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住口！胡说什么呢！以后不许再说这些。”王若弗连忙制止，因为盛紘便是庶出，总把嫡庶挂在嘴上这就是相当戳盛紘的心窝子。

王若弗说完后便去了珺兰那边帮着一起给长柏收拾行装。

王若弗一边收拾一边与珺兰说:“这次你哥哥一定要给咱们争口气，看那林夕阁还怎么耀武扬威。”

“娘，您就放心吧，哥哥从小性子就稳重，哥哥金榜题名那是板上订钉的是。不过，若是三哥哥也中了举人，对咱们盛家来说也是双喜临门。娘是嫡母，自是要有嫡母的气度，这心里怎么想自己知道便是，但是这面上，若是双喜临门，这脸上有光的是您，人家一定会称赞母亲教子有方。”

王若弗一想，觉得珺兰说的对，“珺儿说的对。”王若弗虽然性子直率，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一些事她也是想的明白的，在别人面前要做好，这在盛紘面前更是要要做足了。

第二天一早，盛家一家人亲自送长柏二人去贡院。盛紘虽说偏爱长枫，但是却也非常器重长柏这个嫡长子，与长柏王若弗一辆马车，一路上絮絮叨叨交代了不少。珺兰如兰明兰在后面一辆马车，墨兰向来与她们姐妹三人不和，在后面与林噙霜长枫一辆马车。

盛家来的不算晚，但在贡院门口早就聚集了各地前来赶考的学子。

这次齐国公府的阵仗大的很，把贡院附近最大的一家客栈给包了，那阵仗就跟办喜事似的，果然是平宁郡主那个心比天高的人的做事风格。

如兰墨兰两人只要聚在一起便有拌上几句嘴。齐衡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白衣，他人长得又好，自是吸引了一众女子的注意力。

墨兰看着齐衡，“平宁郡主在官家跟前长大，这排场自是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如兰开口刺道，“那是，可见有个正室做母亲有多重要。”

时间差不多了，盛紘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

珺兰说道，“祝二位哥哥，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如兰本想只祝福长柏，但是见珺兰都这么说了，也只能长柏长枫两人一起祝福了。

长柏这人一向沉稳严肃，倒是今日罕见的冲几个妹妹笑了，还开了

送完二人盛家人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上了顾延烨。这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骑马或乘马车前来，倒是他自己走来的。难怪小桃说最美风头的就是他。

明兰与珺兰对视一眼，说道:“这位公子若是想出风头，怕是国公府都盖不住。”

赶考需在贡院里待上三日，这才第一日，王若弗便是焦躁不安，饭都吃不下了，一天三次准时前去求神拜佛。

这都一天了王若弗都没吃上几口饭，珺兰有些担心，便拿了一些吃食相让王若弗吃上点。

王若弗正在烧香，珺兰特意没去打扰，在外边等着她，没成想不一会儿盛紘便过来了。

父亲。”

“珺儿也在呀。你母亲呢？”

“正在上香呢。”

盛紘明白王若弗的性子笑道，“哎，你母亲啊。”

“父亲，我这有些新做的点心，还热着呢，您也用些。”

“好。”盛紘用了些点心，“你母亲便是相信这些鬼神之事，这科考在于人为，跟烧香拜佛可没什么干系。”

“父亲，你也知道母亲心中焦躁不安，每天让她上上香还能让她心中有个慰藉。”

“我去看看你母亲，你别出声。”

隔间中，王若弗跪在蒲团上，嘴中念念有词，盛紘一边瞧着一边觉得好笑，王若弗认真倒也没发现盛紘进来，直到拜完了才发现盛紘，盛紘见王若弗看见了他，连忙又严肃了起来。

“孔圣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三家都拜，到底是求的哪家呀？”

“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不管是哪家神仙，只要我多多供上香火，自然要保佑咱们家两个哥儿。”王若弗求得时候自是只说保佑她的长柏，但是在盛紘面前那便要都说上。

盛紘笑道:“若他们有真才实学，必能高中。他若是个目不识字的白丁，你便是跑到天竺去，跪在西方佛祖的脚下那也是无用的。”

王若弗反驳道:“有用无用总是尽了心意，你看齐国公夫妇，他们还去大相国寺烧香呢，捐了几百贯的香油钱，我就在家拜拜神佛，又没铺张，这都不行。”

盛紘觉得好笑，王若弗看他这样子心中更是焦躁，“哎，官人，你也来拜拜。”说着便去拉盛紘前去拜。

盛紘自然是拒绝，王若弗突然听见如兰叫她便只能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催促盛紘拜一下神仙

其实盛紘心中也是想拜的，见王若弗出去，还特意好好瞧了一下确定是真的走了，连忙跪在蒲团上，“诸位神明圣师，保佑我儿长枫长柏，让他们二人一举高中，让我们盛家光宗耀祖。”说完还实心实意的磕了几个头，“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盛紘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王若弗回来了，连忙站起来，凑到一边去，表现出一副什么是都没有的样子。

王若弗见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以为盛紘没有拜，便有说道，“你就拜拜，为了孩子。”

盛紘才不会让她知道他刚才拜过，“去去去，拜什么拜，我得去处理公务了。”

这三天对于盛家人来说是最难熬的三天，终于等到了出贡院的那天，盛家人再一次全体出动。

王若弗是个急躁性子，心里担心的不得了，珺兰如兰安慰了一路。

这大老远的王若弗便一眼看到了长柏，长柏刚过去王若弗便扯到自己身边，“考的怎么样啊？哎呀！这都饿瘦了，回去娘一定给你好好补补。”

明兰回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齐衡，这一幕被珺兰看到了，珺兰也能看出了，这两人都有那个意思，可是真能有结果吗？

虽然这试是考完了，但是王若弗还是处在焦虑之中，没有放榜，她便依旧整日烧香。

好不容易到了放榜之日，珺兰起了个大早，便去催喜欢赖床的如兰，“五姐姐，你快起来了，今日是放榜之日，咱们去给儿哥哥看看。”

如兰本来是不想起的，但是因为是放榜之日便扑通一下爬了起来，“我现在就起，哥哥一定会高中。”

见如兰已经起了，珺兰便出去了。

这一出去便见王若弗刚刚烧完香出来，还一边念念有词，“今天早起这一炉香烧的真漂亮，状如莲花，那可是上上大吉兆，估摸着这次我家柏儿必定高中啊。”

王若弗收拾好便看见珺兰已经到了，“珺儿啊，我跟你说，你哥哥这次一定会高中！”

“那是，哥哥一向勤勉，自是会高中的。”

“你五姐姐呢？”

“马上就好了。”

“那就行，我们先出去。”说完王若弗便急匆匆的向外走。珺兰看着王若弗这急躁的样子，提醒到，“娘，你慢点，榜就在那里，跑不了的。”

“珺儿，娘跟你说，成败在此一举，柏儿一定要给为娘争口气，最好我儿高中，那小兔崽子名落孙山，到时候看她……啊！”

王若弗一路念念叨叨的没仔细看脚下的路，竟是被门槛给绊倒了。

“娘！”珺兰急匆匆的跑过去。

王若弗伤了脚，是不能去看榜了。

明兰心里记挂着齐衡，也想去看榜，盛老太太看出她心不在焉来，便以让明兰去替她看看孙子的成绩为理由让明兰一起去了。

贡院外正是贴榜之处，盛家人来的不算远，但此时早就挤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想要榜下捉婿的人停在那里。

顾延烨看着长柏带着几个妹妹一起前来，调侃道，“你们家人这是生怕你被榜下捉婿的人拉走了，妹妹都来给你当护卫了。”

珺兰明兰如兰三人一道，前去看榜，看到长柏是十三名，三人都高兴的很。珺兰是真没想到，真有榜下捉婿的，这有几个人一听见长柏中了，连忙过去拖着人就走。

这次科举齐衡顾廷烨长枫都没有中。

长柏中了，整个盛家都欢欣鼓舞的，尤其是王若弗，长柏高中，长枫落榜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现在林噙霜与墨兰是脸上无光，臊的都不敢出来了。

这一会去，王若弗便要放鞭炮设粥棚，可是盛家私塾中就长柏一人中了，这样做显然不妥当，“母亲，咱们家私塾里就哥哥一人中了，咱们搞得这么热闹不是打了顾侯府和齐国公府的脸吗？”

王若弗也不是不明事理，“也是，那咱们就关起门来自己家里热闹热闹。”

盛家众人除了林噙霜母子三人都凑到了盛老太太这里，盛老太太听见外边吵吵嚷嚷的，“这外边这么吵是怎么回事？”

王若弗说道:“我本想着咱们放鞭炮设粥棚好好热闹热闹，方才珺儿同我说咱们私塾就柏儿中了，这么热闹恐怕会打了顾侯府和齐国公府的脸，我正叫人把东西撤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