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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七十年代有超市

津周虽然是江州省会,但位于夏华国的中部,不论交通还是经济远远不如沿海城市和北沪两城。

  瞧着破旧、脏乱、连二八自行车都没几辆荒凉的街道,众人有些傻眼了,省城都这般,更何况下面的村庄!

  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投身农村发展建设,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

  现在已经是腊月初十,津周的冬天结合了北方呼啸粗犷的冷与南方缠绵入骨的寒,让众人即便裹紧身上的棉大衣,依旧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安家兄妹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比较远,得先乘坐三小时的客车到雁镇知青所同老乡汇合,且据说还要走十五公里的山路呢!

  “还有两小时才发车,我们将行李寄存下,一起去买点日常用品吧?下面城镇的供销社货品肯定不全。”祁云兰轻笑着提议道,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时间紧张,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安家兄妹对视一眼,他们早就在火车上列出了一张详细地清单。这会子他们各自拿着钱票,同众人一起奔往供销社、粮站等处。

  安知夏穿得破旧,其他女孩儿眼里多少流露出轻视与疏远,毕竟谁也不想在无所图的关系中多费心思。

  倒是祁云兰很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道:“我之前担心到了地方没伴,没想到还有个小姐妹,往后咱们可要互相照顾着呀?”

  其余在车上吃过祁云兰小零食的众人纷纷附和着,对安知夏说:“你可真幸运,祁云兰同志温柔漂亮大方,还特别有才华,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跟她分在一处。”

  安知夏木着脸,将胳膊抽出来,“不是说时间紧吗?你们在这继续吹捧,我去买东西去了。”说着便大步追上哥哥,先奔往供销社。

  “就她那穷酸丑陋模样,还有脸拿乔?”

  “人家不是有个捧臭脚丫的哥哥吗?”

  一群女孩儿听了哄然大笑,在学校里安家兄妹俩穷酸名声特别响亮,除了几个不拘小节的男孩儿跟安知秋走得近,其余的人直接无视他们。

  祁云兰无奈地摇头:“家里条件是不能选择的,可谁能说他们以后就没出息呢?书上不是有句话说莫欺少年穷吗?”

  想想脑海里那个清俊挺拔的身影,她白嫩的脸红了三分,目光带着坚定。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你心底好,见不得别人难堪,”其他女孩儿嬉笑着左右挽上她的胳膊,“反正咱们分得地方不算远,等熟悉了地方,我们要经常联系呀!”

  还不知道乡下的情况,兄妹俩决定低调行事,先买点必需品,比如做棉被、衣物、鞋帽用的布匹、棉花、毛线、针线等,生活用品:牙刷、牙膏、雪花膏、甘油、搪瓷盆、暖壶、肥皂等,吃食:红糖、奶粉、饼干、糕点、炒面、挂面、咸菜等,还有兄妹俩眼馋许久的钢笔、笔记本、词典等,如此下来他们的行礼又多了两大包。

  从世人眼中繁荣热闹的京都抵达群山环绕、昏暗静谧的河塘村。

  外面世界动荡的时候,这里依旧静谧如昨,犹如未曾被现代侵入的水墨山青画,在冬日的夕阳下有着惊人的秀丽美,也有着令人挣脱不了的无奈与淡淡的绝望。

  在老乡口中他们大体了解到河塘村的情况,不愧是康晓华煞费苦心将他们兄妹送来的地方,这是个极为落后的山村,村里的人家靠天吃饭,日子过得清贫,除了支书家有个工人儿子盖起了砖瓦房,村长家也不过是瓦顶泥屋。

  袅袅升起的炊烟驱不散几个人凉透的心,牛车停在一个不大的院前,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开门走出来。

  “你们可算是到了,冷坏了吧?快进来暖和暖和,王六叔您也别走了,我们给您把饭一起做出来了,”一个短发齐耳的大姐极为热情地招呼他们,男人们则笑着帮忙卸行礼。

  王六是个老实的人,他连连摆手,见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了,直接挥着鞭子离开了。

  “你们别看咱河塘村条件艰苦,但是乡亲们都热情实诚,没几个耍心眼的,而且咱这的山清水秀是别处没有的,时间久了,你们也会喜欢上这里的,”大姐一手拽一个女孩儿往堂屋里带,边走便介绍着:“我叫刘一月,你们喊我一月姐就行。”

  俩女孩儿连忙喊:“一月姐。”

  “哎,刚进屋的是我男人郑立志,我们都是济市人,来这五年了,住在灶房旁边的小屋。我们娃刘佳明两岁,在屋里睡着呢。

  同一批的还有安市来的秦大鹏、单腾,津市的费筝。

  隔了两年他们三个从沪市分过来,陈思可、杭向磊、聂义昌。”

  被点到名的人或笑或颔首。

  安知夏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一遍,在念叨杭向磊时,恰好祁云兰自我介绍着。一个高大硬朗帅气,一个娇小温柔雅致,同样有让周围的人归为背景的本事,她怎么都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怎么了?”见妹子盯着男人愣神,安知秋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担忧地问道:“是不是累着了?”

  “没事,就是闻到饭香味肚子饿了,”她眉眼弯弯地笑着,自己刚来异世几天,根本不认识眼前几位,又有什么古怪的呢?

  肯定是她多心了。

  倒是杭向磊身边的聂义昌暧昧地拿着手肘捣了捣好友,低声道:“一个麻烦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呢。”

  后者直接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先吃饭吧,”费筝将最后的玉米糊端上,笑着说:“村长白天就将你们四个人的粮食、秋菜送来了,等下一次分粮会在工分里扣。咱乡下没啥好吃的,你们可要尽快适应呀。”

  小圆桌上摆着个大竹筐,里面是发黑的杂面馒头,每人一碗玉米糊,半碗白菜粉条,半碗土豆炒肉丁。

  似乎这样的饭已经是不错的待客餐了,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不忘了给新人们说说这儿的规矩。

  知青们情况复杂,除了农忙和偶尔聚会,并不在一起吃饭,有得跟村民搭伙,有得则自己凑合做着吃。不过大家会轮流挑水、烧水、扫地和捡柴火。

他们零零碎碎说了很多,新人们竖着耳朵认真听,生怕遗漏了什么,为今后的生活带来不便。

  知青所不算大,只是个普通农家小院,四间卧房、一间堂屋、一间灶房、一间茅厕,郑刘夫妻带着娃住了间小的,男知青分两间,女知青则住一间。

  好在他们睡得是土炕,四个人横着睡倒也能盛得下。

  费筝和陈思可早就在远离门窗远的地方铺好了床铺,行李也都搁置在靠墙的地方。

  “我带的被褥厚实就挨着窗户睡吧,”祁云兰直接将自己的东西放过去,柔声笑道。

  安知夏挑挑眉:“炕烧的暖和、门窗封得掩饰,在哪里睡不一样?反倒是靠门窗的地方搁置东西方便呢。”况且夏天这地很舒服。

  祁云兰的笑僵了下,“那知夏要靠窗睡吗?”

  她肃着小脸说:“祁知青我们不是太熟,你可以喊我安知夏,或者安知青。还有我不喜欢占人便宜、承人情分。”

  祁云兰无奈地说:“好吧安知青,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又是同乡,以后会熟悉起来的。大家赶了几天路很累了,咱还是早点归置好东西睡觉吧?”

  安知夏看到屋里其他两个女孩儿不赞同的神色,嗤笑声:“可别,我们关系没那么亲近,京都大着呢,光论同乡我有上千万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是住房紧张,我是我你是你,咱可别牵扯太多。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我没打你骂你吧?所有人不都觉得我特别可恶,而你是善良的小仙女?”

  “你,”饶是脾气再好,祁云兰脸色都被气得通红,眼里含着泪:“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再说我图什么呀?”

  “我哪里管你图什么,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何我管不着,但您呢千万别往我跟前凑,”说着安知夏将自己的行礼放在靠门窗的炕上,把祁云兰的往旁边推了推,麻利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院子就这么大,房子又不隔音,其他几人自然听了去。

  “哎我说安知秋,你这妹子脾气可以啊?”聂义昌啧啧道,“只是分个床铺的事,她都能说个一二,不知道同住的几个姑娘受不受得住?”

  他们兄妹俩各自一套被褥,连床单都没有,一铺一盖便收拾妥当。他拿出刚买的毛诗选,瞥了眼看热闹的聂义昌和靠墙假寐的杭向磊,笑着道:“我们家是再组家庭,妹妹从小没享受多少亲情,周围的人大都喜欢踩着我们彰显先自个儿的优秀。所以她心思敏感些很正常,再者祁知青的话确实让人多想。”

  “得,一个护妹狂魔,”聂义昌讪讪笑笑。

  村里最不缺的就是泥土和树木,屋子的门做得严实,窗户也用木板堵得一丝风都刮不入,可墙壁传来入骨的凉意依然不多好受,是以大家还是尽量选靠里的位置。

  安知夏涂了遍厚厚的防冻膏,只脱了罩衣,便钻入了被子里,随即手中多了两个橡胶暖水袋,一个搂在怀里,一个搁置在脚边。炕烧得热乎,她舒服地喟叹口气,沉睡过去。

  没有电子产品相伴,大家习惯早睡早起。

  安知夏起来后,拉着哥哥绕着村子跑了三圈,又练了几遍健体拳,才气喘吁吁地回来。

  知青们刚起来洗漱,刘一月听见声音从灶房探出头笑着问道:“我正在做饭呢,需要我帮你们一起做出来吗?”

  安知夏眉眼弯弯摇头:“一月姐,我在家也是干活的好手,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那行,”刘一月没再坚持,见锅里的米汤开了,便放下篦子蒸上四个馒头,解释道:“大鹏、单腾俩男人不会做饭,一直是跟着我们三口一起吃。费知青家里条件不算好,日子过的精细,是自己开火做饭。

  第二批来的三个知青不会做饭,又吃不惯粗粮,都是在斜对过桂婶家搭伙吃饭。”

  安知秋回房间拿碗筷和粮食,见屋子里五个人围着小炉子下面条,白色的面、青色的萝卜丝、香浓的豆掰酱,还有切成丁的肉干,香气四溢勾得人饥肠辘辘。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做饭请客的是祁云兰,昨晚上女知青屋里闹得动静不小。

  倒是聂义昌嬉笑着说:“瞧着祁知青是会做饭的样子,若是手艺不错,我们就准备跟她搭伙吃饭了,省得再去麻烦村民。你们要不要尝尝?”

  陈思可瞪了他一眼,“做活的不是你,倒会替人揽事?人家云兰一片好心让咱吃点可口的,咋就成了应该应分?再说别人也不见得都领情啊。”

  不等人再接话,安知秋赶紧道:“好了,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容易积食,我们兄妹俩饿不着的,你们先吃着。”

  抱起东西去了灶间,跟妹子无奈地对视一眼。

  “其实你们单独开火也不错,”刘一月压低声音,“我们刚开始是在一起吃饭的,不过日子过久了,各自家里的情况显露出来,大家又抹不开面子,伤了不少情分后才决定分开吃的。”

  安知夏笑笑没有答话,只是转头询问烧火的哥哥:“你想吃什么?面条还是油饼?”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听他这么说,安知夏直接舀了面倒入瓷盆中,加入水和起来。俩个人吃不了太多,她做起来很快,醒面的空,便就着旁边腾出来的灶熬小米粥。

  她前世的闺蜜是美食主播,没事就喜欢拉着她当活招牌,自个儿自然是被培养成半个主厨,加上原主是干活好手,就有了现在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在省城买东西的时候,她可是跟哥哥分开行动的,很多东西都被她替换成了超市里的,且数量还多。比如用一升小塑料桶装某花牌的花生油,比如十斤散装的面粉、小米、大米等等。

  舍得放油,指挥着哥哥控制火候,她烙出的饼香酥有劲,配上浓稠的小米粥,和清脆可口的萝卜咸菜,俩人吃得极为满足,当然他们谁都不抬头去看扒着门眼巴巴望的奶娃。

吃过饭,安知秋跟杨炯一起去村里老木匠那里定制碗柜和箱子,安知夏则回屋套棉被。

  她趁着屋里没人,从超市拿出条四斤重去掉被罩和被里的蚕丝被,将蚕丝平整地铺在炕上,用买来的棉花均匀薄薄地填充两斤,略微压实后,缝制上青色细棉布被里。

  这算不上是精细活,安知夏一口气做了两条,不等做被罩,院外便传来了动静。

  安知秋俩人摇摇晃晃地推着地排车到门口,大家纷纷上前搭把手,一大一小两个挂锁碗柜被安置到灶房,四个大木箱一人一个,还有几个竹筐。

  刚收拾停当,一个四十多岁精壮的汉子推开虚掩的门,中气十足地喊道:“都在呢?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们说说明天冬猎的事,”

  “这是我们的村长方有为同志,”郑立志上前热情地介绍着,“这是安知秋、安知夏、杨炯和祁云兰同志。”

  互相问好后,大家将村长迎入堂屋。

  “昨天太晚了,我想着你们又饿又累的,就没有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咱村的条件比你们想象的还要艰苦?”

  “这里空气好,房子比我们城里宽敞得多,晚上还有炕睡,也是个能让人久住当家的地。”安知秋笑着说,在别人听来有些虚伪客套的话,可听在安知夏耳朵里就染上了酸苦味。

  哥哥从十岁开始就睡板凳了,难为他蜷缩着还能长出一米八多的个子。原主依赖着哥哥,可面前清瘦的年轻人又何尝不是将原主当成信念活着呢?

  “是啊,”杨炯也赶忙接着说好话:“我们住在城里看着体面,但是一大家子人挤在几十平米的地方,连转身的空都没有,还真不如咱乡下舒坦。”

  村长听了满意地点头,“行,你们住得惯就好。不过呢,下乡的艰辛可不只是在吃穿住上,等开了春下地干活才是重点。”

  说话的功夫祁云兰端着一碗红糖水过来,柔声笑道:“村长先暖暖身子,还麻烦您亲自来一趟。”“不碍事,你们来河塘村,就算是村里的人,我不走一趟心里总是挂念着,”村长摆摆手并没有端起来喝,而是肃着脸对屋里的人道:“每一批知青来的时候我都会先将丑话说在前面,活干多干少关系到你们分多少粮,可千万别指望别人救济,当然如果你们家里条件不错,那就另说。”

  几个人自然要认真地点头保证。

  “嗯,咱村子跟城镇隔了十几公里路,没受外面事情的影响,村民只管埋头种田。你们是城里的孩子,上过学都是聪明人,但我不允许你们将外面的风气带进来,今儿个批这个,明天斗那个,扰乱了村里平静的生活。”

  “村长您放心,我们是响应国家号召支援乡村建设,真心诚意踏踏实实做事的,再者,不瞒您说,我们下乡也是看不惯那些事情,来这躲个清静,”祁云兰倒是个胆大的,这话让屋里的人都小小惊诧一番。

  现代时局紧张,人人嘴上都恨不得挂一把锁,生怕说出什么话被人听去举报。安知夏心里的怪异感又增了一分。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百十家的村民,大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平日里小打小闹过后就忘,用不着将那些大道理搬到他们身上,”村长蹙了下眉耐心地解释番,话音一转笑着说:“我来还为了另一件事,咱村子周围都是山林,每年腊月中旬都会组织村民去打几天猎。

  一呢是让大家过个油水年,二呢也怕开春后山上的猛物不知好歹下山作乱。

  当然了,去打猎的人不光会按照十工分算,还会多分一倍的野物。

  明天就要出发了,我过来确定最后的人员名单。”

  这事昨天在饭桌上讨论过了,男人们都喜欢热血的事,自然都会积极响应去的,虽然安知夏也心动不已,却明白自己要绷住人设,只能等闲暇时去山上看看,为源源不断的肉寻个出处。

  一群人讨论了注意事项,村长便不顾大家挽留大步离开了。

  太阳

高高升起,地面上才有些热乎气,桌子上放凉了的红糖水被祁云兰递给巴巴望着的郑佳明。

  “中午我们吃什么?”她转头轻笑着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吃油饼吧?”陈思可想起早晨灶间那金灿灿香喷喷的饼子,忍不住开口道:“正好多烙点给他们上山打猎备着,得三天呢。”

  大家肚子里都没多少油水,更何况聂义昌几个人不缺钱票,都赞同地点头。

  “成,”祁云兰收起碗回屋子里拿了些食材便去了灶间。

  刘一月依旧雷打不动地熬稀得见人的大米汤,在篦子上蒸杂粮馒头,不同的是多了一小碟切得极薄的腊肉片。

  见灶房满员,安知夏便对哥哥说:“待会咱蒸米饭吃吧,昨天我买了二两五花肉,正好炖土豆吃。”

  “成,”安知秋点点头,“吃完饭我跟杨炯去老木匠家还地排车。他家还有一组刚打的梳妆台和书桌,本来是别人定了当陪嫁的,不过婚事起了变化,倒是便宜了咱。”

  安知夏连连点头,扯着哥哥的衣服笑道:“梳妆台放我屋里,哥哥用书桌。”

  “行,好像他那里还有一个精巧的炕桌,我也给你扛过来。”

  “要是咱能自己住就更好了,”安知夏忍不住叹口气,小嘴瘪着。

  屈指敲了敲她光洁的脑袋,安知秋好笑道:“咱一步步地来,总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啊。”

  说了几句话,她惦记着棉被还没做完,就急匆匆地回屋了。

  费筝见她进来,扯着唇角笑笑,从箱子里拿出布兜挖了几勺子炒面,又放了三分之勺的红糖,拎起脚边竹编暖水壶冲了少半碗的水。粮食的清香和红糖的甜味飘溢出来。

  将炒面搅成糊糊,见安知夏埋头缝被罩,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一个人胃口不大,冬日里又没有消耗体力的活,就习惯喝点炒面应付着。小安知青,你要尝尝吗?里面放了面粉、豆面、芝麻粉、核桃、荞麦,又香又有营养。”

安知夏抿唇笑着刚摇了摇头,不等回话,推门而入的陈思可哼道:“她可看不上你那点宝贝炒面,人家中午吃米饭、炒肉片呢。你大方让人家尝,不知道她舍不舍得让你尝口?”

  费筝沉下脸大口吃着糊糊,并不吭声。

  安知夏撇了陈思可一眼,嗤笑道:“丑。”

  “你说什么?丑?你瞧瞧咱屋里还有比你丑的人吗?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咋好意思说别人?”陈思可炸毛地一蹦三跳到了跟前,伸着手气呼呼地道。她其实长得很普通,个头算不得高,五官不出色也就罢了,还是喝水都长肉的体质,除了皮肤白,哪哪都达不上清秀佳人的标准,顶多得一句可爱的夸赞。

  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被人揪出来,能不炸吗?

  “我丑?”安知夏啧啧道:“看来你审美很有问题,除了冻疮,我五官哪一个长得不合人心意了?唔,还是我长得比你矮,比你胖?”

  “你,你,”陈思可被气得眼睛通红,“你人身攻击!你是个坏同志,刚到这里就破坏群众团结,我们都不欢迎你,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安知夏冲着快指到她眼睛的手指恶狠狠地啊呜一口,吓得对方连忙缩回去,手上动作不停慢悠悠地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人必自辱而后辱人之。我刚开始说得丑,是你挑拨人的态度和表情,并没有说你不佳的自身条件。

  别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看谁都低人一等。我们吃不着你的、也不欠你钱,用得着瞧你脸色和心情行事吗?

  还有啊,我们分到哪里是京都知青所下达的文件,可不是你一句不欢迎能够更改的。

  你有这工夫不如出去帮忙做饭,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陈思可被堵得说不出话,大口地喘气后,气哼哼甩着粗辫子走了。

  “小安知青,咱都在一个屋檐底下,同她们闹得太僵不好吧?”虽然有些大快人心,可听着陈思可在隔壁抽抽搭搭告状的声音,费筝眼睛晶亮迟疑地说。

  “我这人在继母跟前受了太多委屈,可得来的是什么?还不是被人随便打发了?我就跟自己说,往后我吃什么也不吃亏,受什么都不受委屈。与其跟人虚与委蛇,倒不如敞亮点不给人欺辱的机会。”

  费筝愣了下,喃喃道:“谁说不是呢,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没再搭话,安知夏继续缝被罩,给哥哥准备的是内衬灰绿、外表亚麻灰拼接厚实又不失舒软的棉布,时下拉锁样式都不大好看,便用原木色扣子代替。

  她给自己准备的则是内衬灰紫、外表白底紫碎花的被罩。

  不需要精细剪裁,缝合也是粗针脚,她捏着针舞动得飞快,颇有两年新兵那会争分夺秒的架势。

  等灶台腾出来,两条一米八、六斤重漂亮舒服暖和的被子出炉了,她直接将原来的那床当被褥铺,上面盖了层灰紫色床单,将被子叠好,荞麦枕头也套上同色皮,自己的小窝终于有点模样了。

  在费筝羡慕的目光中,她抱着另一条被子、枕头、床单去了隔壁屋,帮着哥哥铺好床铺后,兄妹一起到灶房做饭。

  虽然不能用省事的电饭锅,可柴火灶蒸出来的米饭更加香甜有口感。念着哥哥吃得多,她直接蒸了一小瓷盆。她将土豆炖得很烂,汤汁浓稠裹着肉香,浇到米饭上极为下饭。

  加上一碗温烫的红糖水,兄妹俩果断吃撑了。

  “妹儿,你厨艺真是绝了,比咱在车站买的肉包子还要好吃,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嘛,”安知秋感叹地摸着肚子,“明个儿我得加把劲,多猎些野物,咱也争取过个油水年!”

  “哥,明天你可别傻傻地往前冲,”安知夏眉头蹙着担忧地嘱咐道:“山上冬季的野物很凶猛的,你没什么经验,先跟在别人后面看看,做些跑腿的活。等你身体素质提高上来,明年再放开手脚也不迟。

  再说明天有集市,我看看能不能买到肉。”

  “当然,你哥又不傻,放心吧,我惜命着呢,”他自觉地洗锅刷碗,用的是瓶装无味不起泡的洗洁精。

  等收拾好,另一个锅里的热水也烧开了,安知夏拿着几个白纱布过了热水,贴到脸、手和耳朵生疮处,也给哥哥贴上。温热的布贴在脸上,让冻疮有些疼还有些痒。

  热敷了十来分钟,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仔细地涂上厚厚一层防冻膏。

  “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安知秋嘟囔句,可还是心里甜丝丝地乖乖由着妹子折腾。

  “我以后会变得美美地,总不能有个不修边幅赖巴巴的哥哥吧?”

  “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嫌弃哥,”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家,他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看着妹子一天天活泛起来,打心底高兴。

  送走突然感性起来的哥哥,安知夏开始给自己和哥哥做棉衣。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她就没再穿过笨拙臃肿手工制作的棉衣棉裤,如今却要亲自动手。

  原主的母亲曾是富人家的丫头,会很多东西,最拿手的就是女红,做得刺绣栩栩如生。可惜时代变了,她只能藏拙成为服装厂一名普通女工,因为心有不甘便偷偷将一身所学交给了女儿。

  安知夏是明星,既然能混出名堂来,自然所学博杂,两者合一,外加超市外挂和未来五十年的预知,只差改丨革的春风,她就能一飞冲天,继续过逍遥日子了!

  回归到现实,安知夏认命地拿出蓝白细格纹、质地柔软的棉布做里子,深蓝棉布做罩,都不需要测量和划线,按照哥哥的尺寸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起来。她暴力地拆了四个长款样式老气的羽绒服,按照做被子的方法把白鸭绒填充入棉花中。

  看着她埋头奋战棉衣,不过个把小时的工夫已经做出两件来,费筝讶异地张张嘴忍不住开口:“你可真能干。”

  “我娘以前是服装厂女工,我跟着学了两手,”安知夏笑着揉揉酸疼的脖子,满意地掂着没多少重量却相当抗寒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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