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牺牲2

段野很用力，地方也极其隐秘，要是不掀起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褚明允低头看着青了一块的腹部，很快将校服拉下遮住淤青，出了厕所隔间。

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始向段野谄媚，一出隔间就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尾，让他的心也凉了半截。

围着隔间的人肆意地嘲笑，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让他变成落汤鸡的人究竟是谁。

但是，他依旧不能发声。他们都是富家子弟，而他只是个普普通通为生活打拼的学生。

他们见褚明允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扫兴，很快就有说有笑走出了厕所。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褚明允叹了口气，狼狈不堪走向校医室。

—

褚明允靠着全省的高考前一百名的成绩进入二中，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对他有好感。

再者，他进入二中后一直名列前茅，又乖巧懂事从不懒散度日，自然是每一个老师都喜欢这样的好学生。

所以好学生在老师那一般都有特权，校医室的老师见他如此，连忙拿了一套干净的校服送给了他。

“你这是不小心掉池子里面去了吗？”老师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一边打了座机号码，“你把头发擦擦，我跟你们班主任请个假。”

褚明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脚一滑就掉进‘洞庭湖’了。”

正巧这个时候号码拨通了，老师没有回答他：“喂，厉老师是吗？我是校医室的肖霓。是这样的……”

褚明允坐在一旁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着肖霓添加细节，抽了抽嘴角，说不佩服是假的。

过了几分钟，肖霓终于挂了电话，几乎是痴汉般露出了一个微笑。

褚明允：“……”

—

自从那一天开始，褚明允就一直被戏弄加冷暴力。

似乎是被威胁了，没有人敢和他说一句话，就连和他一起考入二中的好哥们都缄默不语，就好像他们二人只是陌生人。

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和褚明允交谈，但那个人在第一次与他说话后，第二天就请假了，据说是被校外的人打伤了腿正在医院里治疗。

后来那人回校后每次都躲着褚明允，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出现，除了在一间教室里上课之外。

褚明允虽然有些心凉，但是他还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也不想要什么朋友。

——是吗？

恐怕也只是自己欺骗自己。

—

九月五日。

厉清洋单独找了褚明允谈话。

“你怎么回事，”他摘下了眼镜轻轻叩着桌子，另手揉了揉眉心，“开学到现在，你一共请了多少次假，缺了多少节课？”

褚明允没说话，弄得他更加烦躁：“如果学校不是因为你第一学年的表现相当不错，你这几次请假就都当做旷课了。”

“知道旷课意味着什么吗？”厉清洋将一本手册递给褚明允，“自己翻，第三十四页，好好看看怎么处理。”

褚明允第一天到二中就看了无数遍《规范手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沉默了许久，他没有接过手册而是弯下了腰：“抱歉，我会小心点儿的。”

厉清洋点点头：“不是小孩了，你也知道什么事对你有好处。回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