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突然掏出个瓷瓶，往活棺里倒了些液体，蜡油瞬间炸开，人影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蜡油开始剥落：“这是苗疆的‘破魂水’，能暂时打散它的魂魄。”张起灵趁机冲过去，将黑金古刀插进活棺底部，刀柄上的麒麟纹亮起，和青铜牌上的纹身产生共鸣，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人影在嗡鸣声中扭曲变形，嘴里不停喊着：“你以为毁了活棺就有用吗？青铜牌已经感应到你的气息，‘他们’很快就会来……”话没说完，就化作一滩蜡油，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活棺里的蜡油渐渐凝固，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字：“第八个起灵，该归位了。”
“第八个？”吴邪皱起眉，“难道张起灵不是第一个？”张起灵拔出黑金古刀，刀身上沾着的蜡油正在燃烧，发出幽蓝的火苗：“张家每百年选一个‘起灵’守青铜门，我是第八个。”他顿了顿，看向我，“前七个，都被自己的影子吞噬了。”
离开溶洞时，天已经亮了。老河村的尸蜡人在阳光下渐渐融化，露出底下的白骨，老头跪在白骨前哭，我们谁都没说话。张起灵走在最后，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那里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血珠滴在地上，很快被泥土吸收。
“你说的‘他们’，是谁？”我忍不住问。他停下脚步，沉默了很久才说：“选‘起灵’的人。”风从溶洞的方向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蜡油味，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危险。
回到吴山居，黑眼镜把那块青铜牌扔进火盆，牌子烧了很久才化成灰，灰烬里躺着颗黑色的珠子，像只眼睛。张起灵拿起珠子，珠子在他掌心转动，映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都在往一个方向走——长白山的方向。
“看来我们得去趟长白山了。”吴邪叹了口气，“不管‘他们’是谁，总得去会会。”胖子拍着胸脯：“胖爷我就不信了，还能有比尸蜡人和影子更邪门的东西！”张起灵把珠子塞进我手里：“这是‘引魂珠’，能找到青铜门的位置。”他的指尖带着温度，触到我的掌心，让我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走过去。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青铜门前，门里伸出无数只手，想把我拉进去，张起灵站在门内，背对着我，我喊他，他却不回头。惊醒时，发现他正坐在床边看我，眼神里带着担忧：“做噩梦了？”我点点头，钻进他怀里：“你不会像梦里那样丢下我吧？”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不会。”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绳，突然觉得，或许那些所谓的宿命和规矩，从来都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打破的。就像现在，我们紧握的双手，就是打破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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