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冬夜

十四岁的圣诞节对菲尼娅来说是个难忘的日子，那是她第一次没有跟阿不思一起过圣诞。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马上就是圣诞节难得的假期，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菲尼娅兴致勃勃地跑到叔叔阿布福斯开的猪头酒吧，准备给他一点惊喜。

“你所谓的惊喜就是跑来我这里白吃白喝？”，阿布福斯看着正在吧台前大快朵颐的侄女强忍住骂人的冲动，“还是说你又干了什么让阿不思头疼的事了？”

菲尼娅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笑嘻嘻地反驳阿布福斯，在她自己看来，她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乖宝宝了，“亲爱的阿布福斯叔叔，我什么都没做，我向你保证，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闯祸’了。”

“那得看看你前几个月都干了什么好事！”，阿布福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胡子吹起来，“在占卜考试里炸掉教授的水晶球，把卡罗尔家小子的课本变成蜘蛛，我还听说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你就不能给大人省点心？”

“我炸掉特里劳妮的水晶球是因为这位尸位素餐的夫人根本不会预言，我看不下去她在讲台上装神弄鬼，”菲尼娅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接着说道，她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颇为自信，“那个罗齐尔家的叫一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学生泥巴种，我才给了他点教训；至于我顶撞教授？没这回事，是他水平太差，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是在课堂上第一次用呼神护卫就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最后还是麦格教授帮我证明了这一点，我很感谢她。”

相比于说得云淡风轻的菲尼娅，阿布福斯却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他不得不承认，菲尼娅是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天才，就跟他那个哥哥如出一辙。他们同样勇敢、真诚、高贵、浑身正义感，但要说他们这对父女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菲尼娅骄傲和张扬的行事风格跟阿不思完全不同。阿布福斯不止一次怀疑她这种个性来自她那个神秘的母亲，但阿不思从来没透露过有关于自己的另一半的任何消息。

在阿布福斯犯嘀咕的过程中，菲尼娅已经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果汁，并要求阿布福斯再给她加一杯，“爸爸会帮我付钱的，等我毕业去当了傲罗，大不了到时候再还给你嘛。”，他的宝贝侄女如是说道。

“我倒不指望你给钱，你只要不给我惹祸我就感谢梅林了！”，阿布福斯一边倒果汁一边抱怨道，“所以你旷课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不为了考试发愁，但你至少得像点样子，毕竟你还是校长的女儿！”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晚点会给教授们道歉的，”菲尼娅稍微真诚一点地说，这是她难得的妥协，“老样子，今年我和爸爸一起回戈德里克山谷过圣诞，希望你也一起来，阿布福斯叔叔，家人应该在一起过圣诞的，不是吗？”

阿布福斯犹豫了，实际上自从菲尼娅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后，她就已经前前后后已经邀请了他无数次，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可菲尼娅的邀请实在是太频繁了，阿布福斯还是忍不住心软，毕竟他不能苛责一个出于好意来请他过节的孩子。阿布福斯擦干净手里的啤酒杯，将它们码好放回到柜台下面，接着双手撑在柜台上，和菲尼娅的蓝眼睛对视着，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

菲尼娅看他迟迟不肯答复，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和爸爸之间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矛盾，但你们是亲兄弟啊，除我之外，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等你们老了，难道不会后悔没有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伴对方吗？”，菲尼娅双手作祈祷状，补充道，“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好吗？就当是为了我，叔叔。”

梅林在上，有谁能拒绝一个十四岁姑娘这般讨好请求？总而言之，阿布福斯被说服了，他最终同意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老房子过今年的圣诞节。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这一决定时，菲尼娅爆发出了愉快的呼声：

“太棒了，阿布福斯叔叔！”，菲尼娅跳上柜台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同意的！不然我就只能旷掉今天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了！”

阿布福斯的感动一下子消失了。好在事情目前仍然朝着一个完美的方向发展，即将化解的家庭矛盾，和谐美满的圣诞聚会，还有令人期待的、崭新的一年。

圣诞节上午阿布福斯抵达了戈德里克山谷，他特意带了一只火鸡和菲尼娅爱吃的柠檬雪宝糖，当他敲响多年未回的家门时，见到了穿着新毛衣来开门的菲尼娅。“爸爸！”，菲尼娅将他迎进门，朝着身后的厨房大喊，“是阿布福斯叔叔，他还带了你最爱的柠檬雪宝！”

“那是我给你买的，菲尼娅。”阿布福斯在嘴里小声嘀咕，他看见他的哥哥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顺便用魔杖给他的帽子除了雪。他们两个彼此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最后阿布福斯受不了一直在旁边敲他胳膊的菲尼娅，开口对阿不思说道：

“咳咳，节日快乐，阿不思，我带了糖果和火鸡.......”

阿不思的拥抱免去了这场寒暄，他热情拥抱了多年未见的弟弟，用力之大仿佛要把阿布福斯直接揉进自己心里。阿布福斯在哥哥冲过来的一瞬间差点就把手里的火鸡扔出去，在震惊了许久之后，也同样用最大的力气回抱了自己的兄弟。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彼此，直到阿布福斯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爸爸给你留了早饭，阿布福斯，”菲尼娅见缝插针，“爸爸说‘阿布福斯可能会忘记吃早餐’，所以叫我不要吃光所有的松饼。”

开始时一切顺利，阿布福斯吃掉了所有的松饼，顺便还和阿不思聊了聊天，主要内容是关于菲尼娅的，她在学校里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似乎这个十四岁的女孩是他们之间难得的共同话题。紧接着，菲尼娅带上圣诞礼物去看望邻居巴希达·巴沙特夫人，目的是给阿不思和阿布福斯一点自由空间，而且她需要借用巴希达的水晶球。

巴希达是一位热情好客的女士，她非常喜欢开朗活泼的菲尼娅，因此将自家书房的钥匙借给了她。和往常一样，菲尼娅和巴希达聊了大约一个钟头，在巴希达准备午睡时，菲尼娅则待在巴希达的书房来打发时光。而今天，菲尼娅需要的是巴希达书房里的水晶球，她发现这颗古老的水晶球可以帮助她更容易将自己的预言具象化。巴希达说这颗古水晶球是从她的娘家带过来的，似乎传承颇为久远。菲尼娅早就利用自己的预言能力预见了今天阿不思和阿布福斯的冰释前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已经坐在一起吃柠檬雪宝糖了。

但迄今为止，菲尼娅也只在这间书房和自己的房间内展示过这种能力，因为阿不思一再告诫她，绝对不可以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这种能力，这是非常危险的，他不能保证她不会被人攻击或者利用。于是，她的能力至今还是她和父亲之间的小秘密。

水晶球今天的具象十分清晰，菲尼娅看到他们聊得很高兴，丝毫看不出他们曾经有着难以弥合的裂痕。菲尼娅将顺着时间继续向未来看去，却发现他们不知聊到了什么，突然吵了起来，紧接着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夸张，她看到阿布福斯激动地胡子都膨胀起来，阿不思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最后，阿布福斯竟然甩门而去，等菲尼娅回到家，等待她的只有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的父亲。

“必须阻止他们！”这是菲尼娅唯一的想法，但她尽了一切努力都无法找到这个事件发生的转折点到底是哪里。她的能力还不完善，并不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但菲尼娅的能力却再也找不出任何能破解局面的方法。最后菲尼娅决定靠强行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断他们，来阻止这场糟糕的未来。她不会让这场团聚变成再次的分离，菲尼娅在心里暗暗发誓。

可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如果想在他们开始正常的那一刻赶回家，最快的捷径就是通过两家中间紧挨着的窗户。菲尼娅此时已经紧张地有些思维混乱，竟然没想起用自己的魔杖，而是直接开窗跳了过去！但此时菲尼娅已经顾不得这些，她飞一般地跳下窗户，这里是她父亲的房间。菲尼娅在这里听到了阿布福斯的声音，他听上去十分愤怒。菲尼娅想都没想冲出房门，直奔楼下而去，当她正好出现在楼梯上时，她的视线跟阿布福斯撞了个满怀。而菲尼娅眼看着阿布福斯的眼神，从最初的不可置信，一点点换上了愤怒的神色。而正准备开口解释的她听清楚了阿布福斯咬牙切齿说出的那句：

“那你要怎么解释她那双眼睛，阿不思？”

那双黑白异色瞳孔，阿布福斯这辈子最厌恶的眼睛。

菲尼娅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她赶回地太快，以至于忘记将她的眼睛恢复到原本的蓝色。但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待她和蔼的阿布福斯正用那种让她恐惧的、充满憎恶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他们之前从不相识。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菲尼娅的理智差点崩溃。

“所以，她真的是格林德沃的种？”

这个名字在菲尼娅的脑海里炸了锅，她完全不明白阿布福斯在说什么，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言语。但她知道阿布福斯说的名字，格林德沃，那个妄想统治世界、发动造成数百万人死亡、最终被她的父亲击败的黑魔王！

她是格林德沃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啊？”，菲尼娅彻底慌了神，“我是阿不思的女儿，阿不思是我爸爸！我妈妈早就去世了！”

菲尼娅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跑下来，她没有理会一旁的阿布福斯，而是直接奔向阿不思，她拉住他的衣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阿布福斯是误会......误会了什么吗？爸爸，你能解释给他听吗？爸爸？为什么阿布福斯要这样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爸爸！！！”

随着双眼的复原，菲尼娅的蓝眼睛里的渐渐积聚起泪光，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她看见阿不思眼里满是痛苦的诡异神色，但自从她出现，他的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她。阿不思毫不犹疑地接住从楼梯上几乎是撞到他怀里的菲尼娅，他按住她的双肩，用尽全力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女儿，说道：“菲尼娅，亲爱的，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如果你问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会说，阿布福斯说得是真的，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对吗？阿布福斯也不是我的叔叔，你们都不是我的家人？”菲尼娅嗫泣着，她根本没去听阿不思说了什么，此时的菲尼娅脑海里充斥着阿布福斯刚刚说过的那句完全超出她理解范围的话，“爸爸，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是我的女儿，菲尼娅！我向你保证，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这是绝对不变的事实，你是我的骨与血！”，阿不思的眼眶红了，他抬起手颤抖着替菲尼娅擦眼泪，“但......你也是格林德沃的孩子！”

如果是二十四岁的菲尼娅，也许听了这话还能保持冷静，但眼前这个十四岁的菲尼娅可完全做不到。“你说过不会对我说谎的！”，菲尼娅怒极之下甩开了阿不思为她擦着眼泪的手，“你说我妈妈去世了！她永远不会回来见我们，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你骗我！两个男巫怎么生孩子？何况你们不是宿敌吗？他杀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告诉我啊！！你是骗我的！”

看着眼前混乱的状况，阿布福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该说那句话，他也明白过来不该把气撒在菲尼娅身上。阿布福斯本想尝试着开口，但他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看着他的泪眼婆娑的菲尼娅硬生生怼了回去。

“那我又是什么？我是什么？我算什么？”，菲尼娅喃喃自语，她渐渐低下头，眼神从最初的炽热逐渐变得冰冷，“我是黑魔法造出来的小喀迈拉吗？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菲尼娅，冷静下来，求你，求求你，听我解释.......”

阿不思的苦苦哀求没有奏效，在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菲尼娅就一个幻影移形冲出了家门，消失在了圣诞夜的漫天风雪里，留下邓布利多两兄弟面对这场对峙的残局。

圣诞夜，每个家庭都在忙着享受晚餐的时候，邓布利多兄弟正忙着寻找离家出走并四处使用幻影移形咒的菲尼娅，以及回复魔法部发来的因菲尼娅使用魔法而发出的警告信。阿布福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因此他主动和邓布利多一起寻找侄女。而阿不思关心则乱，他担心在这样的大雪里菲尼娅会迷失方向而受到生命威胁。于是，他几乎是把整个戈德里克山谷翻了数遍，最后，他在山谷深处的橡树下，找到了躲在树洞里，给自己施了封闭咒的女儿。

菲尼娅把自己藏了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她哭累了就睡着了。风雪越来越大，她的手脚早就冻僵了，整个身躯都蜷缩在一起不能动弹，根本不能再用魔法，只好躲在这个不算宽敞的树洞里，用封闭咒勉强低于风雪。菲尼娅从未独自一人离开过家，她想到今天是圣诞节，更想念温暖的小屋和爸爸做的晚餐。但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想到她甩开了父亲的手，冲着他大吼大叫，她感到既难过又愧疚，于是不敢回家。就这样，她在树洞中睡了半夜，直到圣诞结束的钟声响起，阿不思终于将她带出了这个小小的树洞。

就这样，阿不思不眠不休照顾着在外待了太久而发了高烧的女儿，直到她恢复正常。严重的感冒让菲尼娅饱受噩梦的侵袭，梦里，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她窝在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里，看着父亲给自己买的童话书，有些困惑地问父亲：“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

紧抱住她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用和往常毫无二致的声音温柔地说：“菲尼娅，我没办法给你这样的家，很久以前，我的爱人就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

“是因为你的爱人住的很远吗？”小小的女孩只能这样理解阿不思的苦恼，“所以才不能来看我们？”

“是啊，”阿不思将头靠向女儿，沉声说道，“非常，非常，非常远。”

当菲尼娅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一只熟悉的印第安捕梦网正再她的头上漂浮着。梦中柔声哄她入睡的父亲此刻正握着她的手，向她道新年的第一句问候。

大病初愈的菲尼娅试图坐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头依然痛着，且腹中饥饿难耐，但她的动作被阿不思立刻制止了。她紧握着阿不思的手，幽幽说道，“爸爸？我好饿啊，我们还有火鸡吗？”

“嗯，”阿不思温柔地笑着，但菲尼娅看见他眼中有水光，“是阿布福斯做的，等下我会端给你。”

“我梦见了小时候，我在看你给我买的童话书，我问你为什么我没有妈妈。”菲尼娅努力回想自己刚刚的梦境，“我躺在那个树洞里，心里在想阿布福斯当时对我说过的话和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等我长大，会迟一些告诉我’。爸爸，我现在想长大，不要瞒着我，好吗？”

“菲尼娅，原谅我之前没能跟你说这些。我本来打算等你十七岁过后再告诉你，但现在看来要提前了，”阿不思将手放到菲尼娅的额头上，“我爱你，不想伤害你，我害怕等你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你会憎恨我。我太害怕了，菲尼娅，我不能，也不敢再次失去我的家人。”

菲尼娅注意到父亲看着她的眼神与以往都不曾相同，她也从未想过，她的父亲过去居然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中，她突然感到难过，因为她作为家人也会让父亲感到不安。她的父亲，这位伟大、勇敢、正直、善良的白巫师，抚养她长大的血亲，也会烦忧自己终有一天会孤身一人吗？“你不会失去我的，爸爸，只要我是你的女儿，我就一定不会离你而去！我是菲尼娅·奥莉安娜·阿迪尔海德·巴泽贝尔·邓布利多！而你是我的父亲。”

一直以来，菲尼娅都鲜少用“父亲”这种庄重的词来称呼阿不思，她更喜欢轻松的称谓，但这一次，她决定向她的父亲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诉我真相吧，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在菲尼娅的坚持下，阿不思同意了，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有些倔强的孩子，也不知来自于双亲中的哪一位，或者二者兼有之。而这个菲尼娅与阿不思独处的下午，她知道了她所渴求的一切真相。

两个孤单的少年相遇了，在那个遥远的夏天他们成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道光，毫不意外地，他们相爱了。但这份热烈的爱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在一个雨夜随着一个年轻生命的陨落而决裂了，接下来的几十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彼此。直到他们在那场世纪决斗中重逢，双方已经变成了你死我亡的对手。而出乎意料的是，曾经那个怯懦的红发少年赢得了这场决斗，而他曾经的金发爱人被关进了为红发少年精心准备的监狱。

本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但此时又有糟糕的消息传来。那个金发黑巫师预言中能杀死红发白巫师的默然者没有消失，“它”活了下来。而这个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生物，就诞生自那个在雨夜里失去年轻生命的姑娘，红发白巫师的小妹妹。

为了这个同样饱经沧桑的魔法生物得到一个归宿，白巫师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将这个默默然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一个可以拥有正常的童年，正常的生活，最终正常活下去的孩子！于是，在白巫师的好友尼可·勒梅的帮助下，白巫师找到了能创造新生命的魔法：

一具肉体，来自白巫师的肋骨与心血和他曾经爱人的金发；

一缕灵魂，来自两位饱受折磨、孤单流浪的年轻生命；

一份精神，来自两位相爱的少年用鲜血结成的“永不背叛”的庄重誓言！

就这样，一个新生命在他父亲，那个曾经失去家人的红发少年的大腿中孕育着。十个月后，菲尼娅·奥莉安娜·阿迪尔海德·巴泽贝尔·邓布利多降临在这个期待着她的世间。而在她出生的时刻，正如尼可·勒梅，这位五百岁的老者看着怀抱着新生儿的阿不思，由衷感叹道：

“现在，你们都不是孤单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