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到未来广大的市场，李子青意气风发地说：“敢问掌柜的，贵店老板看了在下的样品，是否有合作的意向？”老掌柜连忙抱拳作揖回答：“公子，老板已经吩咐过了，若是您来了，直接带您去里屋见她！”掌柜的也干了好几年了，夏小姐的精明能干让他打心底地佩服，有生之年，他这个掌柜的也想看夏小姐的产业发展壮大。能让夏小姐看了样品，就决定与其合作的李子青他也很佩服。不过，他这个老头子对这种新奇东西半信半疑，先看看再说，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夏小姐认定的东西应该不会差。

夏紫晴正在屋里喝茶，听说送样品的人来了，柳眉一扬，又回想起掌柜的说起的昨天的事，便让掌柜的把人请来，她想见识一下什么人能有如此本事弄出这些神奇的东西。

“哎呀，在下没有想到夏记布行的老板会如此年轻，失敬失敬！”李子青一边说一边向着夏紫晴作揖。

对方为也很客气，连忙屈身行了个万福，落落大方地说道：“不知公子想以怎样的方式合这笔生意！”

“既然夏老板想谈，那么请夏老板说说您的方案！”

“那好，李公子！你这肥皂小女子昨日已经试用过了，比皂角好用多了，若是让人知道它的好处，必然供不应求！小女子一介女流，不知公子有何高招，能让世人知道这肥皂的用处！”

“这方法当然有！只要夏老同意，今日先在这家店腾出一块地，在下命人去运来两千块肥皂，再命人在城内洒下两千份传单，上面写上“拾到者可以到夏记布行的分店免费领取一块肥皂”，传单还要详细地介绍肥皂的功能和与皂角相比的优点。到时候，领了两千块肥皂的那些人觉得肥皂好用，便会再次来买！那就需要夏老板腾出些店铺，专门卖肥皂了！”

“此想法不错，这两千块肥皂的成本咱们一人一半！那你那高度酒怎么办？”

“稍后会有人拉来高度酒，大概五十斤，夏老板可以找些小陶瓶，对于买酒的人可以适当赠送一瓶，以此打开销路！这五十斤酒的成本算在下的！”

“李公子就不想知道你那甘油的效果？”

“那是闺中之物，在下相信夏老能有办法打开销路？”说完，李子青便拿起边上的笔，在纸上留下了一行充满书生气的墨迹，交给夏紫晴便告辞了。

回到宫中，刚好赶上午饭，独孤瑾也回来了，这次李子青把她拉进了白己的怀里，还玩什么互相喂食，，弄得独孤瑾是满脸通红。察觉到侍女铃儿那活泼的笑容，李子青一边喂独孤瑾一边说：“铃儿，要不要也过来一起吃？朕看你站那累的？”听到这话，俏皮的铃儿很可爱地向两人吐了吐舌头，溜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完饭的李子青拉着独孤瑾在御花园中闲逛，还说什么父母饭后多走走，对未来孩子的健康有好处，弄得独孤瑾一直处于害羞状态，但碍于宫中只得保持端庄的姿态。虽说在园中两人可以享受少有的二人世界，但李子青还是希望有一个和独孤瑾一样好看的小团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的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着“父皇”和“母后”。

正想转移话题的独孤瑾看见了不远处那罢工的水车，便让李子青的注意力放到那上面上。“皇上，您看水车不动了！”

看到这停工的水车，又想到了这个世界还没用上风车，李子青倒是想驾驭风了。很快，按照他的要求，小六子拿来了纸笔，独孤瑾则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在一旁为李子青磨墨。男的书写，女的磨墨，这是多么和谐的生活啊，也可以说是人生中某方面的最高追求。

凭借着前世掌握的物理学，他很快就完成了初稿，叶片用较为轻便但又不失强度的木板制作，连接不用钉子，因为钉子产量不高，而是使用榫卯这种稳性极强的方式。有了风车，便可以利用风力提水，用风力驱动磨房，用风力给炼铁炉鼓风，生产力绝对有不小的提高。

但是这种新的生产工具想要推广到全国，目前还很困难，一是许多地方的人工灌溉工具已经使用多年，无法在短时间内更换新式工具；二是这个庞大帝国的人均文化水平太低了，十个人中文盲有九个半，严重限制了生产力的提高。只有全国性的扫盲取得一定效果，生产力才能提高，立足于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才能有大幅度地改动。

内宫中，独孤瑾细心地为李子青，铺纸、掌灯、磨墨，等李子青写完一张，她细心地将纸吹干，放在一边，这一切为她添染了几分温柔，乍一看去，莫名地让李子说了七个字：“为君磨墨作诗赋！”此时此刻，这位真龙天子的心好像找到了终点，他此生在个人问题上的追求也不过是得到佳人的陪伴并为他生下可爱孩子。

计划书暂时告一段落，李子青在独孤瑾的陪同下，一顿温馨的晚饭下肚。独孤瑾在灯下做着女红，李子青则带着余骁侠等人去夏紫晴那里看看新东西的销量。太阳刚刚落下的镐京城还是有些炎热，但商品交换的热情却没有被火热的夏季比下去。这一路上，李子青除了看到本地人，还有数量不少的百济人、脚盆人、亦里把里人、身毒人、加菲宾人、交趾人、真腊人、暹罗人、洪沙瓦底人，这更加坚定了他开放的决心。

夏紫晴的布行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有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哪里有白拿的就去哪里的市井大妈。拿着传单的她们将那纸递给伙计，伙计连忙把用油纸包裹的肥皂递过去，那包装纸上写着几个字：“用途：沐浴洗衣”。对于另外两样东西李子青便进店询问了夏紫晴，得到的答复是跟肥皂的宣传效果差不多。

李子青在屋里喝了几碗茶，而关于他的绯闻却在外面疯狂地传播，这就像底数大于一的指数函数，刚开始增长还很慢，但过了某个值，便开始爆炸式的增长，只要一个时辰，夏寡妇交上男人的事可以传遍整个镐京城。

花了半个时辰跟夏紫晴谈好了合作的具体事宜，还定了个契约，签字画押，打指模，一式两份。签完合同，精明的夏紫晴还询问有没有其他新鲜玩意能让她见见。有，又没有，新的东西还没有经历过头脑风暴，但好歹有了构思，李子青准备试制比陶瓷更坚固的搪瓷，当然这需要时间。

出了门，走在回程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夜市中有不少吃瓜群众正在挑选各类小商品。李子青走了没多少路，却听见了不少小市民的饭后谈资：“听说了吗？夏寡妇和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好上了？”“哪个夏寡好？”“当然是夏记布行的老板呀！”“你管这些干什么！我觉得他们家的肥皂比皂角好用，另外的跟咱们没关系！”

余骁侠听到这些活后立刻向李子青请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现在不可能制正它，也没必要制止它，不如利用它，对销售有利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们说吧！”既然皇上认为没必要，他也没必要让自己再去对付这些烦心事。

走到了一个十字街口，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妇女从小巷子里面冲过来，口中还叫着：“这位公子请等一下！”李子青一行连忙转过头向她这边看。

侍卫们把那妇人挡在外围，杀气腾腾地怒视着这个胆大包天到敢冲撞圣驾的人。这些侍卫都是余骁侠从近卫军和肃反委员会那边精心挑选出的，进攻可能不是最好，但是善于防守，这帮经历过生死搏杀，从尸山血海中跑出来的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把那妇人吓坏了，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白，都忘记了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见此情景，李子青觉得回去后有必要让待卫们知道：有些时候不要矫枉过正。他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侍卫让开，好让那妇人缓过来说话。他不认识这位妇女，但是她那惶急的样了，肯定是有急事找自己，而且多半她记住了自己。

那妇人显然是被几个侍卫给吓怕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吞吞吐吐叫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要找李子声。原来她便是当初在东市调侃小姑娘的赵妈妈，她和小姑娘在同一处地方打工。前几天，李子青买了胭脂送给小姑娘，又羞又喜的她逃命一般地开溜，没想到半路又撞了人，那人是个三只手，顺走了小姑娘买东西找回来的钱。本来这些小钱都赏给了下人，可那大小姐因为没有砸成夏紫晴的场子，要求小姑娘把多的钱交出来。可小姑娘拿不出来，却拿了几盒胭脂，这就像十以内的加减法那样，没人会像哥德巴赫那样去对更深层次的问题提出疑问。于是，洛凝小姑娘便成了出气筒，被打了个半死，当天便被卖到了香艳居。

想到小丫头清纯可人，皮肤白晰嫩水，就算李子青再“残暴”也不禁眉头大皱。这赵妈妈等下人虽然知道洛疑是冤枉的，但却没有证据，再者大小姐有些失去理智，所以不敢出来阻止洛凝被打。好在她这些天以回乡下探亲为由，开了十天的假就在大街上转悠，因为在她眼里只有李子青能救并且会救洛凝。许是老天看见了，今天让她见到了李子青，所以有了刚才那一幕。

听完了赵妈妈的话，李大天子龙颜大怒，命人赏了赵妈妈十两银子，然后带着侍卫强行军直扑香艳居。香艳居，这名字懂的都懂，不懂就算了。

到了太平盛世，有些人开始“饱暖思淫欲”，文人雅客这些“驰名双标”的人，把混迹青楼，纳名妓为妾当成风雅趣事，于是，这种场所从小集镇到帝都哪里没有啊，还有一些官僚资本参与其中。

李子青在自责，自己道个谦反倒害了洛凝。那赵妈妈说，洛凝被板子砸得皮开肉绽，晕了又醒，再晕，但宁死也不承认是自己吞了那些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