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静仁正一个人坐在陈瑾年的病房,喝着橙汁。陈瑾年现在刚推到手术室准备。
她并不想去看。车静仁从小就怕血,她不敢想象从这两个人体内取出血淋淋的心脏,交换到对方体内。
刘管家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去抓纪修贤。可没过一会儿,刘管家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
刘管家呼……呼……
车静仁怎么了,刘管家?
车静仁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了?
刘管家那……那倒没有。
车静仁那怎么了?
刘管家纪先生,割腕了!
车静仁什么??
车静仁颤抖着,手里的橙汁洒了一地。她揪住刘管家的衣领。
车静仁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救人!
车静仁一把松开手,往纪修贤的病房跑去。刘管家紧随其后。
只看到纪修贤躺在地上,一地的鲜血从他的右手腕流出。他濒临破碎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两个护士冲了进来,紧急止血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纪修贤被推进抢救室。
车静仁修……修贤……
她看着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的他,不知为何,心痛的也好像要流血一样。
车静仁你们一定要救活他,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车静仁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听到没有?
走廊里,车静仁红着眼睛质问刘管家:
车静仁不是说好了让你们看好他吗?那个铁片哪来的?
刘管家这……纪先生的病房是最偏僻破旧的了,角落里有个铁片不是挺正常的吗?
刘管家再说……谁知道他会割腕自杀呀!
车静仁你!
车静仁纪修贤要是有一点意外我跟你没完!
车静仁他要是死了,瑾年的移植手术就泡汤了!
车静仁你们五六个人居然连个瞎子都看不住!
车静仁天啊!我真是服了………
车静仁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努力调节着呼吸。
她拿着沾着血的贴片的手有些颤抖。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她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傍晚:
纪修贤一瓶橙汁下肚就表了白:
纪修贤(少年)静仁,我喜欢你!
车静仁(少年)你说什么?
车静仁(少年)你是认真的?
纪修贤(少年)我当然是认真的!
纪修贤(少年)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纪修贤(少年)有我在,你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车静仁(少年)真……真的?
那是她第一次得到表白。
纪修贤抬起手,帮她摘掉头发上沾到的樱花,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她眼眶湿润,缓缓伸出手抱住他,踮起脚尖吻上他温热的唇。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轻柔,干净,掷地有声:
车静仁(少年)我也会保护你的!
车静仁(少年)修贤,我爱你。
坐在病房里,车静仁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一瓶橙汁。
他只喜欢这个牌子的橙汁,因为十年前,他表白的时候,就是用它壮的胆。
她突然流泪:
车静仁怎么办……
车静仁我好想他………
车静仁不!车静仁!你清醒一点。他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四年前,纪修贤的父亲纪铭为救车老夫人葬身火海,车老夫人为感谢将车静仁嫁给纪修贤。纪修贤的母亲赵萱因纪铭之死怀恨在心,用阴谋算计了车氏,害的车静仁的父亲险些入狱,最终抑郁惨死,害的车氏动荡不稳。
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陈瑾年陪她度过了那段最伤心的时候,是陈瑾年帮助她度过了车氏集团的危机。
她恨纪修贤,是因为,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是因为他不像是表面上这般善良无害,他跟他的母亲一样,充满着阴谋算计。
他曾经在校园里面,亲眼看见了他脱下那一层善良的外衣,一拳头打在了陈瑾年的脸上。
如今他又险些害死瑾年,车静仁苦笑,自己多么眼瞎,辜负了瑾年,对一个恶魔般的男人产生了感情。
医生车总………
车静仁怎么了?
车静仁纪修贤现在怎么样?
医生纪先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医生但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
车静仁哦……
刘管家车总,陈先生最近心痛的更厉害了,不能再等了。
车静仁也对……
车静仁瑾年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车静仁按照计划进行,现在安排移植手术吧。
………
手术室里,纪修贤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躺在手术台上。麻药打进了他的身体里,锋利的手术刀落到胸口。
他什么都不知道,在昏迷的时候,他们对他干了什么。
几个小时后,医生焦急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医生车总!
车静仁瑾年怎么样,他还好吗?
医生陈先生没事,手术很顺利,就是您丈夫………
车静仁纪修贤怎么了?
医生纪先生快不行了!
车静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刚刚似乎没有听清楚。
医生琢磨不透车静仁的情绪,因为看起来,车静仁只是对陈瑾年特别上心,而并不在意纪修贤的死活。
医生纪先生快不行了,车总,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一下吧。
车静仁看着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焦急感。
车静仁那你快去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医生是是是……
车静仁靠在墙上冷静,她紧紧咬着嘴唇。
车静仁必须两个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