束，如烟叹了口气对李子青说道：“奴家出身青楼，曾为客人弹奏无数首曲子，可唯独少将军这首是真正算得上精彩，多谢少将军给了奴家这个机会，多谢！”说完话的她屈身行礼，看了秦仙儿，越发觉得这个妹妹清纯可人、天真无邪，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应该跟妹妹争，应该找个借口离开。

李子青可不知道如烟在想什么，他向如烟回了礼，谦虚又带着些恭维说道：“曲子再好，没有两位高超技艺，又怎能奏出如此美妙的声音！曲子是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是人！”

听到这话，如烟把离开的念头否决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单纯的秦仙儿听到李子青的夸赞后，整个人显得非常兴奋，她用那双嫩嫩的手挽住了李子青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用小女孩声音开口：“少将军既有如此才华为姐姐赋诗谱曲，可否为奴家也赋一首？”

秦仙儿的举动明明是撒娇，可在李子青心里还有另一层解读：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哥有的可不是一个，这秦仙儿想让哥更出名，不知如烟会怎么想？他望向似乎在发呆的如烟，她的目光刚好往这边移，于是两个人的目光便在沉静的空气中接触。发现两人目光交汇，如烟的反应就秦仙儿刚见到李子青一样。

秦仙儿不仅比如烟年轻，又比如烟单纯，怎么会看得出那俩人有眉目传情的可能。她只顾让侍女拿来笔墨，然后亲身为李大才子铺开白纸，亲手磨墨，等待那人的下笔

李子青自信地接过了笔，开始刷刷刷地书写，今天是十五，便写了一首月圆的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子青写完后，如烟凑过去看了一眼，呼吸不由得一滞，漂亮的脸蛋出现了惊奇的表情。这一次李子青是用赵体的行书写的，这世界没有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