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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穿越七十年代有超市

  很多东西都藏匿在人的潜意识中,安知夏看过这本小说,虽然一时没有想起情节,却能有着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继续回忆着。

  大儿子突然永远地沉睡过去,房垣伤心地紧,忙着安葬事宜。等调整过来时,他才发现懂事的二女儿一直隐瞒自己的不舒服,已经连着高烧好几天,竟是当着他的面抽搐过去。等他背着她一路狂奔送往医院,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不敢再浑浑噩噩,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唯一的小闺女身上。可他也需要下地干活挣工分,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便将孩子托付给同住在牛棚的几个老先生。

  只是没多久,孩子便被人在院子里偷走了。有人看着个陌生人扛着麻袋骑自行车离开,当时没有多想,等孩子没了,房垣找孩子挨家挨户上门询问时,才拼凑出了真相。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车票购买又不是实名登记,将孩子找回来的希望极其渺茫。

  想着那三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最后落得个俩亡一失的结局,她就忍不住长叹口气。虽然他们只是大佬的背景板,确是真实存在她面前。安知夏做不到明知道他们遇难,还不采取点行动,自私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发什么愣呢?”安知秋洗了把手,见妹子发呆,往她脸上拨了几滴温水,笑着说:“我出门找人垒灶台,你回屋歇会,说不定咱晚上就能用上呢。”

  安知夏乖巧地应声进屋,翻腾出羊绒线。几十年前夏华国的冬天可没有经历过不断累积的温室效应,又是深居山里的农村,风带着冰刀子的寒利,有着入骨的冷。

  兄妹俩虽然穿上了夹鸭绒的棉衣,但长时间站在室外还是受不住。再者褪下棉衣得有个过度,是以她准备织几件羊绒衫、羊绒裤。

  羊绒织品不怕皱,贴身穿舒服、显瘦还保暖,是后世人的最爱。

  先给外跑次数多的哥哥织,选出百搭的黑色,她眯着眼睛计算出哥哥身体各个部分需要的针数,便用最简单的针法织起来。

  有过大学时期的人都知道,女孩子们凑在一起,有着大把的空余,便格外喜欢扎堆跟潮流地做些手工品。她那会在手套、围脖热度后,刮起了一阵毛衣风,人人身上都要穿一件漂亮的红色、姜黄、豆绿、雾霾蓝等等颜色鲜亮的毛衣。

  整个春季的校园,被这股子傻气的青春恣意充斥着。

  她手腕、手指配合得相当默契,心里数着针数,刷刷挥舞着棒针,等院子里男人闹腾起来时,羊绒衫已经有两指宽了。

  “……就挨着厨房再垒个灶台,其他三面糊上泥墙,装个木板门……”安知秋跟三个汉子比划着,挨个递了一支烟点上火,不好意思挠着头问:“三个同志,不知道需要多久能够盖好?”

  一个汉子狠狠地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灶台的话,我们兄弟三人两三个钟头就能给你整出来。三面泥墙有些费事,现在天寒地冻的不好挖土,还要摔泥胚、晒泥胚,不过,有几户人家开春准备盖房子,应该能匀给你几块泥砖。”

  聂义昌抱着胸听了会,笑着说:“有咱满院子的人在,保准能在晚上之前让咱妹子用上新灶房。也不用怎么谢,昨儿个刚分了肉,让妹子整顿好吃得,比啥话都强。”

  安知秋也不客气,跟他们先口头道了声谢,问了那几户人家的信息,便让他们先垒着灶台,便来跟知夏打招呼要出门。

  安知夏连忙倒了水,都放了些红糖,又搁置了姜片端出去,让他们每人喝一碗暖暖身子干活。

  等哥哥出了门,她继续回到屋子里织羊绒衫。

  没半个小时,一群汉子拉了几地排车土砖上门,身后跟着几个娃娃。卸了砖头,家里没那么多碗,热水也供应不上,安知夏索性让哥哥每个人给他们抓了把水果硬糖当酬谢。

  安知秋付了五块的土砖钱,将人送走,院子里多了三个娃

,和一个高大清瘦英挺的男子。

  “知夏,你带着孩子们进屋子里暖和,待会再出来做饭,”将三个孩子往安知夏跟前一推,男人们便站在厨房旁边的空地上比划起来。

  房垣冲安知夏颔首,声音低沉:“孩子们太小,有些闹腾,麻烦小安知青了。”

  安知夏连连摆手,也不敢跟他对视,浅笑着道:“他们很乖的。”

  房垣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要听小安阿姨的话。”

  三个孩子笑着点头,跟着安知夏进了屋。

  他们穿得虽然破旧不合身,但浆洗得干净,只是手与脸蛋都生了冻疮,红肿得厉害。她自己就生了严重的冻疮,一到晚上躺在温热的炕上,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折磨得人不轻。

  超市里治疗冻疮的药膏还比较管用,不过一星期,已经消了大半。

  所以她心生不忍,兑了两盆微烫的热水,让他们一起泡手和脚。之前剪的纱布还在,她给他们脸上也热敷。

  孩子们一边舒服地眯眼睛,一边又因为热意熏蒸冻疮而疼痒难耐地嘶着气。

  “泡一会抹上药膏就舒服了,”安知夏笑着给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今年你们将冻疮养好,明年只要注意些,就不会再遭罪了。”

  三个孩子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喜悦和亲昵,瞧得祁云兰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小安知青对孩子还蛮有耐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这话一出,屋子里立马安静下来。

  孩子们很小就没了妈妈,又经历了不少事情,最是敏感,这会儿垂着头不让人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

  陈思可嗤笑着:“某些人呐,就喜欢多管闲事,合着别人都喜欢作恶,只有她心地善良。也不知道避嫌,要是让外面的媳妇、婆子瞧了,还真以为某些人上赶着当人后娘……”

  话没说完,安知夏便两步迈过去,冲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别说陈思可了,就是屋里的其他俩女人都愣住了。

  这年头谁不要面子,尤其是城里来的,自诩文化人的知青们。好家伙,一言不合直接上手,明明是泼妇的行为,人家气势摆着,就像,就像是电视剧里演得小姐甩丫头耳光一样,打得理直气壮!

  陈思可眼睛立马红了,自己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种气呢。怒火一攻,她立马嗷嚎一嗓子,冲着安知夏张牙舞爪地扑来。

  安知夏嗤笑一声,在人到跟前后,往旁边一闪,脚还挡了对方一下。

  咚地一声,头磕碰到炕沿的闷响,让屋里俩大三小禁不住打了个颤。

  这,这得多疼呀。

  陈思可疼得两眼泪汪汪,话都说不出来,捂着额头直发颤,哪怕怒视着安知夏,也带着股可怜巴巴的模样。

  “别看我,你自己磕碰的。不过呢,刚才我打你两巴掌,你扑我一回,虽然没有得逞,但咱俩半斤八两,扯平了。往后你嘴巴还是挂把锁,不然,”她突然冷笑一声,那被养得初显白皙滑嫩的脸带着肃色,转着手腕发出脆响,道:“我可是会上手的,哼,惯的你!”

  明明两次都是她吃亏,但陈思可不敢开口,只能咬着牙摔门出去了。

  费筝有些担忧地挪过来,“她跟隔壁两位关系不错,在其他村子里也有老乡,都是沪市大院来的。”

  “姐姐,我们又给你惹麻烦了吗?”小姑娘担忧地蹙着小眉头问道。

  安知夏笑着替他们擦干净手脚和脸蛋,均匀地抹了厚厚一层防冻膏,“没事的,他们跟我是一样下乡投身于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除了斗嘴皮子,他们能怎样给我好看?再说,人的名声哪能够拿来开玩笑?”

  祁云兰淡淡地说:“小安知青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他们家世好,村里的干部都会照看几分。你没有在农村呆过,不知道等开春后下地多么辛苦,人家随便给你穿个小鞋,你都没处喊冤。

  所以,大家要好好相处,撕破脸面对你并不好。”

  安知夏瞥了她

一眼,在娱乐圈没有借着家里的势摸滚打爬混出个名堂,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哪里不清楚女主打得什么算盘。人与人相处总要有个模式,这个模式一旦固定很难改变。

  祁云兰不想让她一直肆无忌惮下去。

  费筝也点着头,没心眼地赞同道:“对啊,他们几个人虽然是知青,但是干的活跟我们不同。聂知青是记分员,陈知青是仓库员,杭知青会开拖拉机,是拖拉机手。

  陈知青就是嘴巴得罪人,其实人不算太坏,你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去……”

  安知夏直接摇着头,“晚啦,你也知道她心眼小得很,这梁子结定了。反正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再如何也不能做得太过!”

  当事人不在意的态度,别人也不好再劝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呢,”安知夏揉揉小丫头枯黄的头发,笑着问。

  当大哥的挺挺小胸脯,“我叫房礼希,今年九岁。”

  “我叫房颂言,今年六岁啦。”

  “还有我,房歌欣,爹说是歌唱欣欣向荣的祖国,今年四岁啦!”

  安知夏一听他们的年龄,竟是比她估计的都偏小两岁呢。想想他们小小年纪,却遭受了家庭剧变,跟着爹住在牛棚,整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难免会瘦小些。

  “你们好,我叫安知夏,今年十八岁,”她面上不显丝毫怜色,笑着说,转身从箱子里翻腾两下,拿出几本做怀旧的小人书,什么《小兵张嘎》、《湖上小八路》、《铁娃和小白鸽》,这些都是正能量的书,不会被人说道,也适合孩子们看,认认字、培养下爱国情操。“这些是姐姐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姐姐长大了不看这些书了,若是你们不收着,只能填炉子,多浪费呀?”

  三个孩子欢欢喜喜地接过来,就坐在炕边,趴在梳妆台上凑在一堆。

  房礼希一字一句地给俩妹妹念着,字正腔圈倒是有当小主持人的潜质。

  安知夏继续织着羊绒衣,期间给三个娃冲了碗麦乳精,又是一番推脱,还是她将他们爹帮着自家干活的事搬出来,孩子们才放下心捧着碗小心美滋滋地喝着。

  麦乳精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没有点手段的人是买不到的。一般货还不等摆到供销社架子上,已经被内部消化掉。

  她装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实则用神识查看超市里的表,已经是四点钟了。她收拾起东西,下炕去厨房准备饭菜。

  费筝连忙跟上,小声说:“十来口子的饭不好做,我帮你吧?”

  安知夏也不推辞,笑着点头:“成,我一个人炒菜、熬汤、蒸饭,还真得忙活不过来呢。”

  三小的也要跟着,房礼希小大人般绷着小脸生怕被拒绝:“姐姐,你如果不让我们帮忙,待会我们可没脸跟着爹蹭饭。”

  “姐姐,我会的可多了,洗菜、烧火、拉风箱。”

  “我会敲蒜,”小丫头房歌欣看看哥哥和姐姐,也咧着嘴报着。

  他们都说到这份上,安知夏只能应下,让兄妹俩烧火,给小丫头一碗撒了糖的油渣,由她喂哥哥姐姐吃。

  男人们没一个偷懒的,全都卖力忙活,天色刚开始暗下来,小灶间已经成型,只剩下在屋顶铺一层稻草,等火烘烤两三个小时,屋里除潮,明儿个能用上了。

  村长也背着手过来看几眼,被安知秋挽留下来。方有为虽然是村长,却十分清廉公正,不想占人便宜,便遣了跟来凑热闹的小闺女回家拿来个补了底还能用的双耳大铁锅。自己则帮着做活。

  除了小灶间,大家还帮着在后院一口气盖了猪圈和鸡窝。

  村长脸上的笑一直没有落下来,小声跟安知秋嘀咕道:“这才是过日子嘛,咱农村不养个鸡鸭鹅或者猪,不跟有肉和蛋送到眼前,你还傻子般地摆着手使个劲往外推?就平时割两把草的工夫,呵,还嫌弃味道大。真是穷讲究,吃肉和蛋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了?

  咱村子里限制不多,只要别铺张太大,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兄妹俩小日子保管红红火火地,让其他人眼红去吧!”刘一月领着孩子进了厨房,让孩子坐在板凳上给几个小哥哥姐姐一起玩。她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挽起袖子麻利地剥蒜,嘴巴却小声地说:“你们是不是惹陈知青了?刚才我听见她大嗓门地跟聂知青告状呢。”

  安知夏和费筝对视一眼,没有答话,倒也没撵她离开。

  “不过聂知青没有理会她,人家气得跺脚跑出去了。那三人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可我听说,陈知青的家世比不得那两位,只不过她自个儿厚着脸皮往人男知青跟前凑。

  男知青撵不走她,就默认多了个小尾巴。瞧,人家给自己捞了个仓库管理员的轻省活,工分照样拿,会钻营得很。”

  两岁的郑佳明这次出门前应该得到娘的千叮咛万嘱咐,倒是没开口要吃的,只是眼睛瞪得提溜圆,黏在那碗油渣上不挪开。

  小丫头紧紧护着碗,回瞪过去,小声凶巴巴地说:“再看也不给你吃,这是我们帮着姐姐干活得来的奖励。”

  郑佳明嘴巴一撇就要哭,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刘一月给捂着嘴巴,“去找你兰姨玩去,待会就吃饭了。”

  小娃立马收了哭腔,站起身跑走了。

  “兰姨,我想喝红糖水……”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听得安知夏浑身舒坦。

  十来个人吃饭,还大都是壮丁,安知夏没含糊地整治了一大桌吃食。梅菜扣肉,地锅鸡,腊肉炒干豆角,荠菜干炒鸡蛋,皮蛋豆腐、酸辣土豆丝,鱼丸汤。闷菜的时候,锅边贴了一圈饼子,面软底焦夹裹着肉的香味,再在浓稠的地锅鸡汤里一泡,比直接啃肉还要好吃。

  聂义昌直接拿来了一瓶二锅头,贱兮兮地笑着说:“磊子赞助的,这种好东西市面上可没有,是厂子里专供干部的。咱们今天可有口福咯。”

  好酒好菜,男人们吃得极为欢实,连盆底都给扫荡干净,扶着肚子坐在原地唠嗑回味半天。

  村长的闺女送来锅后,没多待立马就离开了。

安知夏都没有见到人的影子。

  小说里,这位可是小说里哥哥安知秋抛妻弃子的苦主呢。

  安知夏每样菜都拨出来些,均匀地分到六个粗瓷碗里,再各放两个锅贴。费筝不好意思地推辞一番,才端着碗说:“待会我帮你收拾。”

  三个孩子也笑着说会帮忙,端着碗埋头吃得喷香,觉得这是自己吃得最好吃的饭菜。吃着吃着,不知怎么的,房礼希掉进碗里两滴泪,偷偷拿袖子抹了,继续大口地往嘴里塞着。

  只有刘一月撇撇嘴巴,嘟囔着小气、打发要饭的话,端着碗拽着吵闹的儿子离开了。

  费筝干巴巴地解释着:“之前一月姐也不这样。”

  安知夏笑笑没有接话,却打定主意往后不给刘一月一点占便宜的机会。等吃完饭收拾好,她给几个孩子装了点防冻膏,跟哥哥一起将帮忙的人们送走。

  安知秋撵妹妹回去歇着,自己则准备在小灶间里窝到半夜,看着火去潮气。

  安知夏挨着他坐着,托着下巴,纠结地瞧着哥哥。

  俩人是龙凤胎,虽然是异卵双生,但他们毕竟是同父同母,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安知秋个子高大,从离开家里开始没再饿肚子,消瘦的模样好转,不再跟个麻杆儿般。在她每天坚持热敷、涂抹药膏,他的冻疮也好了大半,浓眉大眼的俊挺模样显露出来。

  他笑起来那一排整齐的白牙,十分耀人眼,加上十几年的文化熏陶,自有种村民敬畏的书卷气。

  “哥,刚才我在屋里听到村长家姑娘来了,你没招呼人家进屋坐坐?”她试探地问道。

  安知秋一脸茫然,“啊?来了吗?我没注意,下午忙得都晕了。”

  好吧,他哥哥只有在她的事情上表现出心细,平时也就一个直男。

  “我先回屋了,哥哥你也早点睡,”安知夏拍拍屁股离开,刚要进屋的时候,看见旁边闪出一个身影。

  她心脏被吓得骤缩了下,身子后退的时候,手立

马握上了一瓶辣椒水,毫不犹豫地喷了过去。

  来人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腕,刚要压低声音说:“是我……”

  却不防她手里的不是什么刀棍,而是喷雾辣椒水,照着头脸而来,那种肌肤、眼睛、嗓子眼到处热辣辣发疼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地躬成了虾米,不断地咳嗽和喷嚏。

  安知夏似是刚反应过来,高喊哥哥。

  安知秋一下子窜出来,见到蜷成团的人,扯着妹子检查一通:“怎么了?”

  “那个,好像是杭知青,他突然挡在我面前,我一害怕就拿着辣椒水喷上去。结果,就成这样了。”

  聂义昌也闻声出来,赶紧打了一盆水,伺候着好友洗漱。

  “小安知青,咱院子里住着这么多人呢,会有谁不开眼进来做坏事?再说,你直接喊人不就行了,怎么就用上辣椒水了?”他头一次厉声斥责道,“往人眼睛里喷,那是闹着玩的吗?”

  安知夏被哥哥护在身后,她气道:“他正儿八经出来到招呼,我用得着这样吗?呵,藏在暗地里冷不丁闪到我跟前,一手要握我的手腕,一手要捂我的嘴巴。

  我若是被他得逞了,还有名声可言吗?”

  杭向磊洗了好几遍眼睛,喝了一肚子水,依然去不掉那股专心的难受劲。他咬着牙,用那沙哑的嗓子低吼道:“我,我脑子有病要占你便宜!我只是怕你喊叫起来,被人误会。”

  鼻涕和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杭知青,”安知秋也铁青着脸,“你怕被人误会就能随便捂人嘴巴,牵制人胳膊吗?”

  “所以呢?”杭向磊又洗了一波,症状轻快许多,唇角扯出抹冷笑:“她就激动地大喊大叫,然后以名声被毁赖上我?”

  “我为什么要赖上你?你家世好,模样好,是你爹娘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村里当拖拉机手,看着风光不累,只赚个七八个工分,还不如一个媳妇子赚得多。”  “你平日里又喜欢吃白面、大米饭,顿顿有肉有蛋,呵,那七八个工分赚的嚼用能够你挥霍几天?还不是跟个巨型婴儿一样伸手冲家里要钱?

  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我脑子进浆糊了赖上你?

  你也不瞅瞅村里老人怎么看你的,真当自己是金龟女婿了,人人抢着嫁?脸咋那么大呢!”她吧嗒吧嗒说完,气都不带喘的。

  院子里围观的人听了有些呆怔,想想还真这么回事。以往觉得他们沪市大院来得人高高在上,如今这么一想,人家只是投胎小能手,自己不需要出力多少,就能仗着父母的劳动所得,过上旁人不能企及的生活。

  现在推崇的是劳动光荣、懒惰可耻,院子里的人立马挺直了腰杆,没了往日对沪市大院子弟的敬畏之心,反而隐隐有些鄙夷。他们不懂什么叫啃老族,却不耽搁他们将败家子儿的名字扣在杭向磊、聂义昌头上。

  杭向磊满脸通红,咳嗽、鼻涕再度袭来,让他没法正常说话。

  聂义昌又气又羞,冲着安知夏道:“你别混肴视听!我们家世好,以后也会早早返城当干部,前途好着呢。哪怕在沪市里,我们都是别人争着抢着的金龟女婿。倒是你,呵,黑不溜秋的一个黄毛丫头,只要磊子眼睛不瘸,怎么可能看上你?”

  黑不溜秋的黄毛丫头?!

  安知夏真怒了,自己绝世美颜的底子在呢,只需要好好猫一冬,冻疮下去,营养跟得上,甚至比前世的她都靓丽。

  “呵,返城?”她冷笑着走出来,抱着肩膀上下将他们俩人扫了眼,“凭什么是你们先返城呢?这么多知青在呢,有哪个不比你干活努力,态度端正?还是说,村支书已经被你们用糖衣炮弹给拿下了?”

  杭向磊压住要暴怒跳起来的聂义昌,嗓子更为沙哑:“我们父母对社会贡献高,自然有招工名额照顾。村支书给你们批了返城的条子,你们若是没有工作安排,也会被重新强制下乡。

  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对,我

向你郑重道歉。

  不过,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是要和平共处的好。不能因为一点小心思又打又闹,影响知青所的团结。”

  “呵,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和稀泥的和事佬?前因后果你了解了吗?只凭借着陈思可一张损人的嘴巴,就将所有过错归结于我身上?难不成你们俩关系近到……”

  “住嘴,谁的嘴巴有你毒?陈思可是我们老乡,也仅仅是老乡关系,这三年,他们可从来没有独处过!”俩男人脸红脖子粗的。

  安知夏轻轻地哦了声,“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就激动上了?人家陈思可也是这般拿着我的名声说了两句,我这暴脾气不是没收住吗?女孩子间打架,你来我往,谁也没吃亏,你们巴巴为人家出头,啧啧,我还真有些多想。

  毕竟,”她笑着说,“一月姐说,陈思可因为你们才当上的仓库管理员。”

  “小安知青,我,我只是叙事说陈知青当仓库管理员,”刘一月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呢,没想到火烧到跟前了,连连摆手磕磕巴巴解释着。这私底下抱怨两句的话,安知夏咋就吵吵出来了?

  “嗯,我也是认真地叙事呢。”

  祁云兰连忙出声说:“陈知青确实开了两句玩笑,不过小安知青先动的手。这事俩人都有错的。”

  拿着女孩儿名声开玩笑,不亚于白进红出的刀。

  杭向磊和聂义昌都不吭声了,还是老大哥秦大鹏站出来,“你们俩也真是的,人家女同志的事情,你们跟着掺和什么?人家小安知青脾气是不好,但人家站着理呢。”

  杭向磊眼肿鼻红的说不出道歉的话,梗着脖子继续洗脸、往肚子里灌水。

  聂义昌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说:“小安知青,对不起啊。磊子在沪市的时候遇到过不少死缠烂打的女同志,有些反应过度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看,他也受到了惩罚,咱就将这事给揭过去。往后还是好同志!”

  安知夏嗯哼声:“为了避免你们将我当成死缠烂打的女同志,往后我们还是保持一米往上的距离。省得我们互相恶心。”

  大家讪讪地离了场。

  安知秋拉着妹子回了小灶间,问了下情况,也气得够呛:“他们真当自己是根葱,走哪都被人捧到哪里?往后咱尽量不跟他们共事,等有机会,我们自己搬出去住。”

  安知夏连连点头,院子里住着十来口子,以后肯定很闹腾。她有一超市的好东西,都没法拿出来光明正大地用。

  陈思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不过大家没人提起。她不是小孩子,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性也得有个度。

  早上安知夏照例拉着哥哥跑步,回来的时候碰上了房垣。

  他拎着一只兔子走过来,见了俩人,手往前一送,面上清冷地说:“谢谢你,小安知青,孩子们很喜欢那几本小人书。他们非得让我拎只兔子作为交换。这是孩子们的意思,你们收下吧,否则会让他们养成不劳而获的习惯。”

  都这么说了,安知秋笑着接过来,“几本小人书才几毛钱?我妹子厨艺好,等做好兔子给你们端过去一碗。”

  房垣点点头,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他,一直这样吗?”安知夏指指走远的房垣问道。

  上次有孩子,所以他表情还算柔和。

  此刻,他恍若行尸走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那股压抑凝若实质,连带着她也跟着胸闷喘不过气来。

  安知秋叹口气道:“虽然他只有二十三岁,可任谁经历过亲人一个个地凄惨离世、妻子狠绝抛弃,又被发配到小山村的牛棚里,吃不饱穿不暖,每天有做不完的脏活累活,让孩子们也跟着受罪,看不到丝毫翻身的希望,还能当正常人?”

  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无望,她认真地看向哥哥:“不管别人如何,哥哥,我们都不能够放弃希望,也不能为了希望,违背自己的良心。”

  所以,哥哥啊,你可千万别为了返城名额,勉强娶了村长闺女,再抛妻弃子当负心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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