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九）

★非现实向，人设私设，请勿上升！！！

★文祺不逆/人设私设！！！私设私设私设！

刘耀文开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头晕，趁着红灯的间隙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果然是发烧了，他身体向来强健，想是因为昨晚在马嘉祺家门口坐了太久吹了夜风冻着了才发了烧，不过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把马嘉祺送去医院。今天天气状况实在恶劣，车外暴雨倾盆，雨刷器刚扫开一片清晰的视野顷刻又被雨水模糊，路上的车辆排着队缓慢的移动着，路况可视度低的叫刘耀文提心吊胆。

“别着急……你脸色不太好”

又挪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间隙，副驾驶上的马嘉祺低声说了一句，刘耀文听到了，转头去看他。马嘉祺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头斜倚着座位，仿佛这句话轻巧的只是刘耀文的错觉。

“没事，阿姨重要。”

刘耀文说完这句话就转头去认真开车了，他眼前一圈一圈的犯着晕，胃里难受的犯恶心，但是他丝毫不敢懈怠，要是他一个人也还好，可是现在副驾驶坐着马嘉祺，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其实我妈挺苦的……一个人撑了这么多年”

马嘉祺说这话的时候依旧低着头，刘耀文分神用余光去瞟他，却见他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让刘耀文怀疑自己几乎看错了。

“我有时候也在想，她能撑这么多年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她自己……”

“其实我们俩都是累赘，我拖着她不让她一个人早早的去找我爸，耗了她这么多年光景，她又拖着我不让我一个人做孤家寡人，让我拼命挣钱去给她填病魔的窟窿……”

“她活着也痛苦，可是又不舍得死，要不是因为我，她肯定受不了那些苦和疼……我爸在的时候，她连跤都没摔过，可是现在病发的时候翻个身体都疼的冷汗直冒……骨癌，我感受不到那有多疼，疼的能把牙齿生生咬碎”

“她年轻的时候最是爱美，那一头长发让她养的黑亮柔顺，像一匹绸缎似的，可是现在也都落光了……不知道我爸会不会怪我，给她买那么丑的帽子”

“是我拖死了她，我对不起她，她那么疼那么想死，是我让她放不下，都是我让她放心不下……”

“嘉祺，嘉祺，你别哭，你不是，别哭……不要哭”

你别哭，我心疼，疼的喘不过气来，我头疼，疼的像要裂开了，你别哭，我们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刘耀文！！！”

马嘉祺仿佛看到了一个电影的长镜头一般，钢铁相撞拉扯出激烈而又刺耳的画面搭配着慢镜头缓缓演绎出一个猩红痛苦的场景，他看到刘耀文在钢铁寸断的挤压下扑到他身上把他护在怀里，等到天旋地转的感觉停下的时候，刘耀文的血已经从他头顶上留下来铺了他满头满脸，马嘉祺看到了，他头顶的整个世界都是血红的。

“刘耀文……耀文儿？耀文儿？刘耀文！！！刘耀文……你说话啊！说话……求你了，说话啊……刘耀文，我求求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那么一瞬间，马嘉祺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他眼前的猩红的世界逐渐褪色，最后归于一片漆黑。

“手术存在很大风险，哪位是病人家属？哪位是病人家属？小杨，速度找刚才的警察去联系病人家属来签字……”

混乱的脚步声，急躁的叫喊声，儿科门诊里孩童响亮的哭喊声，妇产科门口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手术室门口拉扯着双膝跪地磕出的清脆骨头声……实在太疼了，疼的他神经清醒的承受着这一切，还有一缕游思被他捕捉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一句话。

“家属……我好像没有家属了……我妈还等着我给她签字呢……”