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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穿越七十年代有超市

眼睛晶亮迟疑地说。

  “我这人在继母跟前受了太多委屈,可得来的是什么?还不是被人随便打发了?我就跟自己说,往后我吃什么也不吃亏,受什么都不受委屈。与其跟人虚与委蛇,倒不如敞亮点不给人欺辱的机会。”

  费筝愣了下,喃喃道:“谁说不是呢,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没再搭话,安知夏继续缝被罩,给哥哥准备的是内衬灰绿、外表亚麻灰拼接厚实又不失舒软的棉布,时下拉锁样式都不大好看,便用原木色扣子代替。

  她给自己准备的则是内衬灰紫、外表白底紫碎花的被罩。

  不需要精细剪裁,缝合也是粗针脚,她捏着针舞动得飞快,颇有两年新兵那会争分夺秒的架势。

  等灶台腾出来,两条一米八、六斤重漂亮舒服暖和的被子出炉了,她直接将原来的那床当被褥铺,上面盖了层灰紫色床单,将被子叠好,荞麦枕头也套上同色皮,自己的小窝终于有点模样了。

  在费筝羡慕的目光中,她抱着另一条被子、枕头、床单去了隔壁屋,帮着哥哥铺好床铺后,兄妹一起到灶房做饭。

  虽然不能用省事的电饭锅,可柴火灶蒸出来的米饭更加香甜有口感。念着哥哥吃得多,她直接蒸了一小瓷盆。她将土豆炖得很烂,汤汁浓稠裹着肉香,浇到米饭上极为下饭。

  加上一碗温烫的红糖水,兄妹俩果断吃撑了。

  “妹儿,你厨艺真是绝了,比咱在车站买的肉包子还要好吃,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嘛,”安知秋感叹地摸着肚子,“明个儿我得加把劲,多猎些野物,咱也争取过个油水年!”

  “哥,明天你可别傻傻地往前冲,”安知夏眉头蹙着担忧地嘱咐道:“山上冬季的野物很凶猛的,你没什么经验,先跟在别人后面看看,做些跑腿的活。等你身体素质提高上来,明年再放开手脚也不迟。

  再说明天有集市,我看看能不能买到肉。”

  “当然,你哥又不傻,放心吧,我惜命着呢,”他自觉地洗锅刷碗,用的是瓶装无味不起泡的洗洁精。

  等收拾好,另一个锅里的热水也烧开了,安知夏拿着几个白纱布过了热水,贴到脸、手和耳朵生疮处,也给哥哥贴上。温热的布贴在脸上,让冻疮有些疼还有些痒。

  热敷了十来分钟,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仔细地涂上厚厚一层防冻膏。

  “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安知秋嘟囔句,可还是心里甜丝丝地乖乖由着妹子折腾。

  “我以后会变得美美地,总不能有个不修边幅赖巴巴的哥哥吧?”

  “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嫌弃哥,”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家,他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看着妹子一天天活泛起来,打心底高兴。

  送走突然感性起来的哥哥,安知夏开始给自己和哥哥做棉衣。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她就没再穿过笨拙臃肿手工制作的棉衣棉裤,如今却要亲自动手。

  原主的母亲曾是富人家的丫头,会很多东西,最拿手的就是女红,做得刺绣栩栩如生。可惜时代变了,她只能藏拙成为服装厂一名普通女工,因为心有不甘便偷偷将一身所学交给了女儿。

  安知夏是明星,既然能混出名堂来,自然所学博杂,两者合一,外加超市外挂和未来五十年的预知,只差改丨革的春风,她就能一飞冲天,继续过逍遥日子了!

  回归到现实,安知夏认命地拿出蓝白细格纹、质地柔软的棉布做里子,深蓝棉布做罩,都不需要测量和划线,按照哥哥的尺寸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起来。她暴力地拆了四个长款样式老气的羽绒服,按照做被子的方法把白鸭绒填充入棉花中。

  看着她埋头奋战棉衣,不过个把小时的工夫已经做出两件来,费筝讶异地张张嘴忍不住开口:“你可真能干。”

  “我娘以前是服装厂女工,我跟着学了两手,”安知夏笑着揉揉酸疼的脖子,满意地掂着没多少重量却相当抗寒的棉衣!

安知秋带回来三件东西,一张普通的书桌,一张带大块水银镜的梳妆台,一张携置物架的小炕桌。

  安知夏瞅瞅镜子里清晰印着埋汰的自己,长叹口气,冻疮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她将一些零碎的物件归拢在三个抽屉俩柜子中,把哥哥的棉衣带给他试试,继续趴在炕上做自个儿的棉衣。

  没多大会,安知秋就穿上新棉衣,隔着窗户咧嘴笑着转了两圈,“合身着呢,特别软,也很暖和,我浑身都是热乎劲!”

  安知夏眉眼弯弯,“你明天打猎穿着去,外面套旧衣服,山里本来就冷,你们还要过夜呢,等哥哥回来就能穿上新褂子和裤子了。”

  他连连点头,稀罕地摸摸身上的衣服,眼睛湿润地小声说:“从娘走后,我这是第一次穿新衣服,妹子,谢谢你。”

  安知夏愣了下,眼睛也酸胀起来,从来到这个年代,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适应良好,那是因为眼前的青年给她足够的力量和安全感。

  她倒是忘了,他也不过是个母亲早逝,如同狼崽般护着妹妹的十八岁大男孩儿。

  “哥,往后每年我都给你做八套衣服,春秋两套、冬季两套,夏天四套!”她忍不住拿话哄他。

  安知秋揉揉她探出来的小脑袋,“哥哥是男人,一套衣服就够了,你多给自己做点。不用省着,哥哥会好好干活赚工分养你。”

  冬天天短,等她做完后外面已经昏沉下来,刘一月和祁云兰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晚饭,顺带着将男人们三天的口粮做出来。

  给自己又涂了遍防冻膏,她也去了灶房。

  刘一月怕俩人再吵起来,连忙找话说:“我这一锅馒头很快就好了,明早再给他们烙点饼子。”又细细地给她们说着冬猎的事情。

  山上干燥得紧,风又大,不到万不得已男人们是不允许点火的。

  河塘村冬猎的活动进行了上百年,大家已经寻摸出条路子,晚上住在山洞中,点上篝火,一是防着野兽,二也为了取暖烧水吃点热食。白日里他们顶多用冷水泡着粮食,条件相当艰苦,哪个汉子在山上带三天不掉三五斤肉?

  吃肉?

  除了不顾家的男人,谁不想省出来给家里的爹娘、妻儿留口?

  “发面的馒头、饼子容易化开,晚上串在树枝上烤着吃也焦香。”

  祁云兰做了炒肉酱,那味道窜出去老远,将屋子里的男人们都吸引出来,直道今年有口福了。

  “我也做了发面饼,中间切了个口,用塑料袋包严实不容易硬,到时候放入肉酱、葱,味道应该可以。

  我还做了油干面,晚上烧水煮软透就能吃。

  还有馒头、萝卜丸子、发糕。”

  “说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趁热咱先尝尝呗?”聂义昌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那可不行,”祁云兰不客气地拿着勺子敲了下,“你们三个大男人饭量大,我做得本就不算多,你说尝尝哪还能刹得住?”

  “猴急什么?能少你口吃得?”杭向磊笑骂地踹了他一下。

  祁云兰低笑声:“你们最好带点红糖、奶粉、麦乳精的,别以为只有女人和孩子们需要喝。在山上可容不得一点马虎,这些是最快补充能量的东西。”

  几人连连应声。

  那边准备的齐全,刘一月脸色不算好看,倒是费筝拿出半包红糖、两斤炒面和五个鸡蛋,“一月姐,这些给他们带着吧,平常你们对我照顾也挺多的。”

  “成,等他们分了东西,再匀给你们点。”刘一月爽快地接过来。

  安知夏没闲着,发面、调肉馅,几乎所有的盆碗都用上了,那铺张的阵势比祁云兰有过之而不及。

  陈思可张张嘴,瞧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小声地嘟囔着:“有些人特爱面子了,打肿脸充胖子、东施效颦,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费筝涨红脸,倒是安知夏猛地一甩勺子,吓得陈思可后退半步,见身后几个男人立着,底气足地高声道:“怎么了,你给谁甩脸子呢?大家伙可都瞧着呢。”

  “哦,难道我们只长眼睛没带耳朵?”安知秋冷着脸嗤笑道:“我妹子不是惹事的人,但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她哥哥我还在呢!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讲究,到时候我瞧瞧谁会替你出头。”

  陈思可脸色青了又白,见没人替自己说话,捂脸哭着跑了。

  “好了,小姑娘们吵吵闹闹,你一个大老爷们掺和什么?”聂义昌当和事佬地搭上安知秋的肩膀,嬉笑着说:“瞧瞧咱妹子做啥好吃的了,回头去我屋里拿一罐麦乳精抵上。”

  “谁的亲妹子谁心疼,”安知秋拍下他的手,直接给妹妹吩咐到:“夏儿,听见了没,多做点,一顿饭赚一罐麦乳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安知夏挑挑眉应声,继续准备食材。

  刘一月腾出灶台后,她便忙活开了,在铁锅里刷了一层油,贴上圈肉饼,中间则炒制香菇肉丁酱。灶膛烧得旺,饼子熟得快,不过三五分钟,再用钳子夹着从膛里过上俩分钟,肉香味便兹拉地窜出来。

  有一罐麦乳精压着,聂义昌直接上手拎了俩,递给杭向磊一个,自己顾不得上烫,嘶哈地咬上去。“唔,这馅真香,皮也劲道!”

  杭向磊也大口地吃着,点头不吝啬地夸赞道:“北方的饭吃起来真带劲!”不像南方口味要么清淡,要么甜辣,男人嘛,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他话音刚落,就见聂义昌挤鼻子弄眼,忍不住又踹了一脚,“有吃的还闲不住是吧?”

  给哥哥也塞了一个,安知夏贴了一打肉饼后,勉强就着大铁锅调整灶膛里的柴火摊杂粮煎饼。煎饼在北方也是种名吃,其耐饥、易存、吃法多样,很受人喜欢。

  煎饼薄,一反一正就能出锅,颇能唬住这几个南方来的公子哥。

  祁云兰脸上并没有丝毫的难看,反倒是唠家常般跟聂义昌询问道:“你们参加冬猎两三次了吧?都有谁去呀?”  “是个真男人就都去呗,除了怕死的孬货,”他费劲地咬着卷了香菇肉酱和香葱的煎饼,细细地品味,很轻松地接受了北方地道的名吃。

  “听你这么说,上了年纪的老汉也去?”她半开玩笑道。

  “怎么不去?大部队在前面开路,他们在后面捡漏,都是走惯的路,没有多少危险,凑个人头多往家里捞点肉,傻子才不去呢。”

  “我今天早上去换鸡蛋的时候,看见牛棚里住着人,”她低头干活,说的话很随意,像是聊着八卦,“我以为河塘村这种偏远乡村不会被放人进来,他们也会去吗?”

  这话一说,屋子里瞬时静了下,“你一个丫头片子咋想那么多呢?”聂义昌倒是没多想,顺口小声回答:“都有知青过来,咋就不能有黑五类?不过河塘村消息滞后,村民也不喜欢外面的风气,所以咱村子里的那些人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了点,但不会跟其他地似的隔三差五被拉出来批。

  大家对他们漠视,你们往后看见了也要绕道走,别被一些心肠坏的人看去背地里举报。”

  就连郑立志也肃着脸叮嘱着:“没错,这世道风向一天一变,咱自己都顾不过来,就别多管闲事了。”

  “这么说他们不去了?”祁云兰像是没往心里去,又问了句。

  “去吧?房垣的身手好像不错,跟咱磊哥有的一比,村里人还指望他多出一份力,多吃几口肉呢。”

  房垣?安知夏差点将手里的锅铲子给丢出去,要说之前心里的怪异一点点被放大,那么当听到这个名字,再联系祁云兰、杭向磊、安知青、小安知青,自个儿彻底明白是为什么了!

  她不是简简单单地穿越,而是穿书成为了一个衬托女主漂亮、纯善、努力、上进等等美好品质的炮灰女配。

  暗暗咬着银牙,她脸上没露出多余的表情,很快便将晚餐和给哥哥准备三天的吃食做出来了。削面,可对于贫瘠年代的人们来说,劲道的小麦面、浓稠的肉打卤、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一把香葱,在这个冷风呼啸的晚上,足够在众人记忆力烙下极深的一笔。

  吃过饭,安知夏将吃食装到背包中,眯眼巡视着超市,竟是在地下车库寻到几间仓库,里面搁置着不少适用于户外的好东西。选了一把手臂长外表朴实无华的瑞士军刀,一个军用保暖壶,又不放心地拿了些生石灰、辣椒面。

  给哥哥细细叮嘱番,自己晕乎乎地回了屋,洗刷完抱着暖水袋嗅着泥土的气息,望着黑漆漆的顶梁,心脏在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应该说从来到这个时代,她一直处于恍惚中,像是在做梦,不真实又出不去。

  这会儿又一个霹雳砸了下来,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为知晓剧情能提前避开雷点而笑,还是为自己穿成无脑炮灰会被主角光环波及而哭了。

  女主不是别人正是大家颇有好感的祁云兰,男主则是村支书那在城镇当工人的二儿子崔天浩。俩人以后会阴差阳错成了夫妻日久生情,勤奋努力为小家努力攒钱,在恢复高考后一起考上京都里的大学,一边学习一边做生意,还夹杂着斗极品,小日子越来越红火。

  在年代文中得有个对女主痴情相待,财路大开的男二,杭向磊。

  房垣则是女主重生前从电视上看过的世界级商界大亨,往后也会因为在低谷时接受了女主的善意,而为她保驾护航。

  至于安知夏和安知秋,不过是俩无奈被牺牲在这个年代的跳梁小丑。一个被村里的二流子毁了清白半疯半癫,没熬几年就落水而亡;一个为了逃避繁重劳动力在村里娶妻生子,后来参加高考做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如今对号入座,安知夏浑身打了个激灵。自己取代了原主,时刻保持着警醒,加上有超市作为底牌,应该不会被人坏了身子和名声。安知秋是受过家庭苦难的人,对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好得很,也不像是做出抛妻弃子如此不负责任事情来的人。

  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

  可是这本小说她是很久以前看得,能够想起人名和主线剧情已经不错了,哪能记得炮灰们的事?

  她缓缓吐出口浊气,如今是七二年,距离恢复高考也不过五年的时间。知晓何时天亮,他们心里有了盼头,应该能够咬牙忍住苦日子,等考到了城里再谈婚论嫁吧?

  ……

  吃过白菜肉丝炝锅的刀削面片,知夏浑身泛着暖意,将哥哥送走,自己收拾了个背篓,里面放着几个包袱皮,用军用壶灌了开水,跨上昨晚刚赶制出来的帆布包,便跟着其他几个女知青往村口走去。

  他们这地方山多、路窄,交通不便,消息滞后且执行力不高,倒是保留着以前以物易物的农家集市模式。每月逢二和七是集,位于十里外河坝下的省道旁。

  走了一个半小时,天大亮的时候,她们看到赶集乌泱泱的人群。约好集合的地点,刘一月和费筝寻位置摆摊卖棉鞋,而陈思可则拉着祁云兰挤入人群不见影了。

  知夏正好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买了些什么。她新奇地逛了遍集市,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有卖的,价格比供销社便宜许多,还不用票。

  她刚要撸起袖子大肆购物,就被人扯了下衣角。

  她眼神一厉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到自己腿根脏兮兮补丁摞补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也就四五岁。

  “你是我们河塘村新来的知青姐姐吗?”小姑娘怯生生地问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极其漂亮。

  知夏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轻轻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笑着指指旁边一人肩宽的摊位,“刚刚我见姐姐跟着那几个知青姐姐一块来的,想着姐姐需要买很多东西。那是我家的摊子,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让哥哥给你便宜。”

小姑娘说话还带着些奶音,极招人稀罕。

  知夏轻笑着点点头:“成,姐姐就跟你瞧瞧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果真是如此,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怕是还跟爸妈吵着要好吃得好穿得呢。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坐在石头上,旁边是个两三岁的小姑娘乖巧地捧着个地瓜啃着。她自己啃一口,非得让小哥哥啃一口,咬得小了还不乐意,认认真真地生气说:“没咬着。”

  小哥哥无奈地又咬了口,小丫头才笑嘻嘻地自己啃一口,细细地品着,一双葡萄般漆黑水灵的眸子眯在一起,也十分可人疼。

  麻布袋上摆放着好几种野菜干,核桃、松子、瓜子、菌菇干也处理得干净各自成堆,还有二十几条斤八重冻住的小鱼!

  “姐姐,现在只有白菜、土豆能吃,其他的都是菜干。咱家的野菜干都是最嫩的时候采摘下来晾晒的,你回家用热水泡泡切碎熬粥,撒点盐可好吃了。这些小鱼,是哥哥一大早砸了河里的冰钓上来的,你瞧瞧,新鲜着呢……”引知夏过来的小姑娘,嘴巴叭叭地说着。

  小男孩儿站起来,搓着手腼腆地点头:“姐姐,这些都是我们几个上山采摘的,你如果要的话,只要两块钱。”

  “姐姐,两块钱这些你都带走呢,一条鱼合不着一毛,其他的白送,而且我们还给你送到家门口,省了搭牛车的一毛钱。”小姑娘连忙拦住话,换了种方式笑着补充着。

  “对,这些白送,一麻袋呢!”吃地瓜的小丫头也站起来,仰着脖子奶声奶气地跟着说。

  面对三个小鬼,知夏盛情难却,而且两块钱的确很便宜,便掏出五毛的定金,等他们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再给他们剩下的一块五。

  “哎,”钱刚掏出来,就被一个婶子给推了回去,“你们三个娃忒坑人了吧?都是在地里、河里白捡的东西竟然敢开口两块,呸,一颗鸡蛋才四分钱,果然黑五类的崽子心也黑,净是剥削我们!”

  三个孩子站在一起紧紧牵着手,耷拉着脑袋,哪有刚才的机灵劲。

  “春天地里的野菜到处都是,山货咱也成麻袋地往家里扛,河里的鱼紧着钓,根本用不着买。只费点工夫,就要两块钱,啧啧,你们也就欺负城里的孩子不会过日子,张口就要……”

  四周的人也点头不赞同地说,“这三个孩子年龄不大,肯定是大人教的,心眼忒多了。”

  “才不是呢,我爹上山打猎去了,根本没有教我们……”

  “你们多大点人,没人教会知道卖给谁,怎么卖吗?牛棚里住的人满肚子心眼,生出来的娃也歪得没样子。我就说你们村长心善,不舍得斗他们,只是住个牛棚、挑个大粪,算什么改造?”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俩姑娘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小男孩儿也紧握着拳头红着眼恶狠狠地看着众人。

  “哎呦,你们有胆子做,还不兴我们说几句?瞧瞧那眼神,跟狼崽子似的……”

  安知夏深吸口气上前,将五毛钱塞到小女孩儿手里,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姐姐答应买了,你们还哭什么?”

  “姐姐,对不起,我们,我们不该要你钱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周围的人开始说安知夏人傻钱多,不跟这些小崽们划分界限,那就是思想觉悟不高,吵杂得紧。

  可安知夏跟没听见似的,反而声音微微拔高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不该要?这些干货是你们一个个采摘下来,处理干净晾晒好的。鱼也是你们冒着生命危险破冰钓出来的。

  供销社还回收这些呢,我为什么不能要?”

  “哎呀,小安知青,”刚才那个婶子扯着她的衣服,急切地说:“你如果缺这些跟婶子说啊,婶子家里多着呢,什么茄子、豆角、萝卜、蕨菜、笋干,块八毛一麻袋紧着你吃!如果你想吃鱼,我让你大叔给捞去,两条鱼一毛钱,便宜得很!”  安知夏愣了下,侧头看过去,突然嗤笑声:“合着桂花婶子为了跟孩子抢生意,拿人家的身份说事,忒不地道了吧?”

  “我,”见周围人的眼光有异,那桂花婶子连忙说:“我是怕你吃亏上当好心劝你,你咋还不识好人心呢?而且我价格比他们便宜多了。

  你们城里来的孩子过日子不精细,花钱大手大脚的,别过了年就吃糠咽菜了。”

  “那也不劳桂花婶子操心,”知夏不客气地说了句,后又拍拍小男孩的肩膀,语气软了些:“下次可不许自己再去钓鱼,得让你家大人陪着。你们待会帮我送到家门口,不用着急,我还有不少东西没买呢。”

  小男孩儿使劲地点头,眼眶里的泪被挤出来。

  他连忙抹了两把,蹲下身跟俩妹妹将东西装进袋子里。

  “你,你,”桂花婶子不甘心地指着安知夏,恨恨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就敢为他们出头!组织让他们住在牛棚里,那就是他们犯了错误,得过苦日子好好反省。你买他们的东西,就是跟他们同流合污,要一起住在牛棚的!”

  “桂花婶子你说错了,我在支持组织的决定。他们上山采摘山货,下河捕鱼,都是凭借着辛勤劳动所得,是在改造啊。我买他们的东西,是对他们劳动的肯定。”安知夏抱着胸似笑非笑地说:“总不能让人家干着又脏又累的活,还不让人家找补些填饱肚子吧?你们瞧瞧这几个娃瘦成什么样子了。让马儿跑还给草吃呢,咱可不能做剥削人的事情。”

  众人顺着她的话看向三个孩子,现在已经是腊月中旬了,孩子们的棉衣一看就单薄不暖和,小脸冻得皴黑,手也是红肿的比大人的还不如。若是自家孩子,他们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再瞧瞧因为瘦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便都闭紧嘴讪讪地离开。

  “那是谁呀?”祁云兰跟陈思可远远站着,眸光闪烁地问:“我怎么听见什么黑五类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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