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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穿越七十年代有超市

陈思可撇撇嘴巴:“你没听错,那几个小东西就住在窝棚里,他们爹是房垣,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村长瞒得紧。”

  祁云兰心惊不已,“那,那个房垣有三个孩子了?我,我昨天瞧着人挺年轻的呀。他得多大就结婚生子了?”

  “祁知青,你可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啊!”陈思可猛地捂上她的嘴巴,看看周围的人,极其小声地说:“房垣是长得不错,可不说他有三个娃,就是住牛棚的身份,你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咱村子里是没有开斗过,可谁也说不准以后怎么样,现在离婚断亲的事情多着呢,人人巴不得躲着的人,你咋还想往上凑呢?

  安知夏拎不清,咱瞧笑话就是了。”

  祁云兰又看了三个孩子一眼,点点头任由陈思可拉着她继续逛着。

  她思绪有些乱,自己千算万算来到了这里,就是想凭借着自己上一世的经验,提前傍上个潜力股,却没想到那在电视上冷峻的汉子有了三个娃。不是说他这一辈子穷得只剩下钱,血亲全都被这个时代给栓死了吗?

  她来之前设想了许多种接近他的法子,唯独没有做人后娘的心理准备。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一下子被打个稀碎,祁云兰突然不知道如何选择了。一边是陪着房氏集团老总吃苦、养娃、一起白手起家,一边是维持自己前世最后守护的自尊和精神洁癖。

  知夏可不知道女主那纠结的内心,自己刚离开那个摊位,就有小媳妇、老婶子拉着她推销自家东西。

  “哎,小安知青,我是河塘村何庆家的,你叫我庆嫂子就行。你瞧瞧我们家的鸡蛋,个大、新鲜,里面的蛋通红。这一篮子五十个,我给你算两块钱,也给你送到家门口,怎么样?”

  “你可拉倒吧,何庆家的,你家就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了,这种天也不能见天地下,这五十个蛋还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亲戚,有多少坏蛋呢!自家不舍得吃,专门坑人家小知青。”一个婶子将

她挤走,将自己一篮子的鸭蛋往前递:“丫头,你瞧瞧婶子家里的鸭蛋,都是吃粮食、虫子长大的,腌成咸鸭蛋,保证流黄,好吃的紧!一块钱,这一篮子都给你怎么样?”

  “你个老东西,”阿庆家的呸了声,气得脸通红地也揭着对方的短:“你家都没养鸭子,哪里来的鸭蛋……”

  眼见俩人要掐起来,安知夏身子一矮,从人群里给挤出去,快走几步没了影,徒留村里一群媳妇、婆子叹气。

  安知夏从她们对话里也知道了些道道,原来鸡蛋放久了也是会坏的。她还以为能放三五个月呢,这下子她谁都不信任了,借着人多,直接将超市里的鸡蛋、鸭蛋、鹌鹑蛋给转移到后面背篓里。

  又买了些菜干、肉类、水果、五谷杂粮等,还好她提前跟村子里的牛车预定了个位置,不然这么多东西自己可驼不回去。

  回到家,她将东西刚归置好,三个孩子扛着麻袋就给她送了过来。

  安知夏笑着让他们等会,进屋倒了一碗红糖水出来,“喝点暖暖身子。”

  三个小家伙扭着头连连摆手。

  反倒是刘一月家两岁的娃含着手指走过来,“姨,他们不喝,我喝。”

  安知夏没理他,直接将碗塞到小姑娘手里,“你都说替姐姐省了一毛的车费,这一碗水连一分钱都合不着呢,当我谢谢你们的,唔,服务周到!”

  她这么一说,三个孩子互相看了眼,最终小男孩儿腼腆地说了句谢谢,跟俩妹妹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喝完了。

  “哥哥,姐姐,原来红糖水这么个味呀,好甜……”小丫头稀罕地眨巴着嘴巴,看向安知夏的眼睛水汪汪地盛满了单纯的欢喜,别提多可爱了。

  郑佳明一瞧没自己的份,直接就扯着嗓子嚎起来,不光嚎,还挥舞着拳头要往安知夏身上扑:“那是我的红糖水,不能给他们喝!”

  安知夏拎着他的衣领,眉头紧皱,见那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便喊道:“一月

姐,你家孩子哭了,快来哄哄。”

  刘一月脸色难看地上前将儿子抱起来,狠狠地拧了一下,“哭什么哭?我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

  孩子被吓得闭上嘴直打嗝。

  “你也真是的,哪家红糖水不是稀罕物,小孩子嘴馋,你如果没有想给我家孩子的意思,就躲着他点。他两岁的娃懂什么?”刘一月说完,气还不顺,瞪着三个孩子又说:“你刚来第一天就招了他们三个来,是想害我们一起跟你住牛棚吗?如果哪天上面的人下来清算,我们受你连累都没地哭。

  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别仗着有个哥哥撑着,四六不分,什么人都敢惹!”

  安知夏气笑了,“你也知道我四六不分,那就以后好好看着你家的娃,别惹了我烦,到时候我上手打出个毛病,花钱都看不好。”

  “你,”刘一月瞪大眼睛,还没见过如此混不吝的。

  “还有,人家住牛棚又怎么了,既然没有被送到劳改农场,那就是组织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在大家的监督下改正。组织都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你们的权利比组织的还大?”

  刘一月脸沉得紧,抱着孩子回了屋,“不知好歹!”

  “姐姐,对不起,”小男孩儿局促地说完,就要拉着俩妹妹跑。

  安知夏连忙将剩下的一块五塞到小丫头的怀里,“记得,下次可不许自己去钓鱼了,太危险!你们也看着你们哥哥点。”

  俩小姑娘连连点头,冲她笑笑,跑了出去。

  现在天冷得很,早上起来缸里的水都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安知夏将吃食都锁到橱柜里,像是鱼、肉类的则搁到超市,准备等哥哥回来了再一起处置。

  自己一个人吃饭就有些凑合了,蒸了一碗米饭,上面放着茄干、豆角干、肉沫,打一个鸡蛋,等熟了后再浇点酱油,有荤有素味道还不错,配上杯从聂义昌那里得来的麦糊精,小日子过得让旁边几个人牙又酸又痒。

冬天又临近年根,地里没有活,所以安知夏坐在床上,就着窗户里透过来的光线,埋头赶制着自己的棉衣。一下午时间搞定,她又开始裁布给自己和哥哥做裤子和罩衣。

  陈思可不知道去哪里了,祁云兰拿着一本书坐在床沿上明显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弯着嘴巴笑,一会又苦恼地摇头轻叹。

  费筝则拿着针线筐也凑到窗户边,腼腆地冲知夏笑笑,晃晃手里的鞋底:“平时没事做,我就纳点鞋底、鞋垫拿到集市上卖,虽然卖不多,但够换平时的盐、火柴、煤油。”

  安知夏点点头,身子往旁边挪挪,给她让出个地方来。

  “你针线活可真好,速度快、针脚还密实,”费筝瞧着很羡慕,没有足够的布和针线是练就不出来的。

  “我妈是服装厂的女工,”安知夏头也不抬地回着,“她本来是准备让我接她的班,所以平时家里的针线活都让我拿来练手。”

  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却不耽搁手上的活计。

  现在的衣服样式单一,她不好做太多的改变。索性给每个人做一套适宜干活又休闲带丝嘻哈风的工装,一套四口袋颇板正的干部装。

  脑海里打好图稿,她眼睛一眯,不用粉笔划线,直接拿着剪刀利索地咔嚓咔嚓剪着,让费筝看得心惊胆战。剪完后,她便下针开始缝制,并不是普通的平针,而像缝纫机出的锁边针,先横挑针再后挑针,期间也用到什么藏针、对针,手法多样。

  费筝眼睛瞧不过来,只剩下干巴巴的夸赞之词。

  一天半的时间,安知夏做好衣服,又就着温水简单洗涤好。想着男人们快要回来了,她将炕给烧上,顺带着把衣服烘烤干,拿着放了沸水的陶瓷缸子熨烫一遍,收起来。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安知夏睡不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就在她们以为众人得明儿个早上才下山的时候,村子里

的狗开始吠起来,一只狗叫唤,其他的狗跟着凑热闹。

  村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打开门往山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能看到什么?正在大家担忧之时,山上有了手电筒一闪一闪的光束,那是打猎男人下山约定得信号,家家户户都激动地裹着棉袄迎上去。

  安知夏唇瓣带笑,也套上新作的棉袄刚要出门,便折返回来灌了一军壶热水,放了一大勺红糖跑了出去。

  知青所距离后山比较近,她又是埋头一路小跑,很快将众人甩在身后,听着不远处那群跟夜色融为一体归人的急切声,心里一慌跑得更快了。

  土路凹凸不平,她费劲地借着手电筒不算强劲的光踉跄跑着,突然撞入一个宽厚染着淡淡血腥味的怀抱中,头顶上是男人灼热的气息,耳侧有着那噗通噗通有力的心跳声。

  她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抬头瞧去,对上一双缀着浩瀚星辰的眸子,深邃悠远,仿若恒古不变的夜幕,竟是让人无法聚焦在来人的模样。

  耳侧脚步纷沓而来,她回过神冲那人点点头往旁边站了站,踮着脚尖探头,在那一个个黑影里艰难地辨别着自家哥哥。

  有人受了伤,应该算不得多重,大家归家的脚步略显急切,声音有着担忧更有着收获颇丰的喜气。

  “哥哥?安知秋!”安知夏声音微高地喊了声。

  “哎,”安知秋大声应着,从人群里小跑过来,见村里的妇人们才赶过来,便戳戳她光洁的额头:“你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摔到沟里?”说完,便笑着跟身旁的人介绍着:“这是我家唯一的妹子,安知夏。”

  “这是房垣,你哥的救命恩人……”

  “哥,你哪里受伤了?”将手里的水壶塞过去,她都来不及再探查大佬的模样,担忧地拽着哥哥转圈,鼻子不停地嗅着,焦急得很。

  “我没事,冬天穿的衣服厚,只有手上有点擦伤,不碍事,咱待会回去再说,”安知秋无奈地将人扯住。

  “大家伙别在这里堵着了,男人们把猎物搬到仓库,就回去好好洗漱歇着吧。明儿个一早咱再细细地分,”村长高声喊道。

  知道他们今明两天回来,村民早就按照惯例请了公社里的医生来村里等着。受伤的人也被人一路抬到村委会。

  安知夏放下心,没在坚持,先回了院子里。

  祁云兰和刘一月没有出门,都在厨房里忙碌着。俩人各占一个灶台,给归家的男人整治热乎吃食。

  她们再不慌不忙,饭也很快就熟了。

  刘一月没有将灶膛里的火熄灭,也不掀开锅盖,便对祁云兰说:“天气冷,出了锅饭就凉了,反正男人脚程快,十来分钟就能回来。”

  祁云兰犹豫了下,看看旁边忙活着拿食材的安知夏,一咬牙点点头:“一月姐说得对,他们在山上辛苦了几天,回家还不能吃点热乎的,心里得多屈得慌?”

  安知夏已经和好面,趁面醒着的时候,将腊肉切成丝,腌黄瓜、泡萝卜切丁,准备好葱段、姜片。见她们守着锅台不动一分的架势,直接端着东西往外而去。

  刘一月和祁云兰对视一眼,见她不是去男知青屋里用煤球炉,便有些稳不住。

  “小安知青,你去哪里?”

  “哦,我去邻居那里借灶台,”她说着直接开门出去了。

  刘一月恨恨地甩下套袖,小跑追上去,将将在邻里门前把人拦住,“咱院子里有灶台,你去邻里借,是想败坏我们的名声吗?咱都是知青,可不能被人看了笑话。”

  “你也知道这是笑话吗?”安知夏站住,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去。

  外面远远地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刘一月赶紧拉着她往回走,“刚才姐脑子没有转过弯来,我跟祁知青俩人用一个灶台温饭就行,你怎么就真计较上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咱好好商量,都是背井离乡插队的青年,在别人眼中,我们才是一个小团体。  等进了院子,刘一月麻利地将灶台给让出来,又替安知夏把火给烧旺起来,正好男人们推门进来了。

  祁云兰也忙碌着将饭菜盛好,一一端到屋子里。

  安知夏没有再捏着事情不放,简单炝锅后,往锅里倒了热水,探头跟安知秋说:“哥,水我给你烧好灌到暖水壶里了,你先洗漱下,我很快做好饭。”

  等安知秋洗了个澡,换上她备在炕上的衣服,刀削面便做好了。

  隔壁屋子里的女知青也都聚在这里,听男人们边吃饭边说着几天的惊险和收获的喜悦。

  他们提得最多的便是三个人,一个是住在牛棚的房垣,他身手好、侦查能力强,是发现猎物的好手。大家猎到的东西有半数是他的功劳。一个是杭向磊,他出身沪市大院,从小就跟着操练,自然身手不弱,枪法极准,自个儿拿下两成猎物。另一个则是男主,村支书那在城镇当工人的二儿子崔天浩,此人据说长得人高马大,有一把子力气,有勇有谋是村里数得上的能人,小时候还跟着老猎户学了几手,很会下陷阱。

  等他们吃过饭,又说了会话,各人回了屋歇下,激动地等明儿分猎物。安知夏扯着哥哥到厨房里,边烧水边细细地询问。

  安知秋轻叹口气,想了想便完完整整地托了出来:“我们发现了一窝二十来只的野猪群,各个凶得很,獠牙这么长。房垣的意思是这窝野猪太多、体型又彪悍,哪怕我们去了几十号人,手里握着家伙,也不容易拿下来,在明知道损伤会严重的情况下,不如选择另一条下山的路。

  但是村民们不愿意舍弃,还指责了他一番。杭向磊和崔天浩商量了会,认为能够通过挖陷阱将野猪分流各个击破。

  跟野猪对上,可不就出了些岔子,几个村民滚落下山摔折了腿脚。我,”他面色转冷,小声地继续说:“我本来没事的,可谁让我倒霉催地站在崔天浩身边。野猪本来是冲着他而去,我却被他拉了一把。野猪的獠牙冲我肚子顶过来,要不是房垣将我扑倒,转身给了那畜生一刀。

  估摸着我肠子都能被野猪獠牙给勾出来。”

  说到这里,兄妹俩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药品缺乏、交通不便利的年代,这种伤势怕只有等死的份。

  “然后呢,”安知夏气得呼呼地磨着牙问道。“你被人救了捡回一条命,他怎么说?还有旁人看见吗?”

  安知秋也是郁闷得紧,“没有,当时我们被一棵树给挡住了,别人就看见我踉跄一下往野猪獠牙上撞。他跟没事人似的,还嘟囔一句不会打猎就站远点,别碍事!

  我特么,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难怪他成为村里最有出息的人,就凭借这手段和厚脸皮,不知道踩着多少人上位呢。”

  安知夏愣了下,“这么张狂?”

  “那可不,人家爹是村支书,河塘村一把手,自己又是村里唯一一个城里人,左右逢源人脉宽广、路子多,还怕咱这种刚来没有根基的小知青?”安知秋自嘲地说了句,立马抚平安知夏蹙着的眉头,“好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地里的活是村长管,跟村支书不说话。这事你别管了,往后碰见他躲得远远地,知道吗?”

  安知夏闷闷地嗯了声,当时看文的时候觉得手段强硬、文武兼备的男主魅力超凡,外柔内刚、自强自爱的女主闷声发财爽点足,可如今自己是被波及的炮灰,就不是那么美妙的。

  男女主对她是满满的恶意呀!

  一觉醒来,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简单吃过饭就裹着棉袄往村委会聚集。

  安知夏紧跟着哥哥,等知青们赶到的时候,只能在外围踮着脚尖竖起耳朵听着。

  “村民们,昨儿个我们冬猎已经结束,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收获十分丰厚……”听到这里,大家高兴地使个劲地拍手叫好,那氛围感染力极强。

  简单训完话,请来的屠夫也拎着家伙什来了,随之的还有供销社的采购员。猎物要有一半的量交公,剩下的再按照人四劳六的比例分下去。

  兄妹俩还得了两斤野猪肉、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子。

  在人渐渐拎着野物散去的时候,安知秋撞了撞安知夏的胳膊,下巴往一个方向示意,“唔,那个女人堆里的人就是崔天浩。”

  安知夏将兔子塞到哥哥怀里,背着个手装作好奇地围上去。

  “浩子,你给嫂子从镇上带一盒雪花膏呗……”

  “浩哥,我要一块香胰子,你有票吗?我用钱给你换……”

  “你嫂子快要生了,你看能买点红糖吗?”

  大姑娘小媳妇快要将男人淹没了,一边吵吵着一边手里挥舞着毛票。那冒水光的眼睛、通红的腮帮,也不知道是被东风吹得,还是见了男色激动得把持不住。

  “姐姐、妹妹、嫂子、婶子们,咱们一个个地来,”崔天浩无奈地举起手摇摇钢笔和本子,声音舒朗笑道:“我得挨个记好,若是漏了哪个,你们还不以为我将钱给闷了?”

  大家哈哈笑着:“你是城里的工人,还能看上我们手里的三毛两毛?”但她们也都很快排好了队,冷不丁地把安知夏给露出来。

  崔天浩瞥了过去,俩人都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作为男主,他是河塘村的村草,一身藏蓝色的工装穿得极为板正,更衬得个子高大挺拔。他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头发柔顺,鼻梁上挂着一幅黑框眼镜,好一个衣冠禽兽。

  安知夏看了两眼,深深记住他的模样,辫子一甩就哒哒跑走了。

  崔天浩眼里闪过抹鄙夷,低头带笑地给人登记。他是镇上皮鞋厂的工人,因为是高中生学历,所以坐办公室偶尔跑车间,又长得好、脾气不错,所以很有女人缘。自然也成为一些下乡知青眼里的肥肉。

  以这新来女知青看他眼睛不带眨的样子,怕也打了这样的主意吧?

安知夏赶上哥哥的时候,见他正同一个男人挥手道别,那男子的大长腿旁跟着三个小豆丁,不是别人,正是集上卖给她鱼的三个小兄妹。

  “哥,那是……”她好奇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男子个子高大,腰杆挺得笔直,微低着头耐心地听着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侧脸英挺宛若刀刻,一身深蓝色衣服上补丁摞补丁,却依然难掩冷冽疏离之意,与周围的村民格格不入。

  “昨晚你们不是才见过?房垣,房同志,那是他的三个孩子,”安知秋说着便摇着头叹气跟妹子分享着自己参加冬猎时,从村民口中听来的消息。

  “房垣来这里三年多了,当时是抱着一个娃,背着一个娃,还牵着一个,行李没几件,就是过冬的衣服还是村长找人凑的,别提多可怜了。期间他没有一封信来往,你想呀,若不是亲人们都没了,怎么可能不互通消息?

  又或者,他妻子跟他离婚撇了娃自谋前程去了。”

  城里面闹腾得最欢,多少人没能挺过来,又有多少亲人为了能够挣脱出泥潭,而狠绝断亲?他想起来浑身都禁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若不是怕被人帖大字报,康晓华也不能做个面甜心苦的后娘。

  安知夏却蹙着眉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大佬还有孩子们?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等回了院子,刘一月和祁云兰又是一人占据一个灶台热火朝天地处理着刚领到的野味。野猪本来就不如家猪肥膘多,又过了半个冬天,更是薄了一层。她们熬出油,盛出油渣,撒了一小把白砂糖,香嫩酥脆极为好吃,对于肚子里缺油水的人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剩下的肉抹了盐和大料,吊在灶台上熏制,保存的好能吃大半年呢。

  俩人就着锅里的油性炒了白菜粉条,盛出来后又热点粥和馒头。

  腾出来的灶台则由安知夏和费筝替补上。

  费筝分了半斤猪肉,不过出去狩猎的男知青每个人匀给她一点,倒也凑够一斤。她动作麻利,熬出油来

,就着油花煮了碗疙瘩汤,放两片肉几块油渣,午饭便解决了。

  安知夏工作量略微大些,指挥着哥哥把一只野鸡、三只老母鸡、两只鸭子和二十多条鱼用热水处理好。自己则入乡随俗,将大半肥肉给炼油,一部分瘦肉切丁跟黄豆、花生做成酱,一部分也学着她们熏制,最后一部分抹了一点盐收入碗柜里,平时炒菜的时候添加。

  反正今天家家户户都在吃肉,谁也不用馋谁,她做个红烧肉烧鹌鹑蛋,炒个醋溜白菜,蒸米饭,喝鱼汤。

  饭菜刚盛好,聂义昌便晃荡出来,瞧着那色泽金黄、汁液浓稠、香味勾人的红烧肉和奶白色的鱼汤,禁不住嘿嘿舔着脸上前。

  “妹儿啊,你手艺忒好了,我鼻子都张腿拽着我跑过来了,”他说着勾上安知秋的胳膊,厚着脸皮说:“不行,知秋,咱俩好歹有着同床之意,看在那罐麦乳精的份上,你就让我多蹭两次饭吧?”

  “你不是刚吃完?”男人们的友情升温很快,三天狩猎中,俩人熟稔起来。安知秋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吃了俩大馒头,一碗菜,这会儿还能吃下?”

  聂义昌继续赖在他肩膀上,哀嚎小声道:“我要是知道咱妹儿有这手艺,还舍得油、肉、蛋,我铁定喊着磊子跟你们搭伙啊。我被陈思可那女人坑惨了!”

  “自家的妹子自家疼,我可舍不得她受累,端着你的肉滚边去吧,”安知秋将饭菜拨出来些,塞到他怀里,笑骂着将人推走。

  兄妹俩就坐在厨房吃着,红烧肉烧鹌鹑蛋香甜松软、入口即化,醋溜白菜清脆爽口解腻,鱼只是略微煎一下便添水、姜、葱熬,汤色奶白鲜香得紧。米饭用柴火灶闷的,米粒晶莹喷香,浇上红烧汁,半盆子的量都被消灭掉了。

  “夏夏,你手艺真得太好了,也不难怪聂知青厚着脸皮又蹭了四碗饭。”以聂义昌和杭向磊穿一条裤子的劲头,不用说其中两碗饭是杭向磊解决的。

  安知夏撑着下巴看哥哥洗锅碗消食,点点头解释道:“我以前去捡柴火的时候经过国营饭店,闻着里面的味道就走不动路了,偷偷躲在窗户底下闻着味解馋,次数多了,就偷师成了呗。”

  这话将安知秋说得心酸酸地,闷声回:“哥哥以后会好好干活,争取拿满工分……”说到这里,他郁闷了,自己当人家哥的,好像能将俩人的口粮挣出来就不错了。

  安知夏笑着应声:“我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安知秋脸红了下,不自在地哼着:“开春后咱也养些鸡,每天有新鲜鸡蛋吃,每个月杀两只补身体。再养两只猪,一只上交,一只咱留到过年吃。

  我再时常去河里捉鱼、虾、蟹、泥鳅打牙祭,不比城里人吃得差。

  对了,下午我寻人趁着年前挨着厨房再垒个灶台,省得你做饭还要排队……”

  她极为捧场地称赞两句,脑海中突然想起书中的情节,小脸霎时变得煞白。

  小说是按照女主和男主感情和事业为主线,有几个重要配角发展支线,其余的人着墨不多,有些直接用一两句话交代。

  房垣确实有三个孩子,只可惜都先后夭折。所以女主能放下心理芥蒂攻略他,不过,世上再也没有血亲,大佬心冷硬如铁,并不容易被打动。

  祁云兰久攻不下,又被村里二流子骚扰,是以准备用特殊手段达成所愿,却阴差阳错跟男主成就好事。女人前一刻还在跟前献殷勤,转头就投入他人怀抱,大佬心里自然多少不平衡,投入到祁云兰身上的注意力多起来,发现女主各种优点,生出些许好感。

  就凭借着这点好感,女主搭乘着他这股东风,跟男主的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文里怎么说来着?

  说房垣有三个孩子,最大的男娃冬日里凿冰捉鱼,不小心掉进冰洞里,等俩小得喊大人来,孩子已经溺水而亡,小人儿浑身被冻得青紫,手里还紧紧抱着一条大鱼,见着的大人都忍不住落泪。

  难怪,难怪她会一个劲地嘱咐他不要偷偷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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