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祖师不以为然:“有何玄妙?无非是‘怎可令王爷辛劳’罢了!”
萧浪睁大眼:“怎么不是‘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的不可?”
重光祖师再也忍不住:“陛下,您这是信不过我飞云弟子,还是信不过您的亲弟弟?”
萧浪坏坏一笑:“老道头,朕可没说朕的这位七弟,你的这位爱徒要乘这慕容姑娘病得昏昏沉沉之时对她做什么,只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关系到他二人清誉,对了,也关系到飞云的名望......”
重光祖师冷笑一声:“更关系到皇家的体面......”
萧浪一听,似陡然一愣:“呀!那我们要不要快点去阻止他?”
重光祖师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皇帝,还真是天生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简直“活宝”一只!还阻止?本来人家没什么,他一个祖师爷,一个皇帝,跑上去闹那么一出?那还不惊天动地,世人皆知了?他哇,也就这么一说!“陛下,你这可是在开玩笑了,陛下方不还说要捉鬼?你这么一闹,那鬼不早跑了?”
萧浪会心一笑:“那倒是,算了算了,还是看朕的七弟要怎么办?”又示意上头往下念:
“见上官夫人一惊,晋城王却愈加淡定,只淡淡笑道:‘如何不可?夫人已帮了不少忙,实令在下过意不去,在下并非那不知好歹之人,又怎可理所当然劳累夫人?只是,’晋城王顿了一顿,对上官夫人道:‘只是不知夫人可否将这两间静室之中的隔门开着,若有何不便,还要再劳烦夫人......’萧泠说的是‘劳烦’,实则是让上官夫人做个‘证明’,上官夫人何等冰雪聪明,又如何不解其意?忙答:‘冷公子客气了,不劳烦的。’边说边行至那头,将那扇‘隔门’拉开。那道‘隔门’做得当真巧夺天工,天衣无缝,若非晋城王这么一说,上官夫人亦没注意到,这两间静室之间竟是通的!可见飞云‘器宗’当真名不虚传!”
重光祖师听到这儿哈哈一笑:“陛下,您这‘御用说书人’,可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萧浪亦哈哈一笑:“空口白牙岂能凭空说出花儿?是飞云实至名归!”边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腿:
“哎,这年纪上去了,听场戏就腰酸腿疼的......”
重光祖师无语:你不过而立之年,居然在我这三百岁的老头子面前说“年纪”,寒碜谁呐?还是从怀中摸出一叠折好的纸,奉给萧浪:“陛下要的方子,老道已拟好,只是东宫太后本就无甚大病,只要少思少虑,自会不药而愈。”
萧浪令常剑取过药方:“朕又何尝不知?你要她少思少虑,她就会听你的了?朕的圣旨她也不会听的!只是没有药方,织云那边朕不好交差!”
织云?重光祖师心下一动,知皇帝口中所说,正为大空朝的织云长公主,心中一迟疑:前几日自己在长洲云游之际见过长公主,该不该主动向皇帝禀明呢?又一念:其实自己不说,长公主身旁的眼线应也早跟皇帝汇报过了。一番踌躇后,重光祖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说,萧浪听了也确实点了点头:
“朕知道,别说长公主纠缠于你,朕也给她纠缠得不行!”边说指向那药方:
“非说要有了这东西,才肯跟朕回宫!唉!所以,朕才不得不劳动你这位‘神医’,给她写一服敷衍敷衍咯!”
“陛下放心,这方子上尽为滋补药品,不伤身的。”
“朕当然放心!要能给你一服药毒死,那她还是‘东宫太后’吗?”萧浪言辞间意味深长,令常剑将那药方小心收好,又回头谓常剑:
“朕与重光祖师这‘戏’已然听完,你们那边‘捉鬼’捉得如何了?”
常剑向萧浪一拜:“回陛下,属下早将那‘鬼’擒住,人赃并获,只待陛下圣裁!”
萧浪满意点头,示意常剑将人带入静室,又回头谓重光祖师:“祖师爷瞧瞧,这人可是你飞云弟子?”
重光祖师见那人一身杏黄道袍,背上一柄长剑,这一身行头并不似临时换上的,且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俨然还是个“小鬼”,应是清字辈的徒孙无疑!飞云山中,各宗门下,清字辈的徒孙成百上千,可重光祖师却分明认识这“小鬼”:“你是清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