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的糖果

　　虽然万圣节过了，但不能不发哈哈不然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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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条街只有艳炟的餐厅还没有熄灯。

　　因为是万圣节，她早早就打发员工回家休息，所以此刻，就她一个人坐在店里，清算一天的营收。

　　早前几天，为了更有节日气氛，店里推出了万圣节主题活动和菜单。触目所及皆是南瓜灯、精灵、小鬼布偶的装饰，凡是到店的孩子，更是能得到南瓜饼干、各色糖果这样的吃食。这份策划显然是成功的，近日店里顾客颇多，她和员工常常从清晨忙到午夜。

　　本来她也是想早点回家的，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缓解这些天的疲惫，更是担心敲响自己家门的孩子摸了空拿不到糖果。但随着路上熙熙攘攘传来了孩子们的嬉闹，她宽慰地叹口气，决定就在店里等他们来。

　　餐厅还有不少剩余的糖果和饼干，她找来一个大碗，把它们通通装在一起。等手边事情都处理完毕，她便坐在门口附近，安心等待着。

　　店里的装饰已然一副万圣节的景象，熹微的南瓜灯透着微黄的光亮，若灯一关，便争相掩映到墙面上，露出一副嘲笑的鬼魅神色; 小鬼玩偶虽然多是可爱的风格，但因为进入了黑色的领域，也开始竞相展露自己的恐怖特长。黑白黄色的餐厅色调确实比平日更显奇异，若是再把街道上那群装扮奇特的人和酒吧里正欢唱的乐队拉过来，倒更像是地狱的蹦迪了。

　　不过艳炟并不怕这些。亿万年的生命经历里有的是比这阴森可怖的景象。她现在只是觉得孤单，一种与活人与亡灵都无法交流的怅惘感。她甚至有时会想，如果万圣节这天故人亡灵真的回家，那倒是绝妙的好事。这样她就能与已故的父王，哥哥们再次见面……

　　“Trick or treat！”

　　等她反应过来，孩子们已经一窝蜂进来了。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画着各色各样妆的孩子围着她团团转。艳炟心头一热，刚刚那股孤独的寒冷被稍稍驱散。

　　她把糖果一一放进孩子们的布袋中，为了让这群小精灵多留一会，她会在给糖果的时候跟每个孩子聊聊天，顺便夸赞一下他们的妆容。这时，一个吸血鬼装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招呼了下孩子，嘴里说着：“走啦，我们该去下一家了。”

　　艳炟仔细看着那张脸，总觉得熟悉。男人比她高了大半头，发色黑银掺杂，瞳孔也是墨蓝色。她很难分辨他究竟是天生如此还是为了适配今晚的妆容。这个男人真是像极了那个早就消失在她生命里的故人，即便不笑，唇角也会有些上扬的弧度，像是似笑非笑的薄凉的嘲弄。

　　“你是这些孩子的什么人？”艳炟问他。

　　男人回答：“是他们的老师。”

　　万圣节晚上由老师带着孩子们到处跑，这是件稀奇事，艳炟正要发问，他已经凑过来小声说：“他们是孤儿，我是收养机构的负责人，让他们自己跑出来我不放心。”

　　艳炟看了眼正攀比着谁糖果更多的快乐孩子们，共同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现在的她，也是孤儿呀。

　　“你还真是个善人。”艳炟略显惋惜地低下头：“希望他们能一直快乐下去。”

　　“一定会的。”男人笃定地点点头。

　　跟男人聊了会儿后，艳炟起身从储物间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餐厅这几天抽奖活动的奖品和送小朋友的玩偶，精妙可爱，样式繁多，是这些孤儿小朋友们从未见过的。

　　艳炟让小朋友们随便拿自己喜欢的，她只希望，这会给他们带去更多一份的快乐记忆。

　　“谢谢你。”男人也很喜悦，连眼角也有了笑意。

　　“有一个是给你的。”艳炟又找来一个礼盒，里面是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偶。

　　男人带着惊讶的神色接过艳炟递来的礼物，盒子里的一袭白色，突然让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悲痛。

　　“这是给我的？”他发问。

　　这份礼物的精致与贵重，他完全能从其外观上感知。女人仅仅与他有这一面之缘的交情，突然送这样的礼物，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艳炟点点头：“这是我自己做的。等了这么久，就为了送到你手里。”

　　街上又传来了一波新的吵闹，看来是另一波“糖果强盗”要来了。男人把吵闹的孩子们送出店门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女人。

　　“如果你愿意，可以来看看孩子们。要是来了打我电话，我来招待你。”他走上前，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机构的名字和电话。但在艳炟眼里，那个机构负责人的名字格外醒目。

　　“哦对了，我叫樱空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