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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们的关系就好像一场游戏

"可是小风应该说了这些给你吧,"

“我没胃口吃饭,去看会儿书。"他抽身想走,

“萧海,别辜负小凤的好意,他就是猜到你有这一天他才会把那个盒子留给你,“

“哗啦!”萧海手里的杯子被摔在地上粉身碎骨,里而未喝完的水汪成一摊死水。“可我受不了!”他整个人突然又像刚才一样暴躁起来,“我受不了。他连一句像样的话都不说,却留给我这些东西,算是什么?!"他冲出房间,门在他的身后被重重摔了一下,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呆坐了很久,直到肚子开始抗议。

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我起身走进他房里。萧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前面的语文模拟卷上,字越写越扭曲, 最后竟然扭出一行数学公式。我轻轻拍醒他:“萧海,想睡觉的话去床上。这样会着凉的。"

他揉揉眼睛,从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一叠卷子里抽出一份继续奋笔疾书,

“不用这么拼。”我把手按在他的卷子上,

“你别管我!啊一嚏!!!"

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他摇头甩开我的手。我望望他,一脸的疲倦, 苍白的脸倒是因为高烧而来了一点血色。“马上吃药,吃完药睡一觉,”我命令道,他的脸上明白写着不耐烦:“啰嗦!”

看着书桌前歪歪扭扭的样子,我仅剩的耐心也用完了,不暇思索地巴掌就扬了起来。一巴掌下去,我又没了力气,心虚地声音都变得沙哑:“萧海,你闹够了没有?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他愕然地看着我,事情太出乎意料。他有点懵了,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才狠狠地咬住嘴唇,扬起脸,眼睛使劲瞪着我,

“如果小风现在好好地活着,我江皓然第一个挺你们,谁要是敢说三道四的,我替你们抽他! 可是小风已经死了,你记着他一辈子他也不会回来的, 你这样是没用的。明不明白?!”喉咙哑得生疼,好半天,我用低低的声音骂了一句:“笨蛋!别这样作践自己。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不希望你也。。”

他忽然站起身:“江皓然·。。"

我的脸颊上突然一片麻木,眼睛开始冒星星。他毫不留情地还了我结结实实的一巴拿,

“江皓然,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吵架赌气动手的结果就是谁也不理谁,谁也不乐意做晚饭,两个人都饿了一顿。又饿又冷的我躲进房里,不想被萧海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上学期CET-6考完后就预感会挂了,我引此为奇耻大辱, 决定了假期也要好好学习下次一定过掉,于是我坐在书桌边开始背单词, 却没想到英语单词比安眠药有用多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站起身,外套从身上滑了下来。我没有梦游的习惯,“小风"虽然会爬树,但是负重登高的技术还没有好到可以拖着一件冬衣爬到我的肩膀上,所以在我睡着的时候往我脑袋上盖 上大衣的人,

除了萧海之外不会有别人,我四下看看,发现“小风”不见了,往门外望,走廊里灯还是亮着的。

我轻轻地打开房门。阿鲁在走廊一角埋头吃着热腾腾的汤汁伴饭,什么世道,人还饿着呢,动物倒是吃得开心

不远处,萧海在“小风”跟前摆上牛奶,“小风”幸福地舔着,萧海伸出手摸摸它的背脊,“小风”一点也不认生,瞪着圆溜溜的绿色眼睛, 不计前嫌地伸出前爪放在萧海的手心里。握手言和了,

那一刻,萧海笑了,小风走了之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成天冰着一张脸的萧海笑起来会露出很可爱的小虎牙。可是这一刻的笑容过于伤感, 他低垂的睫毛里有一点光在闪动,昏暗的走廊,寂静中有夜风呼呼穿过的声音。

第二天,我早起主动去做饭来委婉地表示谢意。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埋头于我制造的仅仅能下咽的早餐,没有像以往那样抗议难吃。我把感冒药和 一杯热水推到他面前,他一言不发地吃了药,

萧海就是这么一个人,打死他也不会道歉的。我也习惯了。

寒假里,有个铁打不动的习惯,每周周六去市立图书馆看一下午的书。唯一的理由,是那天唐雨也会去,每每看着她近在咫尺却又冷若冰霜的样子,常常让我心里烧火。不是没想过出其不意偷偷亲了再说, 前车之鉴是几乎内脏破裂的重创和整整两星期的白眼, 堂堂F大电子系头号帅哥(当然是自封的), 自命风流倜傥纵横花丛的江皓然竟然成了作怀不乱的柳下惠, 说出去肯定笑掉所有认识我的人的大牙。

我坐在阅览室里,看着对面的唐雨,心中正在百感交集,万种柔情化为东流水,她突然抬头直盯着我。我以为这次有门,谁知她一本正经地用英语腔正字圆地说:“ You put your foot on mine."

“不对,是You have put your foot on mine,应该

用完成时。”我一开口就察觉自己说了蠢话,“完了, 全是帮萧海辅导英语给闹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萧海?"她问,

“你认识萧海?”这次轮到我奇怪了,

“哦,不是。我以为你说小孩,“她动了动嘴角勉强算是微笑,转而问我,“你这个假期都在给他补习英语?”难得她主动和我讲话,我趁机卖关,“不仅如此,我们往一起"

“你们关系很好?”

“天天吵架,三天打一次,你说关系好不好?"

天天吵架,三天打一次。这样的两个人,关系好不好?当事人也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的风度只有对者他时才会支高破碎,荡然无存,

"萧海,今天太年夜,我要回家吃饭,你的晚饭你自己搞定。"

“今天轮到你做饭,你想逃吗?”

“萧海!你别耍无赖,你不愿意一个人过节就直说,你只要开口我就留下。”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稀罕!"

除夕之夜,我们两、一起在老屋阳台上看烟花,萧海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说要回家,待在这里干什么?”

从没死过比他还嘴硬的人,我真是被他打败了,阳台外的天空,流光溢彩;阳台里,没有开灯的昏暗空间,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我忍无可忍地大声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招你讨厌?你以前全是看着小风的面子上不和我计较,是不是?现在小风不在了,你又要开始和我翻旧帐了?你要是还介意蕊儿那件事你就直说!我会乖乖躲得离你远远的!”

他闷着半天没有吱声。憋了很久的话, 一下子全说出 来,我的气倒是消了大半,再看看他的绷紧的嘴唇,突然想试着劝劝他:“萧海,你喜欢过蕊儿不是吗? 你以后也会喜欢上别的女孩的。所以 .”

他像是被惹毛了:“江皓然,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吗?挂掉了,还能用上次的存档?我就喜欢男的了怎么着?”你的脑袋灌了水泥,该用大炮轰!”说着,我自己不由地笑出声。他席地坐着,抱住膝盖,那姿势像极了小风在病床上常做的一个动作。 还是那只是人在无助时不自觉的表现?

他把脸靠在膝盖上,慢慢地说:“小时候总是盼着过春节,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过节的时候总是开开心心。 后来长大了,吃的穿的好东西想要的话随时都有,新年越来越无聊,于是想到送礼给在乎的人, 和在乎的人一起过。到最后,这反而成了过年唯一的意义·”

他摇摇头,说不下去了,我神色严峻地望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说:“前年,我和小风起过节,去年,我们三个一起过第今年,只有我们两个了,所以你看我很碍眼,是不是?你巴不得离开的是我,对不对?”

萧海幽南地叹了口气:“皓,从来没有人说过你是多余的。我们三个一直都是一起的,不是吗?"

他冷淡的几乎没有感情的话听起来竟然坦率地让我无法质疑,我忽然鼻子发酸,别过头不敢看他, "像你这冷酷的家伙就不要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我会哭的。。。。。

我扭头的时候,看见阳台角落里“小风”和阿鲁在打架。我跑过去分开他们,把“小风” 抱了过来,早到箫海到前,笑着说:“你看,今年还是三个一起过节,你, 我,还有小风,"他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江皓然,你是个大蛋!”

“笨蛋没资格这么说我!”我嚷着抗议,同时尽量

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再次把脸埋起来,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皓,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觉得为他死了都无所谓?"我说:“我买彩票一向不中奖的。”

“没有最好。”也许是太冷了,他全身抖了一下,

身避开我的目光,像是感慨也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好。遇上就惨了。”

怀里的“小风”睁着一双黑暗中依旧闪亮的绿色眼

睛,不知所措看着面容阴郁的我。而这里另一双漂亮的色眼睛,是不是已经水汽弥漫了?

新年第一天,我塞了个红包给萧海,理直气壮地说“凭我比你大五个月!”

他不要。我不得不又放低姿态。“这个呢,其实是我小风’假期里的吃住费。谢谢招待啊。不过·。”我立板起一张可以媲美高中时教导主任的严肃面孔,“奖罚分明,钱会给,考试也要考。”

我掏出卷子在他面前傲慢地扬扬:“先从你的弱项读理解开始做起。我来称称你有几两重。”

他看了一遍卷子,挠挠头,嘴里轻声说:“卷子好奇怪··。 ...”

“这是我给你出的模拟卷子,有什么奇怪的?不

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他屈服地低下他高傲的脑袋,我站在他身后着他做题,第一道选C,错了,第二道选A,又错了,第三道选B,还是错,第四C,更离谱简直惨不忍睹,我的理智排徊在崩溃的边缘

天啊,我这个寒假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稍稍体会一下我的良苦用心吗?!"

孺子不可教!朽术不可雕!

我冲进我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再也,不要、去管、那个、笨蛋!

我不脱衣服在床上躺下,忽然被床头的几张纸吸引了目光,咦,这不是我准备给他做的模拟卷子吗?那刚刚给他的是什么?糟了,难道是……

我匆忙跳下床打开门,站在房门外的萧海一脸肃杀怒容地把刚刚那张卷子摔到我脸上

我展开卷子仔细观察标题,果然是我自己在做的CET-6考试模拟卷子。

大二下学期一开学,我提前回到寝室开始狂打扫,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狗窝似的房间收拾成了天堂。使得我们一举被评上了免检寝室,宿舍管理员对于我们的进步赞叹不已。我甚至有些怀疑罗马真的是在一天里建成的。

我之所以那么辛苦,无非是为了“小风”能够不被宿舍管理员发现而遣返。

冬天似乎并没有完全妥协,或者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只是太过春寒料峭,我给“小风”买了电热饼,充电式的。白天它总是依偎着电热饼蜷成一团,等冷了就跑过来用尾巴打我的裤脚,让我帮它充电,此举把老二感动坏了。“老大,你对小风太溺爱了。"

这学期新开的编程课,上地漫不经心,学生一个个都身在曹营心在汉。老师在前面讲到“源程序”,后面的女生惊叫了一声一 -“言承旭”,老二摇头叹息她们没眼光,最难得老四也没好好听课,在和老三大侃不久以后的世界杯,说好想看,可惜算算日程会撞上本学期的期末考试,讨论了一节课,他们得出深刻的结论一 一考试挂了还可以重修,但是世界杯每四年只有一次哦。

开学没多久是情人节。我和唐雨的关系依然那样不成不淡的。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生那样用崇拜惊喜的眼光看我,为什么她不能以和我交往为荣呢?她甚至过分地提出让我低调处理, 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一连串无力要求把我原先想邀请她情人一起出去玩的事情都忘了,在通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很不客气地宣布: “啊,忘了对你说,情人节快乐。本来呢, 我是想勉为其难陪你过节的,可是你态度那么差,我只好去会我的美眉了! 再见!"

我挂掉电话,穿上外套, 问楚家老屋找萧裔。一进门,又是一张臭脸。我招谁惹谁了啊, 到处都是这么冷淡的家伙。他们两个可以去结拜了。

“不欢迎?”我咧咧嘴, “我知退情人节很不好过的,丢下一堆伤心欲绝的美眉来陪你,高兴吧?”

请海哼了一声,不加理睬,我深呼吸, 控制住自己即将发飙的情绪,和颜悦色地问:“萧海, 钱够用吗?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别一个人撑。”

他仍然自顾自傲他的事,随口回了一句说他下个月开始晚上在酒吧琴唱歌赚钱,可以养活自己,

吃完晚饭,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天知道那气氛有多诡异,萧海起身去看书, 剩下我无聊地快要蒸发了。我发消息给唐雨,她不回,八成是在生气 我只好打电话到她们寝室。为了防止某人再一次愤怒地成为“话筒”, 我特意先发个消息过去让她准备接电话, 然后再打过去。话简里。她不情愿的答应声,和着她们 寝室里有人正在高唱大唱孟庭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我笑着说:“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一定很难过吧, 谁让你那么嚣张。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美女,至于你, 只能算第二跟美女。"

“你和我在一起觉得委屈?你尽可以走。没人强留你。我讨厌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端着优越感的架子, 摆出施舍的慈悲样的伪君子!!!"

被骂作岳不群的人顿时没了气势:“好,我道歉,我做你的地下男友,可以了吧?” 我发誓我江皓然有生以来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为什么每次有了争端, 让步的总是我?“你那边约会开心吗?”为什么个性冰冷的家伙一旦用讽刺语气说话,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冤枉啊,我身边没有任何阴性动物,不信?”我四下望望,小风?阿鲁?它们都不能接电话, “你等一下,我让萧海和你说话。"

"不用了。"

“不行,我要证明我的清白,萧海·”我边对着手

机大声喊冤,边走到萧海那边,“海,帮我接个电话, 你是证人。”萧海从书堆了探出脑袋,一脸不耐烦:“江皓然, 你好无聊,什么人啊?”

“我女朋友唐雨。”

“你女朋友?!"

“干嘛那么吃惊啊,我不可以交女朋友吗?“

“我不要,我不想和她说话。”

萧海真是没义气,存心不给我面子嘛,我把手机硬塞到他手上:“帮个忙,替我澄清一下,仅此一次。快点说句话啊、她还等着呢。

”萧海犹犹豫豫地接过,目光有些躲闪:“你。你好,我是萧海,江皓然那人啊,除了有点自恋有点嚣张有点莫名其妙有点神经兮兮,本质还不太差”拜托不要全数落我的不是好不好,说说我的优点嘛,"没错,那小子有时是很欠揍的,没关系,你用力打好了,他不会对女生动手的,打死他也不敢还手,对,使劲揍,他命大,死不了的。无聊?没有啊,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无聊,你说吧。。反正是江皓然的手机·。。”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萧海!算我江皓然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他们倒开开心心地聊起来了。喂喂喂,你们要聊的话换成市内电话好吗?我心疼我的手机话费了,我踱到另一间屋子里去做叶脉书签。唐雨看书有折书页的坏习惯,我准备送她亲手做的书签作为礼物,这也是我回这里的目的之一,我从小风的药品箱里取出药剂,战战兢兢地用苛性破溶液煮树子,漂洗尽后再用旧牙刷剔

除叶肉,留下叶脉·。。。

萧海走了进来,把挂断的手机递还给我,说:“她和你以前的那些女孩不一样,你的品位好像变了。”

我连连点头:“她很凶,很严厉的”说到这里不由愤愤地瞪他一眼,“·你竟然还鼓励她搂我。”萧海正色说:“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受伤害。如果你是玩玩而己,别惹她。”

我纳闷萧海怎么突然开始管我的私事,反问:“谁说我是玩假的?"

“一句就被我套出话了”萧海笑了起来,他看看我手里刚刚晾干准备上色的书签,说,“皓,你完蛋了。”

我没看错吧,他竟然在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有很多我猜不到的东西。

市立图书馆阅览室。我抬眼看着唐雨好久,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那天她和萧海在聊什么聊的那么开心,但想想又显得很小气,正在为难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对着近处的立式空调皱眉:“好热。”我抓抓头发:“对不起啊,可能是因为刚刚我在你。。。。。。”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把她逗笑了,也消除了我心里的疑虑。我说:“下周历史博物馆有关于玛雅文化的展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她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周四去,可以吗?偶尔逃一两节也没什么吧?"

周四,我早早到了博物馆的口,想起去年看大英特馆送来展出的木乃伊时排队里里外外从三楼一直到一楼 "

我仍心有余悸,所以干脆提前到了。老远就看到她的身影,她低头盯着手机,没有看我,我估计她在等我的惊话,意不上前,她怎么办,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从来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哦,她好像等不及了,开始拨电话,我拔腿就愿,谁知只出一步,手机就响了,她看了过来。“江皓然,原来你早来了。"

我呵呵一笑,扯开话题,“你按键速度好快啊,我都来不及逃跑。”

她可爱地眨眨眼:“我把你的电话号码设为快捷键,所以很快就拨通了。你看。"我仔细查看她放在我手上的电话,心里某个地方被动了:“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她腼腆地笑笑,把她的手机要了回去。

我们都来得太早,博物馆还没有开门。有很多老年人在馆门前的广场上放音乐跳舞, 曲子是"春风吻上我的脸",氛围其乐融融。我弯腰以最绅士的方式邀舞, 然后挽住她的手一起跳。不知怎么有点慌乱,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快捷键和她腼腆的笑容,一向舞技超棒的我竟然连连踩到她的脚,她起头,疑惑地看着我,说:“男步好像应该快半拍,你怎么可能总是踩到我?难道 ..”我的脸上突然热了起来。“。。难道你是故意踩我的?”

我险些撅倒。和她交往真是没有浪漫可言。

期待中的玛雅文化多少有些索然无味,租了专用解的录音机听古代人的衣食住行,男耕女织。从博物馆,我觉得自己一身都是厚重的尘土味,很不自在。唐雨开玩笑说是厚重的历史感。看看天气还早,我拉者她到处晃悠,我在游艺机前卯足了全身的劲钓玩具小狗的时候,她在买耳钉。她一边挑还一边拿起一副放到我的耳朵上比划,嘴里不住地嘟囔:“江皓然,我发现你比我更适合聊耳环诶·嗯,而且你戴一个比较好看,嗯,就买一副你一个,我一个。"

小笨蛋,戴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我随口答应了:“好啊,如果是你的命令,我不介意被人误会成同性恋的。"

“这个小蚂蚁的很不错,那个小蜜蜂的也很可爱,皓然,你觉得怎么样?"

我赞许地点头,眼睛依旧盯着那个抓斗:“很好啊,是勤劳的小动物。”然后,摒住呼吸,不要急, 该出手时才出手耶,钓到了,我兴高采烈地把毛茸茸的玩具小狗送到她手上,她奇怪地问:“你怎么那么喜欢狗?每次都送我玩具小狗。”

我神秘地笑笑:“你以后也会喜欢的。不说这个了,你选定哪副耳钉了?"

“不买了。"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穿耳洞啊。"

她刚才不会真的想给我买耳钉吧?我一阵后怕。背脊寒意飕飕,我被她拉着一起去拍大头照,拍完儿张和照之后,我开始抗议她的僵化表情,她把我踢了出去。自己在帷幕里面对着屏幕笑。我抓紧时机偷偷闯进去抱住微笑的她

合拍了一张。后来选照片的时候,我发现这一张里她在我怀里笑得超级幸福的样子,甜甜的雷窝很醉人。

分配照片的时候,我坚持要那张合照:“我想贴在手机背面,平时太难得看到你笑了,给你也可以,以后每天对我笑三次。干吗生气?我比较吃亏诶,我每天看看这张大头贴的时间肯定不止三次,不是我小气,给了你唯一的用处就是生气的时候做掷飞镖的靶子对不对?"

“不是的!”她马上脸红,

“不是?那你要它干什么?"

“我·看到你就没胃口,用来控制食欲,减肥!"

我捂住嘴,不说话。

“江皓然,笑什么?"

“小雨,你说谎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地上挑哦。”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眉毛,我背过身几乎笑到岔气,她的拳头很快在我背上敲出沉痛的音符,

应该是第一次和唐雨约会吧,所以弥足珍贵,所以不想就这么结束。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 我们手牵手在路边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难得的宁静和温馨,有人走上前:“请问要不要房间?可以打折的。”

我转头问她,“需要吗?”

紧跟着,牵着她的手一阵奇痛。我低头,路灯下手背上爪痕清晰。我叫苦连天:“轻点轻点我逃了课陪你过生日,你就这么报答我?”

她愣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不是生日,你这种好学生怎么会逃课陪我去看博物馆的破铜烂铁?"

她低下头,半是失望,半是感慨:“不是我的生日,今年没有29号,明天是3月1号。"

“哇,你还真是可怜,四年只能过一次生日”我看

看她忧愁的神情,也不忍心再打击她了,心念一转,我笑着安慰她说,“其实·在引力小,速度快的情况下,时间会延缓,说不定可以找到时空的裂缝·。。"

“时空的裂缝?”

“对啊,跟我来,"我拉着她冲上不远处天桥,夜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我回头看她的时候,我的长发和她的短发混在了一起,那景象看起来那么自然,似乎我们本来就不该是孤立的,

“江皓然,你带我上来为什么?看看,那里那里·"

她像个孩子似得踮起脚尖看天桥下的车水马龙,手指向远方,那一片流动的灯海壮观得动人心魄,让天上的星辰也显得黯淡无光。

我回种,笑着说:“天桥很高啊,引力小,我们再跑快得快一点,再接近光速,说不定会让时间变慢哦,那就能挤一天时间出来给你过生日啊。这次不行,我们再来一次试试。"

“好啊,好啊,这个好玩。”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又淘气又可爱。

我们跑下天桥,再一鼓作气(冲上来。再跑下,再冲上疯了一样地奔跑,仿佛穿越了过往, 仿佛在那一瞬间可以把不开心的远远抛开。直到她累得跑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靠在我身上,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不许放弃哦。我背你吧。"我弯下腰,背起她继续跑。

她也不客气,趴在我背上指挥我前进前进占领高地不许退缩,百忙之中不忘拿出餐巾纸帮我擦汗,

路过的好心人停下来关切地问:“她不舒服吗?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微笑着说:“没事的。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我们相恋三年纪念日, 我穷学生一个没有钱买礼物送给她。我们过第一次纪念日时她就说让我背她上下天桥一次作为礼物。现在是三年,得背着她上下三次。我休息一下就没事的,等我们都老了,我还要一直背着她来回走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一 辈子都走不完的路,长着呢。”

那人挺大的汉子,竟然被感动地热泪盈眶。等他走了,唐雨从我背上跳下来,笑得捶胸顿足: “哈哈*.哈,江皓然你真会乱掰,贫嘴你一流··哈哈·”

我煞有介事地晃晃脑袋:“呵呵,万一他文笔不错的话,一定可以写一个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小风”突然拉肚子,我心急火燎地带着它去找兽医,回来的途中,路过萧海说的那家酒吧,我进去看了看。 在那个灯光迷离的地方我没有找到萧海, 那里人说萧海不干了。好像是工作没了几天,莫名其妙地被老板开除了。我趁下一个周末去看萧海。还没靠近老屋时,邻居阿婆一把给我拉去“孩子,有几句话和你说,”

阿婆把我领进她的家,絮絮叨叨地说开了:“你是来找萧海的吧,他是个好孩子,经常帮我背液化气瓶,买米买面的。别看他一声不吭的,心肠好着呢,那个经常来吵的有钱人,应该是爸爸吧。父子没有隔夜仇,何必呢,你是他朋友,也劝劝他,别老是和爸爸较劲、上次就

是火气大动了手,还伤了胳膊,流了好多血,也不去医院,我看啊,他平时也就对着你时才有个笑险,你定要帮帮他啊。"

我一走透敞开的楚家老屋大门,就看到萧伯父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萧海在饭桌前埋头吃泡面,最便宜的那种,他对他的父亲充耳不闻,忽略当成空气,

“伙食那么差?随便煮点什么啊。”我对着萧海笑

笑。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把萧伯父当成空了。我平时很大方。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不记仇。至少对这位萧伯父,我从来都没有好感,我绕到厨房开冰箱,空的。而且电源插头都被拔掉了,很久没用的样子,不是不知道萧海性格过于倔强,而且自尊高,可是何必到这种程度?!穷得只能吃泡面。我有点心疼地责怪潇海:“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很是不屑:“你自己还不是个穷学生。”“小风不是留了钱给你吗?"

“我说过了,那是楚家的东西。我现在凭自己的本事过活。"

一旁的空气突然插了一句:“过活?别人过活也要卖血?我儿子真是出息了啊。”

卖血?!这个字眼让我心惊肉跳。“你疯了啊,你现在是考生族。”我冲到萧海面前骂了过去。

萧海摔下碗筷,站了起来:“我要吃饭,要交考试费用。不是他断了我的生计,我也不会去。"

萧伯父当即拍了桌子:“你在那种地方弹琴唱歌,被人知道了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是啊,比起你的面子,我那点血算是什么·”萧海的口气,掩饰不了的嘲讽,

“够了!”我打断他们的针锋相对,“萧海你的生活费我来付。别说不要,算是我借你的,要收利息的。”说这话

我心里是虚的。我自己清楚那点零花钱,但是说出来我并没有后悔,不就以后累点,多做几份兼职嘛。“不用。我说过了我自己可以过下去。”萧伯父瞬间提高了语调:“为了那个楚亦风?你以为他多高尚,他有你这种骨气吗?"

萧海好像没有听懂,只是森冷的一眼:“就算他没心没肺,我还是喜欢他,管那么多?他人不在了,我能有什么好计较?" 眼看着萧伯父又一次失望的拂轴而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到了萧海面前,"海,饶了自己吧"我的规劝近乎哀求的语气,轻轻拉过他的手臂,

他手往后一缩,却被我立刻抓往无法动弹,我拉起他的毛衣袖子,齿痕褪去的手臂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比我上次的伤口更深,边沿是深红色, 有点发黑,仰中间泛黄着,鼓的仿佛一截即破,已经严重到化脓了。

"萧海!你想废了这只手吗?!”我又急又又是心

疼。

“和你没关系,你滚!”

火冒上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征兆。我对准他的下巴是一拳,他撞在桌子上,桌上的碗晃了一下掉在地上磅裂,他像发怒的豹子一样跳起来,疯狂地扑了过来。我禁不住他一撞,向后摔了个结实, 我气愤的手臂再次挥了起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一声不吭,出 手却一点情面也不留,我身上不知挨了几下,直到我抓住他受伤那只手臂,用力捏。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才停止了反抗。

他俯卧在地上,额头冒出大滴的冷汗,双手被反扣他的身后,我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他的脸贴紧地面,地板是冰凉的, 这样才能让他清醒清醒。

“去不去医院?”

“不去!”

“你他妈的不识好歹,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喜欢管你的事啊!”我气急败坏地对着他的苍白的脸抽了上去,“

不去?!”

“不去!"

我就不信我江皓然今天治不了你。我恶毒地在他伤口上狠狠抓了一把,苍黄的脓水和鲜红的血水随着青筋暴起溢了出来,那情形触目惊心。他浑身大幅度地掉了下,空气中他的喘息声停顿了整整五分钟。

“去不去?”

“疼,皓,疼啊·”他侧过脸,惨白的脸上鼻翼快

翕张,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全身像濒死的鱼那样无力地挣扎着,

“疼?你也知道疼!你也是人啊,你这个白痴!"颤抖的手再也抓不住了,只能伸向前搂住他的脖子,我用额头顶住他的后颈,然后我无声地哭了·。

医院急诊室里,从挂号到治疗,萧海的不合作把我的好脾气几乎完全被磨光。我板起脸,看着他被我打得红的嘴角,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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