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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玖

帝后——梁上燕

如懿叫弘历少来翊坤宫之后,他便极少宿在翊坤宫,只日日来探望,而后每每瞧见如懿眼神疏离之后,便起身往别处去。

倒不是他不想宿在翊坤宫,只是外头议论的厉害,他怕她听进耳朵里,当了真,以后就又成了她推拒他的由头,如此便乖乖的不留宿,不是回养心殿,就是往意欢、绿筠她们几个宫里去,也算是分了阖宫诸人的心。

御花园之事查了许久,小顺子只咬定是一人所为,他听闻小安子南巡途中遭了皇后与炩妃的冤枉便起了歹心,事先去火场寻了野猫来,装在麻袋里拿鞭子抽的起了兽性,又得知那段时日如懿常常往御花园散心,便瞧准了时机,放出野猫伤人。不仅如此,炩妃晚膳里的夹竹桃也是他悄悄下的,却未成想她们俱是躲过一劫。

弘历自是不信,那晚如懿不由得想起阿箬,也让他一时记起当年旧事,只觉野猫之事不仅是为了伤人,还为了膈应她,至于炩妃晚膳里的夹竹桃,谁知道是不是她自个儿的苦肉计?

毕竟江宁行宫的事,小顺子多半是从进忠嘴里得知的。

可如今进忠已被他盛怒之下赶出了宫,事情真相便极难得知,更出人意料的是,小顺子进慎刑司的第十三天,熬不住刑罚,当场断气。

彼时弘历斜眼望向下侧的李玉,李玉心中惴惴,不由得冒了冷汗,只听弘历沉声问他,“朕不是叫你亲自盯着?”

李玉有些惶恐,“皇上明鉴,奴才日夜盯着,不敢掉以轻心,可这些日子小顺子都在受刑,且今日刑罚重了些,他便没挺过去。”

弘历稍微沉吟,如今这局面倒也瞧不出是谁下的手,已然十三天,若是卫嬿婉和金玉妍动的手,不免晚了些,说不准确实是他挺不住刑罚,可小顺子一直不松口,便让他觉得此事蹊跷。

卫嬿婉和金玉妍到底是给了他多少好处,才让他如此守口如瓶?

他不得而知,如今涉事之人皆无,只能就此搁置此事,只等来日有机会再细细盘查。

消息传到翊坤宫的时候,如懿正给永璂做老虎布偶,容珮悄声说完此事,如懿手一顿,沉吟两许才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海兰缠线的手也停下,想起这些日子查的线索也是蹙眉,“查了这么些日子也未查出个名堂,这幕后之人藏的当真是深。”

如懿眼神落在手中针线上,“这些日子我也细想了想,当日行宫之事被皇上下旨禁言,能告诉小顺子的也就进忠一人,我猜着,大约是卫嬿婉怕牵连自身,便只让进忠去寻小顺子,而后歪曲事实,挑起他对我和卫嬿婉的怨气,而卫嬿婉自己又存了后手,被害的也就剩我一人。”

“可野猫又是谁的心思?阿箬死的时候,卫嬿婉大约还在四执库,应是想不到。”

海兰有些犹疑,如懿端详着手里的布老虎,而后递给她看,“进忠也知道,我猜这些手段都是进忠挑的主意,且暗中帮了小顺子,所以小顺子如今招来招去也说不出个名堂,至于进忠,能支使他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海兰点点头,可想起如今局面又不免叹息,“到底是没抓住她把柄。”

“来日方长,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如懿接过海兰递回来的布老虎,又细查了查,“容珮,拿去给永璂,看他喜不喜欢。”

海兰瞧着容珮拿着布老虎退出去,偏头看着如懿缓缓而笑,“姐姐当真是慈母,一颗心都在永璂身上。”

如懿提起永璂便软了心肠,满眼是笑,“本就不想与外头争什么,如今有了永璂,便只想守着他平安长大。”

海兰挑眉,直觉她如今似乎连皇帝都不怎么上心了。

“永琪呢?最近怎么不见他过来?”

如懿想起自打永璂出生后,她与永琪便渐生隔阂。大约是她一心扑在永璂身上,所以对永琪逐渐的疏离未怎么上心,以至于后来永琪对她起了疑心,不敢用江与彬,这才让卫嬿婉钻了空子,害得永琪英年早逝。

可永琪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自然心疼,重来一回,她必不能让如此悲剧再度发生。

海兰想起永琪也是面上带笑,只道他如今课业繁忙,让他改日再来翊坤宫请安。

日子流水般过去,永璂满月的时候,已然将近春末。

自永璂出生之后,弘历的一举一动便引得阖宫侧目,如今永璂满月,众人皆以为皇帝会大操大办,却不成想弘历久久没动静,引得阖宫众人又开始在私下嘀咕皇帝是个什么心思。

如懿自然乐得清闲,他久久没动静正好合了她的意,只准备满月当日叫上海兰并绿筠意欢她们几个来用膳,其余的便收了礼物客气回了,却不想满月当日几人都只送了礼物来,愣是没见一个人影儿。

彼时如懿轻轻摇着小小的摇篮,心中思量大约是有人存心了。

是以晌午弘历进门的时候,就听她在西暖阁照看永璂,他抬脚往西暖阁去,却见如懿抬眼瞧他的时候,板着一张小脸,想也知道是不怎么愿意让他来。

弘历有点心虚,见她要起身行礼便过去托住她手,顺势裹进掌心里,而后拉着她坐在摇篮一侧的椅子里。

如懿默声不语,弘历伸手戳了戳永璂肉乎乎的小脸,又悄悄侧眼望她,见她不大高兴,只好认命开口,“永璂满月,我知你不愿大操大办惹人注目,那便我们一家三口悄悄过,愉妃她们你改日再叫过来相聚,也是一样的。”

如懿抿了抿唇,“皇上安排就是了。”

她依旧不大高兴,倒不是说不想与他一同庆祝永璂满月,而是他非要瞒着她将海兰她们几人拦下,害她白白期盼一天,期望又失望,跟自云端跌下是差不多的意思。

也可能是她近日愈发矫情,所以今个儿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一时间对着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弘历说不准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只能小心陪着,见她笑脸对永璂冷脸对自己的时候,虽然气得慌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用膳的时候还要巴巴的给她布菜,见她虽板着脸,但还是默了默夹起来吃了,一时又放心不少。

如懿原本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想着永璂满月,不能闹得都不好看,可她却未成想用完午膳也不见他走,看起来大约是要在翊坤宫消磨半天,可能还要留宿翊坤宫,如此她便更没了高兴意思。

晚膳过后,弘历瞧外头不凉不热,本想拉着她出去遛弯,又想起她才出月子,还是少见风为好,所以便在书房抽了本书,而后拉着她,两个人靠在暖阁榻上翻书。

然而实际上是他自个翻书,她被他握了手,只能坐在一侧陪着。

“夜深了,皇上也该翻牌子,好让妹妹们提早做准备。”她垂着头,眼神落在他腰间系着的荷包上,那是她早先怀永璂的时候,被他磨着绣的荷包,他说衣裳穿不上,那就换别的,反正怎么都得有件新玩意儿送给他。如今那荷包瞧起来有些旧,大约是日日佩戴,所以不到一年就被磨得抽丝。

她无甚感想,贪新恋旧,他向来如此。

她默声坐着,久久听不见他回应,却能觉出握着她的那只手稍稍用了力气,他是不能被忤逆的性子,如今她三番两次的推拒他,自然会让他起了怒气。

可默声良久,她只听得一声叹息。

弘历放下手中的书,侧身过来,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如懿想躲,却好似被他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最终只能入他怀里。

弘历抚着她脊背,十分无奈,“我也不敢问你为何不高兴,但眼下再不问怕是不得不出这个门,如此你便跟我说说,我又是哪里招惹你了?”

她竟听出了些卑微之感,相识两世,几十年的相处时光,除了年少无知的时候,她何时听过他这样软下身段来哄她?

她好似被他掌心的温热暖得有些心软,再听他轻轻一声追问的时候就像被蛊了心,鬼使神差的小声开口:“我……我与海兰她们约好了,你不打招呼便把人都给我拦下,我白白盼了半天。”

弘历温柔抚她脊背的手一顿,“我来就不行?”

她想也不想的接口,“原本就没盼着你来。”

弘历气的有些坐不住。

可到底舍不得出去,他已然有大半月的时间没同她睡在一处,如今好不容易盼着她出了月子,省的外人乱嚼舌根,他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转身走人。

“当真是欠你的,”他又是一声长叹,却只能温声哄着,“算我多余,下次一定知会你,行了?”

她没做声,只老实的靠在他怀里,弘历猜这事大约算是翻了篇,不免松一口气,可忍了忍还是觉着生气,忿忿道:“早晚被你气出心疾来。”

“皇上少来,你我都宽心。”她自他怀中退出来,扬声招来容珮,而后便准备去沐浴,弘历瞧她一言不发的出了暖阁,不知她要去做什么,可思量一番也觉着她不至于躲他躲出翊坤宫,如此便又拾起了手边的书,安心等着她回来。

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他眼前却尽是方才拥着她的模样,这样踏实又温热的感觉已然消逝太多年,以至于如今每一次拥她入怀,他都舍不得撒手。他想着,或许有一日,他张开怀抱的时候,她会满面笑意的迎上来,而非迫于他的压力,不得不入他怀里。

但愿兜兜转转,他们依旧能情深义重,两心相许。

——

今年夏日宫中分外平静,竟是反常的一直相安无事。大约是弘历时时透露出来的对翊坤宫的重视与偏爱,且将如懿母子护的密不透风,让阖宫诸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私下嘀咕,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弘历与如懿之间也是不咸不淡的过着日子,如懿依旧心有忧虑,所以便对弘历敬而远之,可又时常被他蛊了心似得,十分听他言语,两人虽未有太浓情蜜意的时候,却也常常如老夫老妻一般互相依靠。

永璂也一直平安长大,过百天的时候,弘历倒是在乾清宫摆了家宴,以示对如懿及永璂的重视,如懿思量一番也未推辞,毕竟永璂是嫡子,如此家宴不算太过惹眼,且如今在宫里,能仰仗的也只有弘历,她自然想为永璂多寻一重保障。

日子平淡似水,只悄悄流逝于指间,如懿对如今的平静日子心满意足,却也生了防心,暗地里提防着卫嬿婉与金玉妍。不过金玉妍好似因生了永瑆而不得弘历重视,以至于有些消沉,晨昏定省的时候也没了往日尖酸刻薄挑拨离间的模样,倒是卫嬿婉,如今往慈宁宫跑的勤快了些,虽说摆的说辞是陪着太后抄经祈福,可如懿知道,她大约是攀上了太后。

如懿思量着如何提醒太后,她知太后只是一心为着自己两个女儿,所以才想在弘历身边安插人,为了来日方便替自己进言,可她到底不是自私至极的人,原先得知卫嬿婉所行之恶时亦是气急,只是卫嬿婉如今没落下把柄,也还未做下那些恶事,她着实不知这事该从何说起。

彼时如懿坐在廊下摇着团扇,蹙眉思量,弘历负手进来,见她正在愣神便扬了扬手,让容珮她们莫出声,直接悄声走到她身侧,“想什么呢?”

他冷不丁说话,自然让她惊了一下,摇团扇的手都不由得一抖,她忍不住转头瞪他,弘历抿着嘴笑,“朕没想着你这么出神。”

如懿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同他行礼,只偏过脸不看他,“皇上当真是闲。”

“哪里闲了,朕方才从慈宁宫回来。”他招招手,李玉便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上前,如懿瞧了一眼,就见那小小一团从李玉臂弯里露出个头,还细细叫了一声。

如懿不由得睁大了眼,这是哪来的猫?

弘历伸手将那仅有一掌大小的小东西接过来,拿着往她跟前凑,如懿虽不害怕,但心里也是忍不住发毛,不由得缩手躲了躲,弘历瞧她胆小的样子乐不可支,见她瞪眼才收了笑意,“皇额娘一直养的猫年纪大了,夏日里天热没熬住,前几日便死了,弘昼怕她伤心,就仔细寻了这猫崽儿来,可皇额娘说怕以后再添伤心,便不想养了。”

他一手摊开她掌心,拿着那小猫往她手心里放,“我瞅着炩妃这些日子往慈宁宫跑的勤,让她平白多了孝顺的贤名,所以方才在慈宁宫便将这猫崽儿讨了来,让你养着,日后皇额娘若是再有心养,你便给她抱过去。”

如懿蹙着细眉,摸到那软乎乎的小东西的时候手心直接生了层薄汗,“我还要照顾永璂,哪来的这么多闲心,你还不如送去给炩妃养。”

她满心紧张,也顾不得称谓与否,只盯着手中猫儿,生怕它乱动,又怕自个儿使劲捏疼了它,所以手便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处。

这委实不能怪她胆小,想原先姑母也养了松子,她少时去景仁宫的时候,还总要抱着逗一逗,可御花园之事属实让她心有余悸,是以再瞅见猫这东西,便让她心中满是紧张。

就像璟兕夭折后,她一度不敢看狗一样。

可弘历是铁了心,他想着,与其日后让别人拿她怕猫一事拿捏她,还不如自个儿现在就将她这害怕除了去,免得再出岔子,如此便囫囵个的把猫塞进她手里,语气凉凉,“眼下这是皇额娘的心思,你可想好了。”

如懿抿着嘴,侧眼瞥他,她自然不能驳太后的意思,如此也只能强压着紧张收下,只是心里一直骂着身边人缺德。

可她没成想更缺德的是,他后来时常拿这猫吓唬她,直吓的她伸手紧攥着他衣襟不放,才满面笑意的作罢。

是以,如懿一直不太敢亲近这小东西,虽然瞧起来软软乎乎的十分可人,可她也只敢瞧着菱枝她们仔细喂食,多半是被弘历迫着,才敢伸手抱一抱。

“起个名儿吧,等永璂长大了,兴许还能陪着他玩。”

他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小猫眯着眼舒服的叫了一声,如懿稍稍减了些紧张,虽然永璂现在要躲它远远的,但说不准长大了真的会喜欢它。

如此,她便无声应了,见手里的小东西肉乎乎的,且赖在她手里,趴的十分享受,稍稍思索一番便起了个名儿,“叫来福吧。”

他唔了一声,“我还想着叫小懿儿呢。”

如懿正想着摸摸来福的脑袋,听见他似是不经意的话,瞬时偏头瞪他。

存心的!

弘历抿嘴笑,“依你,就叫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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